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古代 作者:风絮 主角:颜岑锦 白惊墨
夜色静谧,迎着月光轻踏在石子路上,颜岑锦心烦不已。
五年前,白惊墨初到京都的第三天,繁香楼那一夜分明是他。
芙蓉帐暖,温玉在怀,借了点药劲的他,放纵了一整晚。
其实茶水中的药物放的极少,不足以让他动情。
颜岑锦记得当日,白惊墨修书一封让小厮送到了景王府,恰好送到了他手上。他并没有窥探信件的爱好,只是那信的封面写着“卿诺亲启”四字,字迹俊逸秀美,又不失洒脱。
事关幼弟,他还是做了小人行径,信中内容是白惊墨约颜卿诺到繁香楼一聚。
句里行间皆是能望与人一见的期待与真诚,配上这一笔好字,想必没人能忍得了心拒绝。
他知白惊墨的书法极佳,幼时抓阄便是一手抓笔,一手抓墨,挥舞之中,水墨四溅,渲染了整张书桌。
镇国将军已是将长子朝着将才培养,见幼子如此,高兴地合不拢嘴,立马改名为惊墨。
希望他将军府能培养出一文一武,报效国家的人才。
只可惜,白惊墨也只是字写的好,五岁写下“国泰民安”,受到各地书法大家频频称奇,可谓是洛阳纸贵。
就连他皇爷爷在朝堂之上都有所叹,“不负惊墨二字”。
其实这些他本是不知道的,奈何他的弟弟,少年情窦初开,想捧着珍宝一样仔细地与他分享着心上人的传奇。
颜岑锦又细细地观赏着信里的字迹,常人说字如其人,那人的相貌确实配得上他的一手好字,只是不知才情、德行如何,若不是什么恶劣性子,认了这个弟夫也不是不可。
谁让他那弟弟非他不可。
他将信送到颜卿诺了手中,那人意料之中的,面上笑容不断,既激动又紧张,最后竟然将自己所做的几个月之久的木簪塞进了颜岑锦的手里,托他代为相见。
拗不过幼弟的纠缠与撒娇,加之他自己也想看看这让他弟弟痴迷的未来弟夫究竟品行如何,颜岑锦最后答应了前去。
颜岑锦推开了雅间的门,浓稠的香气立马扑了上来,他本能地用手臂捂住鼻子。
房间的香炉香雾萦绕,灌满了整个房间,甜腻而缠绵的味道还是被他吸了进去,他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打滚,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这香中的异样,他一闻便知,不过他的耐药性早已在各种药物的折磨下练了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白惊墨为何用这种污秽之物,若来的是他的弟弟呢!
颜岑锦放下手,眼神透着狠厉,他缓缓踱步上前将屋里地蜡烛熄灭,只是明亮的月光透过窗的缝隙,还是能将屋内看得一清二楚。
他环顾四周,只有卧榻那里稍稍暗些,颜岑锦坐了下去,面色隐于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相貌。他目光阴沉地盯着门,他倒要看看若来的是颜卿诺,白惊墨究竟要做什么。
门被轻轻地推开,来人身着墨色渲染的白色锦衣,在皎洁月光下,显得有些冷清。白惊墨表情淡淡的,似有低沉。他弟弟很喜欢眼前人笑起来的明媚样子。
他到觉得这人冷下来的模样更比平时动人,高冷绝尘的美人总是让人有股产生莫名的征服感,想看着这样的美人被拽下凡尘,被搓掉傲气之后是如何挣扎的。
可白惊墨又不纯粹是这样的美人,他双眼含着怯意,似有懵懂,似乎很好诱骗,这幅样子又让人生起莫名的怜惜。
连他,呼吸都有些乱了,怨不得他弟弟这般死心塌地地将这人放在心上。
颜岑锦不知为何,只觉得异常烦闷,早知就不赴这个约了!他将一切地不爽归咎到了满屋的浓香里,看来多年不练,这药似乎对他起了些作用。。
“可是颜二公子?”白惊墨用手挥了挥面前看不到的雾气,看到卧榻上有个身影,但看着不真切,这香有些熏眼睛。
白惊墨记得明明离去前他没有点香,而且他没有这样的香,难道是颜二公子点的?
看到卧榻上的身影突然站起,转移了白惊墨的注意力。他似乎有些紧张,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衣料,他向前走了几步,只是突然觉得燥热异常,连腿都微微发软,随着他越来越接近那个影子,下半身传来的异样让他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药劲那么大吗?幸好房间灰暗,对方应该察觉不到什么,他庆幸地想着。
却不知他此刻双颊泛粉,不笑时看起来冰凉的眼被情欲所控制,眼尾泛红,眼含湿润,像个已然成熟任人采撷的果实。
颜岑锦只觉得口干舌燥,郁闷地绕过他,一股脑地将茶壶里的水全部倒进了香炉里。
自入了军营后,他从未有如此失态过!
“你……你不喜欢?”白惊墨忐忑地问着,生怕对方察觉到异样,可传闻中景王府颜二公子,乖顺单纯,因为不会想到第一次见面,自己会算计他。
他为何要喜欢这种污秽之物,幸亏是他来了,若是颜卿诺听到这种污言秽语,若是颜卿诺被自己心上之人如此不尊重。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弟弟被人如此羞辱地对待,一股怒火从心上来,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啪”的一声,香炉被打翻在地,突然的反常让白惊墨吓的退了几步,却扭到了脚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我为何要喜欢这种东西!”
黑压压的身影突然逼近,一股无形的压迫让白惊墨怕地往后挪了挪,但那身影极快,一双大手已然掐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我……”不是说景王府二公子乖顺善良,难道传言有假,早知就不见这次面了,可偌大的京都,放眼望去,也就只有景王府能帮得了他的忙。
“装傻,装无辜?”颜岑锦最讨厌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纨绔子弟,原以为这人至少是个正人君子,他还想着成全他弟弟。
越想越气,他看着滚落的香灰突然一把抓起狠狠地捂到了白惊墨的口鼻,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有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过。
白惊墨只觉得天塌了,他用力去推开颜岑锦的手,脖子却被死死掐住,他突然想起出征在外的父母、兄长,若是他们在,这个人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湿热的泪落到了颜岑锦的手上,被按在地上的人泪流得无助而委屈,早已放弃了挣扎,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算了,不过是个品性恶劣的少年,教训他还得弄脏自己的手,只是白瞎这一长相,这种人又怎么配长成这般。
颜岑锦松了手,就当白惊墨以为得救的时候,他又被拎着领子按进了水里,冷水猛地灌入了口鼻,还未呼吸过来的他,立马被呛住了,如此反复几次,就在白惊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又被人摔到了地上。
“好好的人,怎么做这些下作勾当!”
他竟知道了,有羞愧有懊恼,但此刻离开了冰冷的水之后,白惊墨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他难受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流着眼泪。
颜岑锦想不通一个男的眼泪怎么可以那么多,像是水做的一样。他在军营的日子可比这个苦太多了,他都未落一滴泪!
颜岑锦本想离开的,但见他这幅样子,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模样,硬是挪不动脚了。
但明明是他先心术不正的。
“别哭了,我又没打你!”
白惊墨闻言,手脚并用,慌张地爬进了桌子底下,他发着抖,似乎害怕那人在发疯,明明不想说任何话,可一想到只有景王府才能帮自己,他咬咬牙鼓起勇气道:“你我有婚约在身,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责问。”
说完,他又往里挪了几分。
没认出来?这月亮这么亮,都没有认出来,他可不想明日传出他二弟粗暴的名声!
想着,他伸手抓住白惊墨的脚踝,不顾那人的挣扎一把拖了出来。
白惊墨只觉得心底一凉,陷入了绝望,他死死抓住桌脚,只是面对的人的力气太大,连手划出了血,都阻止不了被拖出去的结局。
“救命——”
“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你,我连打你都没有!”颜岑锦看着地上抓出来的血迹,以及那人梨花带雨惊恐的模样,十分无奈加不解道。
平常面对白惊墨这样的人,他都是往死里打的,打断鼻梁,打落牙齿都是轻的。他就连掐他的脖子都是减了力气的,只不过是一气之下塞了些助情欲的香灰进了他嘴里,还不是立马用水帮他清洗掉了!
“你看清楚我是谁了没有!”
白惊墨被提着脑袋对上了颜岑锦的脸,但他却是什么都看不清,又怕实话实话惹那人不快,他连忙点点头。
“而且,就算有婚约,成亲之前都应该相互尊重。”
白惊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有求于景王府,可他得罪的人是东宫,是皇太孙,若只是以景王府颜二世子未婚夫这一身份求助,实在不够分量,若是景王不敢得罪东宫,解了这婚约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他便是孤立无援。
想着,他扑上颜岑锦,毫无章法地吻了上去。他要的是这婚退不成,这忙景王府非帮不可!
甘甜入口,颜岑锦忽的反应过来,推开眼前人。
“你可知我是谁?”
白惊墨点点头。“知道。”
软糯的声音,绝世面容露出的无助表情,那被水打湿凌乱的恰到好处的头发,这般楚楚可怜的美人已然在怀,酥软的身子,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他脑子忽的就炸开了。
知道他是谁就好。
颜岑锦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红润带着些水渍的唇,连呼吸都紧了紧,他用食指轻轻地抚着,在床事方面,他从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但眼前人方才被他欺负狠了,得先给点甜头吃。
热气喷洒到白惊墨脸上,他双手撑地紧张地紧握成拳。
“第一次吗?”
白惊墨眨巴着眼看向颜岑锦,还未消化对方的话语,唇就被紧紧地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