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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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为了早点见到小老公,小少爷这回定的机票,提前出门去市里赶飞机,浑身上下就带了点钱和一套换洗衣服——没打算多待,家里酒楼还需要人看着。

下飞机时已经是傍晚,小少爷不是第一回来,却是第一次坐飞机来,前两天每晚做梦都是小老公,可想死他了。

就这么匆忙着来,竟也忘了提前跟小老公说一声,在机场才茫然地摸头,最后打了个车去了帝都大学。

上回来的时候小老公带他去了宿舍,认识了其他三个室友,记性向来不怎么好的小少爷竟然稀里糊涂地摸到宿舍去了,敲开门是其中一位室友,说小老公今天晚上部门聚餐,出去吃饭了。

随后就把门拉开,礼貌地说你进来等吧,外面还挺冷的。小少爷身上穿着单薄的西装,脸都冻僵了,饶是再强健的体格也会支撑不住,但他还是没留下,按着室友给的地址找小老公去了。

部门聚餐没选在很贵的地方,大家现在也都还是学生,尤其还有像小老公这样成绩优异但家庭条件不大好的,综合考虑之下选了校外一家性价比高味道好的小饭馆。

小老公不善于交际,坐在人群里边闷不做声,好几次有同部门的女孩子过来和他说话都只收获了几声“嗯”,“是的”,最后悻悻而归。

眼看着一顿饭吃得要结束了,其中一个女生急得站起来叫小老公的名字,羞红了脸颊和他表白,说老早就喜欢他了,喜欢他那股认真劲儿。

周围人跟着起哄,只有小老公抿着唇,好一会儿才站起身,郑重地和女生说了个抱歉,“我已经有对象了。”

说起对象时,平日里总是十分严肃的小老公突然就柔和下来,叫旁边的同学都看呆了。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大家又开始随意聊天,期间小老公兜里的手机震了,是室友来的消息,在看到内容的那一秒他立即起身,拿着外套往外走。

旁边的同学问他怎么了。

小老公把手机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搭在手臂上,行动有些急促,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我对象来找我了。”

此话一出周遭又安静了,大家都第一反应是,部门聚餐竟然也来查岗,他对象好霸道啊。

话是这么说,却都不约而同地对小老公的对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悄咪咪地跟在人后面出了饭馆。

夜幕降临,街边的路灯亮起,地面因不久前的一场雨还湿着,带着湿气的寒风不住往骨头里钻,小少爷在路灯下等好久了。

其实刚刚来的时候就悄悄进去看了一眼,只看到坐在人群里露出个后脑勺的小老公,气氛很热烈,小少爷不想去打搅。

搓搓手跺跺脚,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小老公。

小少爷快速接起来,弯起嘴角:“我想你啦。”

电话那边的人好似还在快步走,不时传来两声汽车鸣笛的声音,竟奇迹般地与刚刚疾驰而过的车喇叭声重合了,小少爷奇怪地抬头,看见马路对面正朝他飞奔而来的熟悉身影,听筒里那人呼吸急促,声音却还很沉稳,“我也想你了。”

跟在小老公后边的一众同学们傻了眼,看着人快步跑向马路对面,然后张开双臂搂住那个活像黑社会刺头的青年,之后快速将自己的大衣披在青年身上,平日里冷得像块冰的人此刻热情似火地捧着青年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小少爷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没意识到现在还在街头,更不会知道远处还有一帮小老公的同学看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手都是凉的。”小老公把人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想起来舍友刚刚给他发消息,说他对象来找他,穿得很少都要冻得发抖了,心疼得自责起来:如果晚上没出来就好了。

小少爷却浑不在意,满脑子是小老公刚刚亲他的热情劲儿,忽然就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以往每次他来看对象都是在帝都大学附近订酒店,这回也一样,只不过去之前又被拉着一道去了小老公的宿舍。

这回开门的还是刚刚那个室友,见两人一块儿表情十分欣慰,小老公把刚打包好的宵夜递过去,特意选了室友经常吃的那一家,“谢谢。”

谢的是室友及时和他说了小少爷的事,他可太了解小少爷了,善良又敏感,总是很考虑别人的感受和想法,大概早就到他们聚餐的地方了,不想打扰他们情愿自个儿在外面受冻。

小老公从小性格就有些孤僻,也不会说话,更别提与人交际,但大约是和小少爷在一起久了,被那份温柔浸染着也渐渐有了一套自己的交友规则,毕竟他们高一就在一起,满打满算快四年了。

室友哪成想只是发了个信息就得到了一餐豪华宵夜,惊喜之余更觉得这俩人登对,小少爷望小老公的眼神简直要溢出水来,小老公倒是挺克制的,但心里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

从宿舍出来,小老公牵着小少爷走在校园里,天气太冷,这个点还在外面的就只有浓情蜜意的情侣了,走一段就能看见一对在路边打啵的,看得小少爷一阵脸红——刚刚他们也这样在街上亲了好一会儿呢。

小少爷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他老公的侧脸来,在路灯下更显得轮廓分明,却无端被夜色染上一丝温柔,真好看呀,一直都很好看。

不等小少爷再盯,小老公走到一条长椅前拉着人坐下,认真地说:“晚上是部门聚餐,有男有女。”

小少爷压根没想到连这个他也要解释,愣了半天直直笑出声来,揽住小老公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我知道,我其实看到了一点点。”

看到他现在不像从前那样孤单,有朋友了,还有很好的室友,小少爷打心底里替他开心。

“有没有看见什么别的?”

小少爷一脸懵,摇摇头。

“有个女生跟我表白了,”小老公没打算隐瞒,认真地解释,“我拒绝了,说我已经有对象了。”

说完又把外套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没有锁屏密码,递给小少爷,“快查。”

小少爷憋着笑,在小老公的凝视下认真翻翻微信聊天记录,再翻翻相册什么的,故作严肃道:“嗯,还不错。”

这行为小少爷称之为“查岗”,是小老公上大学那年开始就有的惯例,每回见面小老公都会主动上交手机,目的是为了让他对象放心。

其实小少爷一直觉得没必要,因为万分信任他。小老公却不肯,莫名有些委屈,说不在意才不想看,问小少爷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小少爷哪听得这些话,急冲冲地接过手机认真看起来。小老公手机里东西很少,微信聊天里几乎都是转的通知消息,和室友仅有的几条也只是帮忙带饭的转账信息,相册更干净,只有一张小少爷熟睡的侧脸,照得模糊,只能依稀看着黑乎乎的一团轮廓,是高考完之后两个人做完那档子事之后小老公偷偷拍的,他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照例查完,小少爷笑眯眯地凑上去在小老公的脸颊上亲一下,“奖励。”

嘴巴刚移开就又重新被堵上,小老公揽上他后腰,唇瓣相贴,小少爷又被亲得晕头转向,但还是听见了小老公说的话——

“不够。”

小少爷临时订了个学校附近的酒店,甫一进门就被人抵在墙上含住了两片唇,着急的模样好像两个人已经许久没见了,但其实距离上次见面也才过去一周。

开了灯才发现这房间不一样,小少爷愣愣地看着床,整个房间都是幽暗的红,地上用蜡烛摆了个LOVE,还有满床的玫瑰花,这是……情侣主题房?

小少爷脸“咻”地红了,其实刚刚急着订房间没注意到是什么类型的,只要有床就行了,这下子倒成了直接的邀请了……

在他身边的小老公突然低低地笑了,靠近揽住小少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曾经瘦弱的小少年居然比他还要高出一点,虽不及他健壮,却早已有了成年男人的力量。

耳廓处一阵湿热,竟是小老公凑近在低声说:“我们先试试浴缸吧?”

经他一提醒,小少爷才发现浴缸也了不得,装下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且水里散布的玫瑰花,边沿上摆着红酒和一排不大亮的小蜡烛,要是关上灯……小少爷已经不敢想,浑身臊得发热,想解释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上手去扒小老公的衣服,把盛情邀请坐实。

洗澡时小老公给小少爷擦背,人乖乖地趴着,用手臂支着下巴舒服得闭起眼,随后就感受到一只手探到前边来捏他乳肉,小少爷天生就健壮,后天好动又爱锻炼,一身的肌肉,尤其是胸肌发达,鼓鼓囊囊的,摸起来却软软的,每回干事的时候小老公总要摸摸舔舔揉揉,弄得乳尖挺立遍布红痕才肯罢休。

“好像变大了。”小老公借着昏暗的灯仔细打量着指尖捻住的小肉球,认真的模样简直要臊死小少爷了,却还是本能地将胸往他眼前送,被温热的掌心拢住整个一团都会让他不住地战栗,更何况是小老公伸出舌尖舔弄。

洗个澡让小少爷两个人满头大汗,又黏在一起去花洒下冲了个澡,热水自头顶缓缓流下,二人睁不开眼,只能摸索着去紧抱住对方,唇舌相依,心也跳在一处。

小少爷曾想过是否每周放假去找小老公会显得有些不矜持,但怎么做心理建设也还是挡不住他对小老公的思念,还记得第一回分开那么久时,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紧紧抱着小老公就只说了一句话——

“你要我吧。”

矜持什么的,哪里有老公重要呢?

爬上床的小少爷岔开腿,半捂着眼睛看跪坐在他腿间的小老公认真仔细地给他扩张,他的害羞总是很不合时宜:发出邀请时不害羞,订情趣房不害羞,偏偏要真刀真枪地干了才迟钝地感受到身体发着烫。

许是他们第一次做时小少爷流了点血,从那以后小老公总是万分顾忌着他的身体,扩张要做得仔细,操弄时不能太大力气,一感受到人不对劲总是忍着欲望停下来问他还好不好。

小老公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甚至在第一次之后给小少爷伤处擦药时心疼地说,要不以后你干我吧?他是穷苦孩子,痛什么的早习惯了,小少爷却是从小金贵被含在嘴里长大的,受伤了他心疼。

那会儿小少爷怎么答的?哦,又不害羞了,说:“不要,我喜欢你干我,你那处特别大,我特别喜欢……”

简直不知羞。

体谅着小少爷大老远跑来的,小老公跟人做了一次就怎么也不肯再来第二次了,就连小少爷抱着他精瘦的腰胡乱蹭,蹭得下身再次挺立起来他也不为所动,紧绷着去洗了个温水澡。

钻进被窝里的两人光着身子紧紧抱着,小少爷把头枕在对方胸口,听见那心脏砰砰直跳就觉得心安,恍惚间好像一下回到了高一那个夜晚。

是十二月底,原本是平静的一天,吃过午饭后班主任匆匆赶来,说下午的课取消,让走读生全都回家收拾行李住校。因为一种奇怪的病毒在全国范围内蔓延开来,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会死人。

因为这个,学校的四人间全改成两人间,小少爷自然和小老公一间,行李也是小老公帮忙收拾的,因为堆在行李箱里看得他实在难受。

小老公收的时候小少爷就坐在床沿上看他,心里惊叹这样好看的一双手竟然给帮他整理衣物,一点心思怎么也兜不住,开口就道:“你做我媳妇儿吧,我一定对你好。”

全然不知“媳妇儿竟是我自己”的小少爷认真地等人回话,却只看到那人有些恼地把行李箱拽到衣柜前,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他,那微微漏出的耳朵尖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晚上宿舍熄灯早,匆忙洗了个澡的小少爷光着就钻进被窝里,他下铺,小老公在对面床的下铺。

铁架床一翻身就嘎吱嘎吱响,床板子又硬,小少爷身体长得健壮却也是人生第一回睡这么硬的板子,在床上摊完第三张饼之后,对面床有了动静,小老公掀开自己的被窝,说:“我床上垫得厚,你……”

还没说完呢,对面床的人就“嗖”一下子爬上了他的床,黑暗里笑得露出洁白的一排牙,说我没穿衣服。

小老公这才发现对方身上光溜溜的,一动就感觉手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浑身似火一样烧起来。

“你也脱掉吧,我看看你长胖没。”

小少爷伸出手在小老公身上随意摸索,这段时间他让他爸送双份的饭塞在一个更大的饭盒里,每回都说吃不下让小老公帮他吃。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小老公就怎么也不肯了,又一言不发地啃着他那硬邦邦的冷馒头。小少爷就不开心,忍着饿把饭盒往课桌里一推,说你不吃我就跟你一块儿饿,你还有馒头呢,我什么都没有。

一下午小少爷的肚子就叫唤,课上下边安静,声响就特别明显,他饿得没力气,只能趴在桌上望天,以为这招不奏效,还伤心了好一会儿。

谁知道一下课就跑出去的小老公回来时怀里揣了个面包,是学校超市买来的,要六块一个,塞小少爷手上,“快吃吧。”

小少爷怔怔地望了望面包,脑子里又止不住想起中午小老公啃的那两个干得发裂的馒头,心头又暖又酸,他撕开包装掰了一半递给小老公,认真道:“我太饿了,饿真的好难受,你不要不吃我的饭,好不好?”看到小老公吃的不好饿肚子他很心疼。

从那以后小老公没再拒绝他的投喂,小少爷每回都尽力打探自家酒楼的厨子叔叔有没有创新什么菜品,想方设法地给小老公弄好吃的。

这下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小少爷“腾”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带起一阵凉风钻进来,冻得两人都一抖,小老公慢吞吞地脱下上衣,所幸爆红的脸在黑暗里看不出,“裤子不用脱吧?”

没得到答复倒是感觉腰上一热,小少爷贴近了捏他腰上的肉,距离太近,温热的鼻息有节奏地喷洒在他腰侧,让小老公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像胖了……但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呀,下次再看吧。”小少爷嘟囔着又躺下,顺便还阻止了小老公要穿衣服的想法。

两人复又躺下,这回都是光着的,小少爷说冷,大概是刚刚起身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吹的,直往小老公那边钻,最后两个少年紧紧贴着,小少爷一低头耳朵就贴上对方的心口,那处咚咚咚跳个不停,他觉得新奇,又拿手掌覆在上面,被小老公轻轻拂开了。

他抬头,刚想问怎么的就感觉嘴巴一热,小老公像小偷一样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就立马缩回去,小少爷人傻了,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半晌还是小老公开口问:“白天说的,算数吗?”

“啊……算吧。”

大约是前一天奔波劳累,小少爷一觉睡到天色大量,醒的时候小老公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床沿边看他,见人醒了就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小少爷有些害羞,“没刷牙呢。”

淡淡的薄荷味的吻他们接过很多次,高一在被窝里突如其来的嘴对嘴之后,小老公像食髓知味了一般,会突然凑上来亲他,大部分时候在宿舍,也偶尔在学校卫生间、体育课的器材室或是空无一人的大礼堂。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仿佛他们已经做好了某种约定互许终生,但其实没有,并且还高一下学期刚开学时,小少爷结识了他的第二个朋友。

虽然在高手云集的高一(1)班小少爷算个异类,但其实他性格好,待人也好,刚子就是因他的仗义相救而结交的朋友。

刚子长得跟瘦猴似的,跟人起了争执,在男厕所被围殴时小少爷路过了,二话没说抡起袖子救下他,为此自己脸上还挂了彩。

之后俩人成了朋友,刚子在隔壁班,一下课总要来找小少爷,聊得热火朝天的。

晚上回宿舍,小少爷才发现小老公生气了,因为他突然就不会掀开被窝让自己钻进去了,还侧躺面对着墙睡,留给小少爷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你怎么了呀,”小少爷蹲在床边小声问,得到的还是一个冷漠的背影,于是又凑上前去在人耳边轻叫,“媳妇儿?”

不说还好,一说小老公就猛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撞到床上铁杆发出一声痛响,小少爷心疼死了,突然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眶,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小老公语气里带着委屈,“他也是你媳妇儿吗?”

刚子当他媳妇儿,这画面小少爷一想就一哆嗦,简直太可怕了,急忙摇头,说俩人只是朋友,如果小老公不信的话,明天他就让刚子来亲自解释。

第二天刚子就接收到了信息:最近他俩走得太近,小少爷的媳妇儿不开心了。

刚子左看右看,哪来的媳妇儿?每天跟小少爷形影不离的只有那个不大爱说话的同桌学霸,最后脑子同样不大好的刚子才得出一个结论:谁说媳妇儿一定得是女的?

遂豁然开朗,抱着一堆零食往一班去,小少爷上厕所去了没在,小老公正低头写着作业,余光里突然窜过来一个人影,对着他大叫道:“嫂子哥!”

小少爷回来的时候刚子已经走了,留下的那堆零食被小老公塞进了他的桌肚里,小少爷好奇地问:“这谁给的?”

脸上余热还没散去的小老公眼睛也是红的,因为昨晚上抱着被子掉了两滴眼泪,“你的好朋友。”

小少爷因见过昨晚小老公脆弱的一面,现在一听见“好朋友”三个字就忍不住哆嗦,紧张地问:“他说什么了?”

刚子其实一股脑说了挺多的,叽里呱啦一大堆最后结语是祝你们俩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嫂子哥再见!

这些小老公是不会说的,于是压下那点羞赧,凭空编了一句:“他说,你只喜欢我。”

小少爷原想着刚子那人大大咧咧的,要是说点什么不好听的怕小老公又生气,却没想到他那脑子那么好使,一语道破天机,倒让他有些害羞,好半天才点头,“嗯……喜欢你。”

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

周末晚上六点小老公送小少爷去了高铁站,来的时候心情急迫恨不得坐火箭来,走却舍不得,坐火车也嫌快。

小少爷还没上车,眼见着检票口已经没有人了才依依不舍地抱了下小老公,说下周我再来找你。所幸两个城市之前没有相隔千里,想见面的时候无论是飞机还是高铁都能很快见上一面。

小少爷的手被小老公揣在兜里捂得热乎乎的,薄茧磨得他掌心发痒,那是小老公从小做家务干农活积攒起来的,他的手很漂亮,却有点粗糙。小老公摇摇头,说下周我去找你。

他实在心疼对象每周在两座城市之间来回奔波,大学才上了半年,小少爷的光车票就攒了小半本。

小少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还要上课,太累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小老公当即就皱起了眉,“你不累吗,陈年?”

在一起之后小老公很少再喊他的全名,每每喊了就是代表很生气,现在就是,牵着他的手也松开了,冷着脸背过身去生闷气。

小少爷赶忙去哄,可惜他一转过去小老公也跟着转,总之就是要冷酷地拿背对着他,最后到了进站时间,再不走车要开跑了才板着脸拎着小少爷的包给人送了进去。

临走还被飞快地亲了口,但是小老公一点也不开心。

从他们认识到谈恋爱,一直都是小少爷付出的多,总是想方设法地给他弄好吃的,冬天从家里带好几床厚被子生怕他生病了,现在每周都跨越几百公里只为来见一面,每次回去都要睡个昏天暗地,因为在小少爷眼里坐车可比锻炼累多了。

偏偏这人笨,觉得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每每想到这些小老公总是心软得要命,想把人搂进怀里紧抱不放。

他只想快点毕业,快点挣钱,给他最爱的陈年最好的一切。

到家之后小少爷给小老公打视频报了平安,人已经晕晕乎乎地趴在床上,眼皮都要掀不开了,即将睡去时他突然脑子一抽,问小老公:“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找你啦?”

说完就电量耗尽晕死过去,留无辜被冤枉的小老公在视频那头急得要命,想解释,但是那人已经睡熟了,最后就是一整晚都没能睡个好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小少爷又重新充满活力,压根不记得昨晚上睡过去之前胡话的那一句,还以为俩人已经好了,心里盘算着周五再悄悄去找小老公。

没成想当天吃中午饭的时候小老公竟然赶回来了。

彼时小少爷跟着自家员工一块儿吃饭,聊得正起劲儿,对面的人突然指着门喊了句,“小老板娘来啦!”

小少爷浑身一震,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和这群员工年龄差不多,私下里他们管他叫小老板,那小老板的对象自然就是小老板娘了。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小少爷嘴里还有没咬断的面条,傻了吧唧地端着碗转头,看着门口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一阵发愣。

直到小老公走到他面前来,气都来不及喘,从兜里找出一包纸巾给他擦嘴,让他慢点吃。

哪里还吃的进去,小少爷急忙咽了,拉着人坐下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今天才周一,怕是小老公家有什么要紧事,没等他回答的时候小少爷在脑子里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急措施。

小老公摇摇头,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他,好半天才说:“因为有个笨蛋胡思乱想。”

这话说的是小少爷,其实也在说他自己。昨天晚上他就压根没睡着,担心小少爷胡思乱想误解了他的话,所以天将将亮时就请了假,买了最早的一趟高铁赶了回来。

经他提醒小少爷才想起来自己说了这么句话,懊恼得不行,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小老公将他抱进怀里,低声道:“不许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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