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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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与来时不同,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沉默。

纪清砚走在我旁边,我余光看到他微垂着头,耳朵依然泛着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还是先冷静了下来。

被他突然得知我的真实心意后,我似乎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伪装潇洒,而且,清砚也已经不再是清砚……

但是很奇怪,好像无论发生什么,我总是相对更加理性和冷静的那一个人。

在进家门后,看着清砚魂不守舍地往房间走去,我轻轻咳了一声,叫住了他。

“清砚,抱歉,给你造成困扰。”

纪清砚一僵,转过头来看我。

真的对上他的眼睛后,我又有点失语,强行抑制下来的难过,尴尬,与难堪又不适时地涌了上来。

“……那都过去了。”我移开了目光,努力用着正常平静的语调,“所以,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正常的舍友……和朋友关系。”

清砚也干干地笑了一下:“当、当然。”

听到了他的回复后,我在放松一点点的同时,胸口又泛起尖锐的疼痛来。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次让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旅途愉快……和菲菲。”

我回了房间。

这一番解释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保护的不知是我们二人的关系,还是只是我的真心而已。

其实在这之前,我自诩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今天这事发生,现在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心意?

真难堪。

也真是痛苦……

我把自己扔在被子上,按捺不住又咳了个震天响。

第二天清早,纪清砚带着行李去接菲菲。

因为上班的关系,我每天也醒得很早——于是我和他平静地,或者说,表面平静地打了招呼。

“好好玩。”我刚在厕所咳完,知道自己估计脸色很难看,于是简短地对他讲了一声就走回房间。

纪清砚在我的房门口站了会儿,好像想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轻轻说了声关毅再见,就落荒而逃。

我曾想过无数种,在他痊愈后,潇洒离开的方式。

只是没想到在那之前,还会经历这样一段难堪的过程。

我想我应该还是会处理好这段尴尬期,毕竟更难的都走过来了。

纪清砚和菲菲大概旅游一周,我在这期间若无其事,好像普通朋友一样,会问问他和菲菲玩得怎么样,去了哪些景点,甚至俩人关系有没有什么突破……

他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但好像后面几天就好一点,有时候甚至会主动给我发风景照。

不过隔阂其实还在。

——他很少和我讲菲菲了。

我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和纪母通了一次电话。

准确的说,是她打电话给我。

我想她应该知道清砚这段时间在和她心悦的omega旅游,所以才会“刚好”打电话过来。

她开门见山:“关,清砚最近犯病频率怎样了?”

我也不打算瞒她,就实话告诉她——清砚几乎痊愈了,估计完全标记后就再也不需要我了。

纪母沉默了一会,语气居然带上了点惊讶。

“真的吗?你没回国前,他虽然有慕菲在身边,但还是经常发作……”

我微微恍惚,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苦涩或欣慰?反正她也看不到。

“清砚他,前段时间暂时标记了菲菲,最近信息素水平都很稳定。”我轻轻道。

纪母明显松了口气。

“但他现在还是需要你在他身边。”纪母顿了顿,又道,“关……”

我说:“我知道。”

我知道,在他完全标记菲菲,确定完全痊愈前,我需要在他身边陪着他。

不过即使是出于私心,我也需要让他对我放下戒备——

因为我需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他找到了他共伴一生的伴侣。

这样我才可以真正的死心,然后与他告别。

不想承认,但……即使到了今天,我内心居然还无法控制地燃烧着对他的喜欢。

和他相识的时光真的太久了,甚至已过我的半生,说放下……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我应该能用更长的余生来走出这段年少心动。

纪清砚回来时,居然还给我带了礼物。

也是,我和他说过,我在那个国家时日日夜夜都在忙工作,从来没旅游过。

虽然只是一些景点的纪念品,但我居然有点高兴。

我当着他的面边拆包装边问他:“玩得开心吗?”

他的回答比我想象中慢了一拍,似乎发了会呆,才想到回答:“……还好。”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纪清砚垂着眼看着我的手,表情有些沉默,耳朵微微泛红。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气氛还是尴尬的,他可能还是没忘之前的照片事件。

我想了想,于是问道:“你和菲菲还好吗?”

“挺好的。”他这次回得很快,迅速抬起眼扫了我一眼又收回。

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听到这话,我还是很难在他面前假装若无其事,只能干涩地笑:“那就好。”

纪清砚说:“我妈妈也问我,我在想……和菲菲求婚的事。”

我一怔。

“应该说,订婚。”他一直没抬头看我,语气里突然带上迷茫,“不知道,总觉得……”

我无法理解他的茫然——兴许是对即将步入婚姻生活的焦虑?毕竟他对菲菲的心意我可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一切比我想象中来得还快。

仿佛被人拿钝刀割肉,文火煎心,我双手发抖,花了很长时间,咽下了满腔苦涩——才想到回复他:“怎么了?”

他皱着眉,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先进屋了。”

……

他的话让我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但他的态度又让我心存一点点点,接近于卑微的希望。

也许,不会那么早?

我现在的心情也很可耻,竟然希望他不要痊愈……这样我就不用亲眼看着他与另一人结为连理。

方才拆了一半的纪念品也没心情继续了,我趴下来随手拨弄了一下其中的一个胸针。

上面居然刻了“HAPPY”的字样。

我来回摩挲了几把,用手指将它弹进了包装堆里。

第二天菲菲来了家里做客,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清砚的家庭医生——也是慕菲的哥哥。

纪母没来,似乎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

没来对我来说当然最好。

只是慕医生估计也知道一些我和清砚之间的种种——我上一次见到他时,还是出国前那次给清砚抽血。

我其实不敢在知道我和清砚过去的人面前出现,那显得我格外卑微凄惨。更何况……慕医生和我对视时的那一眼太过于悲悯,我呼吸沉重,极快地收回了目光,无声地退到了房里。

清砚还想介绍:“这是菲菲的哥哥,也是我的家庭医生慕医生……关毅?”

我说:“抱歉,我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忙。”

清砚习惯了我的态度,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他人很好,你们想吃什么……”

慕医生是过来给纪清砚检查身体的,之前他也来过,只是我都“恰好”不在,这次来得比较突然,可能是特意来看看如今,和菲菲单独出行——没有我的情况下,纪清砚的信息素水平怎么样了。

我一直躲在房间里发呆,等过了几个小时,听到有人关门离开后,才打开房门,假装去用卫生间。

清砚还在客厅整理东西,我问他:“慕医生和菲菲都走了吗?”

“对,他们走了。”

纪清砚转头看我,突然想通什么般,笑了起来。

“关毅,我决定了,要和菲菲求婚。”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一夕之间,态度从迷茫变成了希望。

只是我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好像忽然听到了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我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啊。

只是这一回没控制好,我在眼泪掉下来的瞬间转过头,走进了卫生间。

“挺好的。”我也用上了轻快的语调,配合着他,“记得成功了……要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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