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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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大学教室内,老师正在布置结课作业。

“美术鉴赏课的结课作业是,两个人一组完成一幅画,题材不限,类型不限……”

谢渊放下手机,抬头看自己被分配给谁了。

他皱了皱眉,眼底的疑惑荡开了眼瞳。

“嘶,吴策……不认识,应该不是我们系的。”

手机恰好震了两下,谢渊摁亮屏幕,上面是吴策发来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吴策,关于结课作业,我们可以放学后聊聊吗?

谢渊撇嘴,谁要和你聊,我要干饭去!

他准备划掉好友申请,但吴策的头像让他眼前一亮。

这不是漫画《友记》里的男主角秋鹤么!

谢渊看在两人有共同爱好的份上,勉强愿意牺牲自己的吃饭时间,同意了好友申请。

【你好,我叫谢渊,是法学专业的大一新生。】

【你好,我叫吴策,是医学专业的大二老生。】

吴策的信息与谢渊的每个字词相对应,似是在迎合谢渊。

【学长有什么想法吗?】

【目前还是不成型的想法,所以想和学妹探讨一下。】

学妹?

谢渊眉毛微挑,纤细的手指停在了手机屏幕前。

虽然自己的头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奶猫,但是不代表他是女孩啊!

谢渊不知道应该怎么为自己的性别辩解,只好先答应下来:

【……好。】

下课后,谢渊默默地坐在位置上,等待吴策过来找他,然后被打脸。

离开的女孩见到吴策,与他打招呼:

“吴策学长,你不去吃饭吗?”

吴策笑笑,衬得他更加俊朗,“等会就去,你们先去吧。”

女孩们悄悄捂住上扬的嘴角,与他告别。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后,吴策没有看到谢渊。

吴策斜靠在门口,光从他的身后射入教室,让谢渊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吴策又环视一遍教室,确认没有女生在教室里后,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字。

【学妹好,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约定?】

【……我能说句公道话吗?】

【?】

谢渊走到吴策面前,微微踮脚,抬头道,“吴策学长,我是男的。”

吴策愣了会,带着歉意笑着说,“抱歉啊,是我枉自下结论了。”

谢渊心跳得有些快。

从小到大,他只有学习上很用功,考进了R大,交际能力非常差。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当在忙一件事时,他会沉浸其中,忽略身边的一切声音和人物。

包括朋友叫他去吃饭和玩耍的声音。

久而久之,朋友越来越少,再加上谢渊备战高考,没有时间处理人际关系,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所以接下来……谢渊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

“嗯……学长的想法是什么?”

吴策见谢渊耳根有些泛红,还以为他恼羞成怒了,当下缓和了语调,“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不知道学弟想到了什么点子?”

“那就按照学长的想法来吧。”谢渊看着吴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又跳脱逻辑了,有些焦急地补充,“我是说,我没有什么想法,就按学长的想法来吧,如果学长需要我的话,就给我发个消息。”

吴策也不计较,笑着说,“今天是周五,那明天上午九点见面吧?我们的专业课程和作业都很多,早些做完,也少一点选修课带来的压力。”

谢渊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回到寝室后,谢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明天下午他要去参加漫展,找《友记》的作者甜甜圈要签名。

但他又不好意思反悔,只能期待明天能够早些结束,放他去见主笔。

《友记》是一部连载漫画,主要记录一群大学生的日常生活,好笑的地方让人捧腹大笑,悲伤的地方又会催人泪下,过于真实和鲜明的人物性格让很多人爱上了这部漫画,以至于每次《友记》更新后,接连几天都位居阅读榜榜首。

现在漫画更新到大学生萧胜要出国,挥手与秋鹤告别。

分别时刻,两人不像校园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哭得死去活来。

萧胜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他挥了挥手,在落日余晖下比了个“耶”的手势。

秋鹤捂着萧胜给他的两本书,泪水在眼底打转,他点了点头,沾了夕阳橙红的光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等萧胜走后,秋鹤的泪水才躺在书上,反射出温和的柔光。

漫画末尾的话更是让人哭得死去活来。

古人皆言,逢秋悲寂寥,我却想说,这秋日啊,一定胜过春朝。

你来之前,我的世界就是萧瑟的秋天;你来以后,我的世界依旧是秋天,但多了只可爱的小白鹤,陪我感受冬暖夏凉。

再见了,小白鹤,我们下个秋天再见吧。

谢渊感到有些揪心,两人为了能够顶峰相见而暂时离开彼此,实在是让人感动。

但他实在太好奇他们究竟要多少话才能在一起,所以想去问问甜甜圈主笔。

次日上午9点整,二人在教室碰面,准备绘画。

吴策把画笔摆放好,笑道,“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来?”

谢渊昨晚熬夜重新看了一遍《友记》,脑子还没调整好焦距,他有些茫然地点头,“嗯,学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啊,陪我聊聊天。”

谢渊听到聊天就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哦,好。”

“你喜欢绘画?”

谢渊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喜欢看漫画,所以产生了绘画的兴趣,但是画得一点都不好。”

吴策笑得非常温柔,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画笔,在画纸上打了个草稿,“那学弟看过《友记》吗?”

谢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嗯,我看了很多遍了,也就是因为它我才报了美术鉴赏课。学长的头像就是秋鹤,难道学长也喜欢《友记》?”

吴策挑了支橘红色的马克笔,随便拿了张纸试色,“嗯,我很喜欢。”

“今天下午,甜甜圈主笔会在漫展上签名,我……可以去吗?”谢渊有些腼腆地问。

“有什么不能的,这幅画中午之前就能搞定——不过真巧,我今天下午也会去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谢渊有些不习惯,“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吴策总算是明白这位学弟的说话逻辑了,跳过一句话或一段话,直接把最后的结果说出来。

他看着谢渊的眼睛,谢渊左眼的泪痣微微泛红,桃花眼有些湿润,仿佛随时都能掉下几颗珍珠。

吴策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笑道,“那好吧,我很好奇,你对甜甜圈主笔有什么看法?”

谢渊两手握在一起,有些紧张地说,“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姐姐,当然,也很厉害,从绘画到编剧都由一人做完,我很佩服她。”

吴策手一抖,橘红色的线条顿时一歪。

谢渊疑惑地说,“难道不是吗?”

吴策笑道,“是与不是,下午就知道了。”

谢渊“唔”了声,算是同意了这个回答。

吴策在心中默默感慨。

之前是他认错性别,现在是谢渊了。

……

吴策有在网上连载漫画的想法时,准备给自己起一个阳光帅气的名字。

可读小学的妹妹突然进入房间,把吴策吓了一跳。

吴妹妹蹦蹦跳跳地走到哥哥面前,大眼睛盯着手机,用毛毛虫大小的手指指着屏幕问,“哥哥,这是什么?”

吴策被妹妹奶奶的声音甜住了,他把女孩抱到自己身边,回答,“哥哥在给自己取名字,你觉得取什么好?”

妹妹把另一只手上的甜甜圈拿起来吃了一口,笑着对吴策说,“甜甜圈。”

甜甜圈的名字就此诞生。

真是不想再回忆一遍啊。

吴策有些宠溺地笑着,手上的工作依旧没有停下。

为了让谢渊也参与进来,吴策让谢渊帮忙递马克笔的颜色。

谢渊刚开始要找很久,不过慢慢熟练了起来。

……

“23号。”

谢渊把23号的马克笔递给吴策。

吴策甩了甩有些麻的手,然后用橘色马克笔添上最后几笔。

12点整,吴策画完了。

谢渊刚才一直专注着找笔与递笔,没有注意到画的内容。

手头上的工作停下后,谢渊才发现吴策画的是《友记》的衍生作品。

太阳只露出了一半,海水的波光红白相见,画的右上方还点缀着几只海鸥。

萧胜与秋鹤并肩走在沙滩上,目光所及皆是彼此。

谢渊回想到了昨天看的情节,竟然有些想哭。

“谢渊学弟,你来给这幅画取个名儿吧。”吴策把画笔收拾好,道。

“就叫‘秋风萧瑟图’吧。”谢渊回道。

吴策有些无奈:“好歹这幅画上的两人是笑着的,哪萧瑟了。”

谢渊好不容易和吴策能够维持正常交流,此时被这么一说,又感到窘迫起来:“那学长取吧,我不知道取什么好。”

“这幅画还请学长交上去,我……我先走了。”

吴策看着慌张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道,“这么胆小,下午去漫展岂不是怂得要死?”

看着与自己有缘的份上,吴策决定帮他一把。

……

“啊啊啊甜甜圈老师太帅了吧,他直接cos了萧胜,还原度太高了!”

“感觉老师就是以自己为原型画的萧胜,啊啊啊啊我感觉我要谈恋爱了!”

谢渊刚来到漫展,就听到一群穿着Lolita的女生幸福地大叫。

他有些不知所措。

甜甜圈老师是男的?

虽然他有些抗拒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但还是认真地排队要签名。

排了不知道多久后,终于轮到谢渊,他抬起头看着甜甜圈老师,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萧胜真的从漫画中走出来了。

“小奶猫,能不能帮我个忙?”甜甜圈老师对谢渊眨了眨眼,笑着说。

化了妆后的吴策确实有些难认,但谢渊凑得非常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再认不出吴策就成瞎子了,他震惊地说,“学长?!”

甜甜圈老师竟是我的学长?!

《友记》的作者竟在我身边?!

吴策笑笑,看着拿着本子愣在原地的谢渊,“嗯,我是温柔善良且厉害的甜甜圈姐姐。”

谢渊想也不想,站起来鞠躬道歉,“学长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后面还在排队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啥,甜甜圈老师是他的学长?”

“不过小弟弟长得也挺好看,像是稚气未脱的少年。”

“刚刚老师叫他什么?小奶猫?!我好像又磕到了!”

四周人纷纷举起手机想给谢渊和吴策拍照。

吴策皱眉,他忘了谢渊就是一根筋的。

“哎呀,我还打算让你来帮忙的,现在大家都在拍我们,到时候你我出现在学校的八卦墙里可就糟糕了。”吴策撕开一次性口罩的包装,递给谢渊,让他带上。

吴策让工作人员把谢渊带走,对谢渊说:“本子留下,发信息告诉我想要哪个老师的签名,我去帮你要。”

谢渊还没点头,吴策就转过头,对后面起哄的粉丝道歉,高挑的身形把谢渊遮得严严实实。

工作人员把谢渊带出后,对谢渊道,“你可别暴露甜甜圈老师的真实身份,不然你俩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谢渊点点头,道了声谢后,离开了漫展。

……

“甜甜圈老师,萧胜和秋鹤会在一起吗?”一位带着粉红色头箍的少女问。

吴策笑着说:“下个秋天,也许就会见面了。”

少女痴痴地看着吴策。

俊朗的样貌无可挑剔,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仿佛萧胜就在眼前,沉着,又有些小期待,等待与秋鹤的重逢。

吴策签名后,随手画了个女孩模样的Q版图案,手上拿着粉色甜甜圈,与粉色发箍相映成趣。

“谢谢老师!”女孩接过签名,激动地说不出话。

吴策点头,让下一位读者走上前来。

……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友记》的队伍仍十分冗长,吴策不好辜负大家的喜欢,于是放弃了吃晚饭的念头,继续与大家互动签名。

手机亮了一下,发消息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又发来一条消息。

吴策抽空打开了手机。

【学长,你什么时候结束?】

【我去漫展就是为了要你的签名,你不用帮我找其他老师。】

吴策宠溺地笑着,抖了抖双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

【八点。】

“甜甜圈老师,我太喜欢你的作品了,请问我可以和你合影吗?”

吴策放下手机,对读者道,“当然可以,感谢你对《友记》的喜欢。”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八点已经到了,排队的人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吴策扶额,有些无奈地对读者们道,“实在抱歉,八点已经到了,漫展也即将结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还会再见面的。”他接过工作人员把还没发完的周边,递给读者们。

读者虽然感到遗憾,但甜甜圈老师太过宠粉,他们还是乐意再次见到他的。

吴策从工作人员的通道离开漫展,看到不远处的地铁站有个人正握着手机,痴痴地盯着手机屏幕。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先回学校吗?”吴策站在谢渊的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渊被吓了一跳,急忙道,“没事,也没有等很久。”

此时正值冬季,谢渊站在外面有几个小时了,手和脸冻的通红,给有些暗的街景增添了一抹暖意。

吴策把围巾取下,递给谢渊,“我没有多余的围巾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带着吧。”

谢渊活动着有些酸的手臂,把围巾戴好。

吴策迈开大长腿,先一步走进地铁,道,“今天实在抱歉,原本打算让你帮我忙,顺便认识一些新朋友,可最后因为我,你什么都没玩到,还在这干等着我。”

谢渊也快步跟上,与吴策并排走在一起,他摇头道,“即使没有学长,我要了签名后也会直接离开的。”

“那么,说说吧,你想问些什么问题?”吴策刚才看到了谢渊的备忘录里有关于《友记》的几个小问题,于是直截了当地问。

谢渊也不追究吴策怎么知道他有问题要问,开口道,“萧胜和秋鹤真的会在下个秋天见面吗?”

吴策微怔,这与先前的大部分读者问的问题有些不一样。

他思索了一会,问道,“你认为是怎么样的?”

“萧胜与秋鹤约定在山顶上见,以萧胜的性格,必不会在山腰处与秋鹤相见。”

吴策失笑:“不愧是法学生,观察得很透彻。我要是说了,可就要剧透了。”

谢渊脸上的红潮还未完全退下,此刻又泛着微热的红晕。

“剩下的问题下次再问,口腹之欲最重要——你也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接受我的邀请吗?”

谢渊想要拒绝,吴策笑道,“甜甜圈老师还没有给你签名。”把谢渊的本子拿了出来,给他展示仍旧空白的纸张。

谢渊只好答应。

“青湖站到了,请要下地铁的乘客……”

吴策对谢渊道,“到了,走吧。”

二人弯弯绕绕,走到了居民区中一家不起眼的店。

店内不像其他的店铺一样杂乱,白色的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绿植被养的生机勃勃,头顶还有一株小小的花苞。

吴策挑了个座位,让谢渊坐:“我去卸个妆,顺便换身衣服,马上来。”

谢渊点头,老实地坐在凳子上,像认真听课的学生。

“小策来啦?”老板娘看到吴策,笑着说。

“嗯,兰姨,那是我的同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整点吃的,我们还没吃饭呢。”

兰姨笑骂道,“你小子,使唤老板娘呢。”

“顾客就是上帝,兰姨同志,你要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兰姨懒得与吴策拌嘴,煮两碗汤粉,端到桌子上,把其中一份递给谢渊:“来,吃粉。”

谢渊有点不好意思:“……谢谢,我等学长出来一起吃吧。”

“你可别管他了,一天到晚没点正事做,要不是有B市户口,才考到了R大的医学专业。否则啊,他就要在这里帮我打下手了!”兰姨的音调越来越高,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兰姨,你可别在学弟面前揭我的短了。”吴策抱怨。

“好好,不说了,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看你文绉绉的,不像是本地人。”兰姨摆摆手,皱纹挤满了笑容。

谢渊点头:“我来自南方的J省。”

“J省来的啊,不容易啊,据说那边挺难考R大的——哦,你们那应该喜欢吃辣吧?兰姨这有辣椒酱,尝尝看。”

谢渊接过兰姨给的辣椒酱,礼貌地回了声“谢谢”。

兰姨与谢渊聊了会天,吴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这么能吃辣?要是以后一起吃火锅的话,我们只能点鸳鸯锅了。”吴策看着谢渊的汤粉上浮着浓浓的辣椒油,笑着说。

卸了妆后的吴策面部变得有些暗淡,但阳光俊朗的脸还是无法让人不去看他。

外面的两个女生看到吴策干净帅气的侧脸,忍不住走进店里,点了餐后,挑了个谢渊旁边的桌子,用手机遮住脸聊天。

兰姨应了声,偏头对吴策道,“好啊小策,你一出来我的生意就变好了。”

吴策坐在谢渊对面,打趣道,“兰姨同志,请继续为人民服务。”

兰姨没回话,煮粉丝去了。

谢渊问,“她是你的小姨?”

“嗯,因为不想坐办公室,又仗着自己厨艺好,她干脆开了家餐馆,赚点小钱。”吴策看着兰姨忙碌的背影,温柔地说,“原本以为这样可以轻松一些,可谁知她的热情和厨艺吸引了一大批顾客。一到饭点,来吃饭的人都排到外面去了。

谢渊点点头,喝了几口汤。

“你好,我们在玩大冒险……可以扫个码吗?”一个女孩被怂恿上前,亮出她的二维码名片,想让吴策扫。

吴策微愣,笑着点了点头,说,“你扫我的吧。”

女孩惊喜地点头,赶忙把界面切成“扫一扫”。

吴策在手机上按了两下后,让女孩扫。

女孩赶忙把手机镜头对准二维码,“滴”的一声响起后,女生的手机界面开始跳转。

“谢谢——啊?请支付十五元?”女孩震惊地看着手机屏幕,恨不得把手机上出现的字吃掉。

“嗯,你们二人原本要18的,但最近打折……不过嘛,最好把钱直接转给我,不然老板娘可就按原价收钱了。”

谢渊实在忍不住了,抓起一张纸巾擦眼泪。

“哎呀,我的行为举止都把学弟感动哭了。”吴策摊了摊手,佯装无事发生。

女孩有些无语,表情僵在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在手机按了几次后,吴策收到了15块钱。

吴策朝她们那桌眨了眨眼,对兰姨道,“她们付钱了,钱在我身上。”

兰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高声应了句,不再多说。

……

吃完后,谢渊准备付钱,吴策笑着说“我来”,兰姨瞥了吴策一眼,说“一边去”。

“谁也别给钱了,能来兰姨这儿就很好了,下次记得再来啊。”兰姨把两人招呼走,这才开始清洗碗盘。

谢渊和吴策走在路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让两人不好说话。

直到快到学校,人才渐渐变得稀少。

R大学子正在努力读书,很少有人把美好的星期六用无聊的事情塞满。

“等一下。”吴策忽然道。

谢渊停下脚步,吴策飞快地在本子上签名,还用几笔勾画出了只小白鹤。

“谢谢学长!”谢渊激动地接过还有吴策体温的本子。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星期美术课见。”吴策挥了挥手,与谢渊分别。

可还没分别多久,吴策就又遇见了谢渊。

“什么?谢渊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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