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

精彩段落

那时候,刚做过手术的他还在那种疼痛中缓不过神来,顾父知道他手术的事情,跑到医院痛斥他是疯了,可是知道顾家经济危机是还是出手相助。

没多久顾铭渊就亲自到医院照顾他,虽然那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但依旧是他不舍得忘记的美好回忆。

“你简直就是······”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顾铭渊冷冰冰的打断。

“那是跟你父亲做的交易,你父亲扭转经济危机,我在医院照顾你,直到你康复。”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他的脸上,所有感动的回忆,舍不得忘记的,从头到尾都是假象。

楚黎转过头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收走,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却被顾铭渊一把抱住。

“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

楚黎挣扎着嚎啕大哭。

“顾铭渊,我错了我再也不纠缠你了,我错了!”

此时的他就只知道认错,顾铭渊紧紧握着拳头,看到医生来了之后立刻皱着眉头吩咐。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他的手包扎!”

楚黎此时的神志已经有些昏沉,浑身滚烫。可是看到医生靠近,他仿佛又回到了手术台上,清醒的意识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滚开!别碰我!”

顾铭渊冷着一张脸,用力的将他钳制住。

“你的手再这样下去就废了!”

“顾铭渊你不就是想要报复我吗?。”

顾铭渊的眼神中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一丝的心疼。

他连忙的收紧手掌让自己清醒,赵之岚才是他喜欢的人,追了这么多年的少年慕艾。

顾铭渊很快镇定下来,眼神渐渐平静。

“你说的没错,我厌恶你。所以你现在作践自己给谁看?你以为你废了手我就会同情你?”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顾铭渊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管你只是同情你,谁知道你会不会用这只废了的手让我负责。”

楚黎瞪大了眼睛,明明没有受伤却让他疼痛的不断颤栗。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最喜欢的人,也是此时对他处以剐刑的执行者。

楚黎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像是要透过这双眼睛看清楚他的内心。

良久,他终于放弃了。他从来都没有真的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那你直接让我死在监狱中,就再也不用看见我这个碍眼的人了,不是吗?”

他像是在问顾铭渊,又像是自言自语。

顾铭渊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像是宣告一样,生硬的解释。

“你害了之岚,我要你给他赔罪,不然太便宜你了。”

楚黎听到这些话忍不住苦笑,用一种及其冷淡的眼神看着他。

“顾铭渊,我永远不会道歉。”

顾铭渊有一瞬间的恍惚,此时有人靠近打断他的思绪。

“赵之岚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史欣欣大步走进来,语气娇嗔。

“你就会欺负喜欢你的人。”

说完关切的看向楚黎,对着顾铭渊开口。

“顾伯父已经去世了,伯母呢?人在哪里?”

楚黎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对,现在还有他母亲。

顾铭渊沉默不语,拿出一支烟准备点上,这是他烦躁时下意识的举动,拿出来之后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医院。

“楚黎,如果你想知道伯母的下落,就按照我说的道歉。”

楚黎气的脸色苍白,顾铭渊竟然用他母亲来威胁他。

“畜牲!”

楚黎发泄一般将枕头狠狠砸了过去。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楚黎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无助的蜷缩在病床上,看起来单薄的可怜。

史欣欣拉着顾铭渊出去。

“你就那么喜欢赵之岚,楚黎都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你还要想着法子给他出气?”

顾铭渊眼神有些茫然,低着头一直摩挲自己的手指。

“不应该这样吗?”

楚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边,听到这样的话,逃一般的回到床上,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下。

顾铭渊叹息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还有一个原因,赵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史欣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等到顾铭渊离开后,她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接着冷笑了一声带着寒气,跟平日里判若两人。

史欣欣答应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找到他母亲。

这件事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就史欣欣回来看望他,跟他说说外面的事。

对于顾铭渊倒是闭口不谈。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不断进行报道,说顾铭渊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就算楚黎不想知道也总是会看到这样的热搜推送。

此时一个专属铃声响了起来,他茫然的转过头看了很久,像是要确认什么事情一样。

楚黎心情复杂的看起短信,这个专属铃声响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在他父亲出事之前,恐怕他会欣喜若狂。

“你现在来天台。”

他还真是没出息,遇见了这么多的事情,听到他的命令第一反应就是去。

等到了地方并没有看到顾铭渊,心里有几分的疑惑。

楚黎茫然的站在原地等待,就像是以往无数次那样。

不由得回想起来,以前他总是会找各种理由缠着顾铭渊。

但是每次顾铭渊都会不耐烦,要不然就是得到了赵之岚的消息,马不停蹄的飞奔过去。

小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外面的雪洋洋洒洒的落下,他却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再一次进入一条短信。

“天台上有一份给你的礼物。”

楚黎茫然的看向四周,很快他忍不住的瞳孔紧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不远处,一个骨灰盒静静的躺在那儿!

看着那灰白的骨灰,早就已经融入了雪中,楚黎连滚带爬的冲过去,就像是手足无措的孩子。

可是骨灰早就融入雪水中,手指早就已经被冻的没有直觉,他什么都收不回来。

楚黎,失神的看着白色的血慢慢融化,混合着骨灰变得浑浊不堪。

微微嗤笑的声音响了起来,乔宇慢慢从门后走出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嘲讽。

“楚黎,你还真是一个傻子,你以为顾铭渊会给你留下什么礼物。”

楚黎眼眶发红,愤怒的站起来。

“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跟乔宇天生的不对付,虽然没有什么矛盾,但是对方总是想尽办法看他出丑。

乔宇勾起唇角,想要看到他绝望的模样。

“看看我们高高在上的楚家大少爷,现在已经沦为一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

楚黎下意识激动反驳。

“你说不是,可是顾铭渊根本不相信你。”

乔宇恶劣的笑了起来,就像是看着一个挣扎的小丑,蹲下身体缓缓开口。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今天这份礼物不是我送你的,是顾铭渊做的,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热闹。”

“闭嘴!”

楚黎忍不住的浑身发颤,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不相信?那我给你证据。”

乔宇眼神中带着讥讽,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只录音笔,里面传来顾铭渊德声音。

“顾总真的舍得对付楚黎?”

“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为什么要同情他?留着他只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有报复够。他敢动之岚,光是楚振雄的命怎么够。”

楚黎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眼眶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顾铭渊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忘记。

此时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聋子。

“我不想听了。你放开我。”

乔宇看到他此时的模样,忍不住畅快笑了起来,用力拉下他捂着耳朵的手。

“楚黎你就是一个祸害,你喜欢的人亲手害死了你的父亲,接着会是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家破人亡只留下你一个。”

楚黎极力的想要否认,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有什么会比此时还要疼痛,顾铭渊的每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乔宇冷冷的嗤笑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楚黎知道,顾铭渊现在一定在赵之岚的病房,他要亲口去证实,用力的一把推开乔宇不要命的往外跑。

楚黎见到了眼里只有赵之岚的顾铭渊,他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顾铭渊不高兴回头,“楚黎,你又想做什么?”

楚黎红着眼,嗓子沙哑,“顾铭渊,我父亲是你害死的对不对,楚家也是你害的对不对?”

“就因为觉得是我害了赵之岚,所以你毁了楚家,害死我父母,把我唯一的弟弟送进监狱,现在连骨灰都不放过,顾铭渊你好狠的心呐。”

顾铭渊皱眉,“楚黎,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楚黎仿佛听了个笑话,突然大笑,“哈哈哈,我发疯,对,我就是发疯,我就是个疯子,顾铭渊,你从来没有信过我!”

顾铭渊反手一巴掌打在楚黎脸上,“够了,不要再闹了,你凭什么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现在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欠我的欠之岚的一辈子都没办法偿还!”

“哈!”

楚黎忍不住惨笑了一声,紧紧抓着手中的骨灰盒,掌心被棱角磨扎的血迹斑斑,他就像是感觉不倒疼痛一样。

楚黎痴痴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到了现在还苦苦抱着希望。

“是呀,我活该,我咎由自取!”

说到最后眼眶通红越笑越难过,声音里掩藏着悲凉还有一抹决绝。

“好!我还你们!既然你说我欠他的,那我就还给你,我把我全家的命都还给你!”

他一字一顿,顾铭渊心头突然一阵慌乱,像是有预感一样正准备拉住他。

楚黎已经先一步,决绝的跑到窗户边,头也不回没有丝毫迟疑的跳了下去。

“楚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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