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葡萄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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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帝国的元帅是个3s级的omega。

我是他的配偶。

一个劣等alpha。

岑倾对这场以诞下优秀后代为目的的强制分配厌恶至极。

他目光冷凝,在深夜里掐着我的脖子警告:

「不要痴心妄想,我可不会给你生孩子。」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红唇轻启:

「alpha也可以怀的。

「元帅大人要试试吗?」

我内分泌紊乱,易感期向来不规律。

就一个瘫在沙发上嗑瓜子追剧的功夫,易感期就这么爆发了。

铺天盖地的焦灼渐渐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我呼吸发烫。

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

我好烦,我好想抱岑倾。

或者他抱我。

但这不可能。

结婚已经三个多月了,岑倾连他的房间都不许我进。

但他今天不在家。

我撬开了他的房门,把他三个衣柜里的衣服都扒拉出来,在他床上堆了个圆形的窝。

我扑了进去。

盖上了他的被子,连头也蒙住。

待浑身上下都被桔梗花味的信息素密密包裹,我心里的躁动才渐渐平息下来。

岑倾有洁癖。

我弄得这么乱,他回来肯定会罚我。

但我顾不了那么多。

我翻了个身,碎发湿哒哒地黏在额头,被窝里有些闷热。

我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还是热。

干脆脱光了衣服。

将双腿一张,夹着被子沉沉睡去。

我梦到了第一次和岑倾临时标记的时候。

他冷着脸,却要把后颈处的腺体送到我的唇边。

我毫无经验,红着脸不知如何下口,只会伸着舌头轻轻舔弄。

「废物。」

他不耐地训了我一句,直接咬上我的后颈做了个示范。

我被他咬出了眼泪。

颤抖着身体,泪眼婆娑。

然后,在岑倾冰冷的审视中,我狠狠报复了回去。

……

「滚起来!」

我睡得迷迷瞪瞪,身上突然一凉。

岑倾粗暴地扯开缠在我身上的被子,我瑟缩一下,下意识抱住了自己。

「滚!」

好凶啊。

我半边身子都睡麻了,用胳膊艰难地撑起身。

「对不起,我错了。」

我自知理亏,低着头一边熟练地道歉,一边慢腾腾扯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宋颂!」

岑倾冰冷的语气把我冻了一个哆嗦。

我这才发现,昨天堆窝的时候,我把人家的内裤堆在了最上层。

所以此刻我套在身上的是……

怪不得有点大。

我急忙脱下来,又开始连声道歉。

没有训斥。

我好奇地抬起头,屋里早已没有了岑倾的身影。

我换好自己的衣服下楼,身上还披了一件岑倾的风衣。

是最大的那件,能把我整个人都裹起来。

已经被我压得皱巴巴的。

「明天你去第一联合军校报道。」

岑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灰蓝色的眼睛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

第一联合军校?

我瞪大眼睛看向岑倾。

帝国排名第一的大学,号称是只要入学就等于半只脚踏进军部的香饽饽。

里面都是些天之骄子。

我拉了拉身上的风衣,若无其事地试探:「我去干什么啊?」

我不想上学啊。

每天吃喝玩乐的快乐日子我还没过够呢。

「我的配偶不能是个连初级文凭都没有的废物。」

哦。

我黯然地垂下头,鞋尖蹭了下地板,闷声不语。

「在学校把你的性子收一收,别惹事。

「不要指望我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Alpha易感期时对配偶的信息素极为敏感。

岑倾离我几步之遥,丝丝缕缕的信息素飘过来,我躁动起来。

身体在渴望拥抱。

「宋颂,你在想什么?」

岑倾皱起眉,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

岑倾也不打算在我的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又回来,从抽屉里拿出了盒抑制剂:

「易感期就用药,别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好自为之,整天就会说好自为之。

我冲岑倾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把他的风衣扔到了沙发上,拿起了一支抑制剂打量。

这玩意儿该怎么用?

「夫人。」

赵翎突然出现,笑眯眯地打断了我往胳膊上注射的动作。

他是岑倾的副官,一个Alpha。

我不喜欢他,总觉得他的笑轻佻,且不怀好意。

「别叫我夫人。

「你怎么不跟着岑倾走?」

「您第一次入学,元帅大人让我从旁协助。」

赵翎走近,拿过了我手中的抑制剂。

「您的信息素是葡萄味的吗?」

我漫不经心地应声。

「低头。」

他伸手摸上我的后颈,把抑制剂注入进去 ,动作很熟练。

「用在这里效果比较好。」

身体果然一下子轻松起来,心里若有若无的烦闷也消失无踪。

「您以前没用过吗?易感期都是怎么过的?」

赵翎俯身凑近,镜片后的狐狸眼里闪过细碎的笑意。

同样是Alpha,为什么身高差这么多。

「要你管。」

我推开赵翎,他顺从地起身,却像个跟屁虫似的在我身后。

「夫人,第一联合军校是住校,我帮您收拾一下行李吧。」

我炸毛:

「不要叫我夫人!」

「遵命夫人。」

「小少爷,我就送您到这了,有问题您随时联系我。」

昨晚我反复强调了好几遍,总算让赵翎这个坏家伙改了口。

「谢谢。」

alpha的报名通道处已经排起了长队,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你走错了,omega的入学通道在这边。」

袖子突然被大力扯住,我顺着胳膊上那只苍白纤细的手望向对方。

「交个朋友吧。我叫紫莱,是指挥系的。

「你呢?」

他紫色的眼眸笑盈盈地盯着我,白发松松扎在脑后,些许发丝被风吹落到我身上。

「我不是omega。」

「嗯?

「难不成你是alpha?怎么比我还矮?」

一边说着,他还摸了下我的头。

人身攻击!

我扯回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就是alpha。

「还有,我身高178.9!高于星际男性平均身高。」

我不矮。

「晦气。」

紫莱脸色一变,像摸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地拿出手帕,用力擦着指尖:「臭alpha离我远点。」

神经病!

我才……不臭。

「生气了?想打我吗?」

我没理他,站到了alpha报名通道的末尾。

「我艹!」

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体质3s级!精神力2s级!」

「我的天,怪物啊,谁这么牛批?」

「还能是谁,被陛下从垃圾星里找回来的那位三殿下宋颐!」

……

入学要做资质复核,体质和精神力等级会公开测试宣布以示公平。

「姜玉川,体质2s级,精神力s级。」

「下一位,宋颂。」

我上前一步,一道蓝光把我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宋颂,体质f级,精神力b级。」

是比普通人还要差些的资质。

平板无波的电子机械声落,周围便响起窃窃私语。

「哪家塞进来的废物,也不嫌丢人。」

「赵家的吧,我看见他从赵家飞行器上下来的。」

「啧,浪费资源。」

我静静地听着,垂眼走到了角落。

讨厌上学。

「哇趣!」

「今年的新生什么情况!」

对面的不远处突然也响起了惊呼。

「精神力3s级的omega!」

「难不成又要出一个omega元帅!」

「体质才s级,像元帅那样的双3s级几个世纪也出不了一个,」

「那也超级厉害了。」

测试结束,有三个人的名字传遍了全 校。

两个天才,战斗系的宋颐,指挥系的紫莱。

和一个废物。

我。

宿舍两人一间,除了omega,其他人按入学的综合排名分配。

我和一个beta分到了一起。

「你好,我是姜玉山,机甲设计系。很高兴认识你。」

姜玉山声如其人,温润如玉。

「我是宋颂,战斗系的,也很高兴认识你。」

对面的人一愣,想必也没想到我这个声名在外的f级废物居然在战斗系。

他微微一笑:

「好巧啊,我弟弟也在战斗系。」

「咚咚咚——」

一道很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

姜玉山打开门,愣在原地。

是宋颐。

「三,三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姜同学,我们可以换个宿舍吗?你去和你弟弟一间。」

姜玉山的眼睛唰地一亮。

「宋颂,不好意思啊,小川他会梦游,我和他一间正好看着他。」

他朝我抱歉地笑笑,然后就乐颠颠地搬走了。

宿舍里就剩下了我和宋颐两人。

我就说我讨厌上学。

「萄萄。」

宋颐习惯性地想搂住我的肩膀,轻拍后背安抚。

可我长大了,不吃这套了。

「三殿下。」

我后退一步,掀起眼皮看了宋颐一眼。

「我们不熟。」

宋颐的手僵在原地。

垃圾星最大的废品收购站站主是宋颐,副站主是我。

我打记事起就在垃圾星长大,七岁那年在垃圾堆的角落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宋颐。

我太饿了,看见他衣着不凡就在他身上乱摸。

「小孩,你几岁了?」

宋颐虚弱地睁开眼睛,扯住我的手。

我吓得转身就跑。

手里还紧紧攥着刚刚摸出来的硬糖。

宋颐声音沙哑:

「过来,给我来点水。

「我给你糖。」

我小心翼翼地盯了他一下午。

直到那颗糖被我一点点舔化,确认他是真的动不了我才过去。

后来,他让我叫他哥。

他给我起了名字。

打跑了欺负我的人。

给我讲了外面的世界。

带我打下了垃圾星的江山。

「萄萄,哥哥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想不想上学?

「我们萄萄这么可爱,一定会交到很多朋友。」

我答应了。

然后,等来的是宋颐的不告而别。

我找遍了整个垃圾星。

花了一年半时间。

没找到。

我心如死灰,整天喝得烂醉,连废品收购站都无暇看顾。

直到有一次,我站在了高高的垃圾堆上。

「我要跳了哥哥,你不出现接住我我就会死哦。」

下面是几根竖起的钢筋。

我纵身一跃。

身体下坠。

悬在了半空,慢慢摇晃。

没人出现……

我拽着一早绑在腰上的绳子把自己拉上去。

气喘吁吁地哭。

隔壁站的站主看不下去了。

他把我拉到一边:

「小宋啊,你哥是主动跟着飞船走的,你别找了。」

我不信。

我心思阴暗,宁愿去找他的尸骨也不愿相信他会抛下我。

「嘿,我是好心,你看姐拍的生活vlog。」

「别走啊,年轻人要有点耐心,我拍视频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你哥了。别怪姐不早告诉你,我也是最近才发现。」

「别抢,别抢,看这,看到没,左下角,宋颐,喏。」

我不找了。

思念一点点发酵出了恨。

宿舍里有两张床,中间隔着过道。

泾渭分明。

深夜,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蹿上来。

该死的易感期。

我忍着难受,在黑夜里翻找抑制剂。

声音压到最低。

我不想把宋颐引过来。

赵翎那个家伙到底把抑制剂放哪了?

我急得冒汗。

「萄萄。」

宋颐打开小夜灯,蹲到我身边,声音温柔:

「怎么了?在找什么?

「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滚开!」

我呼吸急促,颤抖着推开宋颐。

「萄萄?」

「你走开,我不要你。」

宋颐不顾我的推拒,搂住我脱力的身体:

「萄萄,萄萄哥哥错了。

「哥哥不求你原谅,但你身体要紧,我们先去医院。」

「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我只是……」

宋颐眼眶发红。

「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求你告诉哥哥好不好?」

告诉你个屁啊!

我心里烦躁得要命。

身体也发热。

又不想搭理宋颐,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葡萄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甜腻腻的。

「易感期?」

「抑制剂用多了伤身,哥哥帮萄萄好不好?」

……

「萄萄好快。」

……

宋颐把我弄干净后去洗手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成年分化后,我一直知道我的易感期不正常。

但我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昨晚栽了个大跟头……

趁着刚开学还没有课,我跑了一趟校医室。

「一般来说,没有omega的成年alpha易感期三个月一次,忍忍就过去了。忍耐力差点的打一次抑制剂就行。有了omega的alpha易感期会加重,但有omega的安抚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但——」

医生推了推眼镜,笑容有点诡异,眼底透出兴奋:

「通常alpha的发情期只能被omega的信息素诱导才能出现。」

「但你的易感期和发情期相互干扰,导致抑制剂的效果被削弱,发情期也有几率伴随易感期……」

「我的建议是,在易感期期间让你的omega对你进行安抚和精神力疏导。」

「你怎么知道我有omega?」

我本来有些郁闷,精神恹恹,听到这句一下子打起精神来。

岑倾没有公开过我的身份,我们的关系也没几个人知道。

研究院逼迫岑倾「嫁」给我,我们也只进行过一两次临时标记。

互相咬了几口而已。

按理来说,临时标记不能在alpha身上体现啊。

「检查报告显示,你的体内有少量omega信息素。」

……

我拿着医生开的调理药剂回了宿舍。

宋颐不在。

正好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我恶狠狠地捶塌了宋颐叠好的豆腐块被子。

一屁股坐上去。

发会呆先。

分别两年,好像一切都变了……

【所有同学请注意,所有同学请注意,请立刻前往礼堂,开学仪式将于二十分钟后开始。】

点名吗?

不点名不去了。

我还是去了。

赵翎发消息说,元帅大人要在仪式结束后「顺便」见我一面。

毫无疑问,岑倾的出现将开学仪式推向了高潮。

双3s级的元帅,击退了无数次星盗和联邦的袭击。

是帝国之刃,帝国当之无愧的守护者。

「小少爷,这边。」

岑倾是荣誉校友,在学校有专门的住处。

是座独栋别墅。

岑倾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开口:「过来。」

赵翎没进来,在门口替我们合上了门。

我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坐。」

我站着没动。

岑倾不耐烦地伸手一拽,我跌落在他的大腿上。

硬邦邦的。(是腿)

怕跌倒,我的手下意识环上了他的脖子。

「唔。」

我吓得连忙就要起身,没想到岑倾紧紧搂住了我的腰。

高挺的鼻梁在我的后颈轻轻蹭动。

「你,你放开我。」

「檀木味。」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

「看来你和那位三殿下相处的很不错。」

岑倾钳住我的下巴,双目直直地看着我,嘴角带着森寒的笑意:

「上一次的临时标记淡了。

「乖,补一下。」

他用力按着我的头向下。

「张嘴。」

我的牙齿贴上了他柔软苍白的后颈。

……

我离开了岑清的别墅,脑子里还有些混沌。

临时标记是个很奇妙的事情。

信息素一点点纠缠……

交融……

连神经末梢都会悄悄战栗。

岑倾后来也咬我了,现在我身上都是他的气味。

霸道的散不掉。

不像我,信息素放出再多却只要一会就闻不到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信息素早散的alpha在床上是会被omega嫌弃的!

幸好岑倾不喜欢我。

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我没当回事。

「站住。」

「我叫你你听不见?」

肩胛骨猛得传来剧痛,我停下脚步。

烦死了。

「你有事吗?」

紫莱按着我的肩膀,俯身在我颈边轻嗅。

「小骗子,你就是omega。」

「我不是。」

「身上的omega信息素都溢出来了。

「发情了还这么胆大妄为,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浪死你得了,也不怕……」

我涨红了脸,转身就想走。

「不对。」

紫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牢牢禁锢住我半边身子,喉间蓦地溢出了声低笑。

「有趣有趣,你这是被一个omega临时标记了。

「能被omega标记的alpha难得一见。

「你倒是个宝贝。

「不像那些臭alpha……」

紫莱的眸光转向幽深,贴在我耳边呢喃:

「上次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我允许你原谅我了。」

果然是个神经病。

我用力捣了他一肘。

不知道捣到了哪里,紫莱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声音奇奇怪怪。

我趁机甩开他,回了宿舍。

宋颐又不在,我泡了一个小时的澡,才将将觉得身上的桔梗气味淡了些。

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我打算今晚早点睡。

还是上课睡比较好。

我没有基础,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底下的学生奋笔疾书。

除了我。

上学上得我生不如死。

理论课程听不懂,体能训练跟不上。

除了驾驶实操课能跟上点,其他科全是吊车尾。

考试前我听说抱佛脚好用,还特地找了个庙。

不管用。

岑倾看着我的期中考试成绩脸色黑如锅底。

我曾经也别别扭扭想找宋颐给我补课来着,但我找不到他的人。

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陛下病重,皇子间明争暗斗打起了擂台。

宋颐大概,才没心思管我。

「宋颂,你的脑子都被狗吃了不成。」

「九科全挂,学业预警都发到我这里来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

揪了下裤缝。

岑倾和我一点也不像夫夫。

除了进行标记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像在养儿子。

我本以为他像往常一样训我几声就算了,可他拿起了一根泛着冷光的戒尺。

「过来,趴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向我招手。

我转身就跑。

……

「怕我?

「别动,自己把衣服撩起来。」

……

「哭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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