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入眠酒所著的《过海》小说正火热推荐,小说过海围绕李呈蕴禾真主要讲述了:李呈蕴早就已经不记得禾真了,但现在不同,他不仅记得了禾真,还知道了他是谁。李呈蕴不仅不愿意和禾真在一起,更想要和禾真分手。热门评价:每天都要分手。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入眠酒 主角:李呈蕴 禾真
沈岁的车里有很淡的熏香味,禾真看着挂在后视镜上的灰色香包来回摇晃,想到李呈蕴那辆毫无装饰的车,黑压压的一片。
“去年去庙里求的,说是可以安神。”沈岁打了转向灯,扭过头看着禾真笑笑,“你是第一个注意到的人。”
自动缩紧的安全带压得人喘不过气,禾真扯了一下安全带,随意地评价:“看来你车里坐过不少人啊。”
“这么容易吃醋啊?”沈岁推了一下镜架,嘴角含笑,语气像是安抚:“那以后我就只载你。”
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大,沈岁就像是那种你放个屁他也会贴心问你是不是吃坏肚子的人,李呈蕴就不一样,哪怕你掏心掏肺给他,只要他不感兴趣,也就全当你是放屁。
“你的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吗。”禾真十分生硬地错开话题,沈岁也不生气,他很轻地踩了一脚油门,说:“算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吧,刚从国外回来。”
“那我跟着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怎么会?”沈岁有些吃惊地转过头,视线在禾真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接着说:“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看来沈岁和他差不多,瞎话随口就来,禾真笑了笑,侧过头看向窗外。
沈岁要带他去的地方比禾真想象中还要远,车子从高架桥的匝道驶下时,周围的车流减少了许多。穿过满是棕榈树的小路,沈岁把车停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会所前,穿着黑色制服的侍应生一路小跑拉开车门,沈岁把车钥匙递给他,然后从车前绕过来,看到副驾驶位推开一半的车门,沈岁撑着脑袋笑笑:“你怎么一点儿献殷勤的余地都不给我啊。”
“帮忙开个车门也算献殷勤啊。”禾真从车上下来,眼睛弯了弯,“你这殷勤够便宜的。”
沈岁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他走在前面推开门,禾真看见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金色的光在空气里晕开,沈岁转过头,隐在镜片后的眼睛变得模糊。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走过来,红色绒布上放着两个高脚杯,淡黄色的酒液剔透明亮。
“果酒,度数不高。”沈岁很贴心地把酒杯递给禾真,和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对上视线,他微微侧过头,轻声说:“我先过去和朋友说点事情,你可以随便吃点东西。”
禾真点点头,沈岁很快融进人群,脸上挂着禾真见过许多次的笑容。
寿星的人缘应该很好,包装精致的礼品堆满了货架,想起去年自己有些寒酸的生日,禾真走过去一边看一边低头抿酒,甜腻的荔枝味很快充满口腔,礼物看完,禾真的酒杯也空了。
站在角落的服务生很快走过来,又替他换了一杯。
禾真站在角落靠着墙出神,手里的高脚杯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有人冷不丁拍了一下他的肩,禾真转过头,愣了几秒,对着沈岁的脸打了一个酒嗝。
“喝了多少啊?”沈岁拿开搭在肩上的手,绕到禾真身后,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身后的支撑突然消失,禾真没反应过来,身体直直往后面倒。
门外的光一点点消失,禾真从地毯上站起来,他看着沈岁转过身,把眼镜取下来扔在地上。
“外面听不到的。”沈岁走过来,解开了衬衣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声说:“你趴下去。”
禾真站着没动,他看着沈岁微张的嘴唇,笑着说:“我又不是狗。”
“再装就有点儿过了,我们心里都清楚。”沈岁拽着禾真的手臂,有些烦躁地舔了舔嘴唇,“我看见你的背了,我也不嫌你脏,你现在把我伺候好就行。”
“我可能会打的有点疼,不过你可以随便叫。”沈岁撩开禾真的上衣下摆,莹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沈岁呼吸声变得很粗,“我喜欢听。”
四周很安静,禾真终于知道沈岁一直让他感到不适的是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湿冷的手指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贴着禾真的腰。酒精混着胃酸无法抑制的往上涌,禾真强忍着靠近了一点,不断颤抖的手背到身后。
禾真长得很漂亮,是一张看起来很适合流泪的脸,沈岁找过很多人,但禾真是最合适的,合适到他的手心不停地往外冒汗。
直到冰凉的触感抵在他的脖颈,锋利的刀刃紧紧卡着他的动脉。
“但是我不喜欢叫。”禾真扯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握着刀柄的关节发白,“看来我们撞型了。”
沈岁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他重新挂上笑容,低声喊禾真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爸爸是在菜场杀鱼的,我从小看他刀起刀落,手准的吓人。”禾真若无其事地说谎,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外面的人不认识我,但是认识你,沈岁,我们别搞得太难看,好不好?”
禾真的声音很轻,沈岁低下头,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毫无感情,让人无理由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那是我搞错了。”贴着腰窝的温度消失了,沈岁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禾真一眼,“我以为你是M。”
握着刀的手垂下去,禾真盯着沈岁,语气轻松地说:“不是。”
沈岁看着禾真往门口走,在禾真准备开门的时候,沈岁不死心的又叫住他:“你今天本来会被我弄得很舒服的。”
禾真没说话,手在黑暗中摸索,在碰到凸起的按钮时用力按了下去。走出会所大门之后,禾真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守在门外的侍应生不知道在哪儿,禾真双腿发软,台阶走到一半,重力拉着他坠下去。
耳边传来脚步声,禾真把手里的餐刀攥紧了,但是接下来他开始出现幻觉,穿着一身黑衣的李呈蕴站在他面前,说还以为他死了。
刀掉在地上,禾真本以为他是想做爱想的无可救药了,原来不是。
李呈蕴伸出手,有些不耐烦地扯着他的衣领,但禾真只是仰着脸看他,李呈蕴顿了顿,手上的力气送了些,手腕一翻,碰了碰禾真的锁骨。
指腹下的皮肤滚烫,李呈蕴收回手,视线落在禾真身边的银色餐刀:“拿个餐刀防身,刃都没开。”
山风吹过来,湿哒哒的上衣紧贴着背,禾真低头打了个哆嗦,停了一会儿才说:“骗你不行,骗没脑子的蠢货还是很好用的。”
“他碰你了?”
禾真愣了愣,他抬起眼,对上李呈蕴晦暗不明的眼睛。
“说话。”李呈蕴靠近了一些,闻到禾真身上的酒气,他偏了偏头,语气有些烦躁地问:“他让你喝酒了?”
禾真被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头蒙,他点了点头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还没来得及回答第一个,李呈蕴突然站直了,大步踩上台阶,他把大门推开了一点,顿了几秒转过头看着禾真。
“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动。”
开门的动静不小,靠近门口的人都侧过头看过去,这里面有几个人认识李呈蕴,笑着端酒上来打招呼。
李呈蕴接过来一杯仰头喝掉,然后心平气和地问沈岁在哪儿,男生扭头看了一群,指了指靠近餐台的圆桌,李呈蕴点点头,说了谢谢。
和沈岁关系熟稔的朋友都知道他的癖好,见到禾真和他进了暗房,忍不住七嘴八舌起来。沈岁晃了晃酒杯,笑着说:“和他那张脸刚好相反,搞起来别提多带劲了。”
几个男人围在一起起哄要让他讲细节,沈岁刚打算开口,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
沈岁转过头,其实他一眼就认出来李呈蕴,但他还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才说:“沈听语不在这儿。”
“我知道。”李呈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让我来找你,说她爸爸有些话要交代。”
沈岁把酒杯放下,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大伯说什么需要你来传话?”
“沈听语不想看见你,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沈岁没接话,他前两天玩一个小孩,到兴头上手下的重了点,差点把人搞死,最后是花了点钱才了了。李呈蕴盯着沈岁,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方便说话。”
“去楼上吧。”沈岁往前走,李呈蕴跟在他身后。
沈岁挑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李呈蕴先走进去,他刚把门关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力道掼在地上,头狠狠磕在地板上,还没回过劲,一只脚用力踩上他的裆部。
李呈蕴微微俯下身,他看着沈岁扭在一起的五官,声音毫无起伏地低声说:“真想弄死你。”
深夜的天空上还有云,最远端的浅灰色和月亮亲密接触,再往前面看是一滩水,说水不合适,应该是湖。推门声响起来,禾真回过头,李呈蕴朝他走过来,在上一个台阶上站定。
“你不是在勾引我吗。”李呈蕴突然开口,声音是禾真不熟悉的哑。
“勾引人要专心,听到了吗。”
黑色飞虫围绕着草坪里亮起的黄色光源,禾真能听到小虫细微的振翅声,震动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引起心脏上的一场地震。
禾真机械似的点点头,李呈蕴眼睛低垂,然后一点点蹲下来,平视着他。
“说听到了。”
“听到了。”禾真停了几秒,对李呈蕴说。
李呈蕴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走过他,顺着向上的蜿蜒山路往上走,禾真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加快脚步跟上去。不知道供有钱人玩乐的场所是不是就那么几个,禾真看着李呈蕴轻车熟路地找到停车场,负责泊车的工作人员不在,李呈蕴站在绿色草坪上,问他是哪辆车。
停着的车不下三十辆,禾真绕着跑了一圈,最后在靠近里面的位置找到了沈岁的车。“是这个。”禾真贴着副驾驶车窗往里看,黑色书包安静地躺在座位上。
一只手把他推到一边,禾真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块灰色石头狠狠砸在车玻璃上,玻璃碎成网状,刺耳的报警器响起来。李呈蕴弯下腰捡起石头,面无表情地又扔了一次,车窗裂出一个洞,李呈蕴把手伸进去,拎着禾真的书包,抖了两下上面的玻璃碎片丢进禾真怀里。
交替闪动的光把李呈蕴的脸照的明明暗暗,禾真抱着书包,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飞快跑过来,手里的警棍扬的很高。
“你干什么呢你!”男人看了一眼草坪上的玻璃碎渣,一只手举着警棍,另一只手掏手机准备报警。
李呈蕴缓缓举起双手,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我朋友落了点东西在车上,车主让我过来拿,但是不给我车钥匙。”
李呈蕴笑起来的时候毫无攻击力,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警棍瞬间抵着他的胸口,李呈蕴伸出手,把男人手里的手机往下压了压。
“他可能是喝大了,让我随便砸。”李呈蕴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禾真,“当时他也听到了。”
禾真的眼睛微微睁大,十分无辜地点了点头,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是沈岁说让我们自己砸完玻璃自己拿东西的,我们还打了赌,要是我们砸不开玻璃的话还要给他钱。”
确实是有钱人喝大了的时候会玩出的败家游戏,保安扶了扶帽子,脸上的神色松了一点,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摆在挡风玻璃后的电话号码,转过头对他们说:“你们先站在这儿,我打电话核实一下。”
李呈蕴站着没动,禾真抱着书包一点点往他那边挪,然后伸出手偷偷拽了一下李呈蕴的衣角。李呈蕴偏过头,对上禾真的眼睛。
禾真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停了几秒,李呈蕴朝禾真微微倾下身,冰凉的手指贴着他的耳廓,接着是让人无法忽略的热气。
“我数三声,然后一起跑。”禾真朝保安那边瞥了一眼,电话已经接通了。
“一,二,三——”禾真战战兢兢数到三,脚刚迈出去,一只手拽着他的上衣后领把他又拉了回来,力气很大,禾真没站稳,顺着力道往后倒,后背撞在李呈蕴胸口。警报声还在不断地响,恍惚间,禾真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保安手里的电话挂断了,他神情复杂地回过头看站在一起的两个青年,握着警棍的手放下了:“好了没事了,你们走吧。”
李呈蕴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男人面前,低声说:“对不起啊叔叔,是我们玩的有点过了。”
保安看起来不算年轻,大概家里也有像李呈蕴这么大的孩子,看到年轻人有十分罕见的认错态度,在家里那套说教不自觉又搬了出来:“你们家境好,父母肯定也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但是什么事都有个度知道吗?要不然将来法律和社会也会给你们教训的。”
“谢谢叔叔,我们下次一定注意。”李呈蕴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这边到门口还挺远的,能不能麻烦叔叔把我们送过去?”
他们最后坐着带有顶棚的六座电动车下了山,禾真走到路边打车,亮着绿色空车标志的计程车停下来,禾真回过头,看到李呈蕴把一张红色钞票塞在男人手里。
接下来的一段路李呈蕴都保持沉默,禾真坐在旁边,不知道要以哪句话开启话题。从李呈蕴出现在会所门口的那瞬间,他知道有什么事情悄然改变了,明明还是可以厚着脸皮贴上去,但现在禾真突然不太敢。
四十多分钟后,车在学校后门停下,禾真和李呈蕴下了车往学校里走,刚开始是并肩,但后来逐渐变成一前一后,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进入宿舍。
周安听见门响后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李呈蕴没看他,只是对他说:“你先出去晃一会儿。”
屋里的气压很低,周安站起来,视线在李呈蕴和禾真之间来回打转,在出门之前,他忍不住低声对李呈蕴说:“有什么话好好说……”
周安出去的下一秒,李呈蕴走过去落了门锁。
“我有点好奇。”李呈蕴转过身走到禾真面前,伸手拿过禾真手里的包丢在桌上,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他抬起眼,手肘架在扶手上。
“你和沈岁都干什么了?”
声音里的讽刺明显,禾真脸上没什么表情,李呈蕴的视线顺着往下,最后停在禾真裤子口袋上的怪异突起。李呈蕴站起来,走到禾真面前,抬手撩开禾真的衣角,然后伸进口袋,泛着凉意的触感在指腹散开。
手里的餐刀沉甸甸的,李呈蕴低头笑了笑,抬手把东西往墙角扔,刀刃撞击墙壁后掉进垃圾桶。
“一把破刀这么舍不得?”
“我妈之前在网上看了一把餐刀和这个挺像的。”禾真的声音带笑,他十分坦白地承认:“可能是手贱吧,就偷回来了。”
屋里的灯光打在禾真脸上,细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李呈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桌上。
“看的哪一把,你找给我看。”
禾真走过来,但是没拿手机,他站在李呈蕴身前,然后问:“你在生什么气?”
李呈蕴没有接话,禾真站了一会儿,手撑着桌沿蹲了下去,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裤子拉链。禾真仰起脸,光线照在脸上,瞳孔里有很亮的白色光圈。
李呈蕴垂着眼看半蹲在他面前的禾真,嘴唇泛着水光,指腹贴上去,小声说:“它好像和你一样生气。”
作者:入眠酒类型:现代
原来都是在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