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是豪门私生子从小被接回家只能住佣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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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在傅嘉因为梦到陆婉卿和林枫寻而惊醒的这个清晨,这对母子也早早的从林家别墅离开,前往位于城市北边的墓园。

林枫寻不习惯起得这么早,在车里打起盹来。到了目的地后,陆婉卿没有叫醒他,自己捧了白菊走下车。

到了九月,太阳就不再那么炙热了,城郊的墓园外,空气还有些阴凉。陆婉卿抱紧了怀里的花篮,吩咐司机不要吵醒林枫寻,如果他醒了,就慢慢推他上山,不用着急。

见司机答应下来,陆婉卿挺直背,一步步踏上登山的石阶。

每年到了九月,一种压抑的氛围就会笼罩住陆家。她不敢与哥哥或侄子联系,生怕打破两人间的冰层,放出什么猛兽来,将陆家毁得七零八落。

最初,陆家三人还会在齐冰的忌日一起来到她的墓前扫墓,九月也还没有变得像现在这么阴森可怖。直到四年前,父子俩在墓前爆发了争吵。两人在墓前相互指责,恨不得将齐冰的尸骨剖出来质问个清楚。最后,争吵无果,陆致远举起花篮砸在了儿子脸上。

从那以后,陆齐安就不来了。

也许他早就觉得,齐冰的骨灰已经被她的父母带走,这样一个空荡的墓碑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致远与儿子相反,以近乎顽固的态度,每年准时在齐冰的忌日出现在墓园。这一次,轮到陆婉卿受不了了。她受不了哥哥在齐冰墓碑前长久的沉默,受不了他自顾自与死人对峙的行为。

所以,她会选择九月初便来扫墓,避开真正的忌日,避开陆致远。

齐冰墓前一直清理得很干净,陆婉卿刻意来得早,所以整个山头上都看不到其他人。这样的空荡与干净,让陆婉卿升起了天地间只有她和齐冰的错觉。她蹲坐下去,献上白菊的手有些抖。

陆婉卿一直记得,她第一次见齐冰时,这个没大她多少岁的女人一见她就笑了,说:“你好,婉卿。”

陆婉卿不喜欢陌生人,更不喜欢这个陌生人一上来就做了她的嫂子,冷淡地说:“嫂嫂好。”

齐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致远,发现他毫无主动介绍两人认识的意思,眼里有些无奈,却笑得越发努力,越发亲切:“不用叫嫂嫂,我们没差多少岁,叫我小冰姐就好。”

结婚后,齐冰辞掉工作在陆家做全职太太,每一天都跟第一天一样努力。听说在她任教的高中内,她连续几年都被评为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因为她温柔又开朗,能让学生们感受到家人般的关怀。

陆婉卿逐渐被她打动,却一直没能改口,直到齐冰去世,她都没有叫过一声“小冰姐”。

齐冰最后留给她的,是一个平静到死气沉沉的眼神。她还不知道齐冰手里攥着致命的药瓶,不知道她早早便决心去死,只是垂着泪求她:撑下去,撑下去。

齐冰说不了话,向她眨了眨眼睛。

有了回应,陆婉卿颇受鼓舞,话:嫂嫂,你不用担心,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帮你把家里顾好,你一定要安心养病,快快好起来。

陆婉卿从没想过,这段话会成为她一生中说过的最后悔的话。

齐冰死了十年,这段话就折磨了她十年。

她总是抑制不住去想,如果她当时没有这么说,事情是不是还有一线转机?

远方,司机推着轮椅上的林枫寻渐渐走近。

林枫寻冲她摆手:“妈妈!”

陆婉卿对他露出了微笑。

她看起来一切正常。

好似刚刚在墓碑前痛苦惭悔的人不是她。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的傅嘉挺直了腰,发现自己竟然在开着空调的教室内出了一身的汗。

大头迫不及待地找他讨论:“老傅,这次考得怎么样?还有中午我看到刘老师请你吃饭,你必须跟我好好说说……”

他还没说完,傅嘉就拎包站了起来,打断他:“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

大头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难道是……陆学长?”

傅嘉没回答,只是一下咧开嘴笑了。他不再管大头,顺着人流冲出了高二教学楼,再逆着人流冲进高三的。

傅嘉并不知道陆齐安升上高三以后在哪个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离开教室,一路摸索过去,最后在高三一班找到了陆齐安,他是前排靠窗的位置,正在收拾东西。

傅嘉靠在后门边上,耐心等他出来。

可是他一个陌生人,靠在门上不停往里看,脸上还挂着奇怪的笑容,实在是显眼,教室里不少人都向他看了过来。

陆齐安不好热闹,兀自做着自己的事,他旁边的李沁和则恰恰相反,扭头看到是傅嘉,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傅嘉视他为无物,盯着陆齐安看个不停,这让李沁和心头起火,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傅嘉走过去。同学们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纷纷给他让开路。

“喂,傅嘉。”李沁和双手插兜,毫不客气地喊道。

傅嘉看向他,反应跟他一模一样。

收起笑容,瞪着眼,脸色冷得能刮下冰碴子。

李沁和皱紧眉头,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本身就比傅嘉高,问这句话时,还刻意昂起下巴,让自己看傅嘉的眼神变成居高临下的斜睨。

傅嘉无声的笑了。

他一步跨进教室,气沉丹田:“关你屁事?”

这一句吐字清晰,声音洪亮。

围观的同学们都愣了,李沁和也愣了两秒,随即,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傅嘉再一次气沉丹田:“我说关你屁事,我们不熟吧,我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李沁和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动,他上前一步,用手背推傅嘉的肩,试图将他推出教室:“出去说。”

傅嘉被他推得一晃,差点往后倒。他扶住门框,怒火也蹭得往上冒:“出去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有话说吗?”

李沁和暗骂一声,抬手拽住傅嘉的手臂,把他往教室外面带:“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到六中来了我就没办法整你了,你最好快点滚!”

傅嘉死死抠住门框,一步也不可肯往后退,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他特别想打人。但他忍住了,只是咬牙切齿地骂了脏话,问候李沁和的家人。

“你……”李沁和捏起拳头。

见两人快要动起手来,教室内一片哗然,但李沁和身边发生这种实在是太平常了,没人去告老师,也没人阻止,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陆齐安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人堵在门口争吵,旁边围了一圈同学,甚至还有别的班来的。他的眼神冷下来,大声喝止:“傅嘉,你在吵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吓得傅嘉和李沁和同时一抖。

李沁和迅速放开傅嘉,将手收在脑袋边上,摸了摸后脑勺。

傅嘉没想到会被他“点名批评”,心里堵得厉害,低下头,将手脚规规矩矩地收在身边。

“没什么……”傅嘉说,“我是来找你的,本来想在这里等你出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陆齐安向他走近,语气冷淡,眼神却逐渐回温:“你不应该当众说脏话。”

傅嘉一愣,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不觉得对李沁和说脏话是一件羞耻的事,但是陆齐安说这样不好,那他就愿意认错,然后改正。

李沁和看着傅嘉挨批,心情大好,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下一秒,陆齐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对准了他。

“你跟我出来。”

李沁和心里一凉,想辩解:“不是,我刚刚清了个嗓子……”

陆齐安没说话,先一步走出了教室,李沁和明白这不是开玩笑的,赶紧摆正态度,跟着走出来。

两人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平台上,避过了围观的同学。傅嘉也跟了过去,但因为心里别扭,跟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

李沁和抢在陆齐安之前开口:“我知道今天是我先动手的,但他嘴巴脏,我没办法。”

傅嘉本身就怒火难平,听到李沁和恶人先告状,冷笑一声,说:“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倒是说说看,我来这里找人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李沁和气得七窍生烟,“我是齐安的朋友,你要来烦他,我当然要阻止你!”

他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让陆齐安忍无可忍:“还要吵?”

“当然要吵,”李沁和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姓傅的现在转到六中来了,不让他拎清楚情况,以后指不定要怎么烦你,今天必须把事情吵清楚!”

傅嘉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彻底压不住了,一开口,嘴里几乎要喷火:“什么叫拎不清?我和陆齐安现在是校友,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我来找他进行正常的交流,碍着你什么事了?”

李沁和呸了一声,说,“正常,你哪里正常了?你妈当年……”

“够了!”陆齐安的脸色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难看,他对傅嘉说,“你去我的教室里等我,位置你看到了,靠窗第三个。”

傅嘉没动。

他清楚地听见李沁和说到“你妈”两个字。

陆齐安重复一遍:“傅嘉,你去里面等我。”

傅嘉咬紧牙,没有说话,沿着走廊回到陆齐安的教室。

陆齐安确认他进了门,才说:“李沁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即使现在傅嘉没在眼前,李沁和也是一肚子气:“我知道,我是在帮你!你理会他一次就算了,二次三次是为什么?傅晓丽当初倒贴林叔,给他下药,后面还拿孩子做威胁的筹码,这行径简直无耻,现在傅嘉跟她简直一模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你,他甚至还转到六中来了,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脸都憋红了,陆齐安则始终冷眼看着他,异常冷静。

“我告诉你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陆齐安说,“他要在六中专心学习,准备高考,在未来考取一所一线大学,拥有跟现在完全相反的人生。他以后不会再和林家或陆家有任何瓜葛,他会拥有独立的性格和人生。”

陆齐安笃定道,“这些事,我会帮着他做,他之所以会在六中,是因为我在背后帮忙,他会一直粘着我,也是因为我过去刻意引导了他。”

李沁和完全呆愣住了。

“我要跟你解释清楚,你现在在干涉我的私事,我和傅嘉之间私事。”

陆齐安先把难听的话说完,见他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放缓了语调,“李沁和,多余的我不会再跟你解释,但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强求你支持我,我只希望你能理解。”

人与人之间,哪怕势同水火,只要能相互理解,就还能走下去。

就像他永远无法释怀齐冰的死,无法释怀父亲在她生前的所作所为,却用尽力气去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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