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他叛出师门后》是由作者风徐徐地吹倾情打造的小说,顾听予黎寒是小说的主角,小说小狐狸他叛出师门后讲述了:在知道自己的世界是个十分危险的世界之后只想要好好做人,但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有点难度。热门评价:他做不了了。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风徐徐地吹 主角:顾听予 黎寒
乌云翻滚,隐隐有鸣闪夹杂其中,昏暗、阴湿,像一头沉睡的猛兽,安静却又可怕。
狂风呼啸、嘶吼。
战争的引线,离一触及燃,只差临门一坎——那犯下弥天大罪的纵火者。
忽然,一道惊雷落下。
刹那间,火光连了天,叫嚣着,仿佛要吞噬一切。
“师尊!”
一身着红衣的狐耳少年半跪着,那怀中还躺着一名墨发青年。
青年的胸前破了个大洞,穿膛而过,触目惊心。
少年伸手想堵上那个窟窿,但怎么也堵不住,只能任留怀中人气息渐散。
鲜血渗过里衣,将白衣染红。
少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师尊喜素,向来只穿白衣,这是第一次穿红衣,也将是最后一次……
这身红衣穿上去是格外好看的,没有一丝不适感。与身旁的少年想衬,倒像是件喜服了。
原来高高在上、万人称道的道尊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像一张白纸,一撕就碎。
而现在,不用撕,他自己就散了……
“魔尊,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出来!虽不知你用了何种手段,使我界道尊与你勾结,替你护航。现如今道尊已除,说什么你也得把性命留下!”
一只暗箭划破长空朝少年射去,箭头上淬有剧毒,折射出一道寒光,势必要取下少年性命。
少年的狐耳动了动,只是拂袖,那暗箭便调了方向,血溅当场。
“渡劫、渡劫期……”
为首几人软塌在地,面色惨白,唇色铁青,发着哆嗦,颤颤巍巍向后退去。
活脱脱想老鼠见着猫,只能仓皇而逃。
渡劫期,那足以杀了他们所有人!
不及仓逃,一道威压袭来,空中炸裂开株株血花,浓烈的血腥味弥漫……
少年在地上铺了一层软绵的灵力,轻柔的将怀中青年放下,抬首看向那余下的寥寥几人。
少年眼神无光,不是那满腔怒意,甚至连恨意都不曾充斥,就像在看一个个蝼蚁,不过是草芥尔尔。
动怒,那不值得。
被看着的那几人瞳孔猛缩。
逃!得赶紧逃!
可下一秒,血液就突然凝固,满眼恐慌的低头看,腹部不知何时破了个窟窿。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下,脸上染上了几道血痕。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恐惧在心中蔓延,使之不能独立思考,只能愣在原地,感受着生命一分一秒的流逝。
骨头被一寸寸碾碎,化为齑粉。
……
黎明时分,旭日将升。
阴影之下,狐耳少年怀中躺着一青年。
青年闭着眸,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少年知道,那位道尊,那位唯一珍视他的道尊,再也不会醒来……
血珠顺着少年的发丝滴下,怀中青年的脸上染上一抹红。
伸手拭去,那抹红却变得更鲜明,刺眼。
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少年有些茫然,仿佛那人的嗔怪还在耳边,细细为他擦拭着手。
“阿予,都说了不要杀人,脏。这种事留给为师来做便好……”
“师尊,那我下次用锦辉就好了。”
“胡闹,锦辉是圣器,沾上太多血腥可不好……”
……
无依无靠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最后却又是孑然一身。
只留下他一个人。
少年源源不断的朝青年输送着灵力,即使明知怀中人不可能再醒来……
怀中人身上的伤口在灵力的包裹下愈合,一尘不染,仿佛还是那个人人称道的道尊。
发顶的狐耳耸了耸,将头埋入青年怀。
师尊,我真的好累……
就让我休息这一次……
一次便好……
一缕清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暖阳透过树叶间隙,撒在一人身旁。
不粗不细的树干上躺着一少年。
少年翘着腿,双手放于脑后,闭着眸,看起来很是懒散。
一双好看桃花眸眼尾上勾,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幅度。
未扎起发丝被微风吹至额前,墨发与上好羊脂一般的肌肤相衬,煞是好看。
而身着的一身红衣,又让本是邪魅的面容平添一分潇洒。
“呼……果然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少年跃下树梢,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尘。
我叫顾听予,而这是我叛出师门的第三天~
“也不知道师尊怎么样了……”
“哎,不对,我都叛出师门了,还叫什么师尊。也不知道黎寒会不会注意到我离开了……”
顾听予托着下巴,觉得有必要思考这个问题。
好歹他勤勤恳恳干了六年,总不可能一点印象有没有吧?
“道尊大人日理万机,怎会注意到我呢?”
顾听予把心里这些猜疑逐一打散。
“哼,就算真找来了我也不回去,总得让我潇洒个十天半个月。”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似谁来了都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双手放于脑后,闭着眸,大步向前走着。
“再说了,我该丢的都丢完了,该烧的也都烧了,还回去干什么……”
顾听予小声嘀咕了句,抬了抬眸,被黄昏晃了晃眼睛。
已经很晚了。
在离开之前,他那些白袍就被他亲手一把火烧了。
不喜欢,还留着干什么?
他本是喜欢大红色的衣服的,大红色高端大气,谁不喜欢?但黎寒却偏偏是个另类,喜欢白色。既然要讨好,那肯定是要按照喜好来。
“也不知道白色有什么好看的,整天跟过丧一样。”
叛出师门后的顾听予说话都放肆了几分,想这种旁敲侧击的话,平日里那是不敢说的。
但现在不一样,他已经不干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思索的时间,已经让他出了林子,林外是一处缓坡,缓坡的尽头则是袅袅炊烟——一个不大的村落。
落日黄昏时的余晖将草地染成金黄色,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只听嗖的一声,一个白色的雪团子顺缓坡而下,只及雪团子半腿高的芳草沙沙作响。
而林前少年却早已不在原地。
……
在临近村庄时,疾驰的小狐狸却突然停了下来,转眼又变回了那个红衣少年。
还未收回去的兽耳在发顶颤了颤,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还欢喜的摇了摇,不一会便沾上了不少碎草。
顾听予皱了皱眉,伸手把玩得正欢的尾巴一把抓住,将上面的碎草细细掸去。
“呼……”
顾听予平吸了一口气,发顶的兽耳和身后的尾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听予哥哥!”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一个半大的小女孩跑了过来,费力抱上了顾听予的腰。
“南溪,你怎么来了?”
顾听予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
“南溪已经在这等了听予哥哥好久啦!”
抱着顾听予腰部的小孩抬头咧开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女孩正在换牙,嘴里的牙齿并不整齐,还掉了几颗。
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好像装着星星,闪闪发光,期待着看着顾听予,想得到那么几句表扬。
而顾听予自然也看了出来,“南溪真乖,南溪很棒。”
听到顾听予这么说,刚刚还抱着他腰的女孩,就松开手,开心的蹦了蹦,绕着顾听予转着圈圈。
“南溪,不要整天冒冒失失,冲撞了仙人可不好。”
一个面相柔和的妇人走了出来,轻声嗔怪了几句,敲了敲女孩的头。
女孩眼里瞬间染上泪花,看起来很是委屈。
“陆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讲,仙人也不过就是人而已。小生只不过是偶然习得了一些法术,并不入流,用不着这样……”
顾听予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无奈。
“这是哪里话,仙人保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安危,怎么能不敬重。这饭已经做好了,仙人不介意就进来坐坐吧。”
妇人说的很严肃,看了是拗不过了。
“嗯。”
顾听予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毕竟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拒绝也不太好。
……
顾听予现在所在的村子是埠口村,算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方,基本没有几个人。
前些日途径的时候,恰逢天色渐晚,本想在这随便找个客栈住住,但谁料这穷乡僻壤的,连个客栈也没有。
就当顾听予刚想离开这个村子,去山里找个山洞凑合凑合的时,却迎面碰上了晚归的陆夫人一家。
听说顾听予是路过此地的仙人之后,陆夫人一家也是很热情,邀请他去他们家住住。
有地方住总比没地方住好,顾听予也就答应了下来。
据说陆夫人一家之所以那么敬重仙人,主要还是因为前些年魔族肆虐,陆夫人的丈夫险些丧命,幸好被一个前去除魔的仙人救下,才没有命丧黄泉。
顾听予面无表情的跟在陆夫人一家后面,垂了垂眸。
也不是所有仙人都会那么好……
他们大多只会冷眼旁观。
看着这群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凡人在绝望死去……
阳光透过窗户撒下,已经日上三竿,但床上的人却还未醒来。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女孩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
在走到床边时,小女孩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感觉被子刚刚好像动了动……
感受到有人靠近的顾听予,两只雪白的狐耳向内卷了卷,露出了内部一片粉嫩的肌肤,还有那清晰可见的血管。
被子突然被掀开,床上的人瞬间坐立起来。
顾听予揉了揉惺忪的眼,眼尾向上挑的那一双桃花眼中还染上水汽,看起来很茫然。
发顶两只狐耳也笔直的竖立着,唯有后面那条尾巴显的十分格格不入,还在欢快的摇着。
“哇!听予哥哥你头上……”
陆南溪捂着嘴,盯着顾听予头上,看起来很是惊讶。
我头上是有什么吗?
顾听予感觉有些疑惑,伸手摸上发顶。
在摸上那虽然尖尖立着但依旧柔软的狐耳时,顾听予愣住了,昨夜尽浮眼前。
——
一道夜风将并未关紧的纸窗推开。
凉嗖嗖的冷风吹入,在袭来时不禁让床上的少年了个寒颤。
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被窝探出,将单薄的凉被向上扯了扯。
可着起不到多大作用,寒冷的夜风让少年皱了皱眉。
下一秒,被子突然鼓了起来。隐隐有一抹白忽明忽现。
少年将乱动的尾巴捉住,扯入被窝,揽进怀里。
那尾巴蓬松柔软,紧蹙的眉头消却几分,不一会便来了绵长的呼吸声。
……
顾听予不动声色的将狐耳收了回去,将一根手指竖在嘴前。
“嘘。”
女孩看着顾听予,小小的一张脸上染上红晕。
“听予哥哥,你真好看!南溪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听予哥哥有毛茸茸的耳朵!”
忽然,女孩晃了晃脑袋,想起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说。
“不对,不对,听予哥哥赶快起来。擎州学院在招生,你前些日子答应过要去参加的,听予哥哥这么厉害,肯定能拿第一。”
多亏了女孩提醒,顾听予才想起来还有着回事。
之前陆夫人跟他商讨,无意间提出过让他去擎州学院碰碰运气。
他们这属于人魔交界处,能修习的地方少之又少。这方圆百里也就擎州学院这么一处,虽然距离此处遥远。
擎州学院连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都称不上,只教一些基础的仙术。而且不管你天赋怎么样,有灵根就让进。
他这副身体是极品火灵根,但可惜这在原剧情中的顾听予并未曾珍惜,去给魔族通风报信。
最后果不其然给抓着了,还暴露了妖族身份,死相异常惨烈。
……
品阳城内,一红衣少年嘴里叼着串糖葫芦,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坐在木窗前。
而楼阁之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属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明天擎苍学院才开始招生,本来从埠口村到品阳城一天行程是恰恰好的。
但顾听予走的比较快,半天都不要就到了,现在只要等就好。
木窗前的红衣少年一口将糖葫芦咬下,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泛红。
先去休息会吧。
顾听予转身想走时,突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抹白。
心猛的一颤,那抹白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看了整整六年。
师尊……
他怎么会在这?!
顾听予刚忙跑开,想找个地方避避难。
不过,不一会那抹红色的身影又退了回来。
我都叛出师门了,还怕他个鸟啊?
顾听予微微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投射的动作,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的插入了那人发丝。
嗯。
现在好了。
顾听予拍了拍手,小跑几步扑到床铺上,心情大好。
……
“道尊,要不先去城主府坐坐,你不远万里前来处理魔患,辛苦了。”
一中年男子擦着手,谄媚的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墨发青年。
突然,一个东西射了过来,精准的插入了墨发青年的发丝。
中年男子瞬间愣住了,直冒冷汗。
眼前的墨发青年丝毫没有动怒,伸手将插入发丝的东西取下。
是一根吃完了的糖葫芦签,还隐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光。
“道尊,小人这就派人去彻查,一定会把那人找出来。”
中年男子低着头,拱手行礼,不敢看面前人的表情。
该死,哪个兔崽子干的,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众所周知,道尊可是有很强的洁癖的,把吃完的签子扔道尊身上,而且还沾了口水……
这不是找死吗?!
“不必了。”
唉?
“!!!”
中年男子错愕的看向道尊,却发现他并没有震怒,手里的竹签化作粉尘,随风飘散。
……
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走在街上,身着一身红衣,明明长相并不出众,但却给人一种邪魅感。
这正是易容后的顾听予。
虽然已经易过了容,但是这气质倒是改变不了。
不过,这够了。
他之前整天一身白乱晃,也没这气质,就黎寒那家伙七八年也看不出来。
顾听予随手拉住一个人。
“姑娘,请问擎州学院怎么走?”
看着眉眼含笑,明眸皓齿的红衣少年,被拉住的姑娘脸不禁有些红。
“公子是要去报名吧,擎州学院城西南便是了。”
顾听予遥望西南,那边的灵气确实浓郁些,随后转身拱了拱手:
“多谢姑娘,劳驾了。”
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姑娘总感觉少了什么。
他不应该是这幅长相……
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
“公子,等等,你其实不长这样吧?”
姑娘没压住内心的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姑娘何出此言?”
我易容技术那么差吗?怎么这就被看出来了……
“小女子只是猜测而已,公子气质非凡,这长相属实不符了。”
既然都问了出来,那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姑娘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姑娘猜的不错,小生确实易容了。只不过是为了躲避仇家。”
顾听予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公子易容技术还是不错的,但我女儿家家的,胭脂水粉自然接触的比较多,也就能看出来。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移步,让小女子斗胆试试。”
“那就劳烦姑娘了。”
……
纱帐半掩,一红衣少年坐于镜前,屋内熏香缭绕。
仔细嗅了嗅,海棠味。
姑娘看着卸妆后的顾听予,忍不住拂袖掩面,竟不想这公子生的这般好看。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仇家,任她是怎么也不愿意帮忙易容的。
姑娘上前,描眉笔在那邪魅的脸上轻轻勾勒。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
“公子好了。”
姑娘将描眉笔轻轻放下。
顾听予缓缓睁开双眸,镜中少年略显稚嫩,容貌不减,但却又和先前大不相同,没有一丝不适感。
顾听予不禁有些欣赏,寥寥几笔就能做到这样,也算是惊为天人了。
“姑娘多谢,敢问姑娘芳名?”
“容芷。”
……
看着走出阁楼的红衣少年,一些婢女远远看着,不禁生出好奇。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男子入小姐闺房唉。”
“是啊,不过那公子生的真好看,小姐不会是……”
突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玉环、亭苑碎碎念什么呢?还不干活去。”
走出的姑娘有些脸红。
“是,这就去小姐。”
玉环急忙拉着身旁的亭苑跑开。
“小姐这么急着打发我们走,肯定是喜欢那位公子。”
“我也觉得,小姐都脸红了。”
……
“小二,给我上一坛桃花酿。再来一小碟梨花酥。”
一红衣少年挥了挥手,招呼小二过来。
现在差不多正午,顾听予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去报名,而是先去酒楼吃饭。
因为下午也能报名,所以顾听予并不急。
“客官,你的桃花酿和梨花酥。”
“嗯。”
顾听予随手抛了一块灵石。
小二慌慌忙忙接住,一看是块灵石,眼睛瞪的老大,差点忘了感谢。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小二拿着灵石朝顾听予鞠了几个躬,笑容满面的离开了。
顾听予倒了一些桃花酿,闭眸轻酌,随后眉头拧了拧,将酒杯放下。
伸手捻起一块梨花酥,递到嘴边轻咬一口,眉头拧的更深了。
这就是品阳第一酒楼?
也就那样吧。
味道很普通。
比起他做的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顾听予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桃花酿和梨花酥了。
虽然他也做过一些其他的,但是黎寒这两样收的比较多,所以他便经常做。
“哼……那黎寒也倒是享福了,让他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
少年将梨花酥放回盘中。
这盘子倒是精细,只不过味道却不怎么样。
顾听予起身,出了酒楼。
……
在顾听予走了不久后,一墨发青年随着一名中年男子走进酒楼。
“道尊,这是我们品阳城最好的酒楼,时候差不多了,就在这里用餐吧。”
中年男子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墨发青年。
青年并未开口,微微点了点头。
“小二,来一间上好的贵宾房。”
中年男子招呼小二过来,抛给他一块灵石。
“好勒!二位爷,小人这就去准备。”
小二压制不住内心喜悦,今天真是走了大运,得了两块灵石,够他花大半辈子了。
忽然,墨发青年眼角无意间瞥的楼下还空有位置,出声打断。
“不必,坐那便好。”
中年男子顺着视线望去,那里还空出了一桌位置,桌上放了一坛桃花酿与一小碟梨花酥,看起来纹丝未动。
“都听道尊的,都听道尊的。小二,不用准备贵宾房了,我们坐那便好。”
中年男子急忙迎合,退了那间贵宾房。
……
等走近才发现,原来桌上的东西是有动过的。酒杯里的桃花酿浅了薄薄一层,梨花酥上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中年男子吩咐小二将桌上东西退去,转过身去问身旁人。
“道尊可要吃什么。”
黎寒有些愣住了,没想到会寻求他的意见。在过去,膳食好像总是有人为他做好了的。
”就刚才那两样吧。”
“小二,来一坛上好的桃花酿和一碟梨花酥。”
“来喽,二位爷,这是桃花酿和梨花酥。”
一坛桃花酿和一碟梨花酥被端上的桌,卖相倒还不错。
黎寒斟了一杯小酒,轻抿一口,眉头有些微微皱起。
太烈。
将酒杯放下,轻咬一口梨花酥。
甜的有些发齁。
一抹白色纤瘦的身影在脑海闪过。
小徒弟……
——
“师尊!我做的梨花酥。”
“师尊,桃花酿已经酿好了。”
“师尊,今日我做了些别的,尝尝看?”
……
少年常常带着纸笔,时而写写画画。
“桃花酿不能太烈,伤胃,师尊不喜,得改。”
“梨花酥不能放太多糖,师尊不爱吃甜食,得改。”
“师尊近日好像喜欢品茶,得学。”
……
印象中那个少年很了解他,他喜,他不喜,都记得清清楚楚。
竟有些想小徒弟了。
——城西南
正值骄阳,一红衣少年倚靠在树下,怀里还抱着许多小吃。比起眼前一串被热的冒汗吐舌的人,倒显的轻松多了。
报名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没有几个时辰是轮不到他的。
意料之中。
这方圆百里就这么一家可以修习仙法的,自然很多人。
所以顾听予一路上买了许多小吃,放了个分身去排,自己在树下逍遥自在,乘凉避暑。等轮到他时,再交换一下神魂就行了。
谁聊这一等便到了落日黄昏,无聊的顾听予头上都要长草了,总算轮到了他。
“名字。”
登记的小弟子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予听。”
“好了,去测灵根吧。”
小弟子在纸上潦草的写下予听二字,旁边还放着一叠用完的宣纸,抬手给顾听予指了个方向便催促着下一位。
……
凉亭之下。
“道尊,这几日我院在招生,不如看看有几个好苗子?”
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毕恭毕敬的看着眼前比他年轻许多倍的墨发青年。
这人正是擎州学院的院长,被困金丹期已有数十年,即使这样他仍然是品阳城修为最高的。
比起修为早已达到化神中期的黎寒差的多。
“嗯。”
黎寒的回答很浅,若是有求,大多都会答应。
算来算去,平日里与他说话最多的竟是小徒弟。
看向远方,有些出神。
突然,一身明晃晃红衣映入眼帘,露出一张侧颜。
那张脸略显稚嫩,不谱世音,一头墨发被高高扎起,余下的发丝随风飘扬,看起来意气风发。
那眉眼总感觉很熟悉……
小徒弟。
可惜小徒弟并不穿红衣。
如果小徒弟穿红衣,也应当会是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少年走的很快,看起来很急,不一会便经过转角消失了。
作者:风徐徐地吹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