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9-06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石头小城 主角：吴绍谦 孙领文
孙领文再见吴绍谦是一个月后，在A市顶级购物中心，Clo&Han。
多数人提起奢侈品商场，大都会想到拥有众多大牌专营店的大面积广场，比如SKP、IFC、IFS、IAPM等。
少数人才知道，在A市外滩CBD安保最严的南区有一栋不算巨大的六层黑白建筑，是上流阶层钟爱的购物中心。
从电子、家具、日用品、衣物、饰品到古董、艺术品、收藏品，不仅有各大品牌店进驻，还有不少著名艺术家工作室落脚。
建筑顶层的VIP区则拥有九域国最多品牌代理。
一般来说，高定品牌和独立品牌设计师格外高傲，顾客要亲自到门店测量数据和选择款式，品牌之间独立且竞争。
Clo&Han的六层VIP区则专门为繁忙到没有精力和不愿浪费时间的顾客设立，几乎和所有奢侈品牌都是合作商。只测量一次，选择一次，之后全交给Clo&Han，定制完成后一次送货上门。
孙领文每年会来Clo&Han两次。9、10月，巴黎、纽约、米兰等各大春夏时装周相继拉开序幕，又到了孙领文定制春夏衣物饰品的时候。
所谓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给你关上一道门。
不知是不是上帝给了孙领文超凡的理性思维和计算能力，导致他对除音乐外的艺术和时尚领域可谓一窍不通。
当然，社交需要，他会记住各大品牌的经典款、当季商品和它们的价值。他知晓很多著名艺术家和设计师的作品或身平，也能脱口而出不少杂志和专家的评价。
但即使站在“蒙娜丽莎的微笑”或者“清明上河图”面前，孙领文也无法理解他们美在哪里。更别提让他亲自挑选或搭配衣物，他会穿出比红配绿更可怕的灾难。
这个世界有时候可以很表面，现实需要孙领文“高端、大气、上档次、有品位”，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把全身上下都交给专业人士打理。即使这是自己最不喜欢的日程之一，他今天还是空出下午五点之后的时间。
先跟随私人导购去五层古董行确认了之前定下送人的唐三彩瓷瓶，出门后走向扶梯，转过墙角，孙领文就看见刚走出画廊的吴绍谦，还有他身旁那位娇俏美丽的女孩。
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小巧、相貌出色、身材高挑，身穿Channel秋季针织裙。
女孩亲密的挽着吴绍谦的胳膊，笑容活泼，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细听就会发现两人说的不是中文，而是德语。
吴绍谦在长时间的购物后神情略显无奈，却仍专心倾听，眼底满是宠溺。
营业员们在门口鞠躬送别，笑容灿烂至极，欢迎两人再次光临，私人导购忙于整理IPad上的订单，显然吴绍谦刚为女孩付了不菲的账单。
俊男美女，实在太过显眼，没有认出吴绍谦的人不免向女孩投去嫉妒的目光。一个又帅又绅士又肯为你花钱的男友，简直是稀有动物好吗？！
孙领文停下脚步，仔细打量那女孩两秒，随即面色自若，继续走向扶梯。
女孩显然很享受有帅哥陪伴，扫过窥探的视线，愈发搂紧吴绍谦，恶趣味的笑了。
吴绍谦一眼便看透她的心思，无奈的敲一下她的头，“Daisy！”然后继续马后炮的教育道：“你甚至都不喜欢映像派。”
Daisy耸耸肩，“Jasmine喜欢，我要送给Jasmine，而且也可以收藏。”她讨好的冲男人笑道：“难得你陪我逛街，当然要抓紧机会入手，你看上的一定会升值。”
吴绍谦从小在吴老爷子和外祖父母身边熏陶出高雅的艺术修养、时尚品味和挑剔的眼光。不管在九域国的大宅还是德国的城堡，那些本该放在博物馆的真迹艺术品就在他的触手可及的地方。
“Jasmine最惋惜的事，大概就是没把你培养成一个艺术家，你懂的，小提琴演奏家或者油画家什么的。”
吴绍谦被逗笑了，想到Jasmine，双眸似水般融化，泛着柔光。他刚要说什么，就在扶梯前不远处遇见孙领文，一瞬敛声。
孙领文的容貌和气场让他成为不逊于吴绍谦和Daisy的发光点，Daisy同样被吸引住目光。
不等吴绍谦反应，Daisy眼睛仿佛超人般射出亮光，死死盯着孙领文，下一刻猛地回神，惊喜又激动的冲到对方面前，用中文问：“你是孙领文吗？”
不等孙领文回答，便急道：“孙先生，我读过你在耶鲁发表的所有论文！虽然已距今超过十年，但我的教授仍会在课上提起你的数理动态经济模型，感叹它的预言是多么准确！”
“还有你关于货币理论的经济波动关系分析，简直genius！”
“当然，你的实践能力比起理论知识毫不逊色，鑫域国际就是最……”
她越说越激动，吴绍谦大步走到两人身边，板着脸沉声开口，“Daisy，注意礼貌！你太唐突了。”接着冲孙领文尴尬的点了点头，“抱歉孙总，这是……”
“没关系。”孙领文打断吴绍谦，朝Daisy伸出手，“很荣幸见到你，吴小姐。”
Daisy.Schneide，吴黛西，吴绍谦的亲妹妹，大部分时间跟随母亲Jasmine.Schneide在德国生活。今年二十一岁，比吴绍谦小十岁，正在攻读剑桥大学金融和企管硕士，现在应该是假期中。
Daisy不常在九域国露面，认识她的人很少，但孙领文凭着看过的一叠资料和仅有的一张照片，认出她是吴绍谦的妹妹。
吴绍谦微微一怔，这人还真是消息灵通。
“你认识我？”Daisy回过神后羞红了脸，也觉得自己方才太失态，为时已晚的挺胸抬头，端起淑女架子与孙领文握手，“抱歉孙先生，我唐突了。“她调皮一笑，“很荣幸认识你，我是你的粉丝。”
Daisy稍微夸大了些，她并不追星，只是很认同和赞赏孙领文的学识，就像心理学学生突然见到弗洛伊德！
虽然私下结识孙领文对她来说不难，但Daisy从未想过，甚至很少提起。连吴绍谦都是这一刻才知道，露出惊讶的表情。
“谢谢，能得吴小姐青睐是我的荣幸。”
“你也去六层吗？”
“是的。”
“我也是。今天Dylan付账，我要好好帮他的金库瘦瘦身。”
Dylan是吴绍谦的英文名，他是先取中文名，再取的英文名。
吴绍谦的母亲嫁给吴凯后用Jasmine的本意茉莉作为中文名，吴茉莉。Daisy随母亲，先取了英文名，小雏菊，象征着活泼和美好，然后直接英译为黛西。
孙领文笑了笑，“那吴小姐要很努力才行，毕竟吴少的金库基数太大。”
Daisy哈哈一笑，想到什么，压低声音神秘道：“孙先生，我很好奇，去年鑫域先是股价大跌、又急速反弹，是你操作的吗？我想肯定……”
孙领文觉得Daisy外向可爱，虽然性格不同，却像她哥哥一样有化解人心防的能力。孙领文放松的和她聊天，并不在意透露“内幕”。
吴绍谦站在后面，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莫名觉得自己被排外了，好笑的摇摇头。
两人一路走到休息室，又说了近十分钟，Daisy才在哥哥的暗示下回神，不好再过多打扰，不舍的和孙领文道别。
吴绍谦冲孙领文点点头，跟着妹妹走进休息室。休息室是半开放设计，隔音极好，但可以看到相邻隔间的巨大全身镜。
这是一个销售策略，所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很多时候，顾客都会想买下领间人身上穿的那件。
六层陈列着各个牌子新一季的成品，不同尺寸，供顾客试穿后再定制，也有不少可直接购买。
Daisy翻看海报，仍红光满面说着孙领文，她问哥哥，“Dylan，你和孙先生熟吗？”两人肯定认识，至少也在宴会上寒暄过。
吴绍谦任侍者给自己量尺寸，想了想道：“还好。”
Daisy撇撇嘴，渐渐被衣服吸住心神，暂时放下了“偶像”。
邻间，孙领文一边量尺寸，一边将要求发给导购主管。
主管看着IPad上一整页的黑字眼角一抽，咬牙深吸一口气，绽开笑容道：“好的孙总，请您稍等，我马上为您挑选试穿。”
半年一度的挑战又来了，他这次也要杀出重围，成功拿下！
之前说过，孙领文虽然比很多富豪都有钱，但总习惯性计算，讲究物尽其用。
他不懂时尚，奢侈品对他来说作用只是社交。所以他会提前整理数据，今年什么牌子评价最好，什么系列最惹人眼球，什么款式被认为是低调贵重，什么商品最贵，什么数量最少……再根据性价比，得出所需商品的价格范畴、品牌、数量等等。
范围内可进行的浮动不算大。然而，主管还要在此范围内，一套套搭配出高端帅气且适合孙领文的套装，让他可以每天直接穿戴。
Clo&Han对导购的艺术素养和时尚品味要求很高。但不得不说，孙领文对他们的计算和应变能力有点强人所难了。
吴绍谦几乎不用试，很快敲定自己的订单，全心给Daisy做参谋，时尚触觉敏锐的令人乍舌。
他见邻间异常多的商品不停送进送出，主管的肩膀也越来越耸搭，便问自己的导购，“孙总常来吗？”
吴绍谦问话很有技巧，导购小姐不一会就倒的差不多。
……
“孙总的消费总额其实非常高，但他的要求也很……多，主管每次都要花五、六个小时。”
吴绍谦觉得孙领文“精打细算”的可爱，有种反差萌。
他一偏头，那人正站在镜子前试装，表情难掩烦躁。
Daisy进试衣间了，吴绍谦凝眸片刻，含笑起身，敲开邻间门。
“需要帮忙吗？我也许能帮你节省些时间。”
两人视线相交，吴绍谦肯定，这是他见过孙领文点头最快的一次，他甚至还看见对方默默松了口气。
吴绍谦顶着导购主管感激到闪光的眼睛拿过IPad，快速阅览文档。
“正装23套，休闲装12套，礼服4套，高尔夫球服……”这还真是要把半年的量一次订完。
“Brioni新品任选8套，TomFord休闲装4套，Ferragano特定“夏日雨季”系列，Zegna“春风”系列任意两套……”
“Berluti鳄鱼皮鞋无上限，Bottega新品任选6双，Cesare“绅士系列”纪念版4双，JohnLobb私定2双……”
“Graff上限300W任选，HarryWinston“宝石之心”系列袖扣和领带夹，Choped“哥特建筑彩绘风格”系列配饰，Catier这一季禁选……”
“PatekPhilippe年度纪念腕表一枚，Vacheron上限800W任选……”
“总商品中，10%需出自九域国籍独立设计师，可自选……”
吴绍谦忍俊不禁，算是明白主管为什么短短半个小时内就感觉老了两岁。
他从发丝到脚尖一寸寸检视孙领文一遍，赞赏的抬眼，扫过货架，朝主管微笑道：“先拿Brioni的“Ravello”给孙总试，棕色、灰色各一套。棕色配那条蓝黑菱形纹领带和Choped哥特彩绘袖扣，灰色配那条湛蓝酒红格领带和Graff黑宝石袖扣，各撘Cesare“绅士系列”同色皮鞋。”
“好的！”主管迅速配齐成品，将孙领文送进更衣室。等孙领文出来时一旁的试衣架上已经又搭好几套正装。
“太适合您了！”主管和侍者眼睛发亮，吴绍谦眼光实在极佳。而孙领文简直是衣架子，丝毫不比专业模特逊色。
吴绍谦满意的点点头，“试下一套吧。”
男人做事干净利落，孙领文也满意的点点头，拿上下一套，转身就进试衣间。
吴绍谦不停歇的按孙领文的要求撘出每日穿着，不仅时尚帅气，几乎不用再调整。还进一步提升简化流程，并流露出细小的关心。
“……就这样撘，这几套不用试了，会适合他的。”
“……去年孙总应该买过Berluti的鳄鱼纹皮鞋吧，就配它们吧，比新品更适合，不用再买。”
“……这几套温度超过30度后穿，今年会比往年更热。”
主管飞快在IPad上记下点单，列出每日搭配清单，进度一泻千里。
孙领文精神逐渐放松，略显疑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众人赞不绝口，他却看不出好看在哪里，这一套套有什么区别？
镜子里映出自尊心被打击到萎缩的主管，一旁是游刃有余的吴绍谦，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孙领文不免感叹，这个男人确实近乎完美。不论是医生技能、集团管理、交际应酬，还是艺术时尚，无一不精。
众人以为他是穿着奢侈品，被古董和艺术品包围着，与凡世格格不入、高高在上的贵族。
孙领文却想起那晚吴绍谦把自己拥在怀中汲取温暖，其实强大的外壳下，他对世界敏感又关切。
两人目光在镜中相碰，吴绍谦露出笑容，孙领文冲他微微颔首，继续试下一套。
不过一个多小时，吴绍谦就下完所有订单，比任何一次都完美符合孙领文的要求清单，比以往所用时间缩短300%。
孙领文眼睛发亮，嘴角上扬，冲吴绍谦郑重道谢，“今天多谢吴少，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但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孙总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他打量着孙领文原本的西服，“孙总之后还有工作吗？下午突然降温，不如直接换一套秋装穿走吧。”
“可以，我之后没安排。”
吴绍谦冲主管道：“拿一套Canali“秋之风”休闲装成品，米色款。”
“好的，我马上取孙总的尺码。全新到货，已经清洗过，请放心。”
孙领文换好后，众人又是一通夸。
吴绍谦扫视一遍，“介意换一下表吗？不太撘。”
孙领文摇头取下表放在托盘上，吴绍谦却没有从盘中取新表，而是脱下自己手腕上的Patek运动优雅系列白金钻表，亲自为孙领文带上。
果然很配。
然后拿起孙领文的Vacheron和韵系列陀飞轮计时表戴到自己手腕上。
孙领文一滞，没料到“换一下”是“交换”的意思。
他看着手腕上的限量钻表，称述道：“是吴少吃亏了。”如果自己的Vacheron价格更高，以对方的性格，大概是不会换的。
“艺术品不单靠价格衡量。”吴绍谦缓声道：“我很喜欢陀飞轮计时表，这块还没有，孙总介意割爱吗？”
孙领文摇头，吴绍谦周全的让人无法拒绝。他想到什么，平静的直视对方道：“表里装了定位器，我会关闭数据，但吴少还是找个时间取出来的好。”
吴绍谦一愣，眨眨眼，大笑出声，抚着手表开玩笑道：“没关系，留着吧，孙总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我在哪。”
孙领文的神情明明白白在说：他永远不会那么无聊。
“砰砰砰。”不大的敲击声让两人齐齐转头，Daisy几乎整张脸压到玻璃上，眼放绿光的盯着两人，笑容极为灿烂，冲孙领文使劲挥手。
孙领文向她颔首致意。
吴绍谦倒真暂时把自己妹妹忘了，在对方眼神示意下冲孙领文道声“失陪了”，返回邻间。
Daisy一把将人拉到看不见的角度，顾着房里的导购和侍者，兴奋的用德语质问：“问你和孙先生熟不熟？”
“还好？”
Daisy瞟了瞟他的腕表，翻个白眼道：“拜托！你们两个刚才对视的时候，我都看到唰唰的火花了好吗？！”
吴绍谦无奈的摇头，在沙发坐下，“那我得帮你预约眼科了，明天就来医院检查吧。”
“啧！少糊弄我！”Daisy贴着哥哥坐下，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八卦之光，“坦白从宽，孙先生是你的新男友吧？你已经很久没有更新感情状况，上一个是……前年底了吧？”
吴绍谦沉声解释，“真的不是，只是有空帮他挑选衣服而已。”
Daisy显眼不信，她的嗅觉最灵了好吗，“你们两个100%睡过了！”
吴绍谦一顿，无言以对。Daisy见状笑的越发开心，抱住对方胳膊，“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嫂子娶回家！Jasmine整天催你，你不烦吗？”
“孙先生当她儿媳妇的话，Jasmine一定会高兴的。”
一通话机关枪似的，吴绍谦都不知道该先吐槽万年听不见一回的“哥哥”，还是某个追星少女想把偶像拐回家当“嫂子”和“儿媳妇”。
想起上回在言欢面前愚蠢的谎言，吴绍谦挺直腰杆，直视Daisy认真道：“我和孙领文确实不算熟，但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
“我们是床伴关系，并不介入对方的日常生活。”
Daisy瞳孔渐渐放大，内心受到强烈冲击，瞠目结舌的瞪着他。
吴绍谦出柜时一度和吴家闹的很僵，相较而言，外祖父母和Jasmine比较理解他。但仍很担忧吴绍谦在这条路上走的很难，毕竟同志圈大都速食，能找到一个相伴到老的人太难。
那时Daisy七岁，正是构建独立思维的年纪，深受环境和母亲影响。而最令Jasmine欣慰的就是吴绍谦对待感情一直很认真，从不乱搞男男关系。
“床伴？”
吴绍谦强调道：“Friendswithbenifits，understand？”
“Friendswithbenifits……”Daisy从震惊中回神，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吴绍谦。混杂着谴责、鄙视、伤心、同情、怜惜等等情绪，然后突然变的坚定，燃起熊熊火焰，仿佛扛着重担般“唰地”站起。
不等吴绍谦反应，她已经敲门冲进邻间。
吴绍谦最知道自己妹妹说风就是雨，暗骂一声跟进隔壁，正要把人捂住嘴带走，Daisy已经脱口而出，“孙先生，今晚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共进晚餐。”
抱歉的话梗在喉口，吴绍谦一愣，Daisy这是什么操作？
孙领文竟也答应道：“是我该请客才对，其实今晚我本就想请两位吃个饭道谢。今天吴少帮了我大忙，我打扰吴小姐和哥哥相聚，还请见谅。”
“那太好了！”两人就这么敲定。
吴绍谦和Daisy用眼神对峙，Daisy耸耸肩，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一直围在孙领文身边叽叽喳喳，丝毫不给吴绍谦询问或嘱咐的机会。
兄妹间的氛围引得孙领文探究的看向吴绍谦，吴绍谦只能冲他淡然的笑笑，跟上两人。
Daisy挑选了离Clo&Han不远的一家中式私房菜会所，就在外滩边上。
晚餐期间她和孙领文就经济领域话题相谈甚欢，吴绍谦反倒没有多少开口的机会，还总担忧妹妹下一秒便说出什么令人喷饭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