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疯批美人炸了我鱼塘

精彩段落

“天涯为什么是天涯,海角为什么是海角,你为什么是你,我为什么是我,都像我喜欢你一样毫无理由,莫名其妙。”

轻轻的呢喃声混在钢笔敲打纸张的声音里。

一层薄薄的雾蒙住了一切,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然后逐渐在耳边清晰。

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慢慢和他重合,一种萌豆初开,忐忑不安,欣悦,紧张等种种情感混在一起覆盖大脑的神经,让人反反复复回味。

薄薄的雾勾人拨开这一片,好看清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长相,但是雾气越来越浓,谢松执越来越看不清楚。

分明只隔了一层雾,但层雾宛若世界的边界,强行分成了两个世界,谢松执如何也触摸不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块地方不让谢松执看清这一切,谢松执嗤笑一声,他还非要看清这一切。

他发了狠似的拨雾,越来越浓的雾仿佛成了固体,谢松执的手指竟深陷雾中,流下弯曲的红线,汇聚成一滴又一滴红色的水滴,往下落——

成固体的雾,有了成气体的趋势,这块区域,伤佛被撬动根基一般,成片固体的雾,像镜子一样裂开,数不清的裂缝布满整个视野。

这个区域开始抖动,仿佛世界即将坍塌。

谢松执抓紧时间拨雾,破碎的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紧凑,破碎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睁开了眼睛,视线范围之内是陌生的天花板。

谢松执撑起身,靠在床头,回想起睡梦里他透过破碎的雾,看到的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一张他读高中时的脸。

和他这个世界一模一样。

他的记忆……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点问题——

淡淡的食物香气引得谢松执回了神,谢松执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早餐。

他笑了一下,先放弃了思考这怪异之处,去这个房间的卫生间洗漱。

新的洗漱用品伊清蛰全准备好了。

谢松执一边刷牙,一边想:真贴心。

还有,这最新版的性逆转药剂真折腾人。

他现在还感觉全身都用不上什么力气。

弄好一切,吃完早餐后,谢松执依据碗下压的纸条,把空碗放在了柜子上。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谢松执不愿依伊清蛰留的纸条写的那样,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他反而叛逆的强撑着摸出了房间。

房间外是一条长廊,长廊外是华丽的吊灯。

他听着细碎的声音,往声音源头走去。

一路上,他发现不少地方落了灰。

这栋房子不常用啊,而且这栋房子也没有人定期来打扫。

谢松执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伊清蛰当时站在楼上吊兰后,谢松执想:住在那。

那里离学校近。

谢松执发现一个房间的门半开着,怪不得他可以听见声音。房间主人是故意开的门,他早知道他不会乖乖躺在床上休息。

谢松执没有分毫被人看破的羞耻,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这是一间画室。谢松执刚踏进去这么想,然后看见正在画画的伊清蛰,想:是当初我拿着栀子花的那幅画。

那时没有画完,现在在完善。

“无聊可以做数学题。”伊清蛰目不斜视说,他专注于手上的那幅画。

桌子上摆了一堆各科卷,椅子上垫好了软垫,旁边还有一些小点心。

准备的真充足,谢松执觉得这人一边专注于画画,一边默默准备好一切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谢松执依言坐在了椅子上,做题目。

画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谢松执能闻到伊清蛰身上淡淡的桅子花香,不浓烈,思绪却也被干扰的题目怎么也解不进去。

他还在搞事期,对伊清蛰的信息素有着巨大的渴求。

谢松执思绪飘得很远,他身上的衣服是伊清蛰换的,很合适,很舒适。

这里是郊区,现在能听见鸟叫和蝉鸣,很闹腾却不令人烦躁。

还有。

伊清蛰现在是他男朋友。

淡淡的栀子花香环绕在他的周围,Omega的搞事期真是难熬,谢松执半天,题目才解进去一道。

他随口埋怨了一句,“栀子花香一点都不男人。”

鼻子又嗅着桅子花的香气。

伊清蛰闻言一愣,从谢松执进来开始,他就在一心二用,听到谢松执这可以算得上是埋怨的话,他浅浅弯了弯眼角,有了一个轻微的笑的弧度。

一向清冷禁欲的少年,因为这个笑,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了温柔的气息。

他挥动着手中的画笔,窗外的白阳糅进了他的眼睛里,郊区的树梢间错落着叽叽喳喳的雀啼,夏虫鸣叫不停,栀子花的香气融入了风中。

他说:“栀子花香确实一点都不男人,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否定他爱人的权利。桅子花花语,是一生的守侯,永恒的爱与约定。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没想到Alpha是可以和Alpha在一起的,很多东西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最后一抹白色颜料划过,他搁下了画笔,画纸上少年手中拿着的那捧栀子花开得正盛。

谢松执突然觉得栀子花香很男人是他的意料之外。

谢松执轻轻碰了碰脸,脸有点发热,他低下了头,“我现在不是Alpha。”

手流利地在卷子上留下一串漂亮的阿拉伯数字。

“是Alpha和Omega在一起。”

不是Alpha和Alpha在一起。

谢松执点出了伊清蛰话里的漏洞。

伊清蛰整理好东西,拿出了手机,“我认识你时,你是顶级Alpha,所以我是以‘Alpha和Alpha在一起’为认知,我们两个都是不可能再改变性别的Alpha,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1

“哪怕你没有变成Omega,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伊清蛰看向谢松执,手机拍照声响起。

谢松执有被伊清蛰眼睛里的认真烫到,但是他没有避开伊清蛰的眼睛,他反而直视回去。

不知道两人对视了多久,谢松执率先打破这个局面,“今天你话好多。”

“嗯。”伊清蛰侧回了头,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跃动,“脱单了。”

谢松执哑言。

微信提示音响起,谢松执发现有人发来一张图,图是伊清蛰刚刚画完的那幅画。

改名了。

“画”改名“清”,头像是谢松执捧花的手加没有露脸的半个身子。

谢松执看伊清蛰,伊清蛰正在把颜料收拾起来。

谢松执默默点了保存。

“执”改名“松”,头像是捧花的手加那捧栀子花。

早上的阳光真漂亮。

接下去一个星期,虚弱的谢松执就在伊清蛰的照顾下度过。性逆转试剂带来的副作用远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大。伊清蛰每天给谢松执进行一次临时标记,谢松执身上的衣服也是伊清蛰的衣服,但这只能稍微缓解谢松执身上的痛。

尽管很痛苦,但是谢松执依旧不忘处理洪陨星带来的麻烦,他们会牵手,偶尔接吻,更多时间是一人刷题,一人画画。

伊清蛰虽然清楚谢松执不会去睡觉,但是,看着谢松执苍白的面色,他还是忍不住叫谢松执去睡觉休息,谢松执不出所料,执意待在他旁边刷题。

叫叫不听,后来伊清蛰就放弃了,退后一步,一边画画,一边注意谢松执的小动作。

如果谢松执微拧眉,就说明他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如果谢松执刷题多停滞,说明他大脑有了困意。

如果……

伊清蛰对应作出反应。

晚上的时候,伊清蛰常坐在谢松执床边,摊一本黑底金线书皮的书阅读。

他的信息素和谢松执匹配度肉眼可见的非常高。他待在旁边,谢松执能轻松些。

等谢松执入睡,伊清蛰再关掉昏黄的台灯,关门离去。

就这样过着,很快谢松执发情期就过去了。

今天谢松执难得懒床,下午两点左右才起来。而伊清蛰留下便利贴,出去买卷子了。家里只剩下谢松执一个人。

谢松执咬着伊清蛰做的蔬菜三明治。

【伊美人好居家】

【呜呜呜,虽然是蔬菜的,但是我还是好想吃】

【我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直播断了好几天,我只记得松哥被人绑走,后面发生了什么?】

【呜呜呜,谁不是呢?这几天所有直播间都被征用播栖栖大佬唱歌去了,呜呜呜】

【救命,我的耳朵】

【蓝爸爸真有钱,斥巨资实现栖栖大佬的唱歌梦】

【跑题了跑题了,我就这么几天没看,松哥怎么就和伊美人同居了?】

【楼上这问题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谢松执走过这栋别墅的各个角落,每处都细细看过去,最后推开了画室的门。

在一起的这几天,伊清蛰都在画谢松执,所以画室有许多画他的画。

谢松执看着画纸上栩栩如生的自己,做作业的,吃饭的,趴在桌上休息的……

指尖轻轻从画纸上碰过,有几张颜料还没有完全干,颜色蹭上了谢松执的指尖。

指尖摩挲,将指尖上淡淡的颜料蹭掉。

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将画卷揽在一边,一幅画展露出来。

谢松执退后一步,更大范围的看清楚这幅画。

枝牙山流星雨为背景,他自己的身影和漫天的流星雨奇妙融合。

他没有想到自己那时眼睛里的光竟然是这样亮。

那双眼睛里碎了的星辰比天上的还要灿烂。

这幅画每一笔都用心至极,看到的人能清楚的共情到作者的那份无法压制的爱意。

画漂亮的过分。

情感浓郁的过分。

他注视着这幅画,压抑不住的笑了起来,切断直播。

他笑得很肆意,不清不楚的话散在画室的空气中,“要舍不得了啊!”1

“你还真的一个人来了。”洪陨星笑着说。他脸上的笑容阴戾又恶意。

一群人围住了谢松执。

谢松执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被这些威猛的人围住,更显得脆弱。

谢松执气势不被压倒,淡淡回道:“你的公司都自身难保,再死咬谢氏也没什么意义了。”

洪陨星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像是地狱的恶鬼在嘶鸣,充满晦气恶意感。

“我知道。”洪陨星玩弄着手中的枪,恶意的说:“我就想看你不爽。”

本想吞了谢氏,没想到反被谢松执联合简氏,边氏吞了洪氏。

洪陨星承认技不如人,但是他又不是君子,面对失败会安安分分退场。

那群威猛的人先是一个上,后来是两个,三个……

洪陨星看着远方,熟悉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一个人就过来,洪陨星内心的烦躁越来越重,他要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过来。

三个人一起上也被谢松执制服了,洪陨星没想一次性压制住谢松执,慢慢来。

在谢松执卸掉一人胳膊后,另一人偷袭他一拳,周围的人围上来时,洪陨星可算看到了慌慌张张赶过来的人。

他兴奋的看着伊清蛰帮助谢松执打趴下他带来的那群人。

熟悉的身影,那副打人也的冷淡模样让洪陨星兴奋不已。

他身上有不少他故意挑衅伊清蛰留下的痕迹,他真的非常乐意被伊清蛰揍,又或者说,他非常喜欢伊清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带来的人几乎被干趴下了。

还剩几个挣扎着。

洪陨星疯狂的笑着,朝谢松执举起了枪。

他就等着伊清蛰到场,然后在他眼前亲手取走谢松执的生命。

到时候伊清蛰脸上的神情会怎样呢?

一定会非常漂亮!

洪陨星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兴奋的颤抖起来,但是他还握着枪呢,为了保证准头,他只能强制压下自己的兴奋。

洪陨星扣动扳机,一声巨响在耳旁炸开,气势汹汹的子弹径直而来。

带着洪陨星满满的恶意。

伊清蛰瞟了一眼就知道这子弹打不中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便专心对付面前的打手。

但……

谢松执在伊清蛰骤然放大的瞳孔中微微一笑,他向右跨了一步。

这一步。

便让子弹完美的穿过了他的胸膛,那块雪白的衣料上绽放开一朵红艳的花。

伊清蛰本能大于脑子思考,当反应过来时,谢松执已经倒在了他怀里,无声无息。

同一时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穿着统一黑西装的保镖出现包围了这里,迅速制服在场的除他们二人外的所有人。

洪陨星被打飞了手中的枪,膝盖被用力一踹,两个人反扣住他的双臂,强迫他跪在地上。

那群专业的保镖中似乎是领头的人,他走到了伊清蛰旁边,恭恭敬敬的说:“少爷说以后我们听令于您。”

这句话便透露出了很多,谢松执可以很快解决掉这群人却没有解决掉,谢松执可以不被枪打中却没有不被打中,谢松执也可以不来赴洪陨星的约却没有不来赴约,给洪陨星留下杀他的机会,这一切只是因为谢松执自己求死。

这一切不符合的行为都有了解释。

伊清蛰没有说话,冷静到吓人的看着谢松执的尸身,那双本就清冷的眼睛此刻更为冰寒,是一种沉淀到冰河里,浮上漫天雪花,冷静到极致的冰寒。

保镖忍不住开口:“这样对于少爷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少爷那么骄傲的人,一朝从顶级Alpha变为劣等Omega,心理上怎么承受得住啊?

况且每次的搞事期一次比一次难熬——

伊清蛰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看着谢松执,看着看着,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笑得众人脸色僵硬,身上纷纷起了鸡皮疙瘩,直到笑够后,他那双清冷的眼睛一瞬间变得阴戾狠辣,一字一字清晰咬道:“逃——不——掉——的——”

声音中浓重的占有和狠戾令人心惊,像是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什么东西,不择手段,不问代价,不惜一切掠夺进自己的领域!

很快伊清蛰回归如初,神情淡淡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还有打火机。

这两样他一直随身带着,但从未在别人面前抽过,谢松执也不知道。

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的夹着纤长青白的烟,打火机一甩,烟首闪过猩红的火光,伊清蛰夹着烟,不紧不慢站到了洪陨星面前。

烟首上弯弯曲曲的白线开出大片薄薄的雾色,衬得伊清蛰清冷的眉眼越发不似人间物。

但烟首上猩红的火光却给他添上了几分世俗味。

这样的伊清蛰更让洪陨星发自心底的无法自拔的沉迷,他忘了自己的处境,仿佛夏娃被毒蛇引诱摘下那颗智慧果,情不自禁的吃下了它一般开口说:“我爱你……”

伊清蛰很浅的笑了一声,神色冷淡的抽了口烟,飘渺寡白的烟圈吐在了洪陨星脸上,他精致的眉眼逐渐虚幻,洪陨星抬头露出的眸色满是沉迷。

在飘渺的雾气中,伊清蛰用着极为温柔的语气说:“我会好好回报你的爱的——”

他的嘴角弯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眸底留下的只有淬了毒的冰刺。

洪陨星被他这温柔的声音深深引诱,哪怕前方是悬崖裂谷,他也会毫不犹豫往下跳。

周围的保镖全部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哪里是一个一心只爱画画的高中生,这分明是一条会吃人的毒蛇!

伊清蛰没有读心术,听不到这群保镖心中所想,但是猜猜也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夹着烟,悠悠看向天边,天,将要黑了。

在黑暗中,痛苦在丛生。

一场大雨冲刷了街道,也清洗了上层势力。

有不少人生不如死。

整夜过去。

雨还在下,透明的雨水堆积在洞中,哗啦哗啦隐隐透露出里面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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