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配》的主角是穆君寰蒋劲诚,是作者长不出青苔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相配主要讲述了:其实很多人都以为蒋劲诚和穆君寰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其实根本不是,他愿意进入他的世界。热门评价:和你在一起。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长不出青苔 主角:穆君寰 蒋劲诚
许易拿着手机要去洗澡,蒋劲诚坐在小桌子上收衣服,手下有条有理,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突然出了声,“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
“你有完没完?我说了就一个朋友。”许易不耐烦地要走。
“手机给我看看行吗?”蒋劲诚罕见地坚持,他很少提要求,无论是对谁。
“没什么好看的,你想看什么?”
“你在给谁打电话?”蒋劲诚声音发抖,很是可怜。
“蒋劲诚你没完没了是吧,你大晚上犯什么病?”许易发了火,将手上的衣服往地上摔去。
蒋劲诚习惯了,这半年许易经常朝他发火,一发火就摔东西。
许易确实没有出轨,但他的聊天记录并不清白,蒋劲诚以前从来没要看过。
蒋劲诚眼眶泛红,他穿得不多,早就冻僵了,此刻只觉得牙根打颤,浑身难受。
许易背对着他坐下,像是终于想到了说辞,“就一个学长,跟我讨论工作的事,他给了我不少职业规划上的建议,还给我内推到了四大,你大概不知道,在外省,要异地,怕你多想才没给你看的。”
“我可没答应啊,我是为了谁啊,你还在这里跟我闹。”许易很少哄蒋劲诚,因为蒋劲诚很好哄,许易才是一向是被哄的那个。
许易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可是他被蒋劲诚放在心上五年了,他什么样子蒋劲诚没见过,他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跟蒋劲诚对视过。
蒋劲诚确实还是个不值钱的老样子,他不知怎么想的,着急忙慌地翻开抽屉,掏出那对选了很久的钻戒。
“许易,我,我不知道我们最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愿意的话,就戴上这个,虽然我们没法登记结婚,没有法律保障,但我会加倍对你好。等我们攒够了钱,买了房子,我们就去国外领证。”蒋劲诚很少说这么长的话,他明明没有打算今天拿出来,他明明想安排一个更浪漫更珍重的场合。
许易眼眶也红了,却一直没有说话。
“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你也没家能回,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蒋劲诚举着绒布盒子的手在抖,许易垂下眼睛,没有看他。
蒋劲诚感觉自己走到了悬崖边上,等着许易推他下去。
许易拿过蒋劲诚手里的戒指拽着,像是想说什么。
他长相清俊惹眼,进入社会的短短半年,享受了很多外貌和单身人设带来的福利。他享受被人夸赞追求,他维持着一些无伤大雅的暧昧关系。
他确实没有出轨,没有乱七八糟的肉体关系,他只是不想失去暧昧背后的虚荣和红利。
他会戴着钻戒出门吗?还是出门摘下收起来,回家再戴上?
他以后会一直跟蒋劲诚在一起吗?可是就算他们省吃俭用,也只能在郊区买很小的房子,连个像样的代步工具都没有。
他会将蒋劲诚介绍给同事吗?他是寒门贵子,自卑也自负,他自己已经在围城中相形见绌,又哪来的勇气将更不堪的蒋劲诚公之于众。
这些,他说得出口吗?
他的犹豫,蒋劲诚看在眼里。
蒋劲诚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他赌输了,面子,里子都丢了。
他还是舍不得许易为难,语气轻快地打圆场,“你先拿着,我随口说的,你去洗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别睡太晚。”
许易将戒指放在桌角,轻轻嗯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换洗衣服。他避免与蒋劲诚的目光交流,他不敢看蒋劲诚的眼睛。
他需要点时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蒋劲诚听得清清楚楚。房间实在是太小了,进门的过道,左手卫生间,右手厨房,前面隔了扇推拉门,推开就是十几平的小房间。
蒋劲诚恍惚想起以前。他原先住的地方更小,厨房和卫生间还是公用的。冬天的晚上,许易洗了澡不爱套很多,总是喜欢快步从外面跑进来钻进被窝,冻得他一激灵,这个时候他会紧紧地把许易抱在怀里。
他确实很土,感到幸福的时候就喜欢畅想未来。他总跟许易说,他一定好好赚钱,他会让许易过上好日子。
最初的时候,许易会感动地来亲他,后来许易的回应逐渐漫不经心,再后来,是烦躁。
现在,是犹豫。
犹豫要不要放弃他,犹豫要怎么从这段关系里抽身。
当年两人一起从落后的乡村出来,相互扶持,一路走到今天,好像也只能到今天为止了。
他没有本事,是他不配,何必叫人为难呢。
他以前就知道自己配不上许易,所以即便有时候被冷言冷语伤着,也只想着掏心掏肺对许易好。他多付出一些,总会多得一些回报,即使不对等。
他的行李,收起来很快,只有半个行李箱,这么多年,他给自己买的东西寥寥无几。
因为他很爱他,连分手都不舍得对方提。
爱情真的让人伤筋动骨,不是他这种人该碰的。
蒋劲诚提着破旧的行李箱,想去招待所凑合一晚。
冲动过后,就是绵绵密密的痛。他文化程度不高,不会伤春悲秋。他只是不明白,两个人眼看要过好日子了,怎么就散了。他的每一个对未来的幻想里,都有许易。突然之间,好像生活失去了奔头。
还没等他办理入住,电话就响了。
他不想接,但在第二次铃声响起的时候立马就按了通话键。
“小蒋!干啥呢这么久不接电话,快来老地方把穆二接回去。”是穆君寰狐朋狗友里的一员,好像叫杨腾,没等蒋劲诚说话,电话就挂了。
原来不是许易的电话。深夜了,他刚刚恍恍惚惚走路,没注意许易给他发了微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出/轨。”
“我们分开也好,彼此冷静一下。”
蒋劲诚从来都没有忽略过许易的信息,每次看到许易的头像框都会觉得很高兴,此刻却满心疲惫,不知道说什么。城里人谈恋爱都这样吗,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分开就是分开了,怎么还有冷静期呢?
半晌蒋劲诚回了他句,“好聚好散,希望你幸福。”
蒋劲诚又随手往上翻了翻,他俩的聊天记录最近几个月少得可怜。几乎都是他问许易回不回家吃饭,得到的最多回复是,加班,不回。最近几天聊得最多的是他有没有去讨好穆君寰。
是他欠穆少爷人情了。他知道穆君寰虽然看起来像个二世祖,爱玩爱闹,也不大瞧得起人,其实人很正直,心眼不坏。
他虽然不是穆小少爷的司机了,但还是穆氏集团的人,而且这么晚了,张叔年纪大了,不好劳烦他去接人。蒋劲诚老老实实坐着地铁去公司拿了车,顺手带上了行李箱。
如果穆少爷又要折腾到很晚,他可以再去找个钟点房对付一晚,就不用住一整晚浪费钱了。
包厢里气氛热闹,都是穆少爷常聚的一群发小,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穆少爷一声不响地陷在卡座里,腿支棱着,手搭在眼睛上,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蒋劲诚注意到穆少爷戴了他送的运动手环,黑色的,明明很普通的东西,戴在穆少爷手上,价格像是翻了十倍。蒋劲诚有点羞耻,这个手环本来是他给许易买的,他看广告说可以检测心率,结果许易嫌土,拆都没拆。他那时想送礼物,到了月末又没多少预算,只能拿许易不要的东西送给了穆少爷,谁知道穆少爷竟然戴上了。
穆少爷明明有那么多名贵的手表。
他礼物送得不用心,穆少爷还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他欠的人情要怎么还。蒋劲诚情绪低落之外,又开始心事重重。
穆君寰最近确实难过,失恋的郁闷无处排解,捱到周末被几个发小拉过来喝酒,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他白天刷新闻,看到一标题,“女子街头崩溃,向追求者下跪磕头,求你放过我吧”。他眉头一皱,一看评论区,“不喜欢的人纠缠只会生厌!”
“谁纠缠了!我想想罢了!”他遮着眼睛,委委屈屈地嘀咕着,正想得专心,突然腾空被抱了起身,还是熟悉的公主抱,周围又响起了看热闹的口哨声。
穆君寰吃了一惊,穆君寰直直盯着抱他的人,看愣住了。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小蒋干净利落的下巴,润润的嘴巴,还有长长的睫毛打下的阴影。
小蒋的睫毛原来这么长,小蒋真的长得很合他胃口,只是,小蒋为什么在这里?这个人真的可恶,什么都不知道,又来撩自己。
穆君寰冷了脸要下来,蒋劲诚没有坚持,他刚刚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以为穆少爷睡着了。
“诶怎么回事穆君寰,今儿还别扭上了。怎么着了啊,喝了一晚上了,还不痛快呢?”杨腾也是大着舌头,又来亲亲热热地搭着蒋劲诚的肩膀,“还是我们蒋哥给面子,随叫随到。”
穆君寰又觉得杨腾搭着小蒋的胳膊非常不妥,不知分寸。还有,小蒋怎么这么不上路子?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占便宜?
“你别塔着他,松手。”穆君寰看不过眼就上了手,谁知杨腾重心全压在蒋劲诚身上,乍然被推,歪歪扭扭就要倒,小蒋眼疾手快把他拉住,结果自己脚下一滑,摔到地上。
“诶哟诶哟,蒋哥,完了,摔着蒋哥了。穆二傻子你啥意思啊,动手动脚的。”杨腾要来拉人,手又被穆君寰拍开。
“没事没事,是我没站稳。”小蒋摔了个屁股蹲,像是闪到了腰,他手撑在地上,沾了点黏腻的酒水,就没有去拉穆少爷伸过来的手,自己扶着旁边的沙发站了起来,又好脾气地朝大家笑。
杨腾又要去给蒋劲诚拍后面的灰,穆君寰急忙拉住,他又有点难过了,刚刚小蒋没有拉他的手,是在避嫌吧。穆少爷脑子不清醒,此刻嘴巴把不住门,语气哀怨地教育杨腾,“杨腾,你纠缠啥,小蒋有男朋友!放尊重点行不行,懂不懂社交距离。”
少爷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来,大家也知道穆君寰喝多了说话没过脑子,七嘴八舌开始和稀泥,“小杨总,你还翘人墙角呢,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
“这不得自罚三杯,快快快给他满上。”又一个面熟的拎着酒瓶走过来。
蒋劲诚看他们还没有散场的意思,就想出去等,谁知被拉住,“小蒋,这一杯就得敬你了,咱还打着光棍呢,来碰一个沾沾喜气,祝我今年能脱单。”
“对啊,小蒋,这你不喝就是不给我们许少爷面子了。他今年再不脱单,他家老爷子就要给他安排相亲了。”
众人又开始嘲笑许三打了几年光棍的事,在阵阵笑声中,蒋劲诚的脸渐渐白了,迎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一直刻意忽略的东西突然被揭开了,刺得他心口痛。他不想解释自己已经分了手,沾不了喜气。他知道穆少爷他们只是朋友间在开玩笑,并不是真的在乎他是不是有男朋友。他尽量克制着内心的难过,维持着客气,“对不起,许少,我还得开车呢。”
“诶这有啥,是吧穆二,简单得很。等着,我给你摇个代驾。”许知野把酒杯递给蒋劲诚,又举着手机,眯着眼睛开始翻通讯录,准备打电话。
穆君寰酒量很好,他酒醒得快,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大嘴巴,把蒋劲诚的私事嚷嚷了出去。他本打算替蒋劲诚接了酒,谁知道蒋劲诚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蒋哥!蒋哥酒量不错啊,这三杯你不如帮杨哥代了吧。”杨腾又笑嘻嘻地递来杯酒。
穆君寰看着蒋劲诚在众人的起哄中来者不拒,没有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小蒋今天看起来很伤心,平常一笑就完成月牙的狗狗眼,此刻像是没了光。
蒋劲诚以前常年跑长途,不能喝酒,后来做了集团的小司机,怕有事要随叫随到,更不可能喝酒,他并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只是听人说,借酒消愁,他今天突然也想借这机会消一把愁。
酒尝起来好像度数不高,入口不辛辣,反而有股醇香。蒋劲诚不知道这酒后劲大,很快他的脑子里就像有风筝在打着圈儿。
“今天怎么了,看你不高兴呢。”穆君寰把他拉着坐下,小声凑在蒋劲诚耳边问他。
“我跟许易结束了。”蒋劲诚有什么答什么,他的眼神早就已经开始不聚焦,此刻又蓄满了眼泪。他直直盯着眼前的人,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了。
穆君寰看着蒋劲诚的眼睛又泛起湿漉漉的水光,嘴角还有未干的酒液。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好像又醉了。
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很陌生,蒋劲诚终于撑不住脑袋倒了下去,被穆君寰接了个满怀。
蒋劲诚不知道,酒这种东西能不能消愁不知道,不过确实是乱性的好借口。
车拐进地下车库的时候,蒋劲诚已经被穆少爷搂在怀里睡着了。前排的代驾司机带着口罩,目不斜视。穆君寰知道他应该把人送回去,或者帮他去酒店办理入住,总之不应该带回自己家。可是他每次喝多的时候,小蒋都会忙前忙后地照顾他,小蒋喝醉了,他不好把人随便一扔。
理由很完美,但是穆君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他的欲望在心里嚣张地乱窜,又被理智体面地压制。小蒋有些硬的发茬随着车过减震带的晃动,一下一下扫着他的下巴,温软的嘴巴贴在他的锁骨上,一呼一吸间带着热,像烫到了他心里。穆君寰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一动,戳到了小蒋的眼窝。
蒋劲诚醒得很是时候,他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看到驾驶座上坐着别人,奇怪地念叨了起来,“诶,你怎么抢我的活。”说着就折腾着要翻去前面开车。他手脚并用地要往前面窜,被座椅卡住了无法动弹,一转头又磕到了脑袋。
“你怎么打我?”他自以为很凶狠地回头看穆君寰,嘴角一撇,像是要哭,“你们怎么都欺负我。”
好不容易把蒋劲诚折腾出了车,穆君寰出了一身的汗。蒋劲诚站不稳,跌跌撞撞地去开后备箱,又摸着自己的口袋,嘴里念叨着,“我的行李!我的手机,我的钥匙,不能搞丢了,我的行李。”
看来是被赶出来了,穆君寰看着蒋劲诚把行李箱笨拙地提出来,走了几步,又返回去关后备箱的门,边关门还边自责,“我怎么忘记关门了。”
“谢谢师傅送我回来。”蒋劲诚绕到前面,低头向驾驶座的人打招呼,起身拎着行李箱,茫然了一瞬,不知道往哪里走。
“师傅,你这是送我到哪儿了,我家不住这里。”眼见着蒋劲诚又要去扒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穆君寰一下子拉住他的手。
“哦哦哦哦!我没给打车的钱,对不起,我找找,我找找,对不住了哥们儿。”小蒋又在念念叨叨,他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只手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债主怕他跑了,抓得很紧,蒋劲诚只能弯腰把行李箱放地上,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摸出手机想找付款码,可是半天都没按出来,还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这个举动逗笑了穆君寰,他贴着蒋劲诚用哄小朋友的口气说,“蒋劲诚,上我家坐坐,醒醒酒再送你回去。”可能是语气里的温柔唬住了醉鬼,蒋劲诚呆头呆脑地抬头看了看穆君寰,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里满满都是一个人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穆君寰看得晃神,好像有股痒,从尾椎骨一路升到了头顶,又好像有股燥,从胸腔一路下沉。
“穆少爷,车给您停好了。”前排的代驾司机送来了钥匙,好心地想搭把手,“需要帮您把人扶上去吗?”
“不用,麻烦了。”
那人好像知道自己留着碍眼,得了这话一溜烟就走了,留下嘴硬的穆少爷扶着东倒西歪的醉鬼。穆君寰又要腾出手拎那个破箱子,属实是应接不暇。等人出了拐角完全没了影,穆少爷才别别扭扭地蹲了下去,把蒋劲诚扒拉到自己背上。他从来没有背过人,不熟练地捞起蒋劲诚的腿,差点没站起来。
蒋劲诚的圆脑袋一下子从后面撞了上来,有些软肉的腮帮子蹭着穆君寰发烫的脸,亲密得让人难以招架。偏偏小蒋无知无觉,又轻轻蹭了蹭,语气含糊不清,“为什么背我呀,我很重的。”
穆君寰没空嫌弃手里那个破箱子,任劳任怨地背着不算轻的蒋劲诚,注意力全在俩人相贴的地方,耳边是蒋劲诚憨憨的,糯糯的声音。
“从来没有人背过我,你是谁啊。”背后的人突然又要往上爬,蒋劲诚得了劲,伸长了脖子扭过身来看,“你是穆少爷。”
“穆少爷怎么会背我呢?”他又开始怀疑自己,退了回去,脑袋一晃一晃,“你不是穆少爷。”
“那你是谁啊。”喝多了话多的蒋劲诚还抽空伤感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背过我。”
话绕来绕去,蒋劲诚说着说着,突然凑过去咬了口穆君寰的脸,边咬边继续含糊不清地念叨。
穆君寰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脖子很痒,心里的邪火越烧越旺。他忍了一路,终于进了家门,把手里的破箱子随便一扔,就想把蒋劲诚放在沙发上安顿下来。
蒋劲诚得了个新奇的玩具,怎么可能放手,他牢牢扒着穆君寰,俩人一起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他拱在穆君寰的脖颈间,轻轻嗅着,又要去咬人。
软软的,香香的,小蛋糕。蒋劲诚醉得糊涂,不精明的眼神此刻更是发直。他力气本来就大,喝醉了之后力气更大,他把穆君寰按在沙发上啃得忘乎所以。
此刻酒劲儿才像终于都涌上头来,蒋劲诚热得不行,忍住了啃小蛋糕的嘴,咋咋唬唬直起身子就开始脱衣服。
穆君寰躺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反抗,只紧紧盯着蒋劲诚,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蒋劲诚现在很清醒,能看到穆君寰的眼睛,他大概会害怕,可是他现在喝醉了,大胆得很。
行动间,蒋劲诚的T恤不经意地撩了上去,穆君寰又转过眼去看蒋劲诚的腹肌和腰侧漂亮的线条,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微凉的手沿着若隐若现的青筋一点点地划上去,最后堪堪停在蒋劲诚的胸前。
穆君寰又抬眼自下而上地去看蒋劲诚,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穆君寰的眼型漂亮得不像话,像一只诱惑人的狐狸,身上的人微微张着嘴,脸早就已经红了。穆少爷轻轻笑了下,抬起停止不前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已经挺起来的小肉粒。
不出所料,蒋劲诚顿时脸红到脖子根,他尴尴尬尬地要去捂下面起立的小小蒋,一直话唠的嘴此刻磕磕巴巴地哆嗦,“我我,我,你你不能摸我。”
“为什么不能?”穆君寰面上没什么表情,很有耐心地跟蒋劲诚沟通。
“我有男朋友。”蒋劲诚突然坐得板正,答得干脆又认真。
“是嘛。”穆君寰微微垂眼,“那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他掏出蒋劲诚裤兜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你男朋友叫什么?”
喝醉了之后一直晕眩着很快乐的蒋劲诚像被按住了停止键,他借酒消愁的目的是什么来着,他像是才想起来。好半晌,蒋劲诚才干涩地开始自言自语,“我没有男朋友了。”
“许易不要我了。”蒋劲诚眼泪流得很伤心,一颗一颗的水珠也不挂脸,直直地往下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缩回了撑着穆君寰的手,委委屈屈地要藏起来,“因为我的手不漂亮。”
穆君寰像是没听懂,歪着头看着他。
蒋劲诚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又把不好看的手举起来,握起拳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因为我笨,因为我没本事。”
“我没有人要了。”话音未落,他刚消沉下的欲望突然被握住,蒋劲诚短促地叫出声。
穆君寰一直扶在他腰侧的另一只手,也从后面的衣摆里伸了进去,一路从后腰摸到了蒋劲诚毛茸茸的后脑勺,行动间,刚刚身下一直没反抗的人慢慢直起身,又压迫感十足地将蒋劲诚压到沙发的另一边。
T恤被掀了上去,绕住了蒋劲诚的两条胳膊,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红润饱满的嘴巴。穆君寰把那洗得发旧的T恤打了个结,牢牢锁着蒋劲诚试图挣扎的胳膊。
完完全全被笼罩住的蒋劲诚感觉无处遁形,他的命根子被握着,视觉也丧失了,只觉得浑身敏感地发麻。刚刚涌上来的悲伤突然变了味,蓝色的寂静的海水开始不住地翻涌,瞬间成了红色的,炽烈的浪潮。
“谁说你没人要,是他瞎了眼,是他不配。”耳边的声音里满是蒋劲诚听不懂的情绪,他觉得一定是有人把一片海都烧沸腾了,不然怎么满世界都热气腾腾,雾色缭绕,什么看不清,什么也捉摸不到。
海怎么会沸腾呢?谁能有那么大的炉子可以烧海水?没等蒋劲诚想清楚,唇上突然一软,他本就微张的嘴被里里外外地吮吸着。蒋劲诚没忍住轻轻哼出声,反应诚实又生涩,胸前的敏感点被不柔软的编织物磨着,蹭着,又不知不觉挺了起来。
凉凉的,很舒服。
蒋劲诚被勾得难受,他忍着一波又一波的沸腾的海水,焦急想去蹭一蹭身上的人,又害羞地不敢乱动,只能颤颤巍巍地发抖。
好像有什么不对,好像什么都不对,可是到底什么是对的呢?哲学家小蒋的感知混沌又迟钝。
“你当然住我家啊,阿姨把行李都给你放好了,不信你去衣帽间看看。”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开心抖了抖腿的穆君寰,给蒋劲诚夹了两筷子鲟鱼,催促道:“快吃快吃,饿死我了。”
蒋劲诚微微侧着身,坐在刺绣的高脚凳上,浑身不自在,“穆少爷,我还是去找地方住吧,在你这里太不方便了。”他不擅长拒绝别人,此时也是商量的语气,其实内心很想赶紧离开这里。
说完蒋劲诚又赶忙低下头。有了亲密的负距离接触,他不好意思看眼前的人。他以前只把穆君寰当小老板,对穆君寰模特般的外表只是欣赏,偶尔见过穆君寰衣冠不整的样子也没什么反应,现如今却无法直视身侧敞着睡衣前襟的人。
穆君寰看着蒋劲诚微微泛红的耳朵,有些得意自己的魅力。他伸了手来捏一捏小蒋厚厚的耳垂,上面还有他昨晚刚咬的牙印。
穆君寰心里直冒泡,小蒋怎么这么可爱,他怎么可能放小蒋走?穆君寰一口回绝:“不行,你就住这里。找房子干什么,我爸把你调回来了,你还得跟着我。下个月我要去外地出差三个月,你找房子不是浪费钱吗?”穆君寰没忍住撸了撸蒋劲诚毛茸茸的脑袋,又凑过身去,油汪汪地亲了蒋劲诚一口。
蒋劲诚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他面色微红地拿起筷子,埋头扒饭。蒋劲诚不明白穆少爷为什么对他如此亲昵,难道这是一夜情之后的附带程序?
吃饱饭后,穆君寰让蒋劲诚去给阳台边的绿植浇水。那个角落从一开始只有一盆发财树,到现在郁郁葱葱围了一圈绿萝、龟背竹、橡皮树、长春藤,都是之前穆君寰有事没事就支使小蒋师傅去买的。彼时缺心眼的穆少爷就喜欢折腾小蒋,尤其喜欢坐在沙发上看蒋劲诚搬重物时显出青筋的手臂。
穆君寰不是会动手的人,他就站在蒋劲诚后面,看着人浇水,一会儿伸手喂一瓣儿橘子给蒋劲诚,一会儿又伸手捏一捏蒋劲诚的腰,让人无法招架。
“我还是走吧,谢谢穆少爷的招待。”蒋劲诚浇完水,又想走,穆少爷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兴冲冲去了二楼,留蒋劲诚一个人尴尴尬尬地站在楼下。
蒋劲诚左看右看都没找着他的旧箱子,不知道被阿姨放哪里去了。
他的行李本来就不多,日用品都留给了许易,除了衣服,其他东西都被阿姨整整齐齐收在了客厅的一个小柜子里。他那破旧的初中毕业证和团员证,卷了边儿的献血证,那些零碎又不值钱的东西,跟垫着黑色丝绒的红木抽屉格格不入。
蒋劲诚不想去楼上打扰穆君寰,打算找个塑料袋装上他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他不擅长拒绝人,可以先走再说。蒋劲诚转了半天,又不敢乱翻东西,只在厨房找到了黑色的垃圾袋。他刚撕了一张,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穆君寰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拿个垃圾袋。”被别人发现他偷拿东西,蒋劲诚脸都涨红了。
“你拿就拿,干嘛道歉。”穆君寰伸手揽过一脸僵硬的蒋劲诚,又说:“垃圾让家里阿姨弄就好了,你别忙这些。今天周六不上班,陪我去看个电影好不好。”
距离太近,蒋劲诚不知所措,鼓起勇气拒绝人,“穆少爷,我想,我想回去。”他没地方回,但他知道留在这里是不对的。
“回去,你回哪里去?去找你那个前男友?你们分手了你还记得吗?”穆君寰生了气,他一把将蒋劲诚抵在身后的冰箱上,语气有些凶,“不许你去找别人。”说着他就低头要去亲蒋劲诚的嘴巴,被蒋劲诚偏过头躲了过去。
蒋劲诚被戳到伤心事,情绪低落,但还是想尽力理清现在乱七八糟的关系。
“不是回原来住的地方,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在这里到扰您。穆少爷,对不起,我昨晚不应该喝酒,我是个司机,没有做好我的工作。而且,我没经历过这,这种事。”蒋劲诚一时间磕磕巴巴,又说不出口昨晚是什么事,“总之我为我的错误道歉。”
穆君寰叹了口气,他伏在蒋劲诚的肩头,无奈道:“你为什么总想着道歉啊,你也完全不会打扰到我啊。”是他趁人之危,怎么蒋劲诚光想着跑想着道歉,难道他不够威猛?不应该啊,看反应小蒋应该很爽才对。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蒋劲诚垂下圆圆的脑袋,不敢让人看到他泛红的脸。他对穆君寰的接近很敏感,昨晚和今天中午混乱荒唐的记忆又涌到脑子里。
“小蒋,”穆君寰伸出双手把蒋劲诚的脑袋扶正,又抬起来,看着蒋劲诚微红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摸摸我的左手腕。”
蒋劲诚迟疑地抬手,握住了穆君寰手腕上戴着的一圈运动手环,黑色的,他应付着送给穆君寰的那一款。蒋劲诚不明白穆少爷为什么会一直戴着这个运动手环,也不明白穆君寰为什么要让他去摸。
他眨巴着眼睛,呆呆傻傻的样子惹得穆君寰轻笑一声,“你是笨蛋吗,小蒋。”
笨蛋小蒋知道他不是很聪明,刚要点头,被穆君寰还扶在他脸侧的手制止。
穆君寰意识到了蒋劲诚并没有喜欢他,心里一阵挫败,又怕贸然告白把人吓跑,便迂回着跟蒋劲诚打商量,“这样吧,你也别想着走了。我让阿姨把客房收拾给你住,你早上送我就很方便。陪我出差的外勤补贴,算作你的租金,怎么样,蒋哥,考虑一下吧。”
“我的外勤补贴没有几个钱。”蒋劲诚被穆君寰整个罩住,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蒋哥,何必把钱给别人赚,给我省点不好吗?我这边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如果觉得不对等,不如陪我去看电影。”穆君寰嘴上耐心地劝,手已经摸到了蒋劲诚腰上,又欲盖弥彰地把怀里的人往楼上带,“我一个人住很无聊的,就当我点个陪玩,你的陪玩时薪折抵你的租金,怎么样?”
蒋劲诚不知道点陪玩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穆君寰手腕上的运动手环,愣怔地忘了拒绝。这个手环,许易嫌土,拆都没拆,还说了他一顿,穆少爷却天天跟个宝贝似的戴着。
蒋劲诚的脑子乱糟糟的,他一向害怕占人便宜,也不知道接受了穆少爷的安排是对还是错。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穆少爷绝不可能喜欢他,蒋劲诚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作者:长不出青苔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