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9-28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乘河 主角：戚渺 祝凉
午后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祝凉踩着点出办公室去往教室，放在办公室的手机发出了消息提示音。
“过了这么半天都没回我，不会是在上课吧。”戚渺边吃粉边看着微信的消息界面，“算了，先去记高吧，待会再说。”她端起碗喝完了剩下的粉汤。
高中的校园大多比小学初中的要好的多。校园里一眼望去都是繁盛的花颜绿景，大厅的两旁摆满了绿色植被。春日初到，校园里的树有些开了花，清雅的景色令人赏心悦目。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好好观赏过，记高这里的景色是真不错啊。”詹一走在空廖的走道上。
“是挺好的。”转身，戚渺踏上去往二楼的阶梯，“先去找校长。”
“好。”詹一紧跟上她的步伐。
戚渺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进。”
女人熟悉的身形和面孔急得男人从沙发上立马跳起来。“戚警官，您怎么突然来了，啊你们先坐这里。”他指着窗子旁的沙发，接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最近都会来一趟，当然为了不打扰学生上课，我们尽量一次来的时间少些。”戚渺暂时拒绝了他的好意，先开口解释难免以后总是会被问，“祝凉老师现在在上课吗？”
“祝老师？祝凉啊，您等一下，我看看他们班级的课程表。”他翻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纸，“祝凉……她现在在上五班的课。”
“谢谢。”戚渺很满意地笑。“课什么大概是什么下？”
“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校长看看手表，“戚警官今天是主要来找祝凉的吗？”
“主要因为她是陶钦的班主任，所以我们找她会多一点，”她拿出笔录已经开始整理。“还有他们班的学生。”
“哦……”校长边想边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那戚警官，现在进度如何了？”
戚渺抿嘴微笑，“您应该知道，我们也不方便透露案情，只要你们好好配合，会查出真相的。现在不劳您费神费心了。现在有什么工作您做您的就行了，不用管我们。”
男人搓手，尴尬地点点头，“好的好的。”他回到电脑桌前，老是经不住叹气，脑子里全都是警察在他面前说自己学校死人了的场景。
二十多分钟也不长，很快，下课铃响彻整个校园。“叮咚，同学们下课了。”
“我马上去把祝凉叫过来。”校长终于有点松活了，他一推椅子起身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嘟——嘟——”半天没打通，他挂了电话又打一次过去，“嘟——嘟——喂？”
“小祝，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祝凉没问什么事，急匆匆地收拾下桌面就往四楼赶去。上楼过程中她突然想起来接完电话后好像有微信消息提示，想着祝凉拿出手机翻翻。
戚渺的一堆消息刷了屏，“我说什么事……原来是她来了，怪不得。”祝凉也没回消息了，揣兜手机就继续爬楼。
“校长。”她看见门打开着，直接走进去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一齐望向门外。祝凉穿着棕色薄风衣，白短袖内搭，淡蓝色牛仔裤，一身清爽。戚渺第三次见她，这次感觉带给自己一种清丽脱俗的错觉。
“我们去会议室吧，就不占您的办公室了。”两人动作同步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那我这还有点事，小祝，你直接带着起警官上去吧。”仿佛戚渺刚刚那一句把校长说穿了，不敢再询问了。
戚渺先出了门，她稍微小声地跟祝凉对话，“祝老师今天好像工作很忙，我们没有打扰到吧。”
“这也属于工作。”她往前走，撇脸没看戚渺了。等到詹一也出来祝凉才重新开口，“你们来找谁？”
“你们班的学生，刘月深，麻烦祝老师叫一下了。” 詹一正言正行地回复她，那种眼神和那天在米线店看他们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没有。”祝凉离开时敲敲抬起眼眸望了戚渺一眼，突然发现对方一直在柔和地看着自己，祝凉没有慌乱，只是自然地低头，空洞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刘月深在戚渺的正对面，詹一坐她的旁边，祝凉在刘月深右侧。
“你和陶钦在谈恋爱？”
戚渺那种漫无目的眼光让刘月深更加惊慌，她的双腿发抖，简直比要去大公司面试的职员还心怦怦跳。
“请你如实回答，再说了，你祝老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戚渺冷冰冰的语气激地她颤动肩膀，会议室里缄默得只听到呼吸声。“是的警官……”
“好，那你们最近有出现什么矛盾吗，或者其他的事？”
“我…”自从回答问题后她就一直不敢抬头，一双眸子盯着地板，眼珠一会往左一会往右，“我已经……忘了。”
“只是这几天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詹一循着她的话提出质疑。
刘月深的身体也随着双腿颤抖起来，她颤巍巍抬头，嘴唇发白，“我真的不记得了，他出事之后我脑子就一片空白…”
“你怎么知道陶钦出事了？”戚渺犀利的神情立马瞄准了刘月深的担惊受怕的双眼，她被瞪地傻楞了一下。“我我我我，我猜的…听到有警察找那么多同学问关于他的事，他也好几天没来上学了。还有祝老师从来都只是说他事假……”
说到祝凉，戚渺刚好轻笑抬眼看那张脸貌。 “其实。”她打断这个看起来要开始抽泣的女孩，“只要你们保持沉默，我们也不会一问三不说的。”眼看她又想开口戚渺拦下，“但你看，这不是已经传遍学校了吗。对了，你也不用害怕，只是提一些问题，还有你们祝凉老师在这我们能对你做什么？放轻松。”
“好的好的。”刘月深一直紧绷的身体稍微软了些。“你再仔细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事，特别是前天。”
“前天……最近都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那你前天晚上什么时候出的校门？”
“前天晚上我打扫卫生，比平时晚，应该是九点四十左右吧。”
“你们打扫卫生只用十分钟吗？”戚渺说这话时瞟了一眼祝凉。
“啊？呃，那应该是五十走的，我记不太清了。”刘月深经不得质疑，一句疑问打得她措手不及。
“好。”她短暂的停顿使得刘月深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紧张的模样，“出校门后就直接回家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回，回家了。”戚渺一双眼死盯着她不放，相隔几米，刘月深的慌张被看的一清二楚。
“你有没有在班上很要好的朋友，闺蜜什么的。”为了缓和气氛，戚渺话锋一转让询问变得稍微轻松起来。
“闺蜜吗，我最好的朋友不在我们班，在其他班。”
“在哪个班，她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识地疑惑，但不敢开口问只是小声地嘟囔，“这个居然也要问吗。”
虽然声音小，但她听的清清楚楚。两人交换眼神，坐姿也松和起来，“现在只是聊天而已，问答结束了。” 戚渺露出少有的微笑。
“哦哦。”刘月深感到尴尬，咽了下口水才慢拖拖地说出口，“她在五班，叫倪安。”
“哦好。”倪安的名字被记录在案，“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刘月深微微点头，她还没缓过神来，跟祝凉说了再见就朝门口跌跌撞撞地走去。
“你就问这些了吗？”许久没开口的祝凉露出意外的表情。
“当然，就问问她的朋友而已。”戚渺伸着懒腰，表情比刚刚亲和许多。
祝凉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好像也不好揣测人警察的想法。“相信我就行了。”戚渺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说道。
“对了，你休息一下，帮我叫下五班的倪安吧。”
“明明刘月深就在这，你为什么会想问她的朋友。”
戚渺眨巴眨巴眼，“你没看出来吗，她的慌乱和紧张，统统都显现出她那是拙劣的谎言。明明脑子一片空白，问她前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她却想也不想就回答。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她明显放松了警惕。至于找她的朋友嘛，女孩子们总是习惯性地会把事情告诉她们的朋友，有时候闺蜜知道的比他父母还多，几乎无一例外。”
她沉默不语，对于朋友这种事，祝凉一点也不清楚。
戚渺一次性喝完了纸杯子里的水，顺便看了看手表，“祝老师，休息完了，去吧。”
祝凉起身，像反射弧刚刚到场一般，“你这样的语气让我觉得我像皮卡丘。”她极其认真地盯着戚渺展现不满。
随后出去还是礼貌地给戚渺和詹一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她带回来一个个子稍矮一些的女生。
“你就是倪安？”
“是啊，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回答完就行了，积极配合没什么事。你跟刘月深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是从小的朋友。”
“那最近刘月深的状态怎么样？”
倪安实在地回答，“说实话，不太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昨天早上吧。我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感觉有点游离出神的状态。”
“她这两天有没有跟你提起她男朋友陶钦？”
“啊什么…男朋友？”倪安慌张地瞥了一眼祝凉。“祝老师都知道了啊。她，她最近好像说过一些。”
“你仔细说一下。”
“好，我想想。”她像个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和刘月深刚刚的样貌大相径庭，“记起来了，她昨天吃饭的时候说她昨晚去见了陶钦，后面就是骂他的了，然后……好像是因为他们俩出了什么矛盾。再详细的我也想不起来了，月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我没有刻意去记。”
“谢谢，就到这吧。”
戚渺的猜想完全正确。
“看。”祝凉送戚渺出校园，两人走到门口，戚渺一副炫耀的口吻跟她说话，“我没说错吧。”
祝凉一眼不瞧，“证明你的工作做的很到位。”
戚渺撇撇嘴，“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她拍了拍在看笔录的詹一，“我们走了啊。”
“再见。”祝凉欲转身，却突然又被戚渺拉回来，“哎祝老师，我觉得微信不太方便，要不你给我电话号码？”
“你这次刷屏我微信，指不定下次会刷屏我的通话记录。”祝凉像在正经地半开玩笑，这反差把戚渺逗笑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就当，是为了工作再牺牲一次？啊不是，也没有牺牲那么可怕吧？是交朋友。”
祝凉听到这个词明显抖了一下。
戚渺见她没反应呼呼地朝她眨眼睛。
“好了好了，1818…”她不想在看到戚渺那样软弱的撒娇样，还是抵挡不住把电话给她了。
“等一下啊，我拿手机。”记完电话两个人告别，她很是开心地把祝凉的电话和微信都备注为皮卡丘。
化学工业科技技术大学在记高对面侧后边的那条街上。晚上的街道灯火通明，霓虹灯闪耀，有年轻人带着自己的爱宠出来散步，也有中年人约着聚餐打牌，还有老年人到超市里闲逛的身影。
“警察。”
戚渺和詹一给门卫出示了证件后，两个人顺利地进入了这所大学。
“同学，请问你知道化学专业的许教授在哪吗？”
“在那栋教学楼。”学生回答时还上下打量戚渺。
“咚咚咚。”
“来了。”许教授开门后发现是两个陌生人，还没有打算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许教授您好，我们是警察。”她像对门卫那样拿出证件给他看，脸上还带着些笑意。
看到警察证有点慌，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做过什么，稍稍镇定了些， “警官，好……不知道你们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哎先进来说吧。”他邀请两人坐到椅子上。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哦……您问您问，我肯定好好配合。”
詹一道：“您认识霍颐吗？”
“认识啊，他是我的学生。他做什么了，是犯了什么事？这怎么可能啊警官……”他看来很喜欢这个学生，慌忙解释。
“您不用这么着急解释，我们就问几个问题而已，想确认一些事情。”戚渺没让他接着说，继续问，“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在前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您给霍颐打的那一通电话？”
“前天晚上十点半吗，我没记得那么细，但我前天晚上确实给他打过电话。我只记得大概是十点钟左右。”
“方便说一下电话内容吗？”
“可以，就是叫他回来做一个实验。”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一点之前。”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时间？”
“呃……我看看通话记录吧，反正当时他好像来的挺快的。”说着他掏出手机推了推眼镜详细翻阅，“找到了找到了，确实是十点半给他打的电话，那应该就是四十五左右来的吧。”
“那实验什么时候结束的？”
“这个实在，但他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左右走的，他当时说了时间我记得比较清楚，接着又说现在太晚就回去了。”
詹一飞速地记下所有的话，“好的，耽误您的时间了，就这些。”
“没有没有。”许教授擦了下因为紧张而出的虚汗，“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警察审问呢。”
戚渺轻笑，跟他道了一声晚好就离开了。
刚一出大门口，詹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炀哥？”
“小詹你忙吗现在，我这里稍微有点事。”
“刚忙完，怎么了，很棘手吗？”
“嘶……稍微有点。你以前养过宠物吗，准确来说，养过猫吗？”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这只小橘猫搞定了。
“你别说，这小家伙不动的时候还是挺乖的嘛。”戚渺轻轻地抚摸趴在垫子上一动不动的小猫。
“也就是不动的时候。”三个人都嘲起来。
“炀哥，这只橘猫挺好看的，它叫什么名字啊？”
“你还知道这猫的品种？”卫战炀一脸疲惫。
“刚不是说过嘛，高中的时候代养过亲戚家的，就是橘猫。”詹一轻轻一笑。
“怪不得你刚才给它洗澡的动作这么娴熟。”戚渺调侃着也笑了。
“你会养要不然交给你了。我同事给我的时候可是满心欢喜的，要是人家从外地回来时，见着自己的宝贝被我弄到猫不像猫样的就不好了。宠物什么的，我最没经验了。”说完，他一口气喝完了满杯白开水。
“那不行啊我和戚渺姐最近忙案子呢。我也只能教教。”
卫战炀瞥了一眼戚渺，漏出真面目来，“戚警官，你的实力一个人肯定没问题对吧，你说是不是啊。”
“切。”戚渺也喝了一口水，“少阿谀奉承了。给詹一放假行了吧，我一个人忙的过来的。”
“戚渺姐，真的啊？”
“真的。”她把杯子放下，“但是只限他同事回来，慢慢教他养猫吧，教会算我输。” “哈哈哈哈哈哈——”
“戚警官万岁！”
戚渺一个抱枕砸到卫战炀脸上，“失手。”
“哈哈哈哈哈……”客厅里回荡着詹一无情的嘲笑。
城市中的灯火渐渐暗下来，夜色铺满街道，镶嵌在天空中的月亮散发着温柔的月光，包裹着整个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