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谷主带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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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子时末刻,毓华宫。

“走水了!”

火势从毓华宫太子寝宫起来,直往两侧蔓延,红色的火光照耀了宫殿,宫人们吓得脸色发白,赶忙提水,匆忙的脚步声在毓华宫中响起。

被安排在偏远侧殿休息的段长清刚刚入睡就被惊醒,望着远处最先着火的太子寝宫,段长清心中一动,立刻披上外衣赶来。

这火来得莫名其妙,今晚怕是不得安宁了。

段长清将将赶到太子寝宫,就见一个黑衣男子自寝宫内破窗而出,掉在地上后,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抓刺客!”阿左右手执着滴血的剑,左手搂着高琰,腾空而出,身后尚跟着数名黑衣男子。

有宫女见状,忙丢了水桶,要跑出去叫人,一转身便被黑衣人手中的毒镖击中,一命呜呼。

阿左将高琰护在身后,警惕着这些暗器,见毒镖上赫然刻着南疆独有的花——艳七,道:“南疆人?”

最初她进去救高琰时,就见这群人正抓着一条蠕动的白色蛊虫要给高琰喂下,幸好她去得及时,软剑一送,将那蛊虫切成了两半。

黑衣人并没有回应她,步步紧逼,持剑向她挥来,刹那间,数道寒光交辉。

凌厉的剑气四散开来,阿左手中的惊鸿剑影翻飞,黑衣人稍稍靠近便是重伤。

“这娘们儿棘手得很!”有个被打残的黑衣人骂道,随即,数名刺客身子瞬移,摆起了阵法,势要将阿左的气力耗尽。

这些刺客阿左虽尚能对付,可她还要护着不曾习武的高琰,剑法施展便多有束缚,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事实上,她也是受了几下明里暗里的利器。

这样耗下去,阿左只怕不敌,可太子不能出事。正想放手一搏时,阿左就见段长清身法极快地飞来,向最近的刺客袭去。

段长清一把抓住那刺客正淌着血的左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刺客的惨叫声响起。

“阿左姑娘。”段长清站在阿左身侧,一同护着高琰。

阿左尚未放松几分,就见还有十数个黑衣人自屋顶上飞落,心下一惊。

“带他走!”她将高琰推入段长清怀中,又迎着此刻飞身而上,完全一副以死尽忠的决然。

段长清犹豫了一瞬,而后搂着高琰的腰,旋身而起,迅速往黑暗中躲去。

“你怎么能丢下阿左!?”

依旧低烧的高琰此刻头痛欲裂,全身毫无力气,却还是努力在段长清怀里挣扎着,虽然名义上他与阿左是主仆关系,但多年来真心陪伴在侧的阿左,于高琰而言,已是亲人般的存在。

“你在那只会拖累她,太子殿下要乖乖听话。”段长清望着远处长剑挥洒的阿左,刺眼的剑芒如银龙般。

高琰被怼得一愣,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除却没脑子的三皇妹,还没有人这么直接的打击他,当即又生气又有点委屈,只闷闷的不应声。

段长清见高琰气鼓鼓的像只仓鼠,心下觉得好玩,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他搂着高琰腾空踏了会儿,见没人跟来,便将高琰放下。

两人行至梅园时,高琰见园中有张熟悉的面孔,那人半边身子虽藏在假山后,可分明就是九皇叔高烨,不禁大喜:“九皇叔!”

今夜这宫中不知怎的,明明毓华宫那么大动静,侍卫处却一点声响也没有,还好遇到了九皇叔,定能好好收拾那群人。

“小心!”

高琰正准备和高烨抱怨今晚的事,就听见段长清怒喝一声,然后飞扑过来,搂住他的腰,两人一起滚落在地。

“唰——”一把匕首插入雪地的声音使人心惊,高琰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只留着手柄在外面,可见用者杀意之盛。

“皇……叔?”

皇叔要杀他?为什么?

高琰有点茫然。

身为医者,段长清自进梅园起,便闻到了血腥味。

他将一枝梅花折下,不紧不慢地把上面的枝丫清理干净,手持梅枝,盯着面无表情的高烨。

“来得正好。”高烨低沉着嗓子,一步步朝二人走来,被他挡住的惨状这才慢慢显现。

一大片腥红在白色的雪中格外突兀,温热的鲜血融入假山边的雪地中,当今圣上高煜胸前的伤口血流不止,染红了衣襟。

“父皇!”

高琰悲恸的声音回响在梅园,他眼眶发红,身子颤抖,哽咽着不敢置信地望着高烨,喃喃道,“你杀了他……”

段长清拉住高琰,怕他冲动,这里不知还有多少黑衣人,如果高烨真和刺客有关,那今晚恐怕不止是宫中进刺客那么简单了。

弑兄杀侄,谋夺皇位。

皇家的大戏永远都这么可怖!

“今夜,当朝皇帝和太子都会死于南疆刺客之手!”高烨拍拍手,瞬时,便有数十位刺客自暗夜中出现,如狼般的眼睛盯着段长清和高琰。

森冷的寒意笼罩着二人。

一边是武功高强的秦王高烨与数十位刺客,一面是缺少实战的段长清与弱不禁风的高琰,段长清毫不犹豫抱起高琰便跑。

虽说段长清现在拼不过数位高手,但他在谷中修习的轻功就算拿到外面也是一等一的好,他的身法太快,奔行起来如谪仙般飘逸自然,身后的怎么也击不中他。

高琰在段长清怀中止不住地抽泣,父亲的意外死亡让他整个人都击溃了。

高琰是当今皇帝高煜与先皇后所生嫡长子,高煜虽然爱重发妻,却依旧风流多情,致使皇后难产生下皇子后,不过七年便抑郁而终。

高煜对高琰有愧,就算高琰身子不好,也坚持立他为太子,而且这么多年,皇宫里都没有第二个皇子出生。

高琰虽怨恨父亲害死了母亲,但终归血浓于水,一想到疼他如珠如宝的父皇被害惨死,就抑制不住流泪的欲望。

段长清听见抽抽嗒嗒的哭声,叹了口气,这天下怕是要大变,高琰倒不如先把泪流干净了。

“段公子!”突然,一个微微喘息的声音自身侧传来,是阿左!

“阿左姑娘,无恙?”

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攻依然能突出重围,可见阿左实力不凡,那皇帝愿意将这样的暗卫安排在儿子身边,只怕也是难得的慈父。

只是可惜了……

段长清打量着阿左,见她只是有几处轻微的划伤,且体力有些不济外,终于放下心来,若是阿左有事,这骄纵的太子真不知道会如何绝望。

阿左看着小嘴紧抿,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往下掉的高琰,心下十分不解,只能疑惑地望向段长清。

“秦王杀了皇上。”段长清面色沉重,小声道。

“什么!”

阿左惊诧万分,不由自主得握紧了手中的剑,秦王若是要蓄谋登基,那高琰必死无疑!

此时,有悉悉索索的动静自不远处传来,阿左和段长清对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地从雪地上掠过,行过之处,不留一点痕迹。

“在宫中逃窜不是办法。”段长清皱眉道。

“去藏书阁。”高琰抽噎着,鼻塞道,“那有个通往宫外的密道。”

这是不久前父皇告诉他的,他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这密道怕不是父皇留着给他逃生用的。

“殿下,我们快走!”

阿左立时带着段长清往藏书阁奔去。

段长清听着高琰有点鼻音,似是伤寒,这才注意到那双白嫩的脚被冻得发紫,怕是走得急。

想到他赤着脚站在雪地里那么久,一声不吭,再次将人抱起的段长清便不动声色的将衣袖搭在那双秀气的足上。

只一夜,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就再也没有了尊贵和荣耀,段长清心下一叹,对怀中的少年又多了几分怜惜。

一刻钟后,三人出现在西市的街头。

“附近有没有成衣铺?”段长清初入京城,尚未摸清这里的情况。

西市,京城中最繁华的市集,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不仅有本国的商贩,更是集中了大量异域商客,茶楼酒肆,珍奇玩物,皆聚集于此。

这种商贸往来之地,自是有多处成衣铺的,若是依照高琰平时的穿衣用度,本该去绸缎庄,但绸缎庄人多口杂,容易被发现。

阿左凭着记忆找到了一家成衣铺,老板娘似乎在算账,即使深夜这家铺子还虚开着门。

三人刚进入店中,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将里侧的门帘一掀,见店中站着两位姿容出色的男女,眼睛咻的一亮,目光如炬地望着段长清和阿左,道:“两位买衣裳吗?”

“不是我们,是他。”段长清将怀中的高琰掂了掂。

高琰一直将脸埋在段长清的脖颈处,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选几套面料最好的男……”阿左看向女掌柜。

“女装。”段长清道,“再拿双鞋给舍妹。”

阿左诧异的看着段长清,段长清瞥了她一眼,笑得人畜无害:“我妹妹,不穿女装穿什么?”

怀中的高琰怀疑他这是假借掩护之名,实则暗整自己,狠狠地拧了他胸口一下,段长清吃痛却面不改色,俨然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还请掌柜挑几件好看的,毕竟舍妹有沉鱼落雁之姿。”

阿左:“……”段长清恶心起人来真是有一手,但乔装改扮确实很重要。

最后,高琰还是乖乖进后仓将衣裳换上了。

他出来的那刻,几人都呆住了,一身淡粉锦衣衬得整个人格外精致清丽,尤其是长发披散着,更增添了几分脆弱感,更何况他只有十五岁,面庞的棱角尚不明显,一眼望去,真是美得雌雄莫辨。

“咳咳!”段长清眼神飘忽不定,将高琰拉过来,扯了扯他绑错的腰带,“你怎么都不会穿衣服。”

“我怎么可能会穿这种衣服。”高琰的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

段长清不自觉得想要伸手给他整理衣服,一旁的阿左狠狠瞪了段长清一眼,直接将他的爪子拍下来,又重新给高琰系了个双耳结。

“太像了……”那中年女掌柜诧异地望着高琰。

“我?”高琰听到女掌柜像是对自己说话,就指着自己道,“像什么?”

“德音皇后,我年轻时偶然见过未出阁的皇后一面,姑娘真是像极了她。”女掌柜又想到什么,立马扇着自己的嘴,呸了几声,“我真是多嘴,德音皇后又是我能议论的。”

高琰的脸僵了僵,母后的死是他至今未能释怀的,可现在父皇也死了,这么多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失去父亲的悲伤又翻涌了上来,现在的他,是父母双亡了。

段长清眼见高琰脸上哀色一起,赶紧开口,“掌柜的说笑了,舍妹哪像德音皇后。”说罢,便拉着“妹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成衣铺,带着两人去了他落脚的住处歇息。

此时城门未开,他们也出不去,只能找个地方先歇一歇,等天一亮,再送高琰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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