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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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当季鸣忱被葛出云从地毯上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拎起来时,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

只是隐约觉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还叫他,“醒醒,大壮。”

葛出云扫视了一圈茶几和地毯上东倒西歪的酒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多大人了,就是没过上个生日吗?至于给自己喝成这样吗?你又没告诉我你准备这些了!”

季鸣忱一听这话,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精神头,眼睛也睁开了,手上也有劲儿了,扯着他的衣服把人往外推,只是推到一半他就傻了。

手上触摸到的衣服都是湿的,粘在葛出云额头上的发还有雨水在淌着。

葛出云的模样相当狼狈,被雨水浇得湿淋淋的,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个大猫,和他印象中那永远都是西装革履,手腕和脖颈间散发着好闻的男香的葛叔叔大相径庭。

不真实,仿佛再度遁入了幻想中的梦境。

“别闹了过来让我打两下,然后赶紧滚去睡觉。”葛出云揪着他衣领拽过来,对着他的后脖颈上来就是两巴掌。

雨天不好打车,他给温兰兰送上车后,孤独地蹲在路边招了半个小时的手,也没看见一辆愿意奔他而来的车,后来有车路过,都嫌他身上湿都不乐意载他。

要不是为了回家看看这死孩崽子,他至于放着这么好的相亲对象不陪来受这罪?却没想到顶着大雨到家了,面对却是一个死沉死沉的醉鬼。

季鸣忱以前住的房间在二楼,葛出云拖着他上了三级台阶就两眼发黑了,嘀嘀咕咕地骂道,“你小子是他妈一点劲儿都不使啊。”

只好又给人拖去一楼的客房。

季鸣忱是标准的Alpha男模体格,一米九出头的身高,腿长胳膊长,骨架就比一般人沉得多,看着不胖可那一身腱子肉也压得他气喘。

他给季鸣忱丢到床时就已经浑身没劲儿了,坐在床边歇了好半天,才起身去给他关严屋里的窗子,末了又返回来用被子给人蒙了起来。

刚才背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身子热得厉害,想到可能是醉酒的后遗症,夜里刮风又下雨的,别再给他吹感冒了。

“你渴不渴?用不用给你弄点水?”他关好灯又大声问了一句,但他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算了,你喝一肚子酒应该渴不到哪去,我睡你隔壁了,夜里有事叫我。”

说完他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可就当锁舌即将咬合的那一刻,门忽然从里面被大力拉开了,生生给葛出云扯得一趔趄,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搂了进去。

“我难受……”季鸣忱的声音闷闷擦着他耳垂鼓入了耳膜。

“还他妈撒上矫了……”葛出云到嘴边的粗话没来由地就变成了一声轻笑,他拍了拍压在肩膀上怪扎手的寸头,说:“松手,我身上湿,你上床去躺着,我给你翻翻家里有没有醒酒……”

他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季鸣忱现在最需要的可能不是醒酒药。

那结结实实覆在他后背上的身子,不知怎么就突然一挺,力道之大让那一奇异的触感在他身上残存了好一会儿。

葛出云愣了半晌,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话又说到了哪里,直到季鸣忱又开始用牙齿蹭他的后颈。

“你小子……他妈的不会是那啥了吧?”回过神来的葛出云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Beta的腺体虽然不那么敏感,也不会散发出甜腻的信息素出来,但也经不住他这么磨。

“等一下!你他妈……你他妈看清楚我是谁!”

葛出云吼声一大,季鸣忱圈在他腰间的胳膊一下子就怂兮兮地撒开了,游离地目光一瞬间聚焦到葛出云暴躁的脸上,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垂下来头。

葛出云又骂骂咧咧地给他推到沙发上,让他先冷静冷静,一边给在家里工作时间最久的孙姨打了个电话。

老爷子带着理疗师出门,一走就是几天,给家里的几个阿姨们都放了个小短假,葛出云升到主编之后就在没有回过家住了,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也都一概不知。

好在电话那边孙姨还没睡下,她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支吾了一会儿才一拍大腿说,家里还真有几盒Alpha用的抑制剂,好像收在了玄关旁边第一层的抽屉柜里,不过那是老爷子以前用的,也不知道现在过没过期。

葛出云也不在乎那玩意儿过不过期,顶多效果要弱一些,能抑制一晚上就行,明早再出去给他买。

他歪着脑袋夹着手机,手上忙着脱掉沉甸甸的风衣外套,随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风衣湿水后变得又沉又重,加上他刚才被那小子折腾够呛,弄得出了不少汗。

抽屉柜里没有找到类似抑制剂的东西,他又按照孙姨的指示,蹲在了电视柜前翻找着。

他不知道季鸣忱的眼神从方才开始,就粘在他的背上没移开过,尤其当他蹲下来,掖进西裤里的衬衫衣摆贴着弓起来的背上移,毛衣马甲也跟着窜了上去,露出一截洁白的腰。

季鸣忱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葛出云在来不及出言说什么,嘴巴就被这一身子蛮劲儿的傻小子几下又凶又狠的亲吻给堵上了,他手劲儿很大,扯皮带时几次把他的腰身一同带了上去,葛出云惹不住头皮发麻。

他伸出那只没有被束缚的手,飞快地在身侧摸索着,企图找个趁手的工具砸他一下,摸了半天就只摸到了几个塑料盒,一砸过去却发现那他妈是个不知道那年生产的避孕套。

“啊!”

几个塑料盒对季鸣忱不痛不痒,但被Alpha报复性地咬住下唇,他可受不了几次,血腥味很快就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扩散地愈发快了。

他干脆不敢不顾地伸手环住了季鸣忱的脖子,配合地张开嘴给他亲,很快,他就感觉到那扣紧他手腕的力道小了,他又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Alpha结实的背脊,得到的亲吻也渐渐温柔了起来,就连扯他皮带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他借着季鸣忱松劲儿的关头,一个翻身骑在了他身上,抓着他的卫衣下摆用力向上一掀,就把季鸣忱连头带胳膊一块塞了进去,还手忙脚乱地给他打了个结儿。

“妈的,臭小子。”

他趔趄着站起来,抹了一把嘴,有心想踢他一脚,但又怕踢完了自己跑不掉。

他小心地绕开季鸣忱贴着落地窗往门口走,这个家肯定是不能在呆了,可是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他又喝了酒不能开车。

正犹豫着能上哪儿避晚上,身后忽然就传来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回头一看,竟然是绑着季鸣忱手臂的卫衣。

他看见季鸣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纯白色的卫衣从中间被撕裂开,裸露在外的肌肉块因用力而绷紧拉直。

“靠!”他低骂了一句,扭头就跑,慌乱之中没提住被扯坏皮带的裤子,又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裤脚上。

他脑子里“嗡”了一声,身子径直朝着前方的落地窗上砸了过去。

来自季鸣忱的热度迅速从背后贴上了自己,直接将他从后面按在了毫无遮挡的落地窗玻璃上。

“为什么总凶我?”

葛出云听他用可怜巴巴地语气凑到自己耳边讲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能不打草稿的骂出三百句不重样的。

转角似乎有车驶过来,远光灯的白光朝着住宅前的街道拐过来,而那两束光在接下来的三分钟之内,必然会经过他所在的这扇窗子。

葛出云感觉自己今晚快要被逼疯了,手臂不受控制地乱挥着。

“你他妈好好看看我是谁!”嗓子已经喊破音了,车灯的光晕离他越来越近,想到被小自己十五岁的死孩子压在玻璃窗上的情形即将暴露在明晃晃的车灯之下,他就感觉嗓子发紧。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就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在车灯晃过来他那一瞬,他猛地别过了头,嘴唇却正好蹭到了贴在他脸侧的季鸣忱。

……

……

他不知道从哪来了力气,奋力扑棱着,像一只要被扔进油锅里的无毛鸡,挥舞着右边脚踝上的裤子当反抗的旗帜。

季鸣忱习惯了他方才的那股病怏怏的温顺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弄得措手不及,成年的男性Beta在力量上并不逊色Alpha太多,季鸣忱被他手肘打到的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

“葛叔为什么又打我?”他双眼又红又无辜地看着一脸惊慌的葛出云,他算是被葛出云一手带大的,成年之前的那段日子,挨骂是家常便饭,他挨过葛出云打,但最多也就被拎着后衣领踹两脚屁股,他还知道绕着圈躲。

但葛出云一次没有打过他的脸。

心里忽然间酸涩起来,葛出云眼里不加掩饰的疏离和恐慌又让他像被逆着毛摸一下地不自在。

今晚的葛出云对他一点都不好。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想起来。

怎么连梦里的葛叔叔都不要他了?

被抛弃的委屈无端生出了怒火,他猛地上前攥住葛出云背对他逃离的脚腕。

……

昏迷之前,葛出云看到最后的景象,就是电视机屏幕上倒映着的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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