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的白月光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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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提肛运动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这是俞子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他回想起老妈三不五时就发来的“预防痔疮”的健康养生文章,他后悔了,他该点进去看看的,他该听他老妈的话的。

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坐在这,那么地尴尬、屈辱,而这一切除了是因为那万恶的痔疮之外,还是因为他眼前这个人——郑南川。

他高中三年最大的败笔,他唯一的死对头,而现在,却成为了可以挽救他***的医生。

“裤子脱了,躺好。”

郑南川拉上帘子,戴上了手套,整好以暇地看着俞子晖。

只见俞子晖的脸色是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跟变脸似的。

他现在脑子里除了提肛运动以外,还出现了吴京的表情包,哒咩,哄哆哒咩。

可他也不能哒咩,毕竟现在他的***跟吃了五斤辣椒籽一样,又痛又红又肿。

“请快一点,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

听了郑南川的催促后,俞子晖的脸色是更差了,他咬着牙,一副下一秒就要赴刀汤,下油锅的模样,一双手紧紧地抓着裤腰带,手指的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裤带也被抓的有些皱。

算了,俗话说的好,十男九痔,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他要以大菊为重。

俞子晖来回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深呼出一口气,把心一横,便“刷”地一下把裤脱了下来,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闭上眼,趴好在检查床上。

他承认,以前在看到这种医生帮病人检查的经典黄片情节的时候,他也有过那么几分的好奇,几分的期待,可现在,到他真的成为了被人检查的角色的时候,他只想穿裤子走人,连夜逃出这座城市。

他好想逃,可是逃不掉。

医院的空调开的大,那冷风就往他后面灌,拔凉拔凉的,感觉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他就撅着在那等了好一会也没见身后那人有什么动静,自己倒是羞的脸红耳燥的,心底里骂了那人几声,便忍不住开口催促:

“快点!你要不行我就去找其他医……郑南川!”

没等他发完牢骚,那人便突然有了动作,也没个预告,直接上手,俞子晖立刻被刺激的嚎了一大嗓子,他觉得他死去的老爸刚刚都在天堂那跟他挥手。

菊花残,满地伤,他算悟了。

这真的很痛,很他妈的痛。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要夾紧尾巴比较好,敞開大門做人不好,真的不好。

俞子晖白着张脸,无力地垂着头,任冷汗浸湿了他的衣领处,在心底里疯狂地问候着郑南川。

过了几分钟,检查完结了他才勉强从剧痛中回过神来,正颤着手把裤子往上套,便听见郑南川冷冷的声音传来:

“回去按时涂药就可以了。”

那声音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一样。

郑南川接着好像还说了些注意事项什么的,可俞子晖一概没听进去。

俞子晖愣了愣,抬头想看看郑南川的表情,入眼却是一道站的直挺的背影,他和这道背影不过五步的距离,却觉得这五步好像是隔着一座山一般,一股陌生的感觉从俞子晖的心头里升起,就像十多年前的那晚一样。

他想,这人大概没认出自己来。

俞子晖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他快速移开视线,整理好衣服,朝郑南川那边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医生便要出去。

他现在只想仓促逃离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令人窒息的空间。

就在俞子晖快要踫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郑南川又开了口:

“对了,俞子晖,刚刚抱歉了。”

他话里的内容让俞子晖整个人僵了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郑南川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迎上他的视线,手却从一侧搭了上来,指腹堪堪掠过俞子晖的手背处,搔搔痒痒的,他慌乱地移开目光,手像触了电一般赶忙挪开。

只听那人似乎是笑了一声,手顺势搭上门把,声线还跟刚才那样淡,可仔细一听,总觉得这语气里裹挟着些戏谑的意味在里头:

“你被一个三流医生做了一次三流的检查。”

郑南川说到三流那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了重音,生怕俞子晖听不到似的。

俞子晖不可置信地朝郑南川那看去。

不就是高中毕业那时候气急了眼,说了句他郑南川以后就是个三流医生而已吗?这人居然记了整整十三年。

再说了,这也不能怪他,他那时候不也是被这人气昏了头才会这么说吗?

“俞同学,那就下星期的同学会再见了。谭护士,麻烦请下一个病人进来。”

不等俞子晖反应,郑南川话一落地便开门请人出去,俞子晖脑子乱得不行,压根没理清发生了什么事,便也糊里糊涂地往外面走,而身后那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了些。

一旁的谭护士看见郑南川那张笑脸是差点没给吓一跳,心道这真的是活久见,居然还能看见那位冷脸魔笑了。

俞子晖这边一出来,脑子才转了过来,敢情这人是在耍他玩,他这越想是越气,正盘算着要怎么扳回一城,也让郑南川憋屈一回,以泄他今日之恨,报今日菊花之仇,那计划还没想出个头来,就被旁人给打断:

“小兄弟,那个检查是不是很痛的啊,听你刚刚那叫声都把这里一半的人给吓跑了。”

一转过头,便看见一个地中海的大叔正紧张地捏着手上的挂号单,状带羞涩、语带惊恐地朝他取经验,看样子也是即将要进去脱裤子躺好的一员。

“还行…”

俞子晖这才记起自己刚刚在病床上的那一嗓子,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脸又红上了几分。

“哎哟,那就好,小兄弟你是不知道,你刚刚吼那一嗓子我差点以为里面杀猪呢。”

这下俞子晖是彻底的整张脸带耳朵都红透了。

“......”

去他妈的郑南川。

面对郑南川的时候,俞子晖心底里多少是有点慌的。

因为他算不准郑南川这个人。

在俞子晖的印象里,郑南川是冷漠的,他甚至觉得这个人说不定连血都是冷的。

俞子晖这人打小就被人说会看眼色,可唯独郑南川,他就觉得自己怎么也拿捏不住这人的心思。

在郑南川面前,他总感觉自己要矮上一截。

所以说郑南川是俞子晖最不喜欢,觉得最难相处的那一类人。

本来高中毕业后两人就没了交集,他俩也算是在彼此人生的电影里杀青了,可现在,俞子晖有预感他俩这齣冤家的戏码怕不是要演到猴年马月。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俞子晖的嘴巴比脑子快惹出来的祸,他现在只想拿胶水把自己的嘴巴给永远封上。

看着这一米八多点的大个儿现在跟只二哈那样,一颗头净往他肩窝处里蹭,俞子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万恶的开端还得从同学会开始说起。

同学会,说白了就是看见混得好的就多说几句,权当拓展人脉,然后再在那些比自己混得差的老同学身上收割点虚荣感。

而俞子晖这种典型的上学是混子,上了班也是混子的人,便是属于被人收割虚荣感的老同学。

“晖哥,哎,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晖哥,这还真是客气了。

俞子晖看向来人,立刻摆出张营业用的笑脸,甚是惊讶地看着来人,语调也带上几分兴奋激动:

“保哥,不,现在得叫李总了,好久不见。”

一句李总就惹得眼前这个戴金表,穿西装的保哥笑得脸上的横肉乱颤,边笑还边挥着手让人低调点。

保哥笑的欢,可苦了晖哥的脸上还得保持着个客客气气的微笑,但心底里早就翻了好几个白眼。

敢情这低调的人还会每回同学会都捉着人说自己是李总。

他心里不屑,可看着这人穿金戴银的,那也不得不服。

李总总比他一个卖房子卖不出名堂的晖哥好。

“晖哥还在卖房呢?”

“对啊,李总什么时候需要买房了,来找我,老同学肯定帮你挑最好的。”

说完便顺势把名片给了出去,只见那李总应着好,却看也不看的把名片给塞进了裤兜里。

俞子晖看在眼里,虽说是习惯了,可在看到那名片被人满不在乎地塞进裤兜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是免不得僵了一下。

这名片好歹也是花了钱打印的。

“吴哥!哎,晖哥,我先过去了,等下慢慢聊慢慢喝。”

俞子晖也乐得不用应酬,笑着应好,等人一走便立刻收起了笑脸,长呼出一口气,绕了一圈后便走到了李鑫那桌上坐着。

李鑫、陈秋明、董履这仨是俞子晖高中时候玩的最好的一群人,没少和他作恶混日子,到了现在,个个要么成家,要么立业了,可四人一凑一块就跟高中那会一样,至少能喝两打啤酒,侃大山侃个两天不休。

也算是个奇缘了。

李鑫见俞子晖一脸疲惫的入座便给他倒了酒,打趣问道:

“李总又找你唠嗑呢。”

俞子晖“切”了一声,接过酒一饮而尽:

“脸都快笑僵了,这些发了福的中年大叔是一个比一个能吹嘘。”

“哎,晖哥,内涵谁呢,咱这可算不上发福,也算不上中年啊,就是壮年到了,身体也跟着壮了些而已。”

正是俞子晖口中“发了福的老同学”的董履按耐不住要反驳,其他三人跟着笑话了董履一顿,又陆续把酒杯给满上。

“倒是你,晖哥,我怎么每回见你都瘦几斤呢,认真问啊,你最近到底过的怎么样?”

董履又接着问起俞子晖的近况。

“还不是那样,饿不死也撑不死。”

半杯黄酒下肚,混着些酒气把话说出,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个什么情绪。

“早和你说了,来什么大城市混,回老家的话你现在指不定都买了套房,娶了个媳妇呢,还用在这给人卖房。我说晖哥,你要不回老家得了。”

“那不行,来了就得混出个名堂再回去。”

大概是连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荒唐,说完后又摇摇头,自嘲般笑了一声,继续把手上剩了半杯的黄酒喝了下肚。

“唉,跟你就说不下去。”

董履语气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他一直觉得俞子晖这个人就不该活得像株蔫了的花那样,整天到处和人赔笑脸,他就该像高中那会那样,肆意张狂,好似未来都是在他手里那样。

“他这人就跟头牛那样倔,劝什么呢,还不如喝酒,来,喝!”

陈秋明打小学就认识俞子晖,对他的性格是知根知底的,自知劝不来,董履听了陈秋明这话也不往下说,自讨没趣了。

四人又开始在那喝酒侃大山,有时候有那么一、两个老同学来加入他们,推杯换盏间,窗外的天又黑了几分。

正当俞子晖喝的畅快时,一个叫他喝的不畅快的人出现了。

“郑哥怎么来了?”

李鑫话音一落,俞子晖便抬眼朝门口处看去。

郑南川,这倒霉玩意。

只见郑南川被李总给扯住在那聊了好一会,那李总整个人看着就一整个感激流涕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能跪下来磕几个响头那样。

“他居然敢纏着郑哥聊啊。”

董履话音一落,就被李鑫跟陈秋明分别在左右来了个肘击,示意他快点闭嘴。

俞子晖虽然奇怪他们仨的举动,但看见郑南川正直直地向他这桌走来,坐到了他身旁,他也就把这奇怪抛到了脑后去。

俞子晖看着郑南川,两人四目交接,颇有一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感觉。

李鑫和陈秋明、董履交换了个眼色,然后默契地站了起来,先和郑南川寒暄几句,再分别坐到两人身旁,打算把两人给隔开。

三人对于这事那叫一个轻车熟路,毕竟作为双方的好友,高中三年里头他们都不知道阻止这两人吵架打架多少回了。

正当三人准备开始扯嘴皮子,瞎聊一通时,冷不防被俞子晖给截了胡:

“郑南川,你居然来了。”

俞子晖看了一眼郑南川,又看了眼饭桌上那几瓶啤酒瓶,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正盘算着些整人的坏主意,心里那小算盘是计得噼里啪啦一顿飞起。

“有按时涂药吗?还痛吗?”

郑南川反是向俞子晖问起话来,问完话后那视线往下移了半寸,顿了几秒,然后再把目光移回到俞子晖的脸上。

俞子晖那叫一个气。

如果有一本书叫“请好好说话”,那他一定要把它买给郑南川。

一旁的三人不知道俞子晖跟郑南川前些天发生的事,听着两人的对话是云里雾里的,只知道两人在毕业前夕闹翻了,现下就怕两人一言不合就掐起架来。

毕竟看着俞子晖那黑成锅底的脸色,什么时候他把饭桌上那瓶燕京抄起来敲到郑南川的脑袋上他们三个都不会太惊讶。

“老同学,那么久没见了,是不是得喝几杯。”

出乎意料地,俞子晖居然笑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往郑南川的杯子里倒,整个人和气的不行。

“你还是喝水比较好。”

正当俞子晖要把酒倒到自己的杯里时,却被郑南川拿开了杯子,给他倒了一整杯的凉白开,完了还不忘提醒他:

“要忌口。”

俞子晖拿着酒瓶的手僵在了半空,脑子里正想着要不要真的把手上这一瓶子抡到郑南川的脑袋上。

“忌口?你最近病了吗?话说郑哥你俩是见过面了吗?”

李鑫三人看着他俩是一整头的问号,那不间断的问话让俞子晖整个人都打了个突,他带着个威胁的眼神朝郑南川那看了眼,示意他闭嘴。

“没事,就是去医院看病,碰巧他是医生,就这么遇到了。”

俞子晖不擅长说謊,一说謊那手就忍不住撓后颈,谁都能看出来他在撒谎,也就今天,陈秋明他们仨喝的有些迷糊了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郑哥不是肛肠科的吗,你这是得的什么病挂了郑哥的号啊?”

得,把自己给卖了,俞子晖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嘴巴给撕掉。

“他就是来做了个身体检查而已。”

郑南川出了声替俞子晖找补了回来,三个人听了也没怀疑,只是在那说着怎么见了面也不说一声。

“我还以为晖哥这是长痔疮才去看的郑哥呢。”

董履这话一出,整桌的人都静了几秒,就剩他自己在那傻乐呵。

陈秋明和李鑫看向他俩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不过几秒后,便移开了目光,又开始跟着董履在扯嘴皮子。

俞子晖现在只想找个洞鑽下去。

“得痔疮是很正常的,而且你比起很多人来说不算严重。”

俞子晖看向郑南川,无语得连骂郑南川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起。

他觉得他回去就要上网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说话之道的书,他要立刻下单一本,然后加快加急送给郑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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