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把反派带回家

精彩段落

落雁镇柳庄。

此时正逢苦夏,庄子又坐落在南方,里里外外热的厉害,不过在后院的榆树下,倒是有个小人儿脱离了太阳的热辣,反而闲适地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一水灵灵的桃子往嘴里送。

正是悠哉悠哉、不像是做任务反而像是来度假的伏姣。

伏姣屁股下面的秋千是柳莫衍专门叫人搭建的。

距离两人成亲已然过去了小半月有余,傻乎乎的伏姣平日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里又念想着任务的事情,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反派身后。

刚化形的小茉莉用笨拙的方法讨好着冷漠的反派——他会每日清晨为柳莫衍递上一朵从院子里刚摘下的、娇嫩欲滴的鲜花;他会在柳莫衍用膳前认认真真地摆好筷子和被浸湿的手帕;他会在晚间柳莫衍忙于处理燕京诸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从厨房端出一碗甜汤……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鲜花被簪在了伏姣的发上,湿润的手帕被用作给傻乎乎的哥儿擦嘴,鲜香的甜汤基本全部进了少年的肚子……

总归,在伏姣的摸索中,对反派好的这个计划也在以龟速进行中。

实际上,伏姣并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

他是妖,即使才化形不久,但本性里还是有着属于妖的直白简单,再加上系统4041的帮助,伏姣便将“对人好”这三个字化作了最基本的行为。

或许是小傻子懵懂率直的举动让反派心里有了轻微的涟漪,于是在前日伏姣随口一提想荡秋千的时候,隔一日他便在后院里看到了新建的木制秋千。

也不晓得是不是柳莫衍故意吩咐,秋千上的木板上刻了小巧的茉莉,连接的麻绳上也缠着白色的茉莉绢花,当伏姣坐在上面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在茉莉花丛间戏耍的小仙子。

——可以说在柳莫衍心里,伏姣就是个茉莉味儿的小娇气。

小仙子荡秋千的画面很美,也很空灵。

如果不是那小仙子正“吧唧吧唧”吃着桃子,唇瓣水光泠泠,想必这副画面会更加完美。

刚划着轮椅过来看到这一幕的柳莫衍就是这个想法。

他捂唇轻咳,唤道:“伏姣。”

柳莫衍是在成亲的第二日才知道小哥儿叫什么名字的。

当他甫一听到“李伏姣”三字的时候,心中却有种果然如此的落定感——伏姣,姣,可不就是娇吗?

姣意为美好,娇则为柔嫩。

柳莫衍倒是觉得伏姣二者皆占,就是傻乎乎的。不过傻也好,不用想太多,每日过得也轻松。

听见声音的伏姣侧头,嘴边还黏着一块小小的桃肉,却因为主人家的粗心而不曾被擦拭干净。

“相公!”

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喊的大大方方,没有一点儿羞赧的意思。

至于听在耳朵里的柳莫衍又是一窒,即使已经被这般叫了好些日子了,他依然耳朵有些发烧。

叫相公这事儿也是从成亲第二日开始的。

一开始伏姣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反派、反派”的叫柳莫衍,便问了系统有没有什么适合的称呼,于是系统搜索后给出的结果就是“相公”两字——已经成婚的夫夫,叫相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伏姣没有寻常哥儿初初嫁人后的羞怯,或者说他并不在意称呼的叫法,毕竟对于一个小妖精来说,他甚至弄不明白“相公”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于是在成亲第二日同反派用午膳的时候,少年便娇娇怯怯却也清脆地喊出了“相公”这般亲密的称呼,引得柳莫衍将刚含到嘴里的凉茶全部喷了出来。

那日,当刚擦掉嘴边茶水的柳莫衍一抬头就对上了少年无措迷茫的眸子。那一瞬间柳莫衍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在作祟,他没有阻止伏姣的叫法,反而纵容下去,直到今天。

此刻他的耳朵里回响着那一声娇娇脆脆的“相公”,柳莫衍苍白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轮椅的扶手。

他放眼望着秋千上晃动双脚的少年,维持着声音的清冷,“过来。”

伏姣把最后一口桃子塞到嘴里,跳着小跑到青年面前。

越国哥儿的身量并不高,甚至多数情况下比女子还娇小几分,而伏姣便属于其中身形单薄的那种,他站在坐着轮椅的柳莫衍面前,也不过是刚刚比青年高出一小截。

“俯身。”柳莫衍缓缓道。

少年听话,下一刻他的下巴就被对面的人捏住了。

柳莫衍的白是一种病态的、不健康的苍白,而伏姣的白则是一种泛着柔和光晕、犹如珍珠月辉的白。

两相对比,叫青年忍不住细细摩擦捏着少年下巴的手指。

这一刻,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多大的人了,怎么吃东西还能吃到脸上?”

说着,柳莫衍仿佛从来都不曾有洁癖一般,用自己的指尖拭去了少年脸侧的软腻的桃肉。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早已经在伏姣的靠近下逐渐改变了自己,只是他却不曾真正意识到罢了。

小傻子伏姣嘿嘿一笑,这几日他早就习惯了反派的接近,甚至潜移默化中将反派当做了“自己人”,真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儿心眼了。少年歪头用下巴蹭了蹭青年的指腹,含糊笑道:“桃子好吃!”

“不给我留点儿?”

伏姣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专注于复仇事业的反派会看上自己嘴巴里的最后一口桃子。可能是傻子扮久了,某只小茉莉自己的脑袋也不见得有多灵光,一时间不会反应,只能吧唧吧唧三两下将最后一口桃肉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末了还张嘴伸着粉嫩的舌尖,“啊!”

伏姣的意思是:你看,我吃完了,没有桃子可以分给你了!

奇妙的是柳莫衍读懂了伏姣的意思。

青年垂眸,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那一截粉嫩之上,目光沉沉,一时间叫人难以琢磨。

伏姣感觉自己的舌头晾在空气里有些干了,便小心翼翼收了回去,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吃着反派的还不给对方分享桃子似乎不大好。

他小声道,“下次给你吃好吗?”

“好。”柳莫衍喉咙发涩。

青年不自觉地用舌头抵着后牙槽,心中却有些翻涌:在这小傻子有意无意的靠近下,他受到的影响可谓不是一般的大……这般,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柳莫衍想,他不能再这样了。

他还要复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不能因为这个小傻子而影响自己的计划……

更况且,他不过是个瘸子罢了。

于是很快,青年收敛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复杂,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冷漠淡泊、充满隔阂的柳家弃子。

他松开了捏着少年下巴的手,冷淡道:“明日有雨,自己呆在屋里,届时有下人给你送饭,莫要出门。”

因为双腿有疾,柳莫衍几乎成了行走的雨天预示者,凡是下雨的前一天,他那双残废的腿便刺痛难耐;而到了真正有雨的日子,疼痛只会更加明显——那是一种疼到近乎让人疯狂的感觉,尤其在夏日的雨天里,他腿上陈年的伤还会流脓,肮脏而可怕,是柳莫衍一辈子都不愿意直面到的景象。

似乎是预示到明日下雨天的惨状,青年本就平直的嘴角愈发显得不可接近。

伏姣一顿,他明显感受到了反派在顷刻之间的变化,只是他自己却不明白这是为何,“那、那相公呢?”

自觉该划清界限的柳莫衍重新铸起了自己高高的心房,彻底将心里的那一丝悸动忽略,“别叫我相公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

“我们成亲不过是被迫的,等避开了这段时间的风头,我便放你自由,日后会给你一笔银子……”

“所以在柳庄的时候也该注意下分寸,省的以后坏你名声,往后少来寻我便好……”

“或者,我会替你寻个好人家,不嫌弃你的。”

他说得言不由衷,手心里印上了鲜红的指痕。

伏姣张了张嘴,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可、可是,相公……”

他一抬头,对上了青年发寒的视线,只能吞下那个亲密的称呼,小声道:“你不要我了吗?”

这是小傻子哥儿的疑惑,同时也是小茉莉伏姣的疑惑。

对于他来说,柳莫衍是伏姣化形后接触的第一个人,即使其中夹杂着做任务的因素,可是对于伏姣而言终究是不同的,雏鸟效应大抵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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