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糖后我被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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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谢逢山很认真的说:“我喜欢你,很久了。高考结束那天,我想对你说的话,就是这个。”

“将月,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沈将月忽然又止不住泪了,他想说话,却像突然被人按了静音键,发不出声来,只好拼命的点点头。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等这句话,等了一个青春,和几年光阴。

心里的惶惑现在仍旧有,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全感也都在,可当谢逢山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时那些全都无关紧要。

谢逢山温柔的给他擦去眼泪,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他的眼尾,那里盛开一片绯红。

“别哭了,”谢逢山道:“我心疼。”

沈将月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眼泪多,但不知道为什么窝在他怀里就想让他多疼疼他。

他终究是没敢小声说出自己的要求,平复了下心情,才慢慢从人怀里直起身,谢逢山指着自己胸前一大片的湿润,打趣道:“你一定是水做的。”

沈将月看了一眼就害羞的转过脸,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他催促道:“你快去换了,都湿了。”

谢逢山在他耳边道:“遵命,男朋友。”

沈将月的脸,一下炸开了烟花,红色从双颊开始蔓延,耳朵是重灾区,简直红的要滴出血来。

谢逢山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好笑,忍不住走过来伸手捏了一下沈将月的耳垂,温度高的简直要烫到人心里去了。

沈将月被他揉耳朵,浑身一个机灵,有种奇怪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莫名的羞耻感让他忍不住的想躲开。

谢逢山没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暗自记下后放过了他的耳朵,然后再次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沈将月很安心。

不知不觉在他怀里睡去。

天光渐暗,最后一丝残阳也沉没。华灯亮起,城市的夜晚喧嚣依旧,天空下着最后一场冬雪,待雪色尽数退去,就迎来又一年春。

沈将月从噩梦中惊醒。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都匿在寂静里,四下已经无人,谢逢山不知去了哪里,唯落地窗外透进来的一两丝灯光照明。

沈将月缓了缓,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睡了快一个下午。

他好像做个了噩梦,记不得了,只清楚的记得后半段。

他锤了锤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暗自道:“怎么又做那个梦了?”

他还以为,他能忘记,看来没有。

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打了电话给谢逢山。

谢逢山很快接通:“睡醒了?你乖乖在办公室待会儿,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沈将月问道:“你在外面?”

他听他电话那头,有车鸣笛声。

谢逢山声音里带了点愉悦:“嗯,去给你带了什锦记的饭菜。”

什锦记是一家私房菜馆,老板每月只做二百桌菜,预约的人都排到下下个月了,沈将月在那以前家公司时偶尔会听同事们说起。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路上小心。”

“嗯,记得了。”谢逢山应道。

沈将月挂了电话,收了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天气尚还冷着,呼吸落在窗上,会氤氲成一片白雾,用手擦去,就又留下一小串水珠,沈将月一直站在窗前远远的往下看,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辉腾开进了视野里。

接到曲疏桐的跨国电话时,渚寒才刚刚结束一场不算愉快的谈话。

放在桌上的咖啡已经变凉,稀奶油放的不多,入口没有了甜,短暂的醇香过后是重到人舌尖发麻的苦意。

新来的助理还不太会用咖啡机,勉强做出来的美式差强人意了些,但在这时却有了让他清醒的作用。

“喂。”

他冷淡的声线夹杂着嘶哑,透过手机有些失真的温柔。

曲疏桐问道:“没有打扰你吧?”

渚寒放下杯子,倚在身后椅子上:“没有。我正好下班。”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大街,这里随处可见孟莎式尖圆屋顶,伫立着雕花廊柱,再远处的大广场上人来人往,喷泉前有人在喂和平鸽,下一刻钟声响起,它们振翅飞起,在空中自由飞翔。

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即便看了那么次,他还是对这个地方感到陌生。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

曲疏桐在那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怕渚寒生气,他又赶紧道:“我都一个星期没给你打电话了。”

渚寒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是要笑到人心里去似的,曲疏桐在那头开心了半天,一开心话就藏不住。

“我算过时间才给你打,我们这里是深夜一点多,你那边正好中午,话说你去吃饭了没有,我看美食攻略上推荐的France鹅肝不错……”

听着曲疏桐的喋喋不休,渚寒唇角勾起一个笑,他不常笑,但几乎所有笑容都给了曲疏桐一个人。

曲疏桐嘴快,一时没留心,又说到了自己哥哥:“我哥又让我去相亲了,从年头催到年尾,他自己不也没娶吗,明明没比我大几岁,管的比我还嘴碎。”

渚寒心脏抽疼。

他安静听完曲疏桐的话,再开口声音忍不住冷了下来:“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哎,怎么?”

曲疏桐刚想追问他怎么了,电话就传来了冰冷的嘟嘟声。

他对着黑了屏的手机盯了好一会儿,上面映出一张不解、难过又愤怒的脸。

他冷冷笑了一下,手握成拳狠狠砸在了桌上,手机被振掉,摔成了四分五裂。

渚寒永远都是这样,什么话不会跟他说,他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就要出国,为什么一言不发就拒绝了他,他明明……他明明,也是喜欢他的啊……

曲疏桐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他不知道渚寒对他的喜欢,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他自己的脑补。

追着渚寒跑了这么多年,说不累是假的,因为他看不见希望。

曲疏桐的右手虎口渗出了血,一点一点滴到了地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仰面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捂着眼,满身的疲倦。

渚寒喝净了那杯苦咖啡,涩意在心尖弥漫,他有太多不能告诉曲疏桐的话,又狠不下心来逼自己放弃。

胃部开始隐隐作痛,熟悉的感觉过后突然一阵急剧痉挛,他冲进洗手间,把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吐了个干净。

渚寒漱了漱口,他抬头看向镜子,他的头发被水打湿,垂在额前,脸色惨白如纸,双唇没有一点血色。

真丑。

渚寒想。

他走出洗手间,熟练的拉开办公桌下的柜子,里面只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他面无表情的倒出两颗药丸,直接吞服,然后静静等着奥美拉唑进入胃部,缓解自己的疼痛。

正要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曲疏桐的电话却又突然打了过来。

渚寒心里一颤,接通。

“记得……好好吃饭,不要再伤着胃了。”曲疏桐的声音又缓又慢,好像细细的斟酌过遣词用句后才说出来。

渚寒忍不住红了眼,开口竟带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嗯,我知道了。”

曲疏桐嗓子都哑了,他轻轻的,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渚寒的名字,他还是放不下,他做不到像渚寒那样,可以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渚寒怕自己忍不住在他面前失了态,他努力的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那边很晚了,快睡吧,晚安。”

曲疏桐道:“嗯。”

渚寒终究是说不出那句以后不要再找他了,他缓缓伏在桌子上,胃里抽疼。

“哦,渚先生,你还好吗?”助理莱斯特是个英国人,说话做事都如他的腔调般缓而轻。

渚寒撑着直起身,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道:“我没事。”

莱斯手里拿着文件,他翻开看看才对渚寒道:“马上就要开会了,渚先生,据说是要跟来自中国的企业家谈论合作事宜。”

渚寒皱眉,他身为部门经理怎么没有听说过?

他接过那份文件,边看边往会议室走去。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多。

周遭寂静无声,偶有一两束灯光透过未拉好的窗照进来,今夜无人入眠。

沈将月坐在床上,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反反复复,灯光映出一张毫无睡意的脸。

今天,哦不,应该是昨天,昨天发生的一连串事都让猝不及防,突然被爆出性向,突然被逢山表白,突然成了他的男朋友。

沈将月回想起来,仍有种不真实感,仿佛身处云端,飘飘忽忽。

特别是……

想起来那个吻,沈将月就忍不住的双颊发烫。

用过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公司大楼已经走空,谢逢山非要缠着他,与他十指相扣的牵手走路。

尽管没人,但沈将月还是羞到不敢见人,低着头,看他们的脚步。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先笑了,他们的步调十分整齐,看着统一又和谐。

谢逢山也勾着笑,索性把人揽进了怀里。

沈将月挣不过他,便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只是那脸仍旧红的发烫。

他伸手戳戳谢逢山:“我记得,公司管理条例里,好像有禁止办公室恋爱。”

“谢总,你这算不算是自己先带头破的例?”

谢逢山笑着道:“那也有你的份,连带,但我是老板,所以我要惩罚你。”

谢逢山所谓的惩罚,就是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两人都是第一次恋爱,亲吻也显得生涩,但心头悸动的那刻,仍旧如年少夏日里的那杯柠檬水,酸酸甜甜。

沈将月脸红的简直没法见人,一路拼命低着头,生怕让人看去了他脸上的羞意,谢逢山也少见的害羞,只紧紧牵着人,却不敢看他。

他们终于赶在冬日的尾巴,手牵着手迎接春日的到来。

林蕾被谢逢山雷厉风行的开除了。

而沈将月与谢逢山的事也算是在业界内传开了,有吃瓜看戏的,有厌恶反对的,也有衷心祝福的,可不论怎样,终究是没有人敢到沈将月面前说什么,不管背地里怎么样,至少表面上一派和谐,沈将月很满意现状。

不知不觉,春日来临,沈将月是在一个稀疏平常的早晨意识到的。

如往常般,他拉开窗帘,日光暖融融的照来,长空散去长久的阴霾,露出久违的蓝,看见沉寂一个冬天的枝头绽出的第一抹绿意时,沈将月就知道,春天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高兴。

举起手机想给谢逢山发条微信时,谢逢山的消息正好来。

逢山:“春天到了。”

沈将月笑着回复:“是啊,我刚刚拉开窗帘,就被降临的第一场春光照到了。”

谢逢山在那头也笑着回他:“嗯。收拾好东西了吗?”

沈将月看着床脚放着的行李箱,打字回道:“差不多了,我先去洗漱。”

谢逢山回:“嗯。我给你带早餐,然后一会儿去机场。”

沈将月回了个表情包,就去了洗漱间开始洗漱。

谢逢山要去法国出差一段时间,临了又舍不得自家亲亲男朋友,便让李特助带其他人先走,他们随后跟上。

谢逢山敲开门时,沈将月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穿着应季的薄款连帽卫衣,下身搭一件直筒牛仔裤,再配一双小白鞋,浑身都是清清爽爽的少年感。

他难得这样打扮,还有些害羞,谢逢山上前抱住人,侧脸轻吻他的鬓发,沈将月笑着推开人。

“黏黏糊糊的。”

“不喜欢?”

谢逢山含笑牵过他的手,另一只手顺带把他的行李也提了过去。

沈将月锁好门,转头小声回道:“也没有不喜欢……”

谢逢山拉着他往车子走去,闻言笑意加深几分:“那就是很喜欢了。”

沈将月确实很喜欢。

他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无时无刻,呼吸的时候,连风都是甜的。

车子稳稳驶向机场。

沈将月窝在谢逢山怀里,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里面装了满满的水果硬糖,用好看的糖纸包着。

他摸出一个,正要剥开吃掉,却没想到突然一只神来之手全给他拿了出来,谢逢山动作之快,让他措手不及。

他一脸懵然无知的看着他:“逢山?”

谢逢山面不改色的把糖都装到自己口袋里,哄他道:“你口袋兜太浅,会掉出来,还是我给你保管着。”

沈将月半信半疑,总觉得没有谢逢山说的那么简单,但看着谢逢山一脸诚挚的模样,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惑,继续吃糖。

谢逢山则是视那堆糖如大敌,生怕沈将月吃坏了牙,暗戳戳的把糖给藏起来不让沈将月找到,为此俩人还闹出了不少笑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渚寒一早就接到了总经理的电话,让他陪他去见一个客户。

总经理是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高大英俊,为人风趣幽默,对渚寒也颇有多加照顾。

渚寒到公司时,伯格已经等那里了。

他早年去过中国,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口塑料中文说的溜到飞起,他手里拿着三明治跟热牛奶,见渚寒来时便一股脑塞给了他。

“好好吃早饭。”他殷殷叮嘱。

渚寒实在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接着提在手里,谢过之后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伯格道:“不着急,你先把早饭吃了。”

其实渚寒不喜欢吃这种西式早餐,他想念白米粥配小菜的日子,可惜,这辈子都怕是再难吃到了。

他食不知味的吃着饭,伯格就静静站在一旁,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才道:“我们要等一会儿,中国客户是8点多的航班,我们等一会儿过去也不晚。”

渚寒听懂了他的意犹未尽,这么早叫他来,不过是想哄劝着他吃两口早餐,表示下殷勤罢了。

渚寒心里叹气。

他不喜欢伯格,也不想钓着他,他明里暗里拒绝过多次,但他仍旧毫不在乎。

伯格总认为,自己的真心,总有一天会打动眼前这个眉目精致又冷漠的东方男人。

渚寒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伯格先生,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不需要。”

他说这话时,那张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万年化不开的冰,冻的人脚底生寒。

伯格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心塞之余仍旧不肯死心,正暗暗安慰自己还有机会时,又听渚寒道:“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虽然我们无法在一起,但我永远喜欢他。”

伯格那双淡蓝色瞳孔里的光,一下黯然下去,像寂寂长夜里骤然升起又熄灭的灯火,又像圆顶尖塔的白色教堂里,钟声敲响惊飞的鸽子。

渚寒又道:“抱歉。”他毫不犹豫,转身走进了公司。

伯格站在原地想了好久,不知道那个能把渚寒拿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被念叨的曲疏桐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对面前这些让人头大大的文件过敏了。

他戴起了眼镜,西装革履的坐在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看起了从前根本不愿意看的公司文件。

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了,不在像以前一样天真幼稚,但这样的改变却是用一个渚寒换来的。

这正是门外偷看的曲江庭所乐见的,同性恋比一般人的爱情还要难走,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走他的老路。

对着电脑文件一上午,曲疏桐终于在中午下班时摘了眼镜,左右活动了下肩膀,然后看向了与他面前整齐干净的办公桌格格不入的,唯一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张大头照。

他跟渚寒在游乐场时,他硬拉着人一起照的,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合照。

曲疏桐跟渚寒的缘份,开始在初中。

那时候曲疏桐由外祖父母们带在身边养着,曲家爸妈想着好让老人家们也享受下天伦。

他的外祖父母习惯了住在古镇小街上,那里有天井,有巷道,也有高高低低的马头墙。

那里一到春日里就细雨绵绵,下不完的雨会把石板路染得又湿又滑,夹缝里青苔绿意盎然。

家家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宅子,十几岁的少年耐不住寂寞,时常在外面疯玩。

某天曲疏桐从外面回来,就发现他外公外婆家对面一直荒废无人住的小院来了人,一个上了年纪穿着蓝染布的阿婆领着一个年轻女人跟一个少年,在里面进进出出。

少年的衣服都不是最新款,甚至可以说有些旧,但他即便穿着过了时的旧衣,脸上仍旧不见一点自卑,整个人都冷冷清清,好看的唇紧抿着。

女人跟阿婆说了会儿话,就把她送走了,转身时正好看到了曲疏桐,于是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她声音细软,带着本地江南女子特有的吴哝。

“你是曲老爷子的外孙嘛?”

曲疏桐点点头,又好奇的看看她身后的冷漠少年,问道:“他是你儿子吗?”

女人笑道:“是啊,这就是我家的男娃。”

她又转头对少年道:“寒宝,叫人。”

渚寒这才道:“你好,我是渚寒。”

曲疏桐道:“我是曲疏桐。”

打过招呼,两厢再无话。

渚寒转身去帮妈妈收拾东西,冷落曲疏桐一个人站在原地。

年少时期曲疏桐就脸皮颇厚,即便渚寒不待见他,他也仍旧屁颠屁颠的进了人家家里,帮忙卸货收拾家具。

等到差不多收拾好了,小镇里也袅袅升起了道道炊烟,日落楼头,霞光万道,曲老爷子出了院门,中气十足的叫着曲疏桐的名字,喊他回家吃饭。

渚妈妈不好意思道:“今天多亏你了疏桐,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做饭,下次一定留你吃顿饭……”

曲疏桐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渚姨,我先回家吃饭了,改天再来找你们玩。”

渚妈妈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人一溜烟的跑进了家门,才无奈笑笑转身回来。

可回来一看,哪里还有渚寒的影子,她心里一慌,想着出去找人时,渚寒却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脸上身上烟熏火燎的都是灰。

他道:“我在做饭,妈妈。”

渚妈妈呆呆看了他好久,才慢慢走上前来抱住他,彼时渚寒还不到她的肩膀高,瘦瘦小小的一个,却给了她无尽的温暖与希望。

她抱着儿子,终于失声痛哭。

一缕炊烟缓缓升起,直上天空,它的周围还有许多与它一样的炊烟,最终它们混在一起,在也分不出哪家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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