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07 来源:甜桃 分类:ABO 作者:卷霜雪 主角:萧霁寒 柳觉叶
他不禁轻笑一声,抓起男人的手就往虎口处轻轻咬了下,末了,又舔了舔,刚要放下,就被对方覆住眼睛压在温热的胸膛。
接着,低哑的声音自耳边传入,“再闹,这御书房就别出了。”
话落,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点染上了红颜,微微发烫,柳觉叶睫毛似一只灵动的蝴蝶般眨了又眨。
随后扯下男人的手,露出一双含情的眼睛,仰头望向男人,瞬间就掉进了当一片火热里。
男人的心跳越发疾重了起来,震得柳觉叶皮肤都跟着泛红,他眼珠子转了转。
旋即下了去,萧霁寒看出他的意图,一愣,想要将人拉上来,却倏地呼吸一滞,欲要阻人的手不觉调转了方向,雨压火更旺。
倏忽,门外传来交谈声,不下片刻,门被敲响,萧霁寒眸色暗沉,不耐地掀起眼帘往门口瞧了眼,沉声道:“进。”
话落,门被人推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
案几宽长,将桌下的风景全然遮住,是以来人并未看见这偌大的殿内还藏有他人,萧霁寒挑眉望向后来人,“如何。”
“能如何,”季然寻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信手自斟了一杯茶,“浸羽闻不出那毒的气味,无可追溯,那气味就算压着也闻不出个果来,只能暂时以平常的药方子压着。”
“浸羽?”
“哦,就你家皇后的鹰,浸羽可不比你那只鹰儿差,凶得不行,比你的斩剑还凶。”
他抿了口茶,续道,“锦舟查出了些结果,几日前,下了场秋雨,听城西的百姓说那雨下得奇怪,有一股血腥味,很浅,几乎闻不到,百姓们也就没多在意,也是自这日起一些百姓体温开始渐渐变得不正常,替时只能知道这。”
话落,萧霁寒半敛住眸,余光若有似无地瞥下,拇指揉开泛潮的眼尾处盈着的湿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声音暗哑,因着不大的缘故,季然便没听清,顾自道:
“这东西除了蛊毒再无其他,我就说这东西不能完全斩草除根,你这次得让柳觉叶出来。”
闻言,萧霁寒挑眉瞧向他,季然领会,挑了些能说的话解释,“柳觉叶跟在苏凌渊身边多年,对蛊毒熟悉。”
话落,萧霁寒刚欲开口,却倏地顿住,手指紧了紧,唇紧抿着,眼尾染上了些酒气,些许醉醺。
季然一愣,陡然看向阶上的人,脸黑一下子黑了下来,跟坐了针毡似的瞬间从座位上起身,满脸愠怒,
“我说,姓萧的,你他妈就不能控制一下,”他忙抬步走出,嘴里还不忘骂道,“你他妈就是禽兽!”
言毕,门骤然被带上,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静。
其实,萧霁寒并无什么的异色,只不过季然来了御书房十次中有七次是如此的,萧霁寒一点异色他就知道在做什么了,也是因此,御书房成了他的阴影,能不进绝对槛都不近半分。
原以为人失忆了能收敛一点,结果还是他天真了,禽兽失忆了还是禽兽。
季然很想骂人。
待人走后,萧霁寒将人拉了上来,大手划去他的嘴角,看着怀里人儿一脸醉酒似的模样,俯在他耳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柳觉叶脸上的颜色又重了几分,含情的眼尾更醉了。
案几上花枝颤乱,摇摇欲坠。
一个时辰后,殿内恢复了宁和,熏香淡淡。
柳觉叶疲惫地窝在男人的怀里,安静乖巧,萧霁寒眉眼舒展嘴角笑意隐隐,大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不闹了?”
柳觉叶“哼”了一声,别过头想甩开男人的手,却因为力竭而未果,泄愤似地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啧,”萧霁寒摆正他的脑袋,手指微微点了点他的脸颊,“狐狸。”
柳觉叶没理会他,他此刻筋疲力竭,强撑着睡意已用了极大的力气。
须臾,他轻声开口,“明日我要去城西,我要你的令牌。”
闻言,萧霁寒动作一顿,皱眉,“去那做什么,我已召了师父回来,这事你不必参与。”
萧霁寒的师父名唤辛识佚,年过四十,曾为漠古的大将军,一身高强的武艺,少有敌手。
辛识佚出身楼兰,对蛊也是熟知一二,萧霁寒称帝后,便将其封了王爷管理漠古。
柳觉叶摇了摇头,“识佚师父对蛊熟知,但不熟知苏凌渊,且漠古至中都,少也要三月,等不得。”
“你觉得苏凌渊没死?”萧霁寒眼神锐利起来,看进他眼底,声音沉甸,一字一句道,“你和苏凌渊什么事?”
萧霁寒不蠢,方才季然那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带着些思量,所出之言也有所保留,明显有异。
蓦然,萧霁寒想到了当初与柳觉叶相刃的那一年,当时苏凌渊处处维护对方,若不是有那几年的盛世在,萧霁寒就当以为苏凌渊是昏君了。
又加之后来发生的种种,便以为对方不过是在利用柳觉叶罢了,但现下萧霁寒再次回想时又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之处。
苏凌渊望柳觉叶的眼神总是平淡的,细酌了才勉强窥见其中掩有的一丝微不可察的爱意,那爱意被遮掩的很好,淡得几乎没有踪迹。
话落,柳觉叶手指微微顿了顿,面色不改道:“不过君臣与仇敌的关系,苏凌渊是否死了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他将手覆上男人沙磨的大手,而后十指相扣,“霁寒,我不安。”
萧霁寒压下思绪,紧锢住他的手,无声安慰,“不过一手下败将,何必惧怕,来之则诛之便是。”
柳觉叶摇了摇头,并未再说什么,瞌眸寤寐。
……
夜彻尘间,雾横城巷,暝暝不见星月。寒风山料峭,穿行在阒无人迹的衔巷中,孤灯惊晃,疏影斜曳,万家不见灯火。
蓦然,墨蓝点染在冰冷的地板上,微绵的衣摆漫过,卷起寒霜微微,孤冷的长衡上,有人施然踏行。
那人身着一件宽大的墨蓝色斗蓬,大半张脸掩在斗帽之下,只露出精致的下鄂和微翘的薄唇,手执一盏长灯,肩上傲立着一只雄鹰。
须臾,那人走进一个偌大的府邸,门一开,一股腐臭与血腥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人若无其事一般走入,府邸空无一人,中间的空地上一具具白布掩盖的尸体整齐陈列于地,其间还站着个青衣墨发的男子。
季然听到动静,循声望去,见到来人微微有些诧异,“他居然真的给你出来了?”
柳觉叶没搭腔,摘下斗帽,走到一具尸体旁,浸羽跃起,用利爪将白布掀开,霎时,一具腐烂视面目的晨尸体暴露眼前。
从衣着上可依稀辨出其为男子,大半个身子被腐蚀成了一堆烂肉,不见白骨,季然走近,“看出了什么?”
“看不出,闻的出,”浸羽退回到柳觉叶的肩上,“这臭味冲天,压过了别的味。”
闻言,季然皱眉,“什么味?”
“勺药。”
话落,柳觉叶自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里面的透明液体散倒在那些烂肉上,霎时,热气翻腾,烟雾缭绕,倾顷浑灭。
烂肉消弭无踪,只余一片稀疏蠕动的白色虫子,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勺药香弥漫开来,季然诧异,蹲下身来欲用绢布取之。
柳觉叶手疾眼使地将其拦下,“蛊虫不常,恐有意外,先别靠近为上。”
闻言,季然起身,观察着地上的白虫,这些虫子很微小,和米粒一般大,估摸着是受到了那瓶液体的影响,此刻正在原地不断蠕动翻腾。
“这是些什么东西。”季然好奇问。
柳觉叶摇了摇头,声音淡淡,“苏凌渊未养过这种虫子,楼兰的古籍上也从未出现过,估摸着应当是新制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