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0-14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莉莉安 主角：小李 小徐
大雪纷飞，东北的湖面冻得结结实实。小徐裹着军大衣在上面钻洞，两个个小时钻开了个缝。
“徐啊！整完没啊？”
小李揣着手蹲在湖边放哨，看到一个拿着鱼竿的大爷后，扭头冲着小徐大喊。
“没！他妈的冰面太厚了。”湖面上是小徐撕心裂肺的骂声。
最后，洞是路过的钓鱼大爷帮忙钻开的。
“后生，要帮忙嘛？”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活雷锋活雷锋。”
小徐看着大爷就像看着去世多年的亲爹。
小李在二人身后擦雪地摩托，车后盖着两床被子。小徐一边和大爷收拾钻头，一边唠嗑。
“忒冷，这天气钓鱼不好钓吧大爷。”
大爷乐呵呵地给小徐展示了如何在一分钟内放饵甩钩上钩扯线捞鱼，他边捞鱼边说，“你们俩上这来可是找对地方了，这里的鱼又肥又多，唉，这饵呀一撒下去就全能给你吃光了。”
“可不是嘛大爷，这儿是我们千挑万选的地方。”小徐笑着看向雪地摩托。
两人陪着大爷假模假样钓了四条鱼，小李叼着烟帮大爷捞起第四条的时候，想着今晚是不是又要加班。
大爷边捞边絮叨，“年轻人别总抽烟，这老了得上病就晚喽。”
小李吐了口烟，呼出的寒气和烟雾混在一起遮住了整张脸，半晌后才说，“大爷，不抽这身体闹的慌。”
他偏头看了看雪地摩托，又吐了口雾，说不清是烟还是气。
“肺子难受心脏也难受。”
四条鱼上钩，大爷准备回家了，两人计划着用雪地摩托送送大爷。
小李的雪地摩托开得好，一个急回转，车后边背着的两床被子愣是没掉下去，大爷倒是晕的不行了，“后生，慢点慢点。”
“小后生，有些活干不久，这湖上的雪啊春天就化了。”下车前大爷留了句话，之后便拎着鱼桶，慢慢悠悠离开了湖边。
冰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滴血，摩托车的被子下面是三具尸体，看样子是颠出血了，小李拿脚拨了拨雪盖住凝固的血珠，什么也没说，轰起油门掉头走了，小徐还在洞口那里等着。
小李和小徐今天处理了三具尸体，冬天的东北是最好杀人埋尸的，人一杀找个大湖钻开个口子，往里一丢盖上雪花，神不知鬼不觉。
等两人从冰天雪地里重回市区，小李就像躺尸一样瘫在沙发上，电视还里播着《还珠格格》。
为了方便任务，他们在闹市里买了个两室两厅的房子，表面上每天按时按点出去上班，实际上要么是去找兼职的地，要么是跑到各个地方踩点跟踪目标。
这段时间混下来，他俩摸清了周围人的情报，甚至和几个小混混也有不错的关系。
在电视播到容嬷嬷的时候，小李突然翻身而起扬了扬手机，
“徐啊，组织给我们塞了个妹妹过来，让我俩带带她。”
小徐在冰箱前嘟囔，“这是看上你的教资了，李老师。”
第二天，小徐叼着半包牛奶，和门口高跟鞋白衬衫的软妹对视。
“这……”
“您，您好，我是组织派来和二位学习的小白。”
“我们没有参加同城相亲互助组，对不起。”小徐缓缓和上门，
“不不不，黑狗的人，黑狗……”妹子着了急，手足无措地比划着。
小徐眼疾手快地把妹子扯进屋，有些头疼，
“虽然咱们不是什么有名的组织，也不能这么个肆意妄为。”
话音刚落，小白的泪花就挂在了脸边，语气有几分慌乱，“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徐沉吟片刻，
“妹啊，你说的黑狗是那个负责拿钱杀人，每个月发两千固定工资，奖金全靠自己努力，五险一金缺三个，有事没事就拖上三个月工资的黑狗吗？”
组如其名，又黑又狗。
闻言，小白的面色僵硬了几分，“是，是，我们是一家人。”
此时厨房出来的小李对着小白问了声好，顺带着指了指左侧的卧室，“今晚你先住下，就那屋，过两天有个活要整，早点休息哈。”
小白扯了扯自己的白裙子，有些扭捏，
“不好吧，那你俩怎么…”
“组规第七十五条，对新加入的同伴要满怀爱意和热情，包容与体谅是我们进步的阶梯。”
小李端着半盘饺子背诵起来，小徐在餐桌前海豹式鼓掌。
走进卧室，小白翻开考核记录册。
成员考核是组织历来的传统，只有部分高层和考核员知道这件事，
主要考察成员是否对组织忠诚，而考核员大多身经百战，心思缜密。
只有两年经验的新考核员小白觉得这次考核明明只开了个头却异常的疲倦。
考核第一天，
小徐评价：
“有良好的保护组织隐秘的思想，对组织的认识清晰明确。”
小李评价：
“面对组织成员态度热情友好，对组织的规章制度了如指掌。”
今天的活和前几次一样，杀人抛尸。照旧是那个湖，雪地摩托上盖着两床被子。
在小白第五次摸到冰冷的尸体被吓到叫出声后，已经是熟练工的小李小徐二人对视一眼，都无话可说。
软妹就蹲在摩托车边嘤嘤，“人家好怕好怕。”
“我的心好凉好凉。”小徐也蹲在小白旁边一脸惆怅。
最后依旧是小徐扔尸体，小李搬雪掩盖。在返程的雪地摩托上，小白看着两人试探性抛出问题，
“你们为什么干这行啊，不考虑换个行业吗？”
小李把着方向盘在雪地里漂移，抽空回了她一句，“干习惯了这行，你觉得还能换到哪里去。”
“再说了，我们没有其他的谋生方式。”小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飘洒在了雪里。
“我们可以去菜市场卖羊肉当屠夫。”
“徐徐你闭嘴。”
性格迥异的一对搭档，在呼啸的风声中小白撑着下巴乱想。
这次任务有些繁杂，三人今天还要去租冰柜放其他两具尸体，小白看着小李小徐娴熟地切块放置，她站得老远问，
“为什么只扔那一具？其他的为什么要这样冻起来？”
“妹妹，这几位我们要去送给一些人。”
小徐正好砍下一颗头，放下斧子回答小白。
“算是个警告。”小李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补充。
下午，穿着某某家电工作服的三个人愣在了电梯口，维修中三个大字贴在门上，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小白，那位搁几楼住来着啊？”
“……十楼。”
“上吧，再晚半小时，人家就他妈要下来和我们一起搬了。”
小李小徐最后抬着半冰柜尸体徒步爬上了十楼，最后在B1006前双腿颤颤巍巍，上半身假装有力地敲响了门。
五个小时后，在湖面上摩托车背着半冰柜的尸块。
小白的作妖又开始了，在离尸块十米远的地方才肯说话，“人家不想碰那些东西，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去搬尸体。”
剩下二人叹口气，快速处理完一大袋子尸块，骑着雪地摩托往回赶，这次气氛沉闷了许多，小白自知理亏也没再多话。
路途中，倒是小李下去买了串糖葫芦，和卖糖葫芦的阿姨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6块左右一串的价格成交。
“阿姨，这次我们可是近期内最后一次来了，你要给我们便宜点吧。”
“行了行了，怕了你俩了，就6块1毛5吧。”阿姨嘴上数落着，拿下一根糖葫芦。
小李夹着烟，掏出手机扫码，“怎么有零有整的，阿姨可别逗我们啊，我们还有个人在车上呢。”
“阿姨看到了，可是最后吃的人只有两个人不是吗？”
小李拿起烟又抽了一口，笑了下，“阿姨再给我两张纸擦擦手吧。”
小白好奇小李怎么下去卖糖葫芦，出乎意料的是小徐主动回答了，
“因为我爱吃。”
她在心里想，这人笑的又甜又坏。
回到小房子里，小李照例去厨房煮泡面，小徐坐在餐桌前边等边看最新的电视剧。
她几次张口打算问话却又沉默，最后只得回卧室记录考核内容。
小李的泡面煮得是一绝，面一端上来，小徐就把手机放下，捞起面就往嘴里送，含含糊糊地说，
“以后真要一起任务的话，要么你杀她扔我埋，要么她杀我扔你埋，要么我俩把她杀了扔进去。”
小李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考核第四天，
小徐评价：
“业务能力强，任劳任怨。工作之时能为成员提供解答和帮助，有良好的亲和力。”
小李评价：
“业务能力强，心理素质优秀，不会轻易接近他人，但能较好的安抚搭档及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