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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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夜色渐浓。

十点半,程远航才从安南公馆回了别墅。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程远航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如释重负的得意。

他其实自己也觉得挺奇怪,从前追陈阳的时候,一周没联系,他都没觉得怎么样。可前些天,张凡一直和他硬杠着,不肯对他屈膝低头,才几天,他就觉得抓心挠肝的暴躁。

好在最后还是他赢了。

张凡终于被他给弄了回来。

程远航勾着唇角,想,如果张凡这次回来,能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愿意给他,毫无保留地伺候他的话,他或许可以考虑考虑,从今往后,对张凡稍微好那么一点。

跑车开进了别墅车库。

程远航开门进屋,刚走进客厅,视线就控制不住地环视了一圈,像在找什么人。

宽叔正坐在沙发上整理书报。

听见动静,他眼神透过老花镜向上看了看,轻笑:“小少爷在找谁吗?”

程远航一怔,瞪了眼:“谁说我在找人了!”

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扯开了领带,好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似的,清了清嗓子,有些满不在乎地晃着皮鞋鞋尖,说:“那个……”

宽叔连头都没抬:“不用找了,他一小时前就搬回来了。”

程远航嘴角扯了扯。

“张凡九点带着行李过来,跟我问了声好,就自个儿到地下室收拾房间去了,”宽叔摘了老花镜,叹息道,“小少爷,您既然费尽心思把人弄回来,就对他好一点吧。”

程远航冷笑:“他倒自觉。”

“他自己这么自觉地住地下室,怎么,难道还要我主动开口求他搬到楼上吗?”

程远航胸膛赌了口气,绷着脸上了楼。

洗了澡,程远航坐到电脑前,和几个兄弟开了局CS。

几个哥们连着麦闲聊。

有个叫许云天的,调侃道:“航哥,听说你那小哥哥,又被你弄回家去了?”

其他人哟哟乱叫:“不会吧不会吧?航哥,我们要有嫂子了?”

“滚蛋,”程远航嗤笑,“一个个瞎起哄什么呢,他就是我爷爷雇来伺候的。你们能看上你们家保姆?我就是看上谁也不可能看上他。”

许云天笑了:“那你这么大费周章,还非得把人弄回家里?”

“我那是……”

程远航噎住了。

几秒后,他黑着脸,在游戏里一枪爆了许云天的头。

他满脸不爽:“许云天,你今天话真他妈多。”

许云天哈哈大笑。

游戏快结束时,许云天嘘了一声:“不管看没看上,航哥,等会儿我给你发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

许云天故作神秘:“看了你就知道了。”

程远航哦了一声,于是再次爆了许云天的头,关了游戏。

将近十二点,程远航躺上床,拿起手机,看到许云天给他发了个附件。

是一个命名为“学习资料”的AVI文件。

程远航喝着橙汁,手指随意地点开了这个文件。

下一秒,橙汁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手机画面上,俩肉壮多毛的欧美男性,一个被反绑着,一个跪在身后,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热火朝天之中,一个仿佛园丁一样地浇灌,一个好似花草一般地受露。

程远航险些没被呛死。

说实话,他虽然男女通吃,但其实更偏直男一些。

之前追陈阳,也是因为喜欢陈阳身上那股,和硬邦邦的糙爷们不一样的气质。

这种基片,他还真是第一次看。

程远航盯着画面里那双手被捆着肆意摆弄的男人,脑子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心极快地蹙了一下,随后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躺下睡觉。

当晚,程远航做了个梦。

他梦到就在安南公馆的那间私密套房里,张凡被关在里面,穿着一身白衬衫,瘦削的腰匿在衬衫里,若隐若现。他的双手被铁铐子铐住,眼前蒙了条黑布,像只挣脱不了,只能任人享用的白净猎物。

程远航用皮鞋鞋尖挑起他的下巴。

张凡喉咙里有绝望的闷哼。

程远航沙哑地说:“发誓你从今往后只伺候我一个人,我就放了你。”

张凡紧闭着嘴,不开口。

程远航心里又酸又痒,一冲动,低头用力地咬住了张凡温软的双唇。

张凡激烈地反抗起来,绑着双手的铁铐子撞出了哐哐的金属声。

程远航只觉得胸膛里有把火,一烧起来,连理智都被焚了个干干净净。

只要把人占了,他就再跑不了了。

程远航烧红了眼,只觉得呼吸都是烫的,先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又把人拖到沙发上,粗暴地撕开他的白衬衫。张凡身子干净白瘦,程远航身材比他高大,一身肌肉精健野蛮,有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程远航吻咬着张凡的脖子,一点点侵略。

张凡终于哀求出声:“小航,我求你了,别……”

程远航不依不饶。

当他终于要更进一步时,程远航猛一睁眼。

梦醒时分。

程远航眯着眼睛看窗外明亮的天光,好半天,骂了声操。

憋了这么久没给自己发泄,竟做了这么个梦。

他更不明白的是,梦到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梦到的是张凡。

真是疯了。

程远航黑着脸起床洗漱,心情乱糟糟的。

换了身蓝白色的校服,穿上球鞋,他背着单肩包,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学校。

张凡就在餐厅里,瞧见程远航出门,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宽叔,在落地窗前看了看程远航的背影,眨眨眼:“小少爷不吃早饭就走了?”

张凡安静地嗯了一声。

宽叔讶然:“你怎么不叫住他呢?”

张凡一边把做好的早餐端回厨房,一边平静道:“宽叔,他吃不吃,我实在管不了。”

也不想再管了。

这话张凡没说出口。

宽叔看着张凡端盘子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心里冒出一股感觉。

张凡这次回来,对小少爷的态度,似乎变冷了很多。

之前,纵使小少爷任性恶劣,张凡还是像小时候一般悉心照顾着,可如今,小少爷不吃早饭,空着肚子就走了,张凡竟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宽叔推了推老花镜,到底没说什么。

中午,张凡按照程远航的吩咐,带着他的午餐去了学校。

他找到十七班,站在后门外。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秃了头的数学老师带着满腔鸡血,慷慨激昂地在黑板上写一道函数题的解题步骤。程远航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长腿大大咧咧地交叠着,手指转着笔,显然懒得听讲。

他不听,张凡倒是听得有些入迷。

下课铃打响后,教室里的人火速冲向食堂,万箭齐发。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张凡才提着食盒往教室里走。

他刚走进教室,一抬起头,发现程远航也看向了他。

视线对上的刹那,程远航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有些幽暗难言,甚至还闪躲了一下。

张凡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这小畜生又想怎么折磨人了。

张凡紧抿着唇,到底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到程远航附近,打开食盒递了过去,平静无波地说:“你的午餐。”

程远航嗯了一声。

程远航动筷子以后,张凡也拿出自己的盒饭。

刚吃了几口,耳边突然响起个惊喜的声音:“凡哥,你怎么在这?”

张凡抬头一看。

蒋天成拎着饭盒,正笑着从教室前门进来。

看见是他,张凡眼里终于有了些波澜,温声说:“我来送饭。”

蒋天成悠悠地哦了一声,举了举自己的饭盒:“学校食堂现在塞得跟鲱鱼罐头一样,又臭又挤,我干脆打包了回教室吃……航哥,我坐你对面,没事儿吧?”

程远航猛地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看蒋天成越烦。

他一瞧见蒋天成,就想到那天,在那家小炒店里,张凡对着蒋天成又是笑,又是温柔说话,甚至还细心地照顾着蒋天成的口味,好像比对他还上心似的。

如今蒋天成又往他和张凡中间插,程远航本来挺好的心情,腾地一下冒了火。

他冷硬地说:“有事。”

“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和人对着坐,别坐过来。”

蒋天成愣了几秒。

半晌,他挑了挑眉:“这样啊……”

程远航一口气还没松缓,就看到蒋天成从旁边拖了张凳子,桃花眼里泛着亮光,说:“这样的话,那我坐凡哥身边好了。凡哥,可以吗?”

程远航眯起了眼睛。

蒋天成话音落下的刹那,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看向张凡,眼神里敛着小狼一样的凌厉,以及一股莫名的压迫和威胁。

他磨着牙想,张凡要是敢答应的话……

张凡一眼没看程远航,只对蒋天成淡淡笑了笑:“坐吧。”

蒋天成笑眯眯地挨着张凡坐了下来。

程远航脸色霎时间黑了。

张凡看着蒋天成落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

他把纸包递给蒋天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蒋天成挑了挑眉:“什么呀?”

他接过纸包,拆开了封口。

坐在一旁的程远航,虽然脸色臭,可也控制不住地把眼神瞥了过来,昂着下巴,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悄悄往那纸包里打量。

蒋天成把里头的东西取出一看,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钱。

张凡温声说:“这里是三千元钱。”

“上次,我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才冒昧地给你发了信息,没想到你还真的愿意借我,真的太谢谢了,”张凡满眼真诚,“现在问题解决了,所以就想赶紧把钱还给你。”

蒋天成悠悠地哦了一声。

他笑道:“多大点事,凡哥,不用客气。”

程远航在一旁听得不是滋味极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蒋天成和张凡,私底下还有过这样的联系。

蒋天成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无论是资产还是权势,在程家面前,简直是微不足道。

外头的人,背地里称呼程远航是程家太子爷。把他伺候开心了,别说三千块,就是三十万,外加把领域内资历深厚的老专家请过来亲自主刀,也不过洒洒水,几句话的事。

张凡倒好。

宁愿找蒋天成借钱,也不肯求他一句。

程远航眼眸里沁了冷意。

他瞧着张凡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和蒋天成说话,心里陡然冒出股酸火。

他两条校裤包裹着的长腿,在桌底下塞得难受,索性大大咧咧地伸了出去,有意无意地碰了几下张凡的腿,好像在警告什么。

张凡没反应,也没看他。

程远航磨着牙,黑金色的篮球鞋又用劲地踢了踢张凡的白板鞋。

张凡这才回过头,淡淡地问:“怎么了?”

程远航眼里丝毫没有笑意,勾着唇角,凉飕飕:“……你说呢?”

张凡低头,看到程远航从桌侧伸出的不安分的长腿。

他点点头:“知道了。”

程远航冷笑:“知道就……”

好字还没说出口,张凡拖着椅子,安静地往旁边挪远了半米。

他看着程远航,平静地说:“抱歉,这样应该就不会挤到你了。”

程远航愣了几秒,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他有些危险地痞笑着,点了点头:“行,真他妈行!”

张凡从随身带着的布带里,取出了两个塑料食盒。

他把食盒推到蒋天成面前,接着刚才说的,温和又礼貌道:“你帮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上次在店里,看你挺喜欢吃蛋羹,我就做了一份葱花蛋羹和一份双皮奶给你,你试试,味道还行吗?”

蒋天成挑眉笑:“凡哥,你太客气了。”

揭开张凡递过来的食盒,一股香气瞬间弥散开来。

蒋天成鼻子嗅了嗅:“真香。”

程远航坐在一旁,眼睁睁瞧着蒋天成舀了勺张凡亲自做的蛋羹,吃得赞不绝口,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面前这份规规矩矩的盒饭,味同嚼蜡。

他皱了皱眉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凡手里的袋子,好像耐着性子在等什么。

张凡回过头,对上程远航幽深晦暗的眼眸。

“怎么了?”

程远航懒得说,直接伸手夺过了张凡手里的布袋。

扒开布袋,空空如也。

里头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程远航浑身的气息一下子就不对劲了。

他捏着这个空布袋,看看蒋天成和那几样点心,又看了看张凡,半晌,冷笑了几声,什么话都没说,啪地一声,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起身就走。

程远航高高的个子出了班级后门。

蒋天成眨了眨眼,轻声问:“……航哥怎么了这是,生气了?”

张凡顿了顿,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没事,他就这个狗脾气。”

“凡哥,你不去劝劝他?”

张凡摇了摇头:“……吃饭吧。”

一顿饭吃完,教室里从食堂回来的学生越来越多。

张凡把食盒都收拾好,又等了几分钟,没见程远航回来,于是把他那份午饭用保温盒装好,放在桌角,提着布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教室。

蒋天成送张凡往校门外走。

快走到校门时,蒋天成摸了摸鼻子,没忍住问:“凡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和航哥,你们算是……什么关系?”

张凡步子停了:“我和程远航?”

蒋天成点点头:“我听说,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张凡看着校门远处的草坪假山,半晌,笑了笑:“我十岁的时候认识了他,那年他七岁。他爷爷带着他到我们村里来,我那时候其实并不太清楚他家到底多有钱,我只觉得这个大城市来的弟弟,又萌又帅,很招人喜欢,所以一直愿意照顾他,算是挺亲密的关系吧。”

“那现在呢?”

“现在……”

张凡停了几秒,笑容慢慢淡去,平静道:“雇主和佣人的关系吧。”

蒋天成眨眼:“没了?”

张凡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笑道:“没了。”

……

程远航黑着脸回到教室时,离午休铃打响还有二十分钟。

张凡已经走了。

早上他不吃早饭就走了,张凡没关心一句。

中午他才吃了一半不到,也不见张凡问他一声。

程远航捏着手里还有些温热的食盒,好半天,冷冷地笑了两声,扬起手,咚一声,直接把盒子丢进了垃圾桶。

下午放学的时候,许云天从十八班摸了过来。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程远航身边,昂了昂下巴:“航哥,等会儿打球吗?”

程远航火气正大着呢,急欲发泄。

他狠狠一扔笔:“打。”

程远航站起身,往单肩包里收拾东西。

许云天看了看周围,凑到程远航身边,压低声音笑:“昨晚发你那学习资料,好看吗。”

程远航动作顿了一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看了那片儿之后做的那个梦。

他沉着嗓子:“你哪儿来那么多骚东西。”

“我这不是替你考虑吗,”许云天靠在程远航课桌边,意味悠长,“陈阳出国,见不到面了,给你弄两部钙片出出火气,你要再火气旺,那就只能找真人了。”

程远航漫不经心:“找谁?”

许云天挑眉笑:“比如,你藏在家里的那白净的小哥哥?”

程远航收拾东西的动作顿时停了。

好半天,他才捏着册子,像是负气一般,磨着牙暴躁地说:“什么藏在家里的小哥哥,就他妈一男保姆,有什么好在乎的。”

“话是这么说。”

许云天耸了耸肩,忽然又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可听说,你的小哥哥,和蒋天成那小子,最近关系好像越走越近了?”

程远航眼眸冷了冷。

他看向蒋天成课桌的方向,扯着嘴角:“是吗?”

半晌,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朝许云天昂了昂下巴:“来。”

许云天走近了,问:“怎么了?”

程远航勾着唇角,痞笑一声,压着嗓音沉沉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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