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匿名投靠》的主角是徐寒珉路时,是作者隰植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徐寒珉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而他的出色在于他本人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热门评价:为了自己的梦想。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隰植 主角:徐寒珉 路时
隔天温初霁就把查好的资料拍好发给了路时。
徐寒珉的资料实在不算是精彩,十八岁,品学兼优的学生,母亲改嫁,父亲出走,下落不明。有几十万欠债。
路时看了一夜的工作文件也没觉得累,直到下落不明这四个字跳出来他才觉得疲惫瞬间从眉心散发到全身。
温初霁虽然爱玩,表面上打趣他一番,实际还是在旁敲侧击徐寒珉的事情。
路时堪堪道一句:“我有数。”
温初霁气急败坏:“你有数个屁,你怎么,”他缓了缓,才又说:“我原先不知道这小孩儿底细来着,你可得搞清楚了,别被骗。”
路时被他的声音吵的更加头疼,他怎么会没预料过徐寒珉别有用心,可只要他一想起徐寒珉疏离的态度,冷漠的眼神,还有他掉下来的眼泪,就觉得胸口疼痛。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他想遵从一次,如果是假的,那就活该吧。
他呛温初霁一句:“你以前给人的东西,几十万算多的吗?”
没等温初霁回嘴他就给掐了电话。
他等下要洗个澡再去公司,公司最近不怎么太平,毕竟他刚上任不久,处理完那些之后他就去医院看徐寒珉,想给他带草莓蛋糕,如果他不喜欢吃,那他就帮他吃掉,还要要到他的电话号码,跟他做朋友,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谈恋爱。
徐寒珉在确定路时已经离开后不久,就翻身起来找自己的衣服,他要回家,明天周六,他还有三家兼职要做,门口的猫也没喂,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赵二会不会突然闯进来。
可是他的衣服不知道被路时放到哪里去了,他找半天也没找到,只看到手机放在床头。他灰心丧气的坐在床上,心想又浪费掉一套衣服,有点生气。
可是气一会儿又想还是算了,路时是个好人。
他穿着病服小心翼翼打开门,正巧碰到值班护士,抬头问他有什么帮助,徐寒珉笑眯眯说,我想回家。
护士看到他头上裹着的纱布,扫了一眼他的病房号,说:“你是今晚送来肺部发炎的那位?”
“是。”
“你哥不是给你办了一周住院手续嘛?回什么家,生着病还任性,回去躺着,想不想好了还?这么冷的风等下脑袋伤口恶化!”
徐寒珉噢了一声,乖乖躺回去了。
潜伏在暗处的保镖也放下了手机。
徐寒珉把冻得快没有知觉的手压在自己屁股底下暖了会儿,压的伤口发疼,就放在两腿中间暖着,又往窗户外看了看,睁眼也看不清今晚有没有月亮,他没关灯,也看不见月色。
徐寒珉从记事开始就很少进医院,他还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爸妈爱吵架,一吵架就谈到要离婚,然后开始互相推让,说小孩要跟谁。
徐寒珉在房间里听得清楚,但也不太明白,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他的妈妈不喜欢抱他。
虽然每次争吵完以后,他们继续貌合神离地生活,他妈妈叫他珉珉乖乖,他还是很疑惑,后来再长大一点,明白了个中意思,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他乖乖吃饭,好好学习,他听了每个老师对学生的祝福,你们要健康成长,他想要健健康康长大。
徐寒珉发了很久的呆,手在被窝里暖得不得了了,他才重新伸出来拿手机给兼职的地方请假,请一个上午的就好,下午的两个他还是要去的。
直到天泛亮,徐寒珉才有了一点点困意,但睡了几个小时他就醒了。
床头有人置物的声音,徐寒珉像惊起的兔子,立刻翻身做起来。
路时被吓一跳,手中的蛋糕倒不好放了,他转身把它放在靠窗的台子上,然后轻轻对徐寒珉说:“不要怕,是我。”
徐寒珉眼睛还是睁很大,呼吸起伏太重,路时看出了他的紧张,想摸摸他的头,可他头上有伤口,路时及时缩回去,见徐寒珉还没反应,又说了一句别害怕。
徐寒珉其实不是害怕,只是以为还在做梦。
他对路时的莫名其妙的好有点不能接受,甚至仔仔细细回想了下,过去是真的没有遇到过这号人物,那他到底图什么?年轻的肉体?
徐寒珉平静下来,眼神又带了层冷漠,看路时忙东忙西的,问他,“您怎么来了。”
路时轻车熟路地打开三层保温盒,端出一碗粥来吹了吹,才回答他:“给你送粥来,你最近吃清淡点。”
徐寒珉又问:“我认识您吗?”
“不认识啊,怎么,”路时这才反应过来,徐寒珉还没接受他这个“新朋友”,“怎么?怕我骗你啊?”
徐寒珉轻笑了下,样子很失落,声音很低地说,“我没什么好骗的。”
路时又心疼了,逗都不想逗他了,装的很正经的样子问他:“你是不是A大的?”
“嗯。”
“我也是A大毕业的”
“……”
路时撒谎说:“今年校庆我去了,你们辅导员说你很好很乖,我看到你了。”
徐寒珉没歪着头想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没想通,但想出了不对的地方。
“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辅导员的?”
路时乐了:“笨蛋,我是你学长啊小学弟。”
徐寒珉想这和你认识我辅导员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要谢谢您,但真的不用您麻烦了。”
“我得多大岁数啊撑得起‘您‘字?你就叫路时不好吗?”
“不好吧。”
“那就叫学长吧。”
“……”
“叫路哥。”
徐寒珉想起来了,他跟医生说他是自己哥哥的事情。
徐寒珉定定得看着路时,路时心里发毛,终于投降:“行了,您就您吧,随便你了。”
徐寒珉笑了,露出两颗酒窝,他人瘦,酒窝看着很明显,路时顿时觉得自己心都被他的酒窝吸进去了。
徐寒珉对路时说的称呼显然是一个也没听进去,他叫路时还是叫路先生,路时没辙。
路时把粥搅得差不多了,放在床头柜上,又把保温盒第二层打开,发现里面还是粥,不过是另一种口味的。
头疼,他是让手下准备点粥,给病人吃的,也没说全部都要粥。
打开第三层,还是粥。
路时看到徐寒珉还在盯着他看,问:“红豆粥,白粥和瘦肉粥,你喝哪个?”
“白粥吧。”
“行,”路时拿过来端在手上,坐过去,要喂徐寒珉。
徐寒珉受惊地往后面躲,“我、我自己来就好。”
路时问:“你手好了吗?”
徐寒珉把消了肿的两只手伸出来,灵活地展开十指,像小孩子炫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说:“好很多啦。”
路时把粥给他,看他低着头,小口往嘴里送。
吃了一半,徐寒珉就放下了。
“吃不下了。”
“怎么才吃这么点儿?”
“太甜了。”
路时接过来,若无其事地尝了一口,“还行吧。”
徐寒珉楞了下,脸一下子热了,但他装作没有发现,别过头,路时心里想笑,又不好说出来逗他,只好顺着他台阶下,“还有瘦肉的,要吃吗?”
“不吃了,”徐寒珉很困很累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打完之后反应过来路时在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他小心翼翼看路时有没有看到,见路时忙着收捡东西没有看他,才放下心来。
“你吃太少了。”
其实路时余光看到了,被徐寒珉偷偷看他的动作可爱到差点缓不过劲。
徐寒珉不说话,他缩下去又把半个脸埋在被子里,像小猫一样,露一双眼睛看着路时,问:“你是我们老板朋友吗?”
路时心不在焉地回应:“算是吧,”然后看到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了,你睡一会儿,醒了再叫护士过来给你挂水,好吗?”
“不好,”徐寒珉急忙拒绝,他下午还有工作,他已经好很多了,比起以前受过的伤这次也不算很严重,他只要吃点药,按时回来换线拆线就好了,“现在就可以的。”
路时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想着兼职啊?”
“也不是……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
“你消停点吧,”路时给他把床摇高了一点,让他躺得更舒服“给你带蛋糕了,吃吗。”
徐寒珉很想说不吃,但是他想起那块被扔进垃圾桶的草莓慕斯,油然而生一股赔罪感,“吃、吃一点点吧……”
路时嗯了一声,去给他切蛋糕,贴心地给他装了好几块草莓,徐寒珉接过来眼睛都不眨,几大口塞进嘴,腻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吃吗?”路时见他吃的那么急,当他还想吃,就转身去还要给他弄,徐寒珉急急忙忙摇头,路时顿住,问他:“不好吃?”他又急急忙忙点头。
缓过那一阵,徐寒珉表情痛苦地说:“好吃的,但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吃了,”路时推开那些东西,又问:“不喜欢吃蛋糕?”
“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路时怪纳闷的,很少遇到连白粥都嫌甜的人。
徐寒珉也怪纳闷的,他老觉得路时在找话题跟他聊,可他又跟路时不熟,活了十几年,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陌生人。
“路先生,我下午真的有事儿,我……我……”
徐寒珉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路时叹气,他跟徐寒珉在一块儿就总想叹气,他掏出手机对徐寒珉说你等一下,说完出去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进来,坐在徐寒珉旁边说:“我跟你老板商量了下,让他吧把店转给我,我当你老板,好不好?”
徐寒珉:“……”
徐寒珉有点崩溃,他怀疑路时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听到路时又说:“我给你算正常员工的工资,加三倍,算年终奖,你不要去兼职了好不好?”
徐寒珉想这个人可能真是傻的,他愣了会儿,低下头看手,没回答,路时又问他好不好,徐寒珉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哑,问为什么。
路时笑了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故作轻松道:“觉得你好乖,想跟你做朋友。”
徐寒珉苦笑,把路时的手轻轻拿下去,说:“路先生说笑了。”
路先生没有说笑,路先生只是留了一手。
但这个小孩没买他的帐。
路时只是笑笑,不说话了。
徐寒珉脸涨红了半天,别扭得慌,伸手要按铃,路时说,我去给你叫,说完就出去了,他一走,徐寒珉觉得呼吸都通畅了许多。
没过多久路时就带人进来了,护士给徐寒珉扎针时,路时就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比徐寒珉还紧张,徐寒珉看他眉角皱得厉害,还安慰他说自己不疼。
怎么能不疼呢!路时不相信。
他身体一向好,很少吃药打针的,这两天看徐寒珉细皮嫩肉地遭受这些皮肉痛,自己看着都疼了。
其实针扎进去也就一瞬间,徐寒珉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跟护士说完谢谢,就躺下去,眼睛盯着滴管,一动也不动,路时看他脸尖尖的,苍白无血色,好像多碰他一下他就会碎掉。
路时问:“你是不是打算今天下午就要走的?”
“应该是吧。”
路时被他突然的坦然噎到,想了半天还是跟他说,要他打电话辞了兼职。
徐寒珉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来一直看着路时,路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啊就抓着他的手机说:“你没决定好就我来帮你。”
徐寒珉问他:“您这是干嘛呢。”
路时立马就忍不住了:“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不信?”
徐寒珉听完后笑了,又不是那种看穿他心思后不屑的笑,而是只勾了勾唇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意。
路时觉得自己很傻。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说出后路时觉得自己更傻了。
“路先生。”
“嗯?”
“您到底想怎么样呢?”
其实徐寒珉怎么会不懂,他只是觉得很可惜,他以为路时和别人不一样。
但是不一样是不一样,起码同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他退避三舍躲之不及,但是遇到的是路时,他就自私地犹豫了。
路时隔着被子摩挲他的手臂,帮他轻轻地按,“我不想怎么样,”徐寒珉目光没有收回去,他又继续说“你多休息吧。”
路时陪他挂完水就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徐寒珉睡着了,眉毛还是紧缩的,路时看着他这样,很想帮他抚平,手拿在半空又折了回来,悄悄走了。
他不知道徐寒珉并没有睡着,他走了没多久徐寒珉就拿着药出院了。
路时给他办了住院一周的手续,徐寒珉想问退院会不会退钱,医院说没办法退,他就另外要了份收据,打算下次把钱还给路时。
不看还好,一看就是几千块,徐寒珉觉得自己现在不仅头痛手痛,心还有点痛。
他破天荒打了个出租车回家,从存钱罐里掏出几十张钱来,数了数,还不够,差两千,要等这个月工资发了才能凑一起。
徐寒珉把头上缠的绷带拆了一圈,带了个帽子,又换了身更厚更大的衣服,在里面穿好工作服,就赶去上班了。
直到晚上六七点,路时提着晚饭去医院找徐寒珉,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开,路时没由来升起一股怒火,说重也不重,他来之前就隐隐觉得徐寒珉会不在了。
路时于是去城南的奶茶店,员工告诉他今天徐寒珉休班,他走到外面把冷掉的饭扔了,刚打开车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
“路先生……?”
声音细得跟猫儿一样,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路时看到徐寒珉带着帽子耳套朝他走来,徐寒珉的脸本来就苍白,被冷风吹的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他那股无名火又生出来了。
徐寒珉还不自知地冲他笑,露出明晃晃的牙,像个没事人一样,“真的是您呀……”
“您买奶茶吗?”
“路过。”
“噢,我要回家啦,路先生再见。”
路时压着心里的邪火,想说我送你吧,就看见徐寒珉突然停下来,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一把草莓蛋糕的钥匙扣来,像傻孩子一样举到路时面前:“您看,是个蛋糕,可爱吧?我觉得您可能会……”话说一半徐寒珉就笑不出来了,像是自己都意识到现在在做什么蠢事,作势就要收回来。
路时动作迅速把钥匙扣抓在手里,表情认真地看了好几眼,问道:“很可爱,能送我吗?”
徐寒珉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就耸肩笑了下,“送您吧。”
路时嗯了一声,把东西放衣服口袋里,回头跟徐寒珉说:“上车,我送你。”
徐寒珉摆手说不用不用,路时为他打开副驾驶车门,徐寒珉紧张地说:“我们不顺道的。”
路时看着他,手撑在车门上,“我说顺道就顺道。”
徐寒珉没办法,跟着上了车,乖乖地把安全带系好,“您送我到中心路的红绿灯路口就行。”
路时没有说话,驱车行驶,车子里很安静,徐寒珉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就到了路口,但路时没有停下来,而是问他继续怎么走,徐寒珉说他家地方偏,车子不好开进去,要绕路。
路时无所谓地说,“反正顺路。”
徐寒珉就给说要怎么怎么开。
车子拐进好几个巷子才到徐寒珉家楼底,路时从一开始进巷子时脸色就不太好,徐寒珉一说到了,他停下来一看,脸色更差了,虽然是一掠而过的表情,但还是被徐寒珉看到了。
这片地方又脏又乱,会被嫌弃也很正常。
他哪里知道路时心里是心疼到纠结,才抿唇不说话。
徐寒珉边解安全带边说谢谢,下了车之后关好门,弯腰对路时说:“谢谢您,太晚啦,就不请路先生上去坐啦。”
路时点头致意,随即摇上窗掉头把车开走了。
像是一刻也忍受不了这破地方,逃也似的离开,只留下车的尾气。
徐寒珉是在确定看不见路时的车之后,才收起笑容的。
他很疲倦,甚至连上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看了看四周糟糕的环境,低矮的房子,昏乱的路灯,觉得好笑,搞不懂路时说的顺路是顺的哪条路。
他还忘了跟路时说要还钱的事,要是明天见了他,一定要说一下。
徐寒珉摸黑掏出钥匙开门,鞋子都没换就直接倒在沙发里。
才没有觉得难过呢。
那个表情。
作者:隰植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