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川白少华小说《少华》,作者:顾迢,这里提供陈清川白少华小说阅读,少华小说主要讲述了:陈清川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喜欢他的师兄,但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好像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喜欢他的师兄。网友热议: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来源:书耽 分类:古代 作者:顾迢 主角:陈清川 白少华
“老将军姓蒋。他是江南人,故乡在……安海。”
白少华不知安海是何处,陈黎闻言却眼睛一亮:“我知道安海!那里的荔枝最是好吃。”
“怎么去?”
陈黎想了想:“走水路快一些,也不颠簸。”
陈清川摊开一张桑皮地图,示意陈黎来画路线。
“先去这个码头租船,然后往这儿……行程大概六七天,第四天的时候会到一个小镇,这里可以停泊休息……”
陈黎点着地图,指尖慢慢在上面划动。
去渡口。
陈清川他们骑马,白少华乘了马车,薛悯跟着上了马车。
薛悯坐着,青莲色的裙裳垂下来,像青空淡淡氤氲开的温和颜色,像一面倒盖的荷扇。
她垂头拨弄细腕上的玉镯,一时不言语,鬓角缀着的翠片流光,额心贴着的金钿溢彩。
“你就决定这样一直跟着我?”
薛悯点点头:“有你在的地方,我就在。”
白少华沉默片刻:“你……”
薛悯撇开眼:“这是我甘愿,我乐意的。”
白少华嗓音压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薛悯:“我知道的。可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很是欢喜了。”
白少华:“……我不值得你这样。”
薛悯很认真地说:“值得的。”
静默须臾。
“少华,你听我说。”她慢慢垂下眼眸,眉间金钿都微微黯然,“我还很小时,我娘早逝,爹忙于阁内事物,不大管我。我碰过许多冰冷的东西,占星台上寒星霜月,剑是冰的,人心是冰的,就是再灼烫的热血也会冷落。少华你却是暖的。”
她靠着车壁仰了仰头,皱眉盛住眶里的泪。
“我很怕死的啊少华。那日我与刺客交锋时陈清川袖手旁观,可我就要败落、就要命丧黄泉了。是你救了我……少华。”
“薛悯这条命很轻很薄很短。但也想将它磨得利些,拿来护你。”
“说句不得当的,我想护你就护了,想喜欢你就喜欢了。”
白少华看她。她的眉眼年轻得很,明丽得很。眉青黛,眸水润。眉间攒了一簇新愁,却仿佛已经愁了一辈子那样长。
其实这是早就注定的。他总会欠这个姑娘什么东西。而且只会越欠越多,还不清的。
“请等等,我找人!”
一个小孩突然窜出道来,拦住了马车,马车轱辘微微一顿。
白少华微微揭开冬青色的车帘,从缝隙间微看一眼。
那小孩十一二岁的模样,乌发细碎贴服着垂落,愈发显得脸颊白皙清减,一身黛蓝旧衫。
白少华愣了愣。
这不是……那天赌场里的小孩吗?
此时这小孩垂着睫羽,眸中孤狼般的锋芒都收敛,露出几分单薄孱弱。
他忽然抬眼见到白少华,眼眸一亮:“您还记得我吗?顺愿坊里我们见过一面。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我把这些银子都还给你!”
他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里面装的都是银锭。
白少华奇道:“为什么找我?我与你可非亲非故。”
小狼崽抿着嘴唇,肚子里咕噜噜响了一声。
白少华不禁笑出声,朝他招了招手:“你上来吧。”
他将一个半拆开的油纸包递给小孩,里面盛着两块荷花糕。
“你呢先吃些糕,垫垫胃。”
小狼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片刻便只剩下了嘴边的一点儿糕屑。
“好了。”白少华笑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找我了。嗯?”
“其一,当日大人在赌坊一掷千金,必然家财万贯。”他一手托着白皙的下巴颏儿,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头,“其二,大人衣着佩饰都精细,必然身出贵门。其三,我见你生得一副温润玉颜,必然也安了一副柔软心肠。于是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这小孩嘴倒挺甜。审时度势也是一把好手。
白少华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机灵。”
白少华又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了摇头:“没有名字。”
白少华:“那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
他双眼一亮,这是决定帮他了的意思吗!
白少华:“嗯,你这么像只小狼崽,叫阿狼还是阿崽呢?”
他脱口而出:“阿狼!”
白少华一瞬间笑得宛如慈祥的老父亲,喊他:“阿崽。”
晴空霹雳。
阿狼感受到了世间深深的恶意,但他还是暗地里想,他才不叫“阿崽”,他叫“阿狼”!
……明面上不敢反驳就是了。
阿狼静了会儿,又悄悄打量起同车的薛悯。
薛悯注意到他视线,倾身朝他笑了笑:“你好啊。我叫薛悯。”
阿狼心中小算盘拨得噼啪响,飞快地打量了一番薛悯的衣裳首饰和周身气质后——
他抬头朝薛悯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喊了一声:“薛悯姐,你真好看欸。”
初次见他时他身上的阴郁好像都消散一空,他现在浑身都是生机。
大概是因为有了希望憧憬,心里装的都是怎么活得更好而不是怎么报社了。
白少华想,自己应该是做了一件好事。
到了渡口,白少华将阿狼交付给附近的一户淳朴人家,给了他们银钱托他们照拂阿狼,也给小狼崽留了一些银两。
一行人定下船、雇下船工,升上桅杆的雪白船帆便被风吹得猎猎鼓起,起航了。
甲板上下各一层,船身覆着一层青漆,带有海风的气息,简洁干净,晒足了阳光,暖烘烘的。
……就是床有点儿硌人。
总之。
这时的白少华决计不会料到,这次水上之行,他的热潮又要不期而至了。
船缓缓驶出渡口,船尖破开淙淙水流,荡开汩汩弧形涟漪,碧空如洗晴空万里。
正所谓,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河上空气清新微潮,流域渐渐人烟稀少,两岸青山相对出,猿声啼不住。
最后岸也远了,消弥在水天一线,江面开阔,入目只是江水碧空。
洁白的帆舒畅地扬着,袅袅炊烟飘起,或在新初的日色里,或在正盛的日头里,或在沉江的圆日里。
船上的炊事员是个小姑娘,第二天早上她蒸了米饭,菜只有咸鱼和河虾。
陈清川看了眼身边慢吞吞吃饭的白少华,知道他吃不惯,便轻轻一挽袖子,亲自操刀下厨。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珍海味各有风情。
渔夫早上刚捞上来的新鲜虾子正在水桶里活蹦乱跳,阳光下,灰色的虾壳折射出虹色。
可怜的小虾不一会儿就进了锅。
再揭开锅盖时虾壳已经红得晶莹剔透,虾肉饱满,喷香诱人。
饺子皮已经擀好了,陈清川熟稔地剥虾壳,剁碎,以虾丁、瘦肉、笋丝为馅,包成饺子,面皮捏了十二褶。
上笼蒸饺。
蒸虾饺期间,顺带还蒸了一份蛋羹。
又取了船上常备的果干,将山栗与橄榄薄切同拌,加盐少许,做成梅花脯,成为一道开胃菜,犹存梅花风韵。
陈清川的目光悠悠在庖厨内转了一圈,又觊觎向桶中的螃蟹……
于是等虾饺出笼时,还有蒸蛋羹,梅花脯,金银夹花,一同上了饭桌。
——金银夹花就是蟹黄蟹肉卷。
白少华眼巴巴地等投喂。
陈清川夹起一只虾饺,轻轻吹凉了,才将筷子伸到白少华面前。
他一口吃了虾饺,两腮鼓鼓,像只仓鼠。
陈清川轻笑一声,那声笑轻得清朗,一贯的,清筠般清明,眉目清隽。
可惜船上其他人没有这待遇。
第三天,薛姑娘终于忍不住拉着小炊事员问船上的套餐是不是只有河鲜。
小姑娘娇娇小小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怯生生地回答说是,船上只有河鲜。
薛悯两撇秀眉一皱,小声咕哝说自己不喜欢吃河鲜。
小姑娘鼓起一点勇气主动跟她说:“后、后天早上能到一个小渡口,到时候,到时候我上岸买些蔬果。”
薛悯哎了一声说“谢谢”,小姑娘脸红通通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摇着头说着“不用谢”。
薛悯问她:“你的家乡在哪里呢?”
小姑娘说:“在安海。”
“安海?”薛悯略微思忖,“你们那儿是不是出过个姓蒋的将军?”
“是啊,你怎么知道呀?”
薛悯:“道听途说的。”
其实她是留了个心,确认下那封信确实可靠。
薛悯包着两块鲜花饼,想带给白少华尝一尝,敲了敲他的房门,却很久都没有回应。
“……少华?”薛悯小心地推开门扇,探头进来看,正看见白少华趴在桌边,脸埋在臂弯里。
薛悯走过来,伸手想顺一顺白少华微乱的鬓发,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廓,有些烫人。
白少华不舒服地侧了侧头,闷哼了一声,薛悯这才发现他脸色潮红,呼吸发热。
薛悯皱眉,下意识想找个医师来,可船上没有医师,她只依稀记得陈清川会医术。
她纠结地咬了下指尖,转身匆匆去找陈清川,跑时不留意撞到了人,抬头一看是陈黎。
陈黎见她着急忙慌,好奇道:“薛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少华生了病发热,我去找陈清川来!”
陈黎若有所思。
作者:顾迢类型:古代
我一直都在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