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25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谷小羊 主角：陆舟 吴涯
晚会结束，大家显得更加兴奋了，毕竟明天都不用训练，比赛完直接就能走，漫长的五天也终于是到了尾声。
晚会上的话就那么一提，之后陆舟没再说，吴涯也就没问，只是偶尔看他两眼，确定陆舟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热闹的气氛没散，回寝的路上还在讨论，像是又重新认识了同学一遍，高一也有不少出彩的，走班制跨年级也是件容易的事，上下课见面都很方便，不少人已经开始意动起来了。
“我觉得我可以了。”于乐一脸正经地说。
“想想你高一的事迹，别可以了。”顾芮瞥了他一眼，道。
晚会回去没整队，大家各自走，之前排在前面不太熟的同学也落到后边来，聊了几句。
“什么事迹？”吴涯好奇地问。
于乐一瞬间有些不太自然，瞪了顾芮一眼：“就你长嘴了是不是。”
陆舟没憋住“嗤”了一声，拉了拉吴涯，小声说：“就他，高一喜欢了十一个女生，虽然没表白，但行为举止过于明显，哦，第二个是顾芮。”
吴涯眼睛抽搐了一下，抿了抿唇，看向于乐的眼神也开始变化，嗯……他们这个班，果然每个人都很……不一般：“看不出来啊……挺厉害。”
“我那只是单纯的想谈恋爱！谁高一刚进来不向往美好的爱情？”于乐红着脸反驳道。
“他急了。”
吴涯笑了笑，没说话。
王一可和杨子澄倒是没停下来，接着损他。
“带钱了吗？”陆舟习惯性拖着步子走，又落在后面。
吴涯也放慢了脚步，摇了摇头。
“想喝点啥，我请你。”陆舟笑了一下，“听他们说一楼有贩售机，还没去看过。”
“先去看看有什么。”吴涯也没拒绝，“你还有现金啊？”
说到这个陆舟就有点无语，眯了眯眼，不爽地道：“不是收手机吗，就怕不方便，我还特意带了点现金过来，没想到这连便利店都没有，也太离谱了吧。”
是有点。
贩售机被同学们扫荡了一遍，已经剩得不多了，下面的标识基本都写着“已售空”，特别是汽水。
看了一圈，想喝的都被卖完了，陆舟咂了咂嘴，眼睛半眯了起来。
“想喝汽水？”
“冰可乐。”陆舟说了句，“算了，你想喝什么？”
吴涯也没客气，指了指绿茶，“这个吧。”
陆舟点了点头，又扫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然后无奈地买了两瓶绿茶。
“真的是，蝗虫过境，一瓶都不给剩的。”陆舟想着还有点气愤，怪自己想起的太晚，没能抢到。
吴涯笑着接过陆舟手中的绿茶，打开喝了一口，饮料苦中带着点甜，味道不差。
“好苦。”陆舟也灌了一口，皱着脸说道。
“还行吧。”吴涯又尝了口，确定饮料比普通的绿茶还要甜上不少。
陆舟把盖子拧上，饮料就握在手里：“我以前喝咖啡，都是加两份奶两份糖，就这还觉得苦。”
“那你还买绿茶？”
“也不知道能买啥，本来想相信一下你的口味。”说着陆舟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吴涯笑着在他肩上捏了一下：“我口味没问题。”
“那就是我的问题咯？”
吴涯没说话，给了他一个眼神。
绿茶并不符合陆舟的口味，但他秉着不浪费钱的观念，还是喝完了。
后果就是——
“吴涯，你睡着了吗？”
黑暗中陆舟瞪着亮亮的眼睛，抬脚踹了一下上面的床板，听见那人哼了一声，没有回话，然后苦恼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我他妈，喝什么绿茶！
都喝完了，凭什么你睡得这么香！
第二天陆舟是被吴涯从床上拽起来的，前者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微皱着的眉头显得尤为不爽。
“昨天几点睡的啊？”昨晚上陆舟躺在下面和他聊天，聊着聊着自己就失去了意识，困意上来实在很难忍住，也不知道这人后面又翻了多久。
陆舟困得要死，根本不想理他，眼睛也睁不开，一句话不说，默默地穿着衣服。
起床气还不小。
直到洗了把脸，方才清醒了点。
“两三点吧……”陆舟打了个哈欠，又把自己挂在吴涯身上，“我好困啊，为什么你睡得着……”
吴涯向后靠了点，把肩膀递过去，偏了下头，问道：“还行不行了，待会军体拳第一个打，我给你楼下买瓶咖啡？”
陆舟闭着眼，还是不想说话，只摇了摇头，不想喝。
太苦了。
吃过早饭好歹精神了点，趁着领导还在路上，老师便带队让学生们先把行李理好带到楼下，一会会操完能直接拎走。
会操的地方就是演武场那，后边有一个像遮雨棚一样的地方，遮出了一大块阴影，最后一天教官也没为难他们，把人带到地方，几乎所有人都坐在了阴影底下，凉快不少，除了——
举着旗子的王一可和教官。
他俩坐在最前面，刚好没被棚子遮住。
王一可频频回头后望，他的好兄弟们全在队伍最后面，坐得那叫一个舒服。
秦雅歌还给他握了握拳，摆出一副“加油”的样子，然后缩回脑袋，接着聊天。
“军体拳的，集合了。”
陆舟和吴涯拍拍屁股上的灰，忽然发现，别的班都四个人，就他们班……人呢？
“第一天，有四个人忘来了，那会我和杨子澄算迟到，大家都在练了，我就没仔细看，”陆舟边和吴涯往外走，边道：“我怀疑……”
“记性差可能是我们班的传统。”吴涯笑着把话接上，“所以那天我就说可以不用去了，他们三十六个人刚刚好。”
陆舟瞥了他一眼，“那你跟着来干嘛？”
吴涯想了想，“犯傻。”
军体拳上来就气势十足，随着“嘿哈”两声，每个动作做到位，在场地上能扬起一片尘土。
吴涯站在最前面，特别显眼，在人多的时候，大家都会不自觉看向领头的那个，后面只要做到整齐就不会被注意，目光集中在吴涯身上，他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军装腰带，宽肩细腰长腿，哪怕不看脸光看身形就很赏心悦目，更别说他出招又很有劲，把动作做得极为好看。
一套打完，就是坐在最前排的同学都没看清他的脸。
陆舟在里头划水了一阵，回到位子，看着吴涯出了一头的汗，又往自己额头摸了摸：“你也太认真了。”
“谁害的我在最前面？”吴涯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陆舟眨了眨眼，把头扭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一个班一个班的走过场，从左右转，齐步正步什么全部要来一遍，一个班就得花个五六分钟，从高一开始，他们高二五班怎么说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轮到，陆舟坐在最后一排，也看不见前面，坐着坐着就有些兴致缺缺。
“哈啊。”陆舟打了个哈欠，眼皮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不一会就开始点头了。
周围讲话声音不大，这样的氛围特别催眠，陆舟也懒得撑了，在又一次点头醒的时候，干脆直接把头垂了下去，睡得光明正大。
“陆……”平日里陆舟总会扯几句，半天没听见人讲话，吴涯便看了他一眼，已经睡得很香了。
少年头垂着，帽子底下零碎的头发被压得到处乱钻，一截细长的脖子因此暴露得更加彻底，脊柱也突出得明显。
站着的时候，衣领能遮住太阳，这截露出的脖子比他的脸都白上几度。
吴涯不知道在想什么，眯着眼，看了会又把头转了回去。
这一觉睡得舒服了，一个多小时没人喊他，睁开眼时，就是要上场的时候了。
一堆领导上面看着，平时混混过去的几个动作，这次也做得有力很多，更重要的是整齐。
陆舟靠着余光对齐边上的吴涯，听着后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看，就能听出，这绝对是这些天走得最好的一次，哪怕之前在睡觉没看，陆舟也觉得，这回，拿奖稳了。
领回去的时候，教官面色都比之前好看，手在体委肩上拍了两下：“不错。”
“报告教官，那我能往后坐点吗？”
教官难得笑了一下，“不行。”
前排女生听得清楚，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有一个说：“你往后坐了，不就只有教官一个人晒太阳了吗？”
教官点了点头，又拍了一下王一可的肩：“没事，你都黑成这样了，也不怕晒。”
王一可张了张嘴，不知道教官是在安慰他还是在骂他。
要说这些天肤色没变化的，绝对非王一可莫属，吴涯看着是白，但跟以前比还是黑了一点的，王一可是真没变化，他从一开始就黑得独树一帜。
剩下五个班再有半个小时也就结束了。
领导在台上长篇大论了番，最后才是颁奖环节。
二十个班，一等奖五个，王一可上台领奖的时候腿都是麻的。
“我他妈，坐太久了，差点在台上跪下了。”
据后来王一可所说，他是靠着惊人的毅力站完走下来的，而且最过分的是，刚回到位置上，哎，腿不麻了。
大柳拍了几张集体照后，倒是想起最后一天要把手机还给同学们了。
“陆舟陆舟，来我们拍一张，大柳那拍得我都不想看。”张琪是个长得很好看而且自来熟的女生，她举着手机跑过来，看了看吴涯，又道：“一起啊？”
吴涯看了陆舟一眼，见这人没反对，也走了过去。
“谢谢谢谢，到时候发图前给你看一下哈。”拍完就走，接着找下一个。
“好看吧？”看着吴涯的神色，陆舟笑了一下，道：“咱们学校校花没选出来，候选人倒是有几个，”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张琪，“其中之一。”
“另外的呢？”
“公认的，”陆舟看向张琪跑过去的方向，那边站了个比张琪高一点的女生，没什么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那个是三班的，别的不好说，各花入各眼吧。”
“你喜欢哪种？”吴涯想了想道。
陆舟看了看吴涯，想了会突然笑道：“我喜欢学习。”
“学我啊。”吴涯也跟着笑了起来。
“难得的军装，要不要再拍几张？回去我就打算把这衣服扔了，都是汗味。”陆舟笑了一下，在吴涯点头后，把人往杨子澄他们那边拉，熟悉的几个男生一块摆着鬼脸合拍了几张。
“拍照归拍照，杨子澄你把手机放下。”于乐冷着脸说。
杨子澄不服：“我拍的不好看？”
“太好看了，放下。”秦雅歌扯了扯嘴角，拽下他的手机，“妈的你是就怼着我拍吗？”
拿上行李箱就该告别这个待了五天的地方了，教官带过了一批批学生，也没什么不舍的情绪，送着上了巴士。
“你说教官会不会想我们？”王一可抱着书包道。
陆舟指了指窗外开过的一辆辆巴士，“醒一醒，看看外面，教官哪有功夫想你？”
王一可突然想起那天他们刚来，也正好看见一辆辆巴士开走，更伤心了。
“想想开心的，我们还有五天假才开学。”秦雅歌拍了他一下，“而你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完。”
王一可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又陷入了地底。
陆舟：“把完去掉。”
王一可：“我跟你们拼了！”
……
校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了，陆舟下了巴士就站在校门口等着。
“你怎么回去？”吴涯拿着手机点开滴滴出行。
“我爸来接。”陆舟说，“你呢？”
“附近租了房子，但得先回去一趟。”
陆舟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那，开学见。”
吴涯：“开学见。”
陆舟从来不是个满分的好学生，他凭着小聪明和上课听讲，也能考出不算差的成绩，加上作业不管对错都会按时完成，老师对他也没什么意见。
及格学生在暑假开头就把作业写完了，除却一些根本不想动笔的征文，没事做，军训回来后他基本就瘫在床上看看小说打打游戏，数着最后五天的倒计。而其他同学大多在创造奇迹，少数的几条聊天记录还是来问他借作业的。
“咚咚”
“进来吧。”陆舟挪开手机，抬头向门口瞥了一眼，没瞧着人，又往下移了移，才看见小姑娘，“啥事啊？”
“拿纸。”小姑娘爬着凳子，再爬上陆舟的书桌，她的白纸在书架最上面放着。
“你下来吧，哥帮你拿。”陆舟掀开棉被，把小姑娘从书桌上抱下来。
陆一言两岁半，叫名也有四岁了。
“给你多拿几张？”
“一张就够了。”言言奶声奶气地道。
“多拿几张外面放着不好吗？”陆舟说归说，还是拿了一张纸下来。
陆一言接过就往外跑，还不忘给陆舟把门带上。
陆舟伸了个懒腰，他在床上躺了挺久的，下床走走也好。客厅，小姑娘拿着刚刚的白纸放到她的小桌子上，照着陆爸爸刚给她写的名字，一遍遍抄起来。
“她学字呢？”陆舟奇道。
陆爸靠在沙发上，回道：“前两天下了个APP，学了会，想写自己的名字。”
电视机还放着“汪汪队”一看就是小姑娘刚刚没关的。
陆舟拿着手机也坐到沙发上，小姑娘写字写得认真，都没回头看一眼，写写画画也不管好不好看。
“看朋友圈了吧，你姐发的视频。”
“没。”陆舟点开朋友圈，往下翻了翻，他堂姐比他大了十一岁，小侄女也比妹妹大一岁多，很早以前就开始报补习班，学跳舞，英语，识字什么的，他姐也喜欢上传视频，尽跟小侄女有关。
视频上的小女孩在认字，磕磕巴巴还有好几个念不出来。
陆爸轻声道：“刚我让言言认了一遍，全认识。”
陆舟惊讶地看向陆一言，小姑娘照旧头都没回，“你们教的？”
“我都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认的，可能我以前给她念故事的时候自己学的。”陆爸笑着摇了摇头，“早就说了这些补习班没必要，之前推你姐他们看书，不肯看，算了。”
陆舟知道他爸说的什么书，陆爸没什么文凭，但是从八年前就开始看心理学的书，自认开个咨询室不成问题，他学得那套心理学的东西不是大众认可的，但是这些方法作用在陆一言身上，每一点都被证实。
这些东西，陆爸开始接触后也有的没的总和陆舟讲，看着陆一言专心的模样，陆舟还真来了点兴趣：“爸，你那个书，给我看看？”
“推你姐的那本？”
“你一开始看的心理学的吧。”陆舟说。
陆爸笑着起身，看着还挺高兴的，他从房里找出了几本，拿给陆舟。
五天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回学校报到了，陆舟每周回家也不用装太多的东西，还有地方再塞几本陆爸拿给他的书。
陆舟在群里问了句：兄弟们，作业写完了吗？
王一可：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于乐：还有作业？
秦雅歌：在写了在写了。
杨子澄：快快快答案发我。
陆舟：你答案呢？
杨子澄：尼玛抄一半给我妈扔了。
于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子澄：**！
陆舟看着好笑，转头就跟陆爸说了。
陆爸：“那你写完没？”
陆舟：“呵，我刚放假没几天就写完了。”
陆爸也是随口一问，听见后点了点头笑着打趣了几句：“说起来你从小作业都不用我们操心。”
“像你们这样从来不问的家长也少。”陆舟看着群里骂骂咧咧的聊天记录，回道。
“废话，作业是你的事，我们问什么？”
陆舟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他在很小的时候也是有没写完作业的时候，那会小学，一回家看电视，作业没写完第二天就被老师骂，熬夜补作业第二天又困得厉害，陆舟干脆上课自己翻了翻课本就开始写作业，每次回家前都把作业写完了，一回家就能玩，还真不用陆爸怎么操心。
相比较那些天天被监督着写作业的小孩，他可真是太省心了。
“真的，自控力是自己养成的，不是家长逼出来的，越管越不想干。”陆爸想着又说了句。
陆舟点了点头，“我看到了。”书里有讲。
陆爸便没再多言。
陆舟提前了几个小时来，打算先把书放到柜子里，再去寝室把床铺了。
教学楼门都没开几扇，人也没几个，都是先来放书的。
“陆舟？”
陆舟扭头看过去，身边是穿着件T恤的吴涯，少年一身黑，头上压了顶帽子，鼻尖上还冒着汗。
“来这么早啊？”陆舟手上拿了本书，看过去。
“很多不知道，想先过来熟悉一下。”吴涯走近，看了眼教室外上下两排的柜子，问道：“你们这个柜子是？”
陆舟书放到一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我们不是走班嘛，这个教室挂着高二五班的名字，平常是上历史课的，书没法放，就一人一个柜子，上什么课，拿什么书。”
“哦……那我的柜子，是不是得问一下柳老师？”
陆舟看了看，道：“这一片是我们班的，有几个柜子多出来，”陆舟凭着记忆指了指，在他左下方正好有个空着的，“你随便找一个都能放，我看这个就不错。”
吴涯没拒绝，行李箱往边上一搁，打开柜子和书包就开始理。
“你住校啊？”陆舟问。
“嗯。”
“你不是在学校边上租了房子吗？这都不回去？回家的话不用上晚自习，我们班高一还都住校，现在，好几个回家去了，今天都不用报到。”说着陆舟还有点羡慕，他是想回家，可惜回去开车要半个多小时，堵一堵那一个小时都不够，也只能想想了。
“家里也没人，我爸觉得还是让我住校放心一点。”吴涯也有点无奈，“这么大个人了。”
陆舟理完就在边上站着等了会，“你寝室有说吗？”
“转校那天就弄好了，501。”
“这么巧？”陆舟眨了眨眼，“命啊，我们寝室那个梅远这学期开始回家，正好多出一个床位，本来还以为空点能塞东西的。”
“我东西少，你有什么要塞的？”吴涯闻言也是莞尔，“悄悄的，被别人看见就没位置了。”
“我就开个玩笑。”陆舟笑着在吴涯肩上拍了一下，顺手揽过。
理好东西，陆舟带着吴涯回寝室，一路上顺道给他介绍一下位置。
“我们寝室三个人，还有个是六班的，叫李铭，寝室的话没有独立卫浴，一层楼一个大浴室，里面有十二个位置……算了，这个你看了就知道了，记得把下巴收一收。”陆舟本来还想吐槽一下，想了会不知道从何说起，带着吴涯把行李扔寝室，就直奔浴室。
吴涯下巴没伸出来，就是眼角抽搐得停不下来。
“这个……”
一个楼层十二间，有浴帘，不会互相看见，一边六间，相邻两间一对，每对中间的墙壁要短一点，只到腰那，往边上一撇都能看见。
“这墙，一高一矮是什么意思？”吴涯皱着眉。
“别急，再进去看看。”
吴涯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往浴室里走，拉开浴帘一看，瞬间呼吸一窒，半天说不出话来。
“洗澡就洗澡，为什么下面还有坑？”
是真的坑，上厕所的那种。
吴涯扭头就想往外跑，陆舟一把拉住他，“别看了，没有厕所，就这个了。”
“*……”吴涯呆滞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吐出了一个脏字，“说好的，贵族学校呢？”
大概是震惊过了，看到吴涯这副表情，陆舟只觉得想笑：“是啊，收那么贵的学费，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陆舟： “给你说点好玩的，上学期我记得有人洗澡洗的，沐浴露掉坑里了。”
“……”
陆舟看着吴涯的脸色，眯着眼继续：“还有个是听说，不保真，有人一边上厕所一边洗头……”
“别说了。”吴涯皱着眉，一脸菜色，挺拔的身姿也挡不住这扑面而来的憔悴，“有点恶心。”
陆舟枕着脑袋，慢悠悠地道：“想想也是，这事我想一般人也干不出来，但是毕竟没有厕所嘛，你洗澡，隔壁几间有人上厕所还是很正常的。”
“我现在退宿还来得及吗？”吴涯想了半天，最后挤出了这几个字。
陆舟：“家长同意是没什么问题。”
吴涯认命地叹了口气，道：“那什么时候人少点。”
陆舟笑了，“吃饭的时候，晚饭有一个小时，去完食堂回来洗都来得及，我们九点晚自习下课，十点熄灯，一个小时从教学楼回来，还有一层楼要洗是挺费劲的，所以晚饭时间肯定还是有人的。”
“那边两个位置是一起的，你……跟我一起吧。”吴涯想了想，道。
“这么想跟我一起？”陆舟看着他的脸色，越难看他越是想逗。
“我是真的受不了这个。”吴涯深吸一口气，他还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
吴涯的眼睫颤抖着，是真被恶心得够呛，陆舟逗了一会，也就消停了：“行，你要洗澡就喊我一声，一块去，不然我就在另一边帮你把关，保准不让别人进去看见。”
吴涯点了点头，走到寝室，在墙上靠了会，也不知道缓没缓过来，一言不发地开始理行李，铺床。
理到一半，吴涯忽然抬头说了句，“设计浴室的是不是个男同啊。”
陆舟惊得手上动作都是一顿，回过头去：“什么？”
吴涯：“没事。”
陆舟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是，你这么长时间还在想这个啊？”
吴涯没说话，陆舟便又道：“怎么会这么想？”
“两间中间的墙壁矮下去一点……随便一撇都能看见，我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设计方法。”
陆舟想了想道：“那我还是比较不能理解喷头下面放个坑。”
吴涯脸色又逐渐不好了起来。
得了，两个都很难理解！
铺好床，行李也放好了，陆舟便道：“学校路认识吗？要不要带你走一走？”
“上回来直接就军训了，这回一到教室就看见你了。”简而言之，不认识。
“那走吧，绕一圈回教室，时间估计也差不多。”
长青不算很大，百度上的面积是包括了高中部，初中部，小学部，汉语基地和后面一片的教师公寓，真正属于高中生的面积并没有多少。
一条长道，从食堂开始，陆舟带着吴涯走了一遍，看到中间两栋楼的时候，吴涯没忍住问了声：“这两栋好像比别的豪华一点？”
陆舟解释说：“这俩是汉基的，都是外国学生上课用的。”说着还耸了耸肩，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但看着莫名觉得有点不爽。
吴涯点了点头。
“那边是初中部，没事别去打扰，咱们活动范围就这两栋楼。回教室吧，估计来不少人了。”
高二五班的教室是用来上历史课的，历史课历来学生不少，教室也比一般的大。
大柳过了会才来，说了些开学事项，也就放他们回去了。
“你待会要不要去问一下课表？”
吴涯：“嗯。”
陆舟：“那我等你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