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工程师被小太阳攻略了

精彩段落

祁怀谦最近睡得一直不太好,他每个晚上都在做毫无逻辑的梦,但醒来后又不记得具体梦到了什么。

这半个月来来回回开了好几次会议,但对于开山是否要进行的争议依旧存在。

地形、海拔,导致这个工程的成功率极低,这意味着总负责人要承担着十倍或是百倍的压力,这非常考验心理素质,他们不认为有任何一个工程师能不受干扰地做到心无旁骛。

渐渐已经不是在讨论技术问题,而是工程指导思想问题。众人各持己见,有的认为开山不如另寻其他地方,有的认为有机会就要搏一搏。

争论声越来越高,最终白辰站出来说了话:“每个地方都有发展的权利,不能说因为觉得风险大就剥夺了这个权利"

听他发言时,祁怀谦一直在翻动手中的考察记录。

记录上有每一座山的地形图,还有连着上次考察的天坑的道路设计,如果成功,整块地方的经济会一跃而上。

那沓纸被他颠来倒去看了好几回,每一行精准的数字他都牢记于心。最终他将面前凌乱的资料收好,目光在在场的每一位人身上扫过。

“政府领导、当地居民,还有国土划规,都在知晓高风险和低治愈率的情况下仍然让我们来进行这项工作,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受限于交通、地形,发展的的痛苦只有当地人才知道。每天有数以万计的年轻人背井离乡去打工,只留留守儿童和老人在家,在这种除非离开就不能生存的情况下,不进行改革就意味着这个地方的人生只能那样。我们不能因为担心风险就避免修建,而是尽量在朝着这个目标的基础上创造各种保护措施。”

他停顿两秒,接着道:“现在开山是板上钉钉的事,希望大家能力所能及地配合我,在最大程度上为我提供便利与帮助。”

他声音徐徐,并不急躁,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难以取胜的挑战,而是与过去一样的普通项目。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谁先点了头,他们很快回到各自位置上,投入后续工作中。

既然下了决策,那就没有退路,只能等待最佳条件和时间的到来。

直到六月二十七号。

这天天气正好,晴朗,有些许微风,在控制室的操作人员的视野正正清晰,能清楚地观察到爆破点和周围环境。

上午不到九点,控制室内就挤满了人,他们默不作声地跟着祁怀谦的指挥调控着设备,观察、麻比对、操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随着轰的一声,原本巨大的山体在一瞬间倒塌你。

尘烟漫起,一切似乎已经结束,可天不遂人愿,意外还是发生了。

此时众人还在操作室内测量地形变化,没注意到四十分钟后的不远处那边的冲击波余韵诡异地还未停止。

突然,就在祁怀谦转身的刹那,他脚下感到微微的震动。

“快走!”电光火石间,他瞳孔紧缩,推开大门,尽力抓起一个人往门外奔去。

在场的人都是有经验的,虽然不能及时判断发生了什么,但都飞快向外冲去。

在最后一个人的后脚离开的那瞬,身后的建筑物从开裂转瞬间轰然倒塌。

大家捂着胸口,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

祁怀谦却没有他们那么轻松,他直觉不止如此,于是没有犹豫就命令众人继续离开,至少要在1000米之外。

不出他所料,冲击波还未停止,以比人类快几十上百倍的速度袭来。

幸好,众人都已撤离。

当祁怀谦率领众人回到项目组的那一刻,观察室里紧张好久的人终于安心下来,一名小工程师甚至眼泪哗哗地掉下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但是在场没有人的心情是平静的,有人如梦初醒地从保温箱里取饭出来,有人小跑着去找祁怀谦,也有人拿着毛巾和水迎了上去,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说话。

白辰很快闻讯赶来,他和气坏我隔着三三两两的同事对视一眼,没和旁人一样说些庆贺的话。

只有他知道祁怀谦这一个月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青年抱着头蹲在角落,整个人像是要就此垮掉的模样,那种绝望和无助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而现在面前的男人已经随着岁月的更替成长得成熟,此时正随意地靠在墙上,郁结了很长时间的眉眼舒展开来,没有骄傲和得意,而是被一种释然所包围。

“带领团队主持了1140万立方米的爆破工作,你将会被载入史册。”白辰毫不夸张地说,“而我因你感到骄傲。”

他是看着祁怀谦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走过坑坑洼洼的泥泞路,脚踏实地地有了现在的成就。

祁怀谦对此没有太多实感,因为所谓的“史册” 不过是给后来人看的东西罢了。

他甩了甩酸涩的手腕,“我现在要回去补觉,后续已经转接给了其他同事。”

“去吧。”白辰拍了拍他的肩,体贴道:“给你放几天假,你可以下周再来上班。”

祁怀谦嗤地笑了一下,被打湿的碎发挂在额前,竟是染上了一点痞味,“嘴上说得好听,不就是放个周末?”

白辰冲他挑眉:“你也不想脑子混沌吧?”

白辰已经是头发斑白的年纪,却仍和他交谈如平辈。

祁怀谦没有反驳,和他道别后拎上属于自己的那份快餐转身离开。

他行走时感到有些晕眩,腿脚不如平常有力。

在办公室草草刨了几口饭,他换了衣服去了地下车库。手术前几天他只睡了四个小时,今天注意力又高度焦中这么久再不休息怕身体会吃不消

天气还是晴朗的,和早上一样没有变化,路上接到了谢骞淮的电话,对方知道他今天的工作安排,掐着点过来问候。

谢骞淮连上蓝牙,大致说了情况,便得了一堆捧读式的彩虹屁,谢骞淮夸完不忘露出本意,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和许真联系?”

“他怎么了?”听到许真的名字,祁怀谦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方向盘。

自从上次和许真说了结束后会找他,对方真的很听话,这期间一点动静都没冒出来。

如果许真在他旁边,肯定会趴在一旁摩挲他的胳膊,然后不带什么表情、只是用认真和试探的口吻朝他讨要一个抚摸。

他其实对抚摸、亲吻之类的东西有一种特别的洁癖,做。爱可以肆意挥霍,可抚摸亲吻不同,这在他心里是一种更亲密的交通,许真是例外。

许真那双真诚的眼睛让他在潜移默化中产生了给出的一定要与对方所期待的相匹配的观点,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经过两周前的那通电话,祁怀谦才清楚认知到谢骞淮对许真着迷的原因——大方且坦荡表露内心的少年带给他们的吸引力是不可预估的。

打个不怎么合适的比方,许真的性格就像是**中的润滑剂,他能让相处间的摩擦和阻碍降到最小。

就像他之前所说,他们的生活圈里很少能见到不拐弯抹角的人,就连他也大部分时间也处在藏着掖着的阴影中。

许真身上的勇气他无法拒绝,那是一种闪闪发光的特质,没有油嘴滑舌的套路,没有口是心非的装酷,不会浪费时间在无效沟通上。

经历那么多事,却在某种程度上仍旧保持了未经雕琢的原貌,那是非常令他动容的东西。

“我不刚从外地回来么,本来想着周六带小真出去转转,结果才知道他这两天要回家。然后我就改口说那换成周日,结果他还是推脱了, 哎。”谢骞淮听上去很苦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最近态度比以前更强硬了,怎么约都约不出来。虽然以前也没有约出来过吧,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如果按照GalGame的攻略程度来看,原来还有个30%,现在跌到只有10%了。”

祁怀谦说:“往好处想,百分之十又不是百分之零”

“……谢谢你没什么用的安慰。”

谢骞淮更不能理解了。

他原本还以为许真是因为祁怀谦才会和他拉开距离,没想到不是。

临近挂电话时,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老江的事儿怎么说?你去不?”

他提到的“老江”全名江越,是他与祁怀谦的共同朋友,在半周前突然宣布自己要结婚了,仓促的通知带给一众圈友的惊愕程度不亚于彗星撞地球,围绕此话题的讨论热度好几天高攀不下。

江越和他们一样,交过几任男朋友,应该也是喜欢同性的,不过据他本人说发,他是双性恋,只是之前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

前几年,他认识了一位温婉高中老师,并在确定关系时果断将身边遣得干干净净。所谓的浪子终有收心的一天,钢筋最终化成了绕指柔也不过如此。

“我当然去。”祁怀谦没有犹豫。

"也对,你们关系一直挺不错的。”谢骞淮琢磨道:“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要带伴,难道不是正儿八经的婚宴吗?”

“老江未婚妻不知道他的事。”祁怀谦轻笑“是那些人打算吓他一回,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交友不慎,以后邀人都得精挑细选。”

这也不能怪江越,在圈里畅游这么久,交好的大部分也都是圈内的狐朋狗友。这种头等大事又肯定得找人来撑场子,可不就给了别人去闹腾闹腾的机会了么?

“那你也跟他们一样带伴?”谢骞淮随口一问, 转而来了歪主意,“不如就咱俩一块,你说江越要是以为我俩折腾到一起了肯定杯子都得掉下来,那种画面我想着都乐。”

祁怀谦一晒,“我会带人去。”

“哦哟?你带谁?”谢骞淮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许真。”

谢骞淮:“?”他懵了一会儿,“你又在开玩笑?”

祁怀谦还是刚才那副口吻,他意味不明道: “那就当是一个玩笑吧。”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