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24 来源:书耽 分类:穿越 作者:执笔画只猪 主角:江淮季 南弦词
“好!”
南弦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江淮季也不含糊,带着两人就去了执法堂,早就得知消息的执法堂长老有些忐忑。
这可是南弦词,渡劫期修士,又是长老,打他?有点不敢。
江淮季见他犹豫,直接说:“明圣长老,他是自愿的,你打吧。”
明圣半信半疑的点头:“好。”
听到神问鞭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响,南弦词却连哼没哼一声,硬生生抗下五十鞭。
江淮季却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是心疼的,甚至嫉妒。这人明明是他的,为什么要去为了其他人自愿挨鞭子。
看到两人各自挨完五十鞭相互扶持着离开,江淮季也离开,没有人看到,他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望月山上。
路仅见他回来,赶紧抱住他:“唉,阿季。”
“没事。”江淮季安慰他似的摇摇头。
盛傲月也过来,说:“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他还一个人在明华山的那时候,他那个女个女弟子不知怎么既然上了山,后来……唉,不提也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真的只是师徒,至少,弦词只是把她当徒弟。”
“嗯。”
他永远相信南弦词,不会背叛他的。
盛傲月又说:“明天,时今词成亲,给我发了两份喜帖,说是要是你回来了,就请你也一起去。”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江淮季有些恍惚。
时今词吗?终于,他们还是各自安好的为好。
“好,我去。”他答应下来。
既然人家都放下了,那他也没什么问题。
路仅好奇问:“阿季,师尊,时今词是谁啊?”
江淮季给他说了之前的事,现在说来,没了当初的沉重心情,反倒变得无所谓了。
第二天,江淮季让路仅在望月山上和纪安一起修炼,他则和盛傲月一起御剑去了飞袖宗。
今天的飞袖宗很热闹,红绸铺地,一进去就传来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来贺喜的宾客也很多。
见到两人,时今词上前迎接他们。
看着一身红色喜服的时今词,江淮季把手中的礼物递给他身边的婢女,对上他的眼睛,笑意盈盈的开口:“新郎官,恭喜啊。”
现在他看到时今词,已经没了当初的心悸。
“嗯,你能来,我很高兴。”他说着朝他举杯。
江淮季也拿过一旁的酒杯,一口喝完。
“阿词,你在这啊,宗主再找你……”
一个也身穿喜服的女人走过来,见到江淮季,有些惊讶。
江淮季也看着她。
他们,竟然有七分相像!
新娘眼中有着不知名的情绪,随后朝他笑:“你就是明清宗的江淮季吧?”
“嗯。”他说。
众位宾客也注意到他们,都在眼神交流,藏不住的戏谑。
新娘和这个男人有七分像,说没有点猫腻是假的。
新娘叫秦锦,是个凡人,对,就是个寿命不过百的凡人。
但他却嫁给了时今词,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修士。
秦锦也朝江淮季敬酒:“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她是明白时今词娶她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心上人,却没想到,这么像。
江淮季:“嗯,恭喜,祝你们新婚快乐。”
到了拜堂,听着礼官走程序,他想。
他和南弦词,本来也该有一个盛大被人祝福的婚宴的。
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拜完堂,秦锦被带走,留时今词对付宾客,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似乎就是想要把自己灌醉。
江淮季站在原地,他觉得这一刻的时今词,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娃娃。
可是两人都知道,他们没有可能。
这时候,一个手拿拂尘的青衣女子出现在门口。
是非情。
“师尊。”时今词朝她行礼。
非情点头:“嗯。”
她扫一眼四周,看到了江淮季,并没有太多惊讶,江淮季也扫一眼她,随后移开。
他很不讨厌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她却朝他的位置走过来,说:“你还是回来了。”
“嗯,托您的福。”
她没有在意他话中的不悦,继续道:“可惜南弦词已经找到正缘。”
他不赞同的说:“时今词不也找了别人?”
“……这倒是真的。”
两人都再没说话。
门口又进来一个老人,对着时今词供手,道:“恭喜今词长老觅得良人!”
突然,他看到了江淮季,像是见到了鬼,好久才道:“你没死?”
江淮季:“……”你才死了!
但是他的话让更多人注意到江淮季,年轻一辈的人不知道,但是老一辈的人认出了他。
“你是江淮季?南弦词的道侣?”
江淮季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熟悉的声音便替他回答了。
“他不是我什么道侣,以后再胡说,我不介意跟你们比试一番!”
是南弦词。
江淮季回头去看,他身边还带着茂今。
江淮季想走,问了旁边的盛傲月一声,盛傲月也觉得今天的事算是完成了,也不想跟南弦词有什么摩擦,欣然同意。
可是两人刚出大堂门口,却听到时今词的吼声:“南弦词,你混蛋,我当初把阿季让给你,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吗?”
两人脚步停下。
江淮季转身去拦住他,南弦词撇他一眼:“怎么,想打我?”
他瞪着南弦词,又恼火,为什么打不过他。
江淮季拦住他,小声道:“今天你大婚,不要做扫兴的事。”
因为江淮季看到,已经有很多宾客在看吃瓜热闹了,他不想时今词的婚宴因为自己变成这样。
时今词抬头看着他,缓慢点头:“好。”
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南弦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中难受,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们两个,关系倒是不一般。”他说完转身便走。
众人脸色都变了。
知道他们故事的老人都只能遗憾的摇头,当初江淮季和南弦词,可是一对恩爱不疑的道侣啊。
江淮季不管他们怎么想,扶着喝醉酒的时今词就往后院走。
“阿季,阿季……”
江淮季说:“时今词,你成亲了,有妻子了,以后,跟她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他便要走。
时今词也没拦他。
出了后院,路过水榭,一个白衣人在不远处的亭台上看着他。
“他都娶妻了,你不会对他还有什么旧情复燃吧?”他说。
正是南弦词。
声音不大,正好江淮季能听见。
江淮季上前,一拳打过去,虽然猝不及防,但是南弦词反应很快,还是被躲闪开来。
“你自己心脏,所以看什么都脏,是吗?”他笑着活动着手腕。
这人,就是欠打,说不定打着打着就好了。
南弦词又说:“你和他的事我都听说了。”
随后停住。
“是听你那好徒弟说的吗?”他问。
南弦词没回答,只是继续着盯他。
他觉得无趣,要走。
“你当真是我道侣?”
江淮季停住,回答:“是又如何?反正你也记不得我了。”
“我只想说,那都是以前的事,如今,我们再没有关系”
这回江淮季没有说话。
他说他们再没有关系?忘记了他,难道是很好的事?
盛傲月已经在等他,见到他黑着脸过来,上前:“遇到弦词了?”
看他这样子,两人不止遇见了,还发生了不好的事。
“师尊,我们先回去。”他只是说。
明华山上,路仅已经早早等候,见到江淮季,本来想上前问八卦一下,可是他周围的冷气逼人。
江淮季去练剑了。
看着他舞剑,路仅附在盛傲月耳边悄声问:“师尊,发生什么事了?”
盛傲月摇头,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肯定是南弦词那家伙伤害到了江淮季的心。
他又看看还在舞剑的江淮季,江淮季不高兴,他也不高兴,南弦词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路仅突然说:“师尊,你说阿季怎么这么死脑筋,既然南弦词都不喜欢他了,为什么不换一个喜欢他的人喜欢?我看当初的时今词就很……”
他没敢再说下去,因为盛傲月已经在死死瞪着他了。
他确实不明白,他从前就是个情场浪子,女人三天一换,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当时还时不时嘲笑洁身自好的江淮季。
还记得当初江淮季说:“我是要找爱人,找个祖宗来供着的,万一哪天他嫌弃我不干净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盛傲月反驳他说:“你懂什么,别胡说,弦词是在淮季离开的第七十年渐渐遗忘淮季的,他当时明白的时候,很惶恐,他那时候还对我说,要是等以后淮季回来他做了什么混账事,对不起淮季了,就让淮季把他杀了。”
想到这些,盛傲月又叹气。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南弦词给预判到了。都是命啊。
江淮季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说:“师尊,我不会放弃夫君的。”
那就是他的人,凭什么让给别人?
“徒媳妇……”盛傲月眼眶有些红。
要是淮季没有等弦词记起来就离开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弦词交代呢。
江淮季岔开话题:“师尊,您终于承认自己是清玉长老了?”
盛傲月乐呵一笑:“到底瞒不过你。”
“您还想瞒我啊?”
清玉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唉,这不是想让你熟悉熟悉不一样的我吗?”
江淮季也笑,只是剑在手中挽着剑花,说:“师尊,你好样的。”
“清玉,望月山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一道女声插进话来。
话头止住,三人回头去看,非情站在那里,一步步走近。
“非情,你来做什么?”
她薄唇轻启:“我也算沾染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因果,只能告诉你们,南弦词有一魂魄,在邀雪山上,至于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那一魂魄,应该就是关于记忆的。”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三人视线。
清玉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出神,最后喃喃道:“邀雪山吗?”
“师尊,邀雪山是什么地方啊?”江淮季正色问。
清玉眺望远方,许久才道:“跟剑山一样的地方,可是,那里只有一把剑,叫做……邀雪剑。”
邀雪剑虽然不比华霄剑,却也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仙剑”。
“我当初年少轻狂,听说了邀雪剑,也曾去邀雪山上求剑,可是邀雪剑哪是那么容易得的,就算我爬上了山顶,也未曾看到过邀雪剑的影子,很多年来,也只有一人见到过邀雪剑……”
听到清玉讲话只讲到一半,路仅低呼道:“师尊,你倒是讲清楚啊!”
清玉乐呵一笑:“魔尊祁翎,只有他见到过邀雪剑,不过邀雪剑是不是被他收走了,我也不知道。”
这时,一只纸鹤飞过,落在清玉的肩头上,清玉拆开一看,冷哼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他又把纸条递给江淮季,江淮季看了一眼,直接扔了。
路仅很是好奇:“写了什么啊?我还没看呢。”
“没写什么,大概就是南弦词带了茂今去邀雪山。”江淮季说着微微挑眉。
巧了,他们也要去邀雪山。
路仅看他慢条斯理的开始御剑,问清玉:“师尊,他这是气疯了?”
“不像。”
清玉一直觉得江淮季不是那样的人。
有时候是疯了点,但是却也坚韧,只有当初在南弦词身边的时候才看到他乖巧。
三人御剑,清玉在前面指路,等到落地,正好是山脚。
跟剑山不一样,邀雪山是真的不能御剑上去,就连华霄剑来了也不行。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能说清楚。
跟着清玉要上山,路过一个黑衣男人,两人明明擦肩而过,江淮季却有一瞬间觉得熟悉。
却又不确定在哪遇到过他。
他想转身,前面却正好遇见南弦词和茂今。
“师尊,你们怎么来了?”南弦词迟疑问。
清玉不冷不热的轻哼一声:“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啊?”
“弟子不敢忘。”
南弦词拱手作揖,让清玉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问:“邀雪剑可找到了?”
“未曾。”
没有注意他们这边,江淮季还在想着刚刚路过的那个男人,还是决定转身追上去。
可刚转身,那个男人已经不见,而前面,并没有什么巷子之类的转弯。
清玉问:“淮季,怎么了?”
他有些失魂落魄:“刚刚这里经过一个人。”
“是有个人,不过已经走了。”
“嗯,我知道……”
但是他总觉得内心隐隐不安。
南弦词决定继续找,江淮季也想找找刚才那个男人,就与清玉商量,让他和路仅待在客栈,等他回来。
“淮季,你觉得刚刚那个人有问题?”清玉一针见血的问。
江淮季点头:“我觉得他很熟悉。”
那个人经过的时候,让他想起了当初和南弦词一起在剑山取剑那时候。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清玉特意叮嘱,“注意安全,一旦不对,就回来。”
“好的师尊!”
他跑向刚刚那条路,跟着心中的方向走,直到一团黑雾前停下。
“南弦词!”
黑雾变幻出一个人影,正是刚刚那个黑衣人。
男人转身,青丝如瀑,眉眼含笑,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男人开口,声音温柔干净:“我不叫什么南弦词,美人,你可是认错人了?”
看到他的模样,江淮季转身要走:“是我认错了,抱歉。”
可是男人却跟上来,很快来到他身后,拦腰抱住他:“美人,何不跟我走?”
“放开!”
江淮季对上男人那双笑意浓浓的黑眸。
可是男人一记手刀,他便晕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盯着头顶的白色纱帘看了许久。
直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纱帘被掀开,男人笑说:“啧,还是很美。”
看着他眼中的柔情,江淮季眸光沉沉:“滚。”
“想我离开?”
“嗯。”
他笑意收敛,问:“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但这不妨碍我讨厌你。”
江淮季说着就要坐起来,却被他压住,他说:“我叫祁翎。”
“魔尊?”
他又笑了:“对,看来我也是有知名度的嘛。”
越靠近,江淮季越觉得熟悉,可是这人脾气却完全不像那个人。
“你拥有他的记忆?”
祁翎一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有了。”
江淮季撇开头:“不想跟你说话。”
有南弦词的记忆,却到底不是那个人。
“啧,真难伺候。”祁翎笑着,拖着长长的尾音,“不过我很喜欢。”
江淮季闭眼。
他不想看着这张脸,不属于南弦词的脸。
祁翎也不逼他,扬起嘴角:“走,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他眼中浮现希冀。
这样师尊他们会不会知道自己在哪?
祁翎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这里是神魔山,他们过不了的。”
“神魔山?”
是了,他还记得书上写的,万年之前,两界修订和平契约,神魔山归魔族所有,不得轻易踏入,因为山上不仅有魔兽,还有最可怕的——
魔尊。
跟着祁翎来到山下,他不由的问:“这是哪啊?”
“水镜城。”
江淮季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哦。”
“等着,”祁翎带他去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要一根冰糖葫芦。”
老板高兴大喝:“好嘞!”
拿到糖葫芦,祁翎就带着江淮季飞檐走壁飞到屋顶上。
“你看,很美对吧?”
江淮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上的烟火陆陆续续的绽放,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精彩,却也是他们璀璨的一生。
突然,祁翎靠近他,给他擦嘴角:“你看,你糖渍蹭到嘴角了。”
江淮季推开他的手,有些心烦。
他憋笑着:“你看,像不像那天晚上,你带我去吃冰糖葫芦,然后……”
“像,”江淮季从容道,“可你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却说:“一样,我有我们之间的记忆,独属于我们之间的记忆……我没喜欢过人。”
“你喜欢我?”
“对,只喜欢你。”
江淮季没再说话,祁翎也只是看着他吃着手中的糖葫芦。
回到魔宫,正巧左护法带来了一群少年。
他跪地:“尊上,这是显灵宗送来的少年,您看有没有喜欢的。”
江淮季看向台下的少年,每一个都是白衣少年,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有的见到了祁翎从害怕变成了野心。
对啊,祁翎魔后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想要呢。
祁翎这时候却抱住他,咬他耳朵:“我只喜欢你。”
他还是推开他:“不要说胡话。”
他一点也不喜欢他。
祁翎笑笑,随后挥手,示意左护法但人都带下去。
等到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江淮季问:“他们会怎么样?”
“自然是杀了。”
“……把他们都放了不行吗?”
祁翎凑近他,声音暧昧:“取决于你了。”
江淮季想跑,却被人按住,说:“乖一点。”
“不要。”
他嗓音嘶哑:“好,我不逼你。”
“祁翎,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身体里面啊?”江淮季垂眸。
祁翎一顿,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眯眼:“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觉得无趣,祁翎让侍卫把江淮季送到院子里,就再没来看他。
他也乐得自在。
每天就是吃睡吃睡的,时不时看点书。
他望天,什么时候师尊他们才来救他啊!
看着院中间的桃花树,江淮季上前摘花,一片花落在他手心,这棵桃花树,到底不是同一棵。
“在想什么?”
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吓得江淮季半死。
他问:“你来怎么没有脚步声啊?”
“当然有,只是你看太入迷了。”祁翎拢住他。
他挣扎,他怎么都是有家室的人,自觉避嫌。
祁翎在他挣扎下便放开了他,从背后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他。
他接过,却没想过去拆开。
祁翎也不恼,只是说:“我来拆。”
看着里面逐渐露出的桂花糕,江淮季心中一动,自己拿着糕点开始吃。
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美食过不去啊。
看他细嚼慢咽,祁翎饶有兴趣的问:“好吃吗?”
他还是觉得,当初在明华山上江淮季做的桂花糕才是最好吃的。
“好吃,甜而不腻。”
他说着又往嘴里塞糕点。
祁翎又问:“不怕我下毒?”
江淮季停住,对上他的眼睛:“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