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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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大盛朝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十公主倾慕陆家二公子。

从庆功宴追到了生辰宴,这位临阳公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陆潇年。

“小十,那玉露团子都要化了。”皇后看她那一脸痴样不禁莞尔。

身后婢女偷偷拽了下祁盈的粉袖,她这才从正舞剑的陆潇年身上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最爱的冰酥山化成了一滩雪泥。

周围女眷见状都掩面低笑了起来。

祁盈倒也不恼,她今天志在必得。来之前已经软磨硬泡地求了九皇兄祁岁桉好几天,他终于答应帮她去约陆二公子了。在她看来,天下就没有他那张嘴搞不定的事。

想到这,那俏生生的小脸上浮出一抹粉红。

忽地四周爆发出一阵喝彩,但见场中陆潇年舞剑已收势,扬手将剑抛给身后随从,单膝行礼道,“侄儿拙技,在姑母面前献丑了。”

“快赏,年儿这武艺愈发精进了。”

“皇后娘娘快莫赞他,这孩子自从这次跟着他叔父从漠北回来,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整日带着几个护卫就在屋里头捣鼓那些个兵法沙盘,问做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我这个当娘的想见一面还得装病扮可怜。今儿是全托了皇后娘娘的福,才能安生坐在这里看上一看。”

安定侯陆夫人的一席话,又逗得大家开怀。

金秋十月,天气不冷不热,宴席热热闹闹地一直延续到金乌西沉。

祁盈终于得了机会从席间溜出来,赶走了侍卫疾步去追那个高大俊逸的身影。

穿过七弯八绕的亭廊,那身影如玄鸟入夜林倏地消失不见了。

她心慌地提着裙角往园子里快跑了几步,却突然听到假山后有人在说话。

“殿下是在躲我?”

祁盈脚步忽地顿住,好似是陆二公子的声音。在跟她说话?可她追他还来不及哪里躲了……

疑是离得远了些没听清,祁盈又往前了几步,却看到怪石嶙峋间一抹月白。

今日是陆潇年二十一岁生辰,他穿的是黛蓝暗寿团纹圆领袍,连内领上的银纹她都看得可仔细。

那这白衣人是谁?

“不说话,我便当殿下是默认了。”陆潇年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调笑。

祁盈更是纳闷,陆潇年素不喜言笑,更不爱与人攀交,这在盛京城里无人不知,哪会是这般轻佻之人。

难道他人前的矜傲冷漠都是装的?

不会不会。祁盈摇头把这可笑的想法甩出去。可她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声音里除了调笑,还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殿下素来能言巧辩,现在连句话也不肯同我说,”陆潇年唇角微扬,向前一步,“难道,是在怕我?”

终于那白衣人忍无可忍出了声,“我笨嘴拙舌,自是比不过霞光万丈的陆将军。”

熟悉的声音,带着天生的冷静和疏离。

祁盈这才反应过来,陆潇年刚才一直喊的是殿下。大盛朝除了她一个公主,其他的殿下都是皇子啊。她一下放下心来,暗骂自己真是傻,两个男人之间哪来的什么暧昧。

紧张的心又重新变成喜悦,一个没忍住喊出了声,“……九哥哥?”

这下陆潇年和祁岁桉都朝这边看过来,祁盈只好从石头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

“小十?你怎么在这?”

“……那九哥又为何在这?”祁盈红着小脸假装嗔怨。

祁岁桉无奈,他不过觉得闷,想出来透透气。赶上陆府盛景——霜天红叶正是一年里最美的时候,而陆府又大的离谱,他一时忘情迷了路,然后就被眼前这人盯上追到了这里。

祁岁桉眼神扫过那人半笑不笑的脸,临时想起之前她的求他的事:“……你不是托我想宴请陆二公子,我特来请他。”

祁盈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他二人之间来回转。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半尺,这姿势....是请人吃饭的样子吗?

算了,比起姿势,祁盈更感兴趣的是结果,“那陆公子可同意了?”

祁岁桉:“不同意。”

陆潇年:“同意。”

祁盈:“.....”

空气一时静默,恰一阵秋风起,一片玛瑙般的枫叶乘着风载着最后一抹夕阳旋落于他们三人之间。

良久,从祁岁桉的脸上收回视线,陆潇年转头对着祁盈勾唇一笑,“九殿下和公主的请,陆某自然不敢不从。”

一股热意瞬间涌上脸,陆潇年的那一笑仿佛烫在了她心上,她暗自欢喜转头对祁岁桉小声道,“就知道九哥哥无所不能。”

后来,人的确是请到了,却和她辗转数夜所想的场景完全不同。

那日她乔装成公子模样溜出宫,在盛京最红火的萃灵楼里终于单独、私下见到陆潇年。

严谨来说也不算单独,因为自然得是按说好的,九哥哥祁岁桉也在场,否则陆公子总要说孤男寡女不合规矩。

好酒好菜上齐,三人间却始终无人开口。

原以为他二人是同窗,生辰宴那日二人明明看上去十分亲近,合该有个热络的开场方便她见缝插针地表达心意才对,可现在……

她左右看看,陆潇年自不必说,凭那张脸不用说话就这样安静待着她便心满意足;而另一边,她的九皇兄祁岁桉,若无其事地轻摇着扇子望着窗外江景。

这气氛……两人吵架了吗?

无奈之下她轻扯祁岁桉的袍角低语,“九哥哥,你倒是说话呀。”

而祁岁桉面色沉冷,仍不发一言。

对陆潇年他不张口骂就已是十分给面子了。

学堂上这人就动不动就要跟他讨论兵法,他偏又是个不爱认输的,于是害他白日上学,夜里还要苦读各种兵书,昨夜才抄完一整本,手腕现在还肿着。

见祁岁桉不说话,祁盈只好尴尬笑笑主动找话题,陆潇年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

忽然,祁盈眼眸一亮似想到了什么。

“哦对,我九哥哥从月妃娘娘那新学了制香,可以请哥哥给陆二公子调一款你喜欢的。”说着她从腰间摘下自己的香袋,像捧着宝贝一样,“这‘篱落雪’可是天下独一份儿的,还可安神助眠。”

“多谢公主殿下美意,我行军打仗用不上的。”陆潇年眼眸越过祁盈,似不经意地落在祁岁桉微微泛红的手腕上。

眼见这话题也聊不下去了,祁盈一双水莹莹的眼睛再次朝祁岁桉求助,可怜巴巴,天可怜见。

终于,祁岁桉缓缓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祁盈心里大喜。

“确实,香如美人,跟错了人就会变成毒,要命的。”

祁盈:“.....”

五年后。

淫雨霏霏,一片新叶被雨打落,在水洼里飘零。

一阵急迫的脚步踏进水洼,溅起高高水珠,湿了月白袍角,那片油绿嫩叶便粘在银纹靴面上,但无人在意。

“求九哥救救他!”祁盈冲出宫门,冲进祁岁桉怀里。“他不会叛国的,你知道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把祁盈从怀里拉出来,祁岁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送公主回去,看住她不许踏出毓华宫半步。”

一直看着她被侍卫拖回去,那双红肿的眼睛消失在宫门缝间祁岁桉才往回走。

宫墙窄道间一个青灰瘦小身影从雨中朝他疾跑来,跑得太快伞撑不稳,肩头已经洇湿了一片。“殿下。”

“如何?”祁岁桉的声音似比这场突降的春雨更冷冽。

“还活着。”

祁岁桉双眉微松,但扫到乐安紧绷的唇线眸光又沉了下去,“把话说完。”

“......但下了诏狱。”

诏狱。

那是三司礼法都管不到的地方,历数大盛三朝,凡进去者无一人能活着走出来。

而那曾不可一世的陆潇年......

“殿下,太后专门托人传了话过来,让殿下切不可插手。”

乐安左右看看,然后靠近半步,耳语道,“还说皇上一直拖着临阳公主和陆潇年的婚事,怕早就是在等这一天了。此次六皇子就是要借此谣言将殿下您置于死地啊。”

进退两难。不曾想躲了五年这四个字还是命运般再次落在他的头上。

他想起五年前那道改写他命运的旨意,他跪在乾华殿外被大雨浇了一天一夜,求父皇重查母妃猝逝一案,却得来了被放逐西梁去和谈的旨意。说是和谈,天下谁人不知那就是一场流放,就是任他自生自灭。

现在也一样,他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再一想到这几日被传的沸沸扬扬传言……

心尖倏地流淌过一阵悸颤。

五年前,他被派去与西梁和谈的路上,的确有一人护送了他一路。因那人一直戴着凌云阁面具,祁岁桉自始至终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若传言是真的……

祁岁桉不自觉抿紧双唇,那种温软酥麻的感觉好似至今仍停留在唇瓣间。

许久他抬眸,眼神空茫地望向诏狱的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语,“会是他吗?”

乐安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殿下?您说谁?”

“没有,没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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