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刀绣春所著的《帝君离婚之后》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帝君离婚之后围绕主人公照月重华开展故事,小说内容是:明明心里就是有他,只是一直都不敢承认这件事,也不敢说是真的。热门评价:就是喜欢他啊。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一刀绣春 主角:照月 重华
朱红的果子躺在瑟瑟白生生的掌心里,阿月受宠若惊地接过,道了声谢。
“尝尝?”瑟瑟率先咬开一枚果子,刚成熟的果子的确是有些酸的。
阿月有些舍不得吃,却有不想让瑟瑟误会自己不喜,只好当面吃掉手里的果子。文玉树的果实虽是酸的,却清凉生津,倒是适阿月口味。
“喜欢吗?”瑟瑟托腮凑近了问他。
阿月一笑,点了点头。
瑟瑟微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笑起来真的很像我君父。”
阿月唇角笑意淡去,仙君已故,他不愿再惹眼前的小姑娘难过。
瑟瑟叹息一声:“我总算明白为何帝君要与你结作仙侣,不仅是你容颜神似君父,就连性情也同君父一般无二。”
阿月苦笑,神女率直,不知字字伤人。这世间人人皆知帝君心头挚爱是谁,唯有他不肯死心,盼着或许重华有那么一点爱他的,而非只是寄情。一念至此,眼前黑白便不明了,眩晕感袭来,险些让他站不住。胃里酸意上涌,苦闷惆怅一并赶来,阿月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掩唇干呕起来。
瑟瑟吓了一跳,忙从窗上跃下:“你怎么了?”
阿月缓了半晌,那来势汹汹地眩晕才渐渐散去,眼前重复清明,只是背上起了一层虚汗,脸色苍白骇人。
“你生病了?”瑟瑟小心翼翼地拉住阿月的手,道:“我帮你诊脉。”
阿月摇了摇头:“我没事……”
瑟瑟捏住他的手腕,道:“你放心,我自幼修得就是医术,你这点问题,我一定能……”她话音戛然而止,神色转而凝重起来,待半晌后,方才缓缓收回手。
阿月刚想开口,便听到瑟瑟问他:“你知道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桌上的烛灯燃得是鲛人泪,幽幽蓝色,长明不灭。重华进门来,看见他的阿月坐在烛灯前。他似是要睡下,已将发带解去,青丝柔柔散在肩头,背影消瘦。
重华从背后抱住他,心下已是十分满足。
阿月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重华应了一声,手臂抄过阿月腿弯,将人整个抱起:“在等我?灵山法会快到了,我需得出面,近来怕是有的忙,你若累了就不要等我。”灵山法会每隔万年一次,以斗法来定下个万年里各族的资源分配,重华身为灵山帝君,自然要主持法会。
“我本想带你去,可斗法中灵压太强,我怕你身子受不住。”重华把阿月放在床上,掌心撑在他脸庞,轻声道:“但此一去时日太久,我又舍不得你。”
阿月轻轻点头:“不必担心我。”
重华笑了,吻过阿月眉眼:“答应我,就在家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有事就告诉它。”阿月随着重华手指之处看去,见床头不知何时放了个叠得胖胖的大纸鹤。
阿月伸出白莹莹的指尖拨了拨纸鹤,重华将他重新压在榻上:“你有心事。”阿月心头一跳,半晌才轻推开重华,坐起身来,垂眸小声道:“我不知该不该问你……”
重华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阿月柔软的臀*上打了一下:“你是我的夫人,哪来的该不该?”阿月被重华这一拍,羞得脸色绯红,想了半天的话也都不知如何说了,许久才贴在重华耳边,结结巴巴地问了句:“我……我能为你……生个孩子吗?”温热的吐息,柔软的声调,只一句就问得重华脑子嗡的一声,血气急涌到了下腹,胀热难耐。
重华扯去阿月身上的衣服,握住他清瘦的腰肢,目光滚烫:“纸鹤作证,是你先引诱我的。”阿月想要辩驳,却被淹没在重华的热情里。
直到天色将明,此番情事方了,阿月捂着坠痛小腹,强撑着不肯昏过去,窝在重华怀里固执地仰着脸,虚弱道:“如果我们有孩子了……”重华没让阿月把话说完就将人按在胸膛,沉声道:“嘘,别说傻话了,我只要你好好的,莫遭辛苦。”
怀里人闷闷道:“我不怕……”
重华像是哄孩子入睡般,半睡半醒间轻拍着怀里人哄道:“别闹了阿月,我有霜儿和瑟瑟就够了。”
怀里人终于安静了,无声无息地缩成一团,不再纠缠。
垂帐被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掀开,阿月睡眼未睁,整个人已经俯在床边吐了起来。天已大亮,帝君已离去,留下床头纸鹤闪着莹莹光泽,慢吞吞地扇了下翅膀。晨吐来的剧烈,阿月青丝垂落,消瘦的肩头耸动,好半晌才止了吐,俯在床边喘息着。
一只小茶盏递到他的面前,阿月抬头,看到瑟瑟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阿月低声道了谢,接过茶盏小抿了几口,压下恶心感。但小腹中抽痛不断,冷汗湿透阿月脊背,他只得用手按在腹上,强忍着不适。
瑟瑟拉住他的手腕,道:“别用力按,小宝宝会痛的。”阿月脸色苍白,勉强笑了笑,虽没说什么,但到底将压在腹上的手松开了几分。
搭脉片刻,瑟瑟神色有些凝重,她将阿月冰凉的手小心放在被褥里,皱着细眉,问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指尖下的脉象虚浮,胎息不稳,竟有小产征兆。
“别怕,我帮你揉揉。”瑟瑟轻轻将手搭在阿月肚子上,灵元集聚掌心,轻轻揉散开。温热从瑟瑟的掌心传入他的小腹,阿月脸色稍缓,却不想让瑟瑟为他耗费灵元,所以他拦住瑟瑟手,道:“不必了。”
瑟瑟不明所以,只是道:“你放心,有我在,你和宝宝不会有事的。”
阿月苦笑,摇了摇头:“帝君不想要这个孩子。”
瑟瑟一愣,清澈的眸子里浮现几分水汽,神色微愠道:“那你呢?你也不想要这个宝宝吗?”
阿月看着掌心下的小腹,阖眸不言。瑟瑟凑近了些,认真道:“我想到一人,他应该可以帮你留住宝宝。”
阿月有些犹豫,但终是忍不住问道:“谁?”
瑟瑟小心翼翼地点了点阿月的肚子,总觉得那个还没成型的小宝宝好像也在跟她打招呼一样,她笑了笑,道:“鬼谷岛,司幽叔叔。”
司幽仙君见到阿月的第一面就失态了,瑟瑟废了好大劲才把他从仙君手里拉出来。
阿月倒是习以为常了,每个见到他的人皆是如此,从别人的眼睛里他看到过太过的怀念,悲切,伤痛,还有深情。
“阿月……”司幽仙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分明知道照月成圣多年,一旦散魂哪来的轮回,可看到眼前的人,仍是难以自持。
“我不是。”阿月知道司幽仙君所念之人非他。司幽仙君苦笑,摇头道:“难怪重华他……”
阿月有些麻木地抚上小腹。瑟瑟以为他又腹痛,忙拉住他坐下,对司幽仙君道:“司幽叔叔,您先帮我看看他。”
瑟瑟托着阿月的手放在司幽仙君手心,司幽平复了下心情,搭上阿月的脉。
片刻之后,司幽沉着脸将阿月的手放下,深吸一口气,压着火道:“这也太不是东西了,你才多大,他就敢让你为他孕子?”若非顾及着瑟瑟还在一旁,司幽仙君早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
阿月解释道:“帝君他还不知道此事。况且,他也不肯我留这个孩子的。”
司幽仙君沉默良久,方道:“此事,你该听他的,这个孩子留不得。你如今还未入玄仙境,寿命尚且有限,而帝君成圣十万年有余,他的骨血自然如瑟瑟这般,生来就是仙骨神息,你的身子养不住胎儿。”
瑟瑟脸色发白,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司幽仙君摇了摇头:“你君父成圣多年,在境界稳固之时生你玄霜哥哥,尚遭了一番罪。帝君血脉何等霸道,为他传承哪里是这般容易的事,若非如此帝君也不至于次次不肯仙侣为自己孕育子嗣。”
阿月眸色黯淡,掌心轻轻拢住小腹:“原来如此,这不怪他,是我无能,留不住孩子。”司幽仙君看他这般模样,顿觉心口绞痛,忍不住叹息道:“何必这样自苦,来日方长,你自有成仙成圣的一天,到那时候再要孩子总好过如今折了命进去。”
“哪还有以后。”阿月惨笑,他不过凭着这幅容貌得了帝君青睐,就如烟锁所言,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
司幽仙君心下堵闷,叹息道:“罢,你若执意要留这个孩子,倒也有一法子,只是……”阿月眼底起了几分光彩,星火闪烁:“仙君且说就是,只要能留住这个孩子,让我如何都使得。”
“仙圣血脉向来需要极长的年月方能成型,仙籍有记,昔年临渊神君有孕时,不慎误入密境折损了仙骨,难以撑住万年孕期,只得服用了催见花,只用了短短数月将神胎催至瓜熟蒂落,只是催见花药性霸道,神君产子之时殒命,留下刚出世的孩子孤零零一人。”
阿月心下动容,问道:“服那催见花,可会伤及孩子?”
司幽仙君道:“想来应该不会,临渊神君之子就是瑟瑟的外祖青虚上神,上神生来天赋神通,神力强悍,就连飞升成圣都比旁人来的顺利。”
阿月这才放下心来。司幽仙君又道:“一介神君用那催见花尚赔了性命进去,你若选了这条路,怕是……”
“无妨的。”阿月笑了笑,心里却是轻松的。
一旁瑟瑟却是红了眼,又不知从何劝起,气得甩门而去。阿月忙起身追了出去,却见瑟瑟只是到院中揉着眼睛直落泪。阿月慌忙想用袖子给瑟瑟擦去眼泪,却被瑟瑟抬手打开。
“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瑟瑟背过身去,用力擦去眼泪。
阿月心口泛疼,却轻声哄道:“别哭了。”
瑟瑟转过身来,红着眼睛问:“你就非要用那催见花?”阿月轻轻抚上小腹,含笑道:“倘若我也能有个神女这样的女儿,那该多好。”说罢,阿月又觉得此言冒犯了神女,正想要道歉,就被瑟瑟一把抱住。
“君父……你不要再离开瑟瑟……”瑟瑟哭着唤了一声。阿月一愣,半晌却是叹息着抱住瑟瑟,头一次恨自己不是照月仙君,他只能轻轻拍了拍瑟瑟道:“会好的。”
阿月到底服了催见花,一盅药喝了去,不过半柱香间就已让他疼得受不住了。腹中胎儿的生长已不是他所能承受的,绞痛从小腹炸开,让他只剩在床上辗转的力气,汗水湿透衣衫,指尖险些攥破身下床褥。
约莫半个时辰,药效渐消,阿月湿淋淋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司幽仙君用帕子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劝道:“你可尝到这催见花的厉害了?要每天服用三次,直到孩子出生为止。现在放弃还不晚……”
阿月勉强笑了笑,气若游丝:“不必……”
司幽仙君原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想他答得这样干脆,无奈道:“为了个孩子,值得吗?”
阿月阖眸,许久才攒出点力气,轻声道:“他所给我的一切,皆是假的,唯有这个孩子……是属于我的。”
阿月到底还是要留住这个孩子,催见花一日一日地服下,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只是他却一天天憔悴下去。当初帝君将他带回仙府的时候,他方褪去少年人的稚气,尚有几分年轻人的朝气懵懂,如今倒是被折腾的如一潭死水,唯有看到瑟瑟时,才见展颜。
照例一盏催见花服下,痛过半个时辰后,阿月迷迷糊糊睡去,夜半醒来时,只觉嗓子痛得厉害。一人将他半扶起身,暖玉杯盛了温水递去他唇边,一杯水喝下,痛楚稍减,阿月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方看清身边的人。
“多谢司幽仙君。”阿月轻咳几声,道了句谢。
司幽问道:“还睡得下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
窗外明月正好,倒是一宿良辰,阿月点了点头。司幽将衣袍替他披好,扶他下了床。院子里有一匹银白神驹,背生双翼,俊美矫健。
“来,上马。”司幽仙君二话不说将阿月抱了上去,自己转而坐在他身后,神驹振翅,白羽轻扬,飞踏在夜幕里。神驹飞往岛的尽头方停下,万里银河,群星闪烁,湛蓝海面倒影着星河,海天相接,入目一片璀璨。
“此处是碎星之海,好看吗?”司幽仙君驱着神驹慢慢走,阿月眼底倒影着万里星河,他抬指,一颗小星影落在指尖,又轻轻散去。
“真美。”阿月轻声感慨着。
“我知道,你向来喜欢这里。”司幽垂眸,看着阿月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心神微动:“这岛上风景还有很多,我带你一一看遍,如何?”阿月还未开口,忽然腹中一紧,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抬手抚住肚子。
“怎么了?”司幽忙扶住他,免得掉下马去。
阿月摇了摇头,轻喘一口气,有些惊又有些喜:“他踢我。”
司幽看着阿月高隆的肚子,叹气道:“都这么大了,会动很正常。”
“他很少动的。”阿月长长的睫毛在微风里颤了颤,待再抬眸看万里星河,心里却想得只有重华。他们的孩子已经会在肚子里闹他了,重华却还不知道。
这般想着,忽然间远远飞来一个小东西,红彤彤的模样,竟是只破破烂烂的纸鹤!纸鹤不知找了多久,飞了多远,披风带雨,从天河尽头摇摇晃晃飞来,仓皇又急切。
阿月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他慌忙伸出手去,那破烂纸鹤咚的一声栽倒在他手心,得偿所愿地扇了扇翅膀,完成了它的使命,化作一缕飞烟消失不见。
“重华!”阿月攥住指尖一缕青烟,失声喊道。
司幽仙君轻轻按住阿月肩头:“阿月,冷静一点,帝君如今主持灵山法会,就算他用纸鹤探听到你在此处,也无法抽身过来的。”
阿月有些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掌心。
司幽仙君失算了,他没想到重华第二天就乘着白龙卷着滔天怒意杀了过来。
作者:一刀绣春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