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5-03-07 来源:拂袖阅读 分类:现代 作者:九酒 主角:温时钦 陈竞
温时钦心满意足地抱住男生,亲了亲他布满汗水的额头,耐心地安慰他:“好了,不弄你了。”
这句话他说了好几遍,只有这次是真的。
陈竞疲惫地阖上氤氲着雾气的眼,分辨不清少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却还是把身体依偎在那温暖的胸膛。
他被折腾的太狠,身体跟精神都已达到极限。
后来不管是被抱去浴室洗澡,亦或是头发被吹风机吹干,陈竞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后背贴上新换的床单,轻暖的空调被将他包裹,陈竞才安心地阖上眼沉沉睡去。
看着男生疲惫的睡颜,温时钦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俯下身,温软的唇缠绵地贴上了床上男生的唇。
这一次不是亲唇角,而是实打实的,嘴唇贴着嘴唇。
四片唇瓣温存地厮磨了许久,睡梦中的男生不适地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温时钦轻啄着男生的嘴唇,贴着唇笑骂了一句:“笨蛋。”
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显示是张强的号码。
温时钦打了过去,是赵小明接的。
赵小明在电话那头说张强被送去了医院,人已经醒了,医生检查出有轻微脑震荡还需要留院观察,并问他那个暴徒有没有打他。
温时钦瞟了眼床上的陈竞,走出卧室把门关上,回:“我没事,那个人看你们走了很快就离开了。”
赵小明:“张强平时为人仗义,照理说不应该跟谁结仇啊,对了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警察去调监控,那个巷子比较隐蔽没装摄像头,哎,张强真是倒霉,脑袋破了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抓人。”
“抱歉,他戴着口罩,我也没看清他正脸。”温时钦用充满歉意地语气道,“改天我去医院看看张强。”
结束通话后,温时钦把手机收起,抬头看了眼墙壁,墙上的复古挂钟显示时间是晚上九点,离放学过去了三个小时。
来到厨房,把保姆做好的饭菜简单热一下吃了。
他不喜欢屋子里有外人,平常保姆做好本职工作后就会离开。
也不知道陈竞饿不饿,早知道是这么消耗体力的运动,温时钦想,他应该先跟男生一起用晚餐,现在男生已经睡着了,也不好再把他叫醒。
那就明天好了。
陈竞体力消耗那么大,应该要好好补补。
思及此,温时钦神情愉悦地拨打保姆的电话,吩咐她明早准备的早餐品种。
然而,等到黑夜过去,晨光熹微,温时钦悠悠醒来,床上哪还有陈竞的影子。
——
扶着痛得快要断掉的腰,陈竞于凌晨五点天还没亮就偷偷离开了公寓。
一夜未归,家里也没人关心下他,白秀莲看了陈竞一眼,没问他昨晚去干什么,只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回来啦,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陈竞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
门一关,他塌下肩膀,扶着腰,去衣柜拿了件干净的睡衣换上。
正要继续补觉,叩叩叩,门口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陈竞眼神倏然一沉,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口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贺羽娃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目光却直白地盯着陈竞的下身,压低声音道:“昨晚被睡了吧。”
贺羽毫不掩饰话里的刻薄:“到底是什么人眼光这么差,居然会睡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他被家人宠成了骄纵的脾气,平时没少挖苦陈竞,陈竞向来把他当空气从不搭理他,只可惜,这次触到了陈竞的逆鳞——
贺羽千不该万不该诋毁温时钦。
急劲的拳风迅猛砸下,毫不留情地砸上了贺羽的眼眶。
“啊!”
贺羽捂着眼惨叫出声,肚子又挨了一脚。
身体失去平衡飞出去将近一米,屁股狠狠地摔在地板,贺羽嚎叫了一声,一脸的不敢置信:“陈竞,你敢打我?”
眼里流淌着深沉暴戾的暗河,陈竞冷冷地反问:“打你怎么了,就因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不敢打你了吗?”
说罢,一步步朝贺羽走近。
陈竞个头很高,有一米八七,即使身上穿着相对居家的宽松睡衣,身高带来的气势依旧压迫力十足。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因疼痛而面色惨白的贺羽,眼神凌厉冷漠,没有丝毫的温度。
贺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胃里传来阵阵绞痛。
男生高挑颀长的身影如一张网把他罩住,穿着拖鞋的右脚无情地碾上了他的胸膛,肋骨处隐隐作痛。
此时的男生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张嘴就能把弱小的猎物撕碎。
贺羽毫不怀疑,陈竞敢踩断他的肋骨。
面对陈竞的再一次攻击,贺羽没有负隅顽抗。
他掀开汗湿的眼皮,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意,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张开嘴,大声惨叫:“啊!!!”
“怎么了?怎么了?”
客厅远远传来白秀兰慌急的声音,伴随着哒哒哒拖鞋擦地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往这边传来。
贺羽顶着青肿的右眼,挑衅地冲陈竞笑,眼里透露出“有本事你继续打啊”的讯息。
脚尖继续施压,逼得贺羽溢出一声闷哼,陈竞双拳紧握,在白秀兰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前一秒,把脚收了回来。
女人一声惊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眼睛青了一只啊。”
白秀兰一脸心疼地将贺羽扶起,素白纤细的手指小心地触碰着贺羽受伤的右眼。
悄然瞟了眼一旁沉默的陈竞,贺羽瘪瘪嘴,泫然欲泣道:“妈,好痛啊。”
白秀兰担心道:“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余光瞥到一道笔直的身影,女人顿了顿,眼神有些惊疑不定,“你……”不由联想到贺羽受了伤,陈竞又刚好在现场,难道是两人起了冲突?
“妈,哥他……”
贺羽躲在白秀兰,适时地出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秀兰见状,心下冰凉。
少年的反应验证了她的猜测。
陈竞冷眼旁观着贺羽的惺惺作态,以往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很多回。
无论是家里的花瓶打碎,还是花园里的玫瑰被人为破坏,亦或是白秀兰心爱的宠物狗的尸体被发现在垃圾桶,贺羽总能把这些事栽赃到他身上。
陈竞不喜欢解释,久而久之,家里人都觉得他性格阴晴不定,有暴力倾向——
像极了他那黑社会打手的生父。
这次他确实出手伤了贺羽,陈竞没什么好解释的。
面对白秀兰痛心的隐含责备的目光,陈竞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只有在她宝贝儿子受伤的时候,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才会流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动,陈竞主动承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