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我喜欢上了我重组家庭的哥哥。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酒店包厢里。

母亲轻轻拉起我的手指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阿言，叫爸爸，叫哥哥。」

我清脆的喊了两声。

对面的叔叔笑得开怀，给了我厚厚的一个红包。

可那个哥哥面露不喜，坐在那边，任凭叔叔怎么训斥他都不言不语。

无悲无喜，像一个木偶。

只有眼睛暼到我跟我母亲时他的眼睛才会有波澜。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想。

那一年我14岁，他17岁。

在我15岁那年他们结婚了。

教堂上白鸽扑棱着翅膀，飞得兴起。

我跟哥哥在母亲身后拿着花篮一路撒花。

此时的哥哥比第一次见面时温和了不少。

在教父念誓词时，哥哥偷偷扯住我的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拉着我，绕过重重宾客，肆意的在路上奔跑。

哥哥比我跑的快，等他停下时，我忍不住呼呼大喘。

「阿言，你在这等我一会，哥哥去给你拿东西。」

他笑着说。

我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心想哥哥终于肯笑了。

他可真好看啊。

正值夏日，日光烈烈，我偷偷跑到隔壁的商场门口，在能确保可以看到我原来站的位置时，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商场门口，享受这阵阵凉意。

没过多久，有两个人站在那个地方四处张望，手里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人说什么。

等他们挂掉手机，没过几秒，我的手机响起。

「阿言，你跑到哪去了，哥哥回来了，怎么没看到你。」

我怔了怔。

可我根本没看到他，不是吗？

我没有跟他说我在哪里，握着手机不发一言。

我等到晚上他也没来接我。

凭着记忆走到了我跟妈妈的新家。

他看到我时还有些吃惊。

我笑了笑。

「哥哥，我回来啦。」

我没有提白天的事，他也没有。

他打开门拉着我进屋。

母亲跟叔叔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屋子里贴满了喜字，他坐在沙发后手腕使劲将我也拉到沙发上。

我一个没注意倒在了他的身上。

清冽的薄荷清香充斥我的鼻腔。

头上传来一阵轻笑。

「阿言不乖，今天怎么没等哥哥，该惩罚阿言才对。」

他发狠地拍打我的屁股，宣泄着他的情绪。

我不发一言，本以为会很痛苦，但是我突然觉得有些爽快。

下身一紧，微微喘息。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扯着我的头发，迫使我头向后仰，他看清了我的表情。

他复杂的看着我，手上不自觉的使劲。

「哥哥，我疼。」

他这才回过神，将我丢在沙发上自己回了屋。

我偷笑，看着他凌乱的脚步，心想。

我才不疼，这比我以前遭受疼的要轻多了。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

小时候我母亲很少叫我阿言，只有在她带我见别的叔叔时才会亲昵的叫我阿言。

「阿言，叫爸爸。」

我叫过很多人爸爸，可我不知道哪个才是。

每次换新爸爸之前母亲总会喝得酩酊大醉。

她发狠似的抄起东西朝我丢，还不许我躲，越躲打的越狠。

嘴里骂着“拖油瓶”、“赔钱货”、“脏东西”。

可第二天，她又会轻柔的抚摸我，跟我说她是爱我的，要我别恨她。

我怎么会恨她呢。

思绪回笼，我看向哥哥的门。

想必，哥哥也是爱我的吧。

当夜，我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

梦见哥哥在我身上一遍遍的说爱我。

说实话，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他没有我母亲打我的狠戾，也不会跟外面的男男女女一样骂我“婊子孩子”。

他一定是爱我的，爱我的。

我试图忘记白日里他想要将我丢给陌生人，反反复复的安慰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证实自己是被爱着的。

天光大亮，屋内弥漫着淡淡腥气。

往后的日子，叔叔待我很好。

母亲也没有再打骂我。

哥哥对我也很温柔，他会在母亲跟叔叔不在时跟我玩游戏。

爱怜克制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并没有阻止他，反而低着头喘息着。

而他总是会将我头向后扯，看着我潮红的脸庞，面露嘲弄。

我每每都躲避他的目光，我不愿意打破我自己的梦。

我怕没人爱我。

时间一晃，他大三，而我也大一了。

我考到了他的学校。

他说他会来接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

打电话他也没有接，我心想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我只能自己去找宿舍。

在宿舍楼下我看到了哥哥。

他手里夹着烟，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我本想去找他的脚步生生的被我止住了。

「你不是要去接你那个弟弟吗？还不去？」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双颊凹陷，随后又重重地吐出。

「那就是个下贱胚子，跟他妈一样，人尽可夫的妓女，哦不，是鸭子。」

说罢两人笑了起来。

笑声尖锐而刺耳。

我白了脸，低着头想绕过他们去宿舍楼。

可还未走多久前面一片阴影笼罩。

我不敢抬头。

可那人就像撕开戴了很久面具，声音畅快清脆。

「让我瞧瞧，是哪个小婊子在这等哥哥？」

他最后呆在学校的这一年对我来说是折磨。

离家太远，他反而暴露本性，肆无忌惮的玩弄我。

事必还会丢些钱砸在我脸上。

「你跟你妈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就是了。」

「小三儿子跟小三一样，那喜欢有夫之妇的嗜好都是流在骨血里的。」

我麻木的听着他的恶语，心被撕扯成一片片。

他父母的感情确实是我母亲插足，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他来招惹我的。

他不讲理，他捏着我的脸迫使我看着他打电话。

耳边全是他对别人的甜言蜜语，我忍不住委屈的小声抽泣。

那编织着华丽精致外表的梦——

终于腐烂了。

他毕业走了之后我们就再没联系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婚礼上。

看到我之后他又挂上职业假笑，当着叔叔的面拉着我的手，低声细语的跟我说话。

我知道，都是假的。

可我也乐得配合。

我将红包往洗手间走，想着洗把脸清醒一下。

可刚洗完，我嗅到身后散发着的熟悉气味。

他将我拉在厕所隔间侵犯着我。

嘴里一遍遍地骂着婊子。

我想着他刚刚在外边的温和形象，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次结束之后，他并没有扯我的头发看我的脸。

他也没有离开。

狭小的隔间里充斥着复杂的气味和两人喘息的声音。

我还是没有忍住。

「你......你除了报复我......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渴望他像以前一样安慰我骗我，对我说。

「哥哥怎么会不喜欢阿言呢？」

可他没有说话，头抵着我的肩膀，似乎是在颤抖。

没有嘲讽我，也没有说喜欢。

想必是连骗我也不愿意骗我了。

我笑出了泪。

身后是门开关的声音。

他自私的将我拉下这地狱受苦却自己一身轻快的离开。

没有道歉，没有救赎。

让我自己带着这破败肮脏的身体悄然腐烂着。

我再也没有喜欢过谁，一个人度过一生。

而他换了几任妻子，子孙满堂。

我怯懦柔软。

可他的每任妻子都爽朗大方。

跟我没有一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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