《直男效应》是一本由作者五路易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朱佑樘肖春鸿是小说中的主角,直男效应主要讲述了:当初以为自己是个直男,但和所喜欢的人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直男不直男根本不重要。热门评价:重要的是你。
来源:火星 分类:现代 作者:五路易 主角:朱佑樘 肖春鸿
朱佑樘闭上了双眼。
他想问满天神佛,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尴尬的境地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他以为和董知遥那次就够尴尬了,但是上帝总能超出你想象,制造出更尴尬的情景来。
朱佑樘到现在约过的人至少得有五十个了,偌大的s市他都没有碰见过一个。怎么偏偏这么巧,前两个月才约过,今天就碰见了。
这是什么缘分啊?
木海棠说出来也有点后悔,因为朱佑樘尴尬的表情弄得他也有点尴尬了。其实他一直对那次约炮念念不忘,想着和朱佑樘再续情缘。
“呵呵,你不是说找我有什么生意么?什么生意啊?”木海棠主动岔开话题。
朱佑樘也不再尴尬,说:“我们要拍一个宣传片,你这里装修很合适,所以我想问问可不可以在你这里拍摄。我们会给你支付一部分场地费用,同时也会在宣传片上加上你们的名字。可以么?”
木海棠想了想,说:“可以啊。你想怎么拍?”
朱佑樘说:“我得把我同事叫来,拍摄思路都是他们搞得。”说罢,给沈年打电话,让他和慈姗拿着设备过来。
挂了电话,发现木海棠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地笑道:“看我干什么?”
木海棠收回了目光,样子竟然有些羞赧,“我……那一晚上也没有好好看看你,做完你就走了。”
朱佑樘干笑了几声,“在厕所里有什么好看的,做完了肯定走啊。我也没有看看到你的样子,约炮不都这样么,那一夜爽,然后救谁也不需要认识谁,也不需要负责。”他心里想说的是,能不能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木海棠想了想,看着朱佑樘说:“要不要咱们俩加个微信?”
朱佑樘本能是要拒绝,但一想等一下拍宣传片还要靠他协助,就勉为其难加了。木海棠给朱佑樘倒了一杯咖啡,朱佑樘喝了一口,竟然特别的好喝。
“真好喝。什么牌子的啊,我也想买一点。”
木海棠说:“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你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可以送你点。”
“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的,就是咖啡而已。”说着,木海棠给朱佑樘称了十盎司咖啡,用袋子封好,给了朱佑樘。
朱佑樘接过来说道:“谢谢你了。你这里咖啡很专业啊。”朱佑樘放眼望去,窗台拿的桌子上一排都是关于咖啡的器具,“所以你这里还卖咖啡是么?”
木海棠说:“没办法啊。单卖书又挣不到钱,所以卖咖啡提高下利润。”
朱佑樘说:“这倒是,现在图书行业真的不是特别好做。”朱佑樘将咖啡捧在怀里,觉得手里暖和了不少。
现在是深秋了。朱佑樘在外面都穿着大衣,里面是薄毛衣,带着针织围巾。木海棠办公室暖气开得足,朱佑樘就把围巾摘下来了,修长的脖子就露出来了。木海棠看到了朱佑樘的脖子,又想到那个激情的一夜,自己似乎在上面种了好几个草莓。他心思又活络起来。
朱佑樘突然咳了几声,木海棠说道:“你感冒啦?”
朱佑樘说道:“最近有点忙,好像有点着凉。”
木海棠说:“最近天气有点反复,你还是多穿点比较好。我这有板蓝根,你要不要喝?”
朱佑樘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最近只是有点忙而已,也不到喝药那么严重。”
木海棠说:“都是在忙这个记录片么?”
朱佑樘点点头。这事关公司的业务,他不想和外人多谈。木海棠看朱佑樘不大想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知道打听人家业务不大好,只是他们俩就是这一点基础,约炮不能聊了,就是能聊这个了。想聊别的话题也没基础啊。
此时正好沈年和慈姗扛着大包小包到了,气氛才是缓解了。朱佑樘连忙向木海棠介绍慈姗沈年,又将木海棠介绍给慈姗和沈年。
众人都见过了,朱佑樘就让慈姗和沈年将拍摄思路跟木海棠说了。木海棠考虑了一番,说道:“如果是按照你们的思路的话,在五点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你们那个时候拍摄吧。”
朱佑樘点头。现在时间是十点左右,朱佑樘要先送沈年与慈姗回公司,木海棠说道:“如果中午有时间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朱佑樘想了想答应了,多扩充个人脉还是要的。
慈姗与沈年互相看了一眼,感叹老板魅力真的是大,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被吸引住了。
等到了中午,朱佑樘到了书店,和前台店员打了招呼,径直去了木海棠的办公室。等到了办公室,看见木海棠赤裸着半身,正在穿衣服。原来是朱佑樘觉得木海棠是精瘦的身材,可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清晰的胸肌腹肌。木海棠看见朱佑樘来了,也不觉得见外,将正面给朱佑樘观赏了一分钟,才慢悠悠将衣服穿上。朱佑樘摸摸自己的脸,都觉得有些发红,他毫无异样地走到朱佑樘面前。
“你来得早啊。”
朱佑樘说:“你这不也正在换衣服准备走嘛。”
两人走出办公室,木海棠锁好办公室的门,边走边和朱佑樘说:“这里有一个特别好的餐馆,我带你去,你爱吃辣么?”
朱佑樘想了想:“还行,只不过不能特别辣。”
木海棠说:“那我再给你点一些不是那么辛辣的食物。那个餐馆特别的好吃,你一定会喜欢上的。”
餐馆并不远,出了琅寰书店再走1.5公里就到了。朱佑樘看着餐馆的招牌,庖丁小厨。虽然是餐馆的招牌,但却是用毛笔写成的,一笔一划皆有风骨。题词之人,绝对是书法大家。
“庖丁小厨。”朱佑樘看着这个名字,觉得十分有趣,“这名字和你们琅寰书店差不多啊,都有点典故在里面。”
木海棠眼中带着一丝的怀念,说:“这是我爸给起的,琅寰书店也是。”
朱佑樘诧异地看了木海棠一眼,忽然觉得木海棠的确带了几分书香世家的气质,不由得肃然起敬,“你父亲真厉害。”
木海棠点点头,不经意间说道:“东南麓的字也是我爸提的。”
朱佑樘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敬重了。
庖丁小厨的布置仿得是江南亭台小榭那一种,竹亭水池、桃花绿竹,格外雅致。他们选了一个僻静的雅座,边上就是一条沟,水流就顺着沟流去,里面养着十几条金鱼。雅座一边有绿色轻纱挂着,潺潺流水通过轻纱看起来格外好看。
朱佑樘对这里的装修布置格外的喜欢,说:“这里真不错,我在s市都生活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时服务员过来点餐,朱佑樘说自己是初来乍到,不知道什么菜好吃,就全权交给木海棠点。木海棠点了四道菜,看名字,辛辣的两种,不辛辣的两种。木海棠还特地嘱咐要少放辣椒。
木海棠煞有介事的样子让朱佑樘以为这家店其实是用辣椒炖菜的,朱佑樘问:“这是家川菜馆?”
木海棠摇摇头,“不是,这家店八大菜系都做,只是我比较喜欢吃辣而已。”
朱佑樘稍稍放心了。
木海棠问:“你不是本地人啊?这家餐馆已经开了二十多年了,在s市很有名的。”
朱佑樘摇摇头,说:“不是,我家是z市的,后来搬过来了。公司和家都在东城区,除了很少的情况以外,我就在东城区活动。”
木海棠听了十分高兴,“s市还有很多好地方,到时候我可以都带你去看看。我从小就在这生活,别的不说,吃喝玩,我相信没人比我更熟悉这。”
木海棠这么高兴,让朱佑樘有点意外,他想了想,身子向前伸过来,表情严肃的问木海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咱们俩也不怎么熟,你怎么对我这么热情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想和木海棠再打打哑谜了。董知遥已经让他摸不清了,不想再来一个了。
木海棠羞赧的说:“唉,我就是想和你……额,你看,咱们俩有没有可能成为……固炮?”最后两个字,木海棠仿佛蚊子哼哼一般。
“啥?”朱佑樘哑然失笑,没想到木海棠对自己这么殷勤,竟然是这个理由。他消化了很久才说道:“你确定要和我做固炮?”
“对啊,你不觉得那一次很爽么?”
朱佑樘笑了笑,说:“那次……好吧是很爽,但……”朱佑樘想起那次做爱的感觉,心里竟然有些快乐。正如木海棠所言,那次的确很爽。
“但你要知道,固炮可比野炮要麻烦不止一点点。如果我们做固炮,虽然不是情侣,但它某种程度上也要保持忠诚。”
木海棠看朱佑樘认真的样子,有些高兴。朱佑樘既然这样认真,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是在他考虑之中的。
“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我觉得我自己健康向上,不会和你要求的有很大差距。。”
朱佑樘说:“其实我也没别的要求,不多,也就两条。第一条,咱们两个得去体检,证明咱们两个都是健康的,不会传染给对方性病。”
木海棠点点头,“你要求的对,这是必须的。”
朱佑樘诧异地看了木海棠一眼,大多数人是连第一条都不能接受,他们会拍桌而起,说道你不信任我?朱佑樘真想说:咱们就打过一次炮而已,哪里来的信任?也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他接着说第二条:“体检还是如果咱们已经确定关系了,那至少在关系破解之前咱们就不能再和别人约了。”说罢,他有些看着木海棠,也不禁有些紧张。这一条才是真正的考验。
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而约炮是会上瘾的。
想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断绝这种瘾,简直是让他为了一颗珍珠而放弃整个藏宝室,痴心妄想。
木海棠听了朱佑樘的话果然沉思了很久,看着朱佑樘,认真地问:“你能遵守你的条件么?”
朱佑樘点点头。这是他制定的条件,他是一定会遵守。
木海棠笑了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声音轻柔而坚定:“那我明天就去医院做体检。”
朱佑樘一愣,没想到木海棠答应得如此之快。“那我也在这两天去医院体检。”
三言两语。两个人就定下来一个严厉、高贵的约定。
这个约定,限制了人性的放肆、堕落与性欲。它将朱佑樘与木海棠变得自律、高尚、隐忍。他们因为约定而忠诚。朱佑樘突然相信,他和眼前这个人都会遵守这个约定,直到这个约定结束。如果有一方违背,那么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这时饭菜来了。
朱佑樘见到服务员递来的饭菜,不由得眼前一亮。菜肴色香味俱全,朱佑樘只是闻到味道就觉得饭菜做的不错。
等服务员走了,朱佑樘对木海棠说:“这个味道闻着不错啊,你别怪我没吃相啊。”
木海棠有些得意,“怎么会,你喜欢这里的饭菜我当然开心啊,没有把你带错地方嘛。”
朱佑樘夹了一口,仔细尝了尝,“味道真是不错。”他又夹了一口木海棠前面的有些辛辣的菜,夸奖道:“吃着是真不错。”
木海棠看着朱佑樘吃饭的样子十分开心,自己也不禁开心起来。
上一次这样真情实意为别人开心是什么时候呢?
木海棠有些记不清了。
“哎,大案,咱们把他给打了没事吧?”
“放心,他这人可贱了,打了就打了,没事的。”
“大案。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打了就算了,你还抢了他的钱和鞋。我都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了。”
“哈哈哈哈,你别说笑话了,你还心软,就你打的最狠!”
“嘿嘿,打人爽啊,动起手来就收不住了。”
“这个人啊,哎呀我都不想说,可恶心了。那小子就是个变态——同性恋你知道么,那小子跟我告白!我、操、他妈,把我恶心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还老纠缠我,我能不打他,给他个教训么?”
“靠!那也太恶心了!早知道我多打他两拳了!我回去得洗洗手。这玩意别传染了我。”
“没事!我帮你打了,我在他肚子上踹了好几脚呢。我也得洗洗手,还得刷刷鞋。”
“对对!我还在他脑袋上打了一拳!”
“你煞笔啊!打脑袋干什么!踹肚子!一踹一个准!我在拿棍子在他后背抡了好几下。”
“我想把他打晕啊。要是这样早知道他这么恶心,我就下手狠点把他打傻好了。再在他那里踹上几脚,让他变太监。大案,你知道他家在哪么,咱们去把他家给砸了。”
“哎呀行了行了,打完一顿就够了。砸人家家万一人家报警,警察把咱们抓起来怎么办?”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打完我气就消了。走!咱们拿这个钱去吃饭去!今天多谢哥几个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啊!”
董知遥大喊一声,从梦中惊坐而起。
钟表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董知遥的表情仿佛受尽了折磨,变得麻木,一点痛苦也挤不出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他重新躺回偌大的床,发觉自己无比的空虚。孤独广大而冷漠,将他拥抱在怀。他试着闭上眼睛睡着,却无济于事。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屋顶,要通过屋顶去看夜空,直到发现夜空也是那么寂寞,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一次次诘问的、一次次鞭挞他得是他的良心。那颗严酷又慈悲、脆弱又坚强的良心。它日夜提醒董知遥,他有罪。
要想早日解脱,就要赎罪。
可到底该怎么赎罪?
年少时犯过的错,究竟该如何弥补?
为何只是一个错而已,偏偏记挂了这么久?
明明他看起来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自己还要记挂这么久?
董知遥很痛苦,也明白自己是睡不着了。
他洗了把脸,开始工作。
有人无聊的时候就无聊着,有人无聊的时候看书,有人无聊的时候睡觉,而董知遥无聊的时候则会工作。董知遥知道工作不光可以消除无聊,还可以创造效益,而在无聊的时候创造的收益,就更显得难能可贵。
他现在的职责是年老的秘书。
原来他是设计图稿的小组长,因为接连给公司做了几个出色的图纸设计被年老注意到了,被破格提为秘书。秘书的工作比较繁杂,知道的事情做的事情都特别的多,年老的工作安排、年老决策的下达还有一些杂事都是董知遥的工作内容。早一点完成,就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群发了三十封邮件、将年老后日的日程安排妥当之后,董知遥又在看自己在网上买的课程,是关于工商管理。他大学学的土木工程,本来只需要当一个安安静静的设计师。但年老要提拔他,到时候作为一个中底层的领导,管理人员这个就是要必须学的。
这个课程讲的不错,很多理论都伴随着事例。董知遥越学就越觉得这里面居然迷人的魅力,甚至后悔自己大学为什么要学土木工程?他喜欢这种把握、管理人心感觉,这种感觉附带的是,让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这是一种虚妄膨胀的错觉,董知遥心知肚明。但有时候就是忍不住窃喜。
有句话说,学习可以让人沉睡。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闹钟叫醒的。趴在电脑前睡觉让他浑身酸痛。董知遥看钟表,已经八点了。看着窗外一片透亮,他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夜里虽然痛苦但终归是暂时的,当第二天阳光照下来的时候,一切又充满了希望。
他洗个澡,准备去上班了。
董知遥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而朱佑樘的夜晚则过得十分快活。
他和木海棠躺在宾馆的床上,尽享鱼水之欢。
两个人拼搏了好几个小时,朱佑樘好几次都想反、攻,但都被木海棠给摁下来了。看到朱佑樘想反、攻,木海棠就更加卖力,十八般技巧都用上了,将朱佑樘挑逗得欲仙欲死。
朱佑樘这一个月忙得不行,没有时间发泄,被木海棠这样挑逗,他怎么受得了?积攒了一个月的精力都发泄出来。
两人洗完澡重新躺回床上,朱佑樘抱着木海棠,感觉到木海棠的体温,回忆起刚才的激情,不禁笑起来。
木海棠奇怪的问:“笑什么?”
朱佑樘笑个不停,说道:“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棒!刚才我很快乐!”说罢,抬起脑袋亲了木海棠一下。朱佑樘要把脑袋缩回来,木海棠伸手按住朱佑樘的脑袋,用力地吻了上去。朱佑樘的手绕过木海棠的脖子,将他抱住,木海棠的手也抚摸着朱佑樘的后背。就好像那一夜在酒吧里,两个人疯狂而迷乱地拥抱在一起。但这一次,他们并不是意乱情迷。他们的性行为里有着对彼此的欣赏和爱护。是的,爱护。他们互相每一次的抚摸,都带着一丝爱护与欣赏。
第二日八点,朱佑樘和木海棠都收拾好了。朱佑樘收拾整理好准备去上班、木海棠准备去书店。两人退了房,在宾馆门口拥抱了一下,就分道扬镳。
朱佑樘到了公司,看见慈姗和沈年凑在电脑旁看昨日拍的视频。朱佑樘凑过去,慈姗和沈年给朱佑樘让了一个位置。
“拍的怎么样?”朱佑樘说。
慈姗兴奋地指着屏幕,选出了一个画面。
画面是一条车水马龙的马路,路旁就是东南麓那一条幽静古朴的小巷,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东南麓正好露出了全容。夕阳透过树荫,打在地面上倒影斑驳,一个戴着墨镜的老者,坐在东南麓路口处平静而悠闲地拉着二胡。
整个画面显得自然又平静,就像每个平常的下午一样,不见一点匠气。
“老板你看,这是我们昨天下午拍到的,这个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老板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沈年兴奋地说。
朱佑樘问:“谁啊?”
沈年兴奋地说:“这个人是s市戏曲行当里的大家,只在戏剧院的演出、享受国家津贴的那种。像咱们这种宣传片就得有这样的文化名人!”
朱佑樘拍了一下沈年兴奋的的脑门,想要给他当头一棒。他没好气地说:“傻了你!这种文化名人你拍到了他,要把他放上去不得征求他的同意,还要付给他肖像使用费么?要是个素人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个文化名人。”
沈年被朱佑樘这么一说,自己也明白了拍到这种名人的麻烦,低着脑袋不说话。慈姗坐在一旁,吐了吐舌头,试探地说:“那要不然我们把他抠出来?”沈年一听,偷偷的看了眼朱佑樘。
朱佑樘摇摇头,“扣就别扣了,留着吧。沈年说的也对,文化名人出镜会更出彩,还是以这么自然淳朴的方式出现就更加好感了。”他顿了顿,“这样吧,给你们俩个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名人,让他同意出现在咱们的片子里。”
“啊?”沈年和慈姗面面相觑,张大了嘴。
朱佑樘耸耸肩,务必认真地看着慈姗和沈年,“不难啊,就是让你们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先生。然后说明你们的来意——这个说肯定是照着发扬传统民俗文化这个方向来说——就是拣老人觉得好听的、愿意听的说。懂我的意思吧?”
沈年和慈姗点了点头。
“目的呢,就是让老人家同意出现在我们影片里。至于肖像权使用费,你得在老人家答应之后说。这些艺术家都觉得谈钱俗。价钱嘛,你们可以自己参照资料找对比,报个数给我。其实去的话别的都好说,就是哄哄老人家,让他答应了而已。考的不是别的,就是别怯场。”
朱佑樘看着沈年和慈姗,“没问题吧?”
虽然一脸便秘的表情,但沈年和慈姗都点了头。
朱佑樘欣慰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一边哼着歌一边拎着包回办公室了。
“那咱们俩……”沈年看着慈姗,表情十分发愁。
“你来剪辑吧。我去查查这位二胡名人住哪,价格是多少。”沈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想通过笑容来安慰慈姗。
肖春鸿在一边看着,说道:“你俩也别半死不活的了,赶紧做吧,晚上给你们加鸡腿。”
沈年和慈姗站起来对肖春鸿作揖,笑道:“多谢经理~”
肖春鸿笑着说:“去!光整些没用的!”又对张言说:“张言,上周二天给你的文案今天都周三了,你写出来了么?”
张言的工位在靠近茶水间的位置,她整个人埋在电脑屏幕前。要是不说,谁也不知道这里有个人。听到肖春鸿叫她,她探出头来,有些慌张道:“快了……”她看起来有些怯生生地。
肖春鸿眉毛皱起来,张言看见了就变得更胆怯了。那怯生生地模样让肖春鸿不好意思再说重话,只是说道:“我今天下午就要,必须给我!”
张言点点头。
肖春鸿又对公司另外的一个文员秦闲静说:“秦闲静,石林的宣传片的文案写好了吗?”
秦闲静说:“我还要再改一改,下午给你吧。”
“好。”
肖春鸿拿了一个文件夹和一个U盘,走进朱佑樘的办公室,一进去,正看他在冲咖啡。朱佑樘见肖春鸿进来了,说道:“来的正好,尝尝,我从琅寰书店拿来的很好的咖啡。”
肖春鸿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整理拿过来的文件。
看过木海棠的办公室,觉得他的布置不错,朱佑樘也在办公室窗户下面放了一个桌子,专门来冲咖啡。
“来,尝尝。”
不一会儿朱佑樘冲好了两杯。肖春鸿喝了一口,神色浮现出惊讶来。“还真的不错,比你以前买的好多了。”
朱佑樘不乐意了,“夸就好好夸,夸完还非得踩我一脚。”
肖春鸿又喝了一口,将文件和U盘递给朱佑樘。
“U盘里是老王发过来的素材,我看了,觉得拍的很不错,可以剪成一部好片子。”
朱佑樘说:“你看了的话那我就不看了。老王那边一切顺利吧?”
“顺利。老王说因为是政府的项目,所以景区特别配合,拍的都是顺顺当当的。现在还有七个景区没拍。”
“不着急,一个月拍完就行了。”朱佑樘说。
“文件是我找的配音报价,录音棚、配音演员、调试师,还有背景音乐的使用版权的费用。你过过目。”
朱佑樘看到文件上的数字,感叹道:“今年比去年贵了四分之一啊。”
肖春鸿说:“这几年不是老喊‘国漫崛起’嘛,动画出的就比较多,所以录音棚的价格就贵了不少。就这还是咱们的老合作伙伴了,所以才给的优惠。”
朱佑樘说:“行吧,这些事你打理吧。话说最近z市艺术空间有一个设计师大赛,我想让咱们公司的人参赛,也是扩大一下知名度嘛。”
肖春鸿说:“好。你把比赛的资料发给我。”肖春鸿站起来,“没别的事了吧?”
朱佑樘笑着说:“没别的事了。我等下去谈个单子,谈成了那就有事了。”
这个单子谈下来的程度并不算难。项目的内容是为一家儿童福利机构设计宣传海报和视频。这家福利机构叫、春雨福利院,并不算大,从院长到老师一共有二十个人,收留的孩子大多是弃婴、父母双亡的孤儿和流浪儿。
这个单子是朱佑樘半年前无意中遇到的。
那段时间他一直有收养孩子的念头,他今年27岁了,骗婚又不打算骗婚,代孕花费也太高了,所以只能选择领养。不过领养的手续太过麻烦,朱佑樘问了好几家福利院都被拒绝了。
朱佑樘是gay的事请总不能见人就说,而从朱佑樘自身的条件来看,一个27岁的小老板,他会结婚有自己的孩子的可能性非常高,福利院方不会同意一个可能会有自己孩子的人来领养这些可怜的孩子。
而春雨福利院是朱佑樘最后去的一家福利院。当时一进院长办公室就听见院长和主任叹气,说总也拉不到社会捐助,福利院的运转很成问题。
社会上是不缺慈善家的。拉不到社会捐助是因为社会上的慈善家不够了解这家福利院,让慈善家了解这家福利院的方式就是宣传。而这,恰恰是自己最擅长的。
这是当老板的觉悟,任何事情你都要扯到你的事业上来。但当时的重点是他是否能领养一个孩子,他也就没提。院长是一名优雅的四十多岁的女性,她认真地听完了朱佑樘的话,并十分诚恳地告诉朱佑樘,他不能领养。
这个时候,朱佑樘恢复了老板的个性。
不能领养孩子?那咱们来谈谈业务吧。
谈了许久,说了宣传的种种好处,但是院长沉默了许久,诚恳地说道:“您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您所说的措施相信对我们春雨福利院的确非常有帮助。但是一旦宣传出去,那些可怜的孩子就会被一些别有所图的人盯上,利用这些可怜的孩子来博取自己的私利。暴露在镜头下,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现在虽然拮据,但是有妇协定期的拨款,也能支撑下来。”
朱佑樘表示理解,既然院长不愿意他也就不勉强。当时只是留了联系方式,如果政策有变拜托院长通知一下。可没想到院长再找自己,竟然是因为同意拍片子了。
到了福利院朱佑樘看见老师正领着一堆三四岁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欢声笑语,童言童趣,看的朱佑樘心里也暖暖的。虽然他们以前大多都遭受了苦难,兴许未来也不会过得很好,但现在他们天真可爱。朱佑樘领养孩子的念头又死灰复燃了。
找到院长办公室,朱佑樘先敲了敲门。
“请进。”
朱佑樘进去了,办公室的陈设布比半年前朴素了很多。院长坐在办公桌背后,模样也比半年前见的憔悴了不少。朱佑樘想得不错,半年前院长那么坚决,如果不是实在熬不住了,也不会来找朱佑樘。
“院长你好。”
“朱总你好,坐吧。”
朱佑樘坐下了。
“朱总,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福利院宣传的事情。”院长给朱佑樘递了一杯茶,倒也不客气,直接直奔主题。她虽然面容憔悴,但穿着朴素大方。浑身散发着知识分子的气质。
“我一直非常期待和您合作。”朱佑樘说,“在价格上我们会给您进行一定的优惠,也算是我为公益尽一份心吧。”朱佑樘首先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谢谢。”院长有些伤感,“坦白讲,我对于宣传的事情还是持反对态度的。但……妇协减少了我们的津贴,慈善家的捐助也慢慢变少。福利院有些支撑不下去了所以我才找您来。”
“或许真的宣传出去了,你就会发现您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毕竟谁会那些可怜的孩子起坏心思呢。”朱佑樘的话是真情实感的,并没有哄骗的成分在。
院长笑了一下,笑容充满了苦涩,其中有朱佑樘不懂的艰辛与隐忍。朱佑樘脑子里浮想出关于这个行业的丑闻。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但儿童行业的潜规则是因为关系到那些柔弱无辜的孩子,所以令人触目惊心。
朱佑樘不再想下去,有这样一个认真负责的院长,兴许这个福利院是干干净净的。
“关于这方面我是一窍不懂,所以我想听听朱总的意见。”
朱佑樘想了想,“我们这面会先给您出一个拍摄方案,征得您同意以后会安排人员照着方案拍摄,最后剪辑成片。我们和围脖上很多大V都有合作,会让他们转发,到时候在网络上会形成热度,讨论的人多了,就不怕没人来捐款了。”
院长笑道:“听起来倒很简单。”
朱佑樘的笑容带着让人信任的力量,说:“我们常做,所以没什么难的。”
院长说:“那费用要多少?”
朱佑樘说:“正常标准我们要收费三万,但您这里的确困难,我也想为这里尽一份心,我只收您两万五。”
院长面露难色,朱佑樘了然,说道:“如果您现在实在困难的话,可以等到善款募集之后再支付费用。”
院长说:“这个不行。募集到的善款每一项去除我都要向外界展示出来。如果一部分用给你支付报酬的话,难免会让人往不好的地方猜,会给你带来麻烦。这样吧,我会向妇协申请,一个星期内会把钱结给你。”
“谢谢您的体谅。”朱佑樘从包里拿出来合同,一式两份,递给院长。院长仔细看完,签上自己的名字。朱佑樘在其后签好自己的名字。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院长给了朱佑樘一叠关于春雨福利院的资料。
朱佑樘收好,说:“等我回去之后会让我同事跟您联系。”
院长站起来,柔声说:“慢走。”
朱佑樘转身正要走,又回过身来有些期待地说:“对了院长,请问关于领养的政策,现在有没有变动啊?”
院长一愣,摇摇头。朱佑樘叹了一口气,向院长摆摆手道了再见。
作者:五路易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