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6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想冬眠了 主角：贺思彦 许怀生
——为什么那天在小卖部会忽然叫住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在之后许怀生找机会问过贺思彦，贺思彦的答案是：因为那段时候你总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走哪都能遇见你，很好奇怎么会这么巧。
“就这样？”许怀生怀疑地问。
贺思彦肯定地点头：“就这样。”
许怀生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还有种微妙的失落，忍不住说：“没有吧，操场捡篮球之后有段时间你都没碰见过我。”
“是吗？”贺思彦看着他的表情，决定实话实说，“好吧，其实你第一次来教室找我时我就想问了，当时上课铃响了，没来得及。”
“我就说嘛。”许怀生没忍住扬了扬唇。
*
叶昕发现许怀生去了小卖部一趟回来后状态有些不对。
讲台上，老师背对着他们在黑板上写字，叶昕掩着嘴，小声地问许怀生：“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捡钱了？”
许怀生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好奇说：“为什么这么问？”
叶昕说：“感觉你很开心。”
“有吗？”许怀生自己都没意识到，叶昕这么说时他突然很想照一下镜子，想知道叶昕是怎么看出来的。
“所以是不是真的捡钱了？”叶昕语气很兴奋。
许怀生想了想，配合着，用很小的声音偷偷告诉她：“算是吧。”
但无论叶昕怎么追问，许怀生都不肯告诉她捡了一个多大的数额。以许怀生的家庭条件来看，能让他这么喜气洋洋的，叶昕猜测这笔“钱”不少。她让许怀生分享，许怀生送给了她一包薯片。
许怀生又去了操场两次。也不算故意去的，只是刚好有时间，又刚好想到了而已。他想贺思彦都亲口盖章他们认识，那么他去看一看他打球也很正常。
但很可惜，他两次去，两次都没碰上贺思彦。
第一次是许怀生吃过午饭穿过操场回教室，他在操场边张望了许久没有看见贺思彦的身影，也许是贺思彦还在吃饭；第二次许怀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忙完有些晚，赶去食堂时已经不剩什么菜了，他在小卖部买了桶泡面吃完拿着矿泉水散步去操场，依旧没找到贺思彦。
许怀生感到有些奇怪。
其实他想知道贺思彦在干嘛很简单，他只需要在下课时间假装从隔壁班路过，然后不经意地从窗户外边往里看一眼就好了。但许怀生没有这么做，因为没有什么理由，也不像他会做的事。
而且，不管怎么样，每周一早上的升旗仪式上他肯定是能见着贺思彦的。
周日晚上，许怀生做完题快凌晨一点了，睡前他记得调好闹钟，但他有个赖床的习惯，第二天早上闹钟响时他伸手掐掉，然后告诉自己再睡五分钟，这一睡就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了。他飞速起床，洗漱后拎着书包往外跑，差点又赶不上吃早餐。
叶昕评价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淡定，除了早上赶来学校时。
贺思彦今天早早就站在了操场，许怀生看见他规矩地穿着校服，正在和同学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没睡醒，他有些没精神，懒洋洋地站着。
许怀生经过他们队伍时看了他一会儿，等站在自己班级里时又直视前方。
周围一如既往的吵闹，许怀生完全听不见贺思彦在和同学聊什么。
过了一会儿，升旗仪式快开始了，许怀生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碰了下，不是那种不小心碰到的力度。他转过头，站在他旁边的同学用手指了下后面，示意自己是受人驱使的：“有人叫你。”
许怀生看过去，贺思彦站在斜后方的位置上朝他笑，并张嘴说了句什么，许怀生眯了下眼睛，辨认出是一声“嗨”。
贺思彦貌似对新认识的人很热情主动。
许怀生得出这一结论，并且思考是否待会儿要停下来礼尚往来地跟贺思彦打个招呼，但升旗仪式结束后，贺思彦先一步跟同学离开了操场回了教学楼。许怀生望着他背影，有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一天许怀生都在懊悔自己冒出的“要去跟贺思彦打个招呼”的想法，或许贺思彦叫他只是一时兴起的做法，毕竟贺思彦这样的人应该很不缺朋友。许怀生告诫自己，不要将贺思彦的行为太当真。否则还没开始就先输了。
高中的晚自习要十点才结束，因此下午吃饭时有一段时间会留给寄宿生回宿舍洗澡，而这一大段时间对走读生来说就是自由的。
许怀生一般会根据食堂下午的饭菜来决定怎么度过这一段时间，如果饭菜可口，那么他会在学校食堂解决掉晚饭，然后回教室或者找个安静的地方玩一会儿手机或者看书；如果饭菜很一般，许怀生就会带上校卡出校门觅食。
今天下午学校食堂的饭菜不知道怎么样，许怀生没去打探，他只是觉得今天他的心情很一般，需要吃点稍微美味一点的东西抚慰一下，所以他直接去了校外。
学校门口其实没有什么真正称得上味道非常棒的美食店，之所以让人念念不忘，一方面是因为和同学一起吃东西的记忆很美好，另一方面，比起食堂，校外的选择更多，当然味道也更丰富。
学校门口的生意不错，每个摊位上都挤满了人，许怀生扫视了一圈，没找到一个空闲的地方，他几乎可以想象到炎热的夏天站在摊位前，热气直往脸上扑，左右两边身前身后都有可能有人挤过来，避免不了闻到一些汗味，这么一想许怀生就望而止步了。他没选择去凑热闹，而是走远了一些，走进了一家粉面店。
店里有风扇，又没几个人，还有位置坐着吃。许怀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按照习惯点了一碗牛肉粉，天气热他也不赶时间吃得慢，但最后还是剩下一半。许怀生付了钱，从粉面店出来拐进旁边的卖奶茶的店买了一杯金桔柠檬茶，解腻又解渴。
许怀生拿上柠檬茶往回走，很多学生已经买好食物回了学校，这会儿摊位前的人少了许多，一瞬间，许怀生又有了食欲。他记得有个摊位做的凉皮还不错，但他刚吃了粉，所以不考虑，他想到上次听叶昕说，有个杂粮煎饼也好吃。
许怀生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找卖杂粮煎饼的。
“哎，许怀生。”
找到了。与此同时，他听见有人叫他，声音很熟，让他一秒就辨认了出来。目光一偏，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摊位边上的贺思彦——也是，他了然地想，也就贺思彦的声音这么好听。
不过许怀生很纳闷。
是因为以前和贺思彦不认识吗？
他从来不知道还真这么巧，买个煎饼都能碰见他。
贺思彦笑意吟吟地看着他，那姿态似乎就等他走过去。
许怀生本来也要过去买煎饼，他在心里如此强调，然后才走过去。走过去之后，他先点了个煎饼，摊主问他加什么料，他看了一会儿，说：“鸡柳吧。”
“好嘞，等我把这个同学的做完。”
许怀生点点头，终于看向摊主口中的“同学”。
“你一个人啊？”贺思彦好似全然感受不到他故作的冷淡，依然笑容满面的问。
许怀生简短地“嗯”了一声，贺思彦回想几次和他的碰面，发现他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的，好像没什么朋友。
“我也是。”贺思彦说。
许怀生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他也是一个人，他平常都成群结队的，今天落单很稀奇，许怀生问：“你朋友呢？”他记得那个男生是叫齐言。
“跑寄宿生寝室打游戏去了。”
你怎么不去？
许怀生想问的，但又觉得不应该问太多。
“同学，你的好了。”摊主把装好的煎饼递过来，贺思彦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掏出手机扫码。
摊主手机响了一声，到账18元。
贺思彦对摊主说：“我朋友的一起付了。”
摊位前没有站着其他人，这个“朋友”只可能是他。
许怀生扭过头对贺思彦说：“不用。”
“一个煎饼而已，付都付了。”真是让人毫无拒绝余地的话术。
贺思彦拿到煎饼之后也没走，看样子是在等许怀生。
摊主动作很快，用不了多久，所以他没玩手机，而是看着许怀生。
许怀生第一次来教室外找他时贺思彦就发现了，这人长得挺好看的，皮肤比他身边的男生都白一些，高高瘦瘦的，气质淡然，不一定是乖学生，但一定是优秀的好学生。
贺思彦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许怀生又不是没有感觉，刚开始想置之不理，但贺思彦没有任何想要收敛的意思，于是许怀生只能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写着：你干嘛？
贺思彦读懂了，忽然笑了出来。
因为许怀生这个眼神看起来很不好惹，但又有点违和的是，他拿着一杯柠檬水，嘴里含着吸管。
没人说话有些安静，贺思彦带着笑意开口：“你这饮料看上去挺好喝的。”
许怀生一愣，以为他想喝，想想贺思彦刚给他买了煎饼，于是说：“下次给你买。”
贺思彦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这句话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又不知道怪在哪，可能是因为许怀生说这句话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到有些亲密。贺思彦也没真的想喝，就是觉得逗许怀生挺有意思的，他故意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他这么认真，许怀生想了想说：“明天下午吧。”
“行。”贺思彦点点头，看上去很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