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白月光变成了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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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这样荒唐搞笑的想法,让温听澜差点忘记了自己当下,是个惨烈卑微的舔狗。

他甚至被剥夺了离开的自由。

季晏礼松开了温听澜,脸上的表情如同潮水退去的沙滩。

他端起来一小碗粥坐在了温听澜的身边,神色平淡的就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澜澜,别闹了。”

又是这样。

十年间两个人每一次碰见无法解决的问题,季晏礼就会用这样一句话作为结束。

就好像这是什么万能按钮,一旦启动温听澜就要回归正常轨道。

温听澜一动不动,季晏礼有几分不耐的看着他:“这样吵下去有什么意义?”

温听澜惨然一笑:“从十年前我在你身边开始,他们就说我是你的舔狗。”

“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我在意的只有你。”

“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我在你的眼里。”

“也是一条狗。”

一条没有任何自尊廉耻心,痴缠骚扰他十年的舔狗。

季晏礼的眼神很冷,可是在冰层之下,似乎涌动着什么情绪。

“你是在告诉我十年了你都不在意,如今突然开始要脸了?”

“别说的你留在我身边这些年,好像是被逼迫屈辱地过了十年。”

“这十年你把我当成什么,在我身上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季晏礼每说一句,眼里的情绪就冷一分,那些掩盖在虚假镇定下面的情绪也愈加剧烈。

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把温听澜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的清醒了起来。

原来这十年在季晏礼的眼里,他对季晏礼的百般讨好和爱恋,都是季晏礼忍辱负重给自己的恩赐。

温听澜甚至感到了心脏痛的在颤抖:“既然这样到此为止吧。”

“看在我给你当牛做马十年的份上,就当作这十年我纠缠你,对你造成的伤害赔偿。”

“季晏礼,我不再缠着你了,我们两不相欠。”

温听澜原本以为这些话很难说出口,这十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担惊受怕。

既沉迷于季晏礼偶尔带来的虚情假意,又惊恐于某个他无法接受的时刻。

现在,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以为他和季晏礼这十年的遮羞布,某一天会由季晏礼亲自来撕开。

只是没想到会是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四面八方的寒风刮进身体,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种解脱的感觉。

像是负重十万里,以为到达目的才是结束,其实你只要放弃就是结束。

季晏礼听见这句话,像是自嘲像是又像是厌恶的笑了一下。

“温听澜你跟我讲两不相欠?怎么是铁了心要换目标了?”

“是选择昔年难忘的白月光,还是年轻潇洒的顶头上司?”

“只是看见了一两面,你是不是就忘记了你的身份,忘记你晚上爬的是谁的床?”

“温听澜你贱不贱啊,你就那么喜欢上赶着去当别人的狗吗?”

“啪!”温听澜一巴掌十足十的力道,打上了季晏礼的脸。

季晏礼那张如同雕塑般的脸,瞬间浮现了红痕。

季晏礼挨了一巴掌却没有动怒,只是用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淡漠随意的说道。

“你说你是我养了十年的狗,可今天竟然为了别人学会咬我了?”

温听澜强撑起来的镇定彻底崩塌,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着季晏礼吼道。

“季晏礼你可以讨厌我,可以厌恶我,可你凭什么作贱我!”

“就算我喜欢你爱上你是我的错,可是这十年里你有无数次机会推开我。”

“可你做了什么啊,你像是逗狗一样的,看着我一次次扑上来,受了伤回去舔干净伤口。”

“然后等着我再一次摇头摆尾的出现,这样折磨我报复我是会让你得到快感吗?”

“这十年,只要你说一句,我就会滚,可是为什么偏偏折磨我十年。”

温听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十年,只要季晏礼说一句滚,他就会离开。

可是季晏礼偏偏折磨他十年。

是在仇恨吗?报复吗?

被他这样的人喜欢,在季晏礼这样的人眼里是奇耻大辱吗?

季晏礼听完温听澜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仿佛扭曲了一样。

露出来一种极度诧异的不可置信,紧跟着血色一秒褪尽苍白如纸。

他的表情像是彻底失控裂开了一样,近乎癫狂的哑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

“你……爱我?”

温听澜眼泪模糊了视线:“不然呢?我是什么重度受虐狂吗?”

“从开学典礼上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

温听澜低低地笑着,他是第一次在季晏礼面前这么坦诚的,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那点经年妄想。

一见成痴,再见成魔。

他凭感觉摸上季晏礼那张烧成灰都不会认错的脸:“那个时候的你像是一颗钻石一样,我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看你。”

“学长,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多开心,那样万众瞩目的一个人,竟然回应了我的喜欢。”

“我真的好开心啊……”

“即便是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回忆还是令我好开心。”

“可是这十年,爱你真的好痛……”

温听澜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他原本就是高烧过后,一直也没有好好的休息,大病过后带来的的虚弱感并没有彻底的恢复。

这几天又是这样骤然的大悲大怒,脑部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温听澜在自己的呓语声中晕了过去。

季晏礼终于慌了,他将温听澜揽在怀里,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和惊慌:“澜澜,你怎么了?”

温听澜晕过来的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看到季晏礼那张死人脸,对着他露出来焦急慌乱的表情。

他该不会是要嘎了吧?不然怎么会感觉这种画面?

季晏礼抱起来温听澜直冲医院,医生检查过后:“没有大碍,病人只是情绪波动大,身体有些虚弱一时无法承受。”

“这几天注意一下饮食,保持心情愉快就好了。”

听完医生的话季晏礼才仿佛松了一口气,送走医生之后,他几乎是瞬间靠着门瘫坐在单人病房的地板上。

他冷笑了两声,一只手撑住额头,没一会下巴上竟然挂着眼泪。

就这样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季晏礼才仿佛重新打起精神站起来。

他第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用几乎溺死人的温柔和深情看着病床上的人。

带着几分痛苦的自嘲:“澜澜,我们竟然这样活生生错过十年。”

温听澜并无大碍,没过一会就醒过来了。

一睁眼就看见季晏礼绷着一张有些紧张的脸,不是平常见到的淡漠从容,也不是厌烦无奈。

“澜澜,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季晏礼的关心和示好带着磕磕绊绊,还有一丝明显的不适应和别扭。

温听澜心头痛了一下,他不知道季晏礼这种反常表现是为什么。

他撑着冷静开口道:“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季晏礼垂着目光伸手握住温听澜的手:“你生着病让我去哪里?”

“去陪谁都可以,你一天到晚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忙,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前几天高烧的几乎晕厥,季晏礼都可以抛下他去陪别人,怎么今天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

季晏礼一听就大概猜到了温听澜在说什么,他顿了一下认真的开口解释道。

“那天是周简言出了点棘手的事情,我们两家生意上有往来,我才会过去看看。”

“原本想赶快弄完就回来,谁知道问题有点棘手,我叫了跑腿送药回来,当时你应该已经去医院了家里没有人。”

温听澜发誓,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季晏礼,这么耐心细致的解释一件事情。

在季晏礼的世界里只分两种情况,一种是没必要解释,一种是直接不解释。

温听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的心头涌上一股荒谬感,这种行为放在季晏礼的身上。

很荒唐。

他木着一张脸说道:“这些跟我没关系。”

那天季晏礼丢下他去陪别人,但是他不认为季晏礼会干出来脚踏两条船的事。

毕竟季晏礼的洁癖属性,不允许他做出违反他自己基本行为准则的事情。

“有关系,我们是……”季晏礼停顿了一下,就好像什么词烫嘴一样。

温听澜可能是刚醒,大脑处于一个不受控制的脱缰状态,他顺嘴而出:“炮友。”

季晏礼抬头看向他,没有任何征兆的说道:“我们是情侣,你有权利追问我的任何去向,我也有义务向你公开我的一切活动。”

温听澜几乎是嘴巴快于脑子的说道:“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已经结束了。更何况,我们只是试试,不是情侣关系。”

事实上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任何活动,全凭嘴自由发挥。

“那我们就变成情侣关系,温听澜做我男朋友。”

温听澜心里咯噔一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像狗血剧里演的那样。

在即将被爱人抛弃的时候,发现自己染上了不治之症。

然后一直不爱他的人猛回头,哭着叫着让他不要死,说等他好了他们重新来过。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操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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