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有病,影卫是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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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成周京都邕城。

红袖招楼前大门敞开,数不清的衣袖在空中飘舞,妙龄少女们素手微扬,招揽来往男客。

红袖招二楼玄字号雅间。

“客官,在喝一杯嘛。”

说话间,女子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纤细藕白的小臂。

旁边坐着的男人身着番邦服饰,一看就是番邦来的使臣。

男人伸手,一把搂住女子的细腰,偏过头去,将脑袋埋在女子的脖颈间深吸一口:“中原的女子,真不错。”

说话间,男人低头在女子脸颊旁“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女子满面娇笑,伸手轻微推开男人的脸:“客官别急嘛,奴家的酒你还没喝呢。”

男人伸手摸了一把女子的脸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美人儿,你们中原的女子都像你这样又香又软吗?”

“让本王看了,心神荡漾,心驰神往。”

男人贴在女子身上,大手一下一下的揉着女人的腰肢,喷出的酒气全部喷在女子的脖颈处。

“你跟本王回南流,本王纳你为妾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旁边,女人嫌恶的抽出手,抬腿一脚将侧躺的男人踢平,随后蹲下身将男人腰间藏的严严实实的蜡丸取了出来,末了,又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蜡丸回去。

做完这些,女人站起身,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想起刚才喷在脖颈间恶心的酒气,女人抬手使劲擦了一下脖子,不管怎么擦,她都觉得脖颈那处不爽的很。

越想越气,女人抬脚,“砰”的一声,将那自称本王的使臣一脚踢开两米远,撞翻屋内不少的摆设。

女人转过身,打开房门。

刚抬脚踏出,就有三个小厮模样的人凑上来:“老大,怎么样了?”

女人抬手往屋里指了指,出口的却是男声:“东西拿到了,你们,把他给我揍成猪头。”

闻言,三个小厮没忍住“噗呲”笑了一声,下一瞬,就收到自家老大的死亡凝视。

只一眼,三个小厮浑身一僵,当下立刻规规矩矩的应是:“是,属下定不辱命。”

三个小厮说完,抬脚进了房间,不过片刻,女人就听到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女人才深呼吸一口气,爽了。

女人手指微动,捏了捏手里的蜡丸,末了,抬脚走到另外一间屋子,关好房门。

屋内,女人站在浴桶边,也不伸手脱衣服,双臂一震,一股内力袭出,直将衣服震的粉碎。

粉红薄纱下的身躯,哪里是什么纤细玉臂,更别说肤如凝脂了。

有的只是满身伤痕,和块块分明的八块腹肌。

皮肤白皙,腰肢纤细这些倒是真的,毕竟浴桶里的人,身材极好,在影卫营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除了练就武功外,沈隐还练成常人最喜欢的那种宽肩窄腰的身材。

至于皮肤白皙,那纯粹就是在暗处待久了,没晒过太阳。

沈隐躺在水里,舒适的仰头靠在浴桶边,末了,伸手拿过舀水瓢舀了一瓢热水从头淋下,在伸手一抹脸,洗掉脸上那些多余的妆容,露出原本的一张脸。

长眉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桃花眼下方,还带着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不过也因此,让沈隐整个人多了几分颓废的厌世感。

在往下,高鼻薄唇,必不可少。

整个人洗去了那些妆容,反倒让人更加移不开眼。

一刻钟后,沈隐终于觉得被南流使臣玷污的脖子干净了些。

“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沈隐站起身,抬腿轻松的跨过的浴桶,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影卫黑衣穿上。

末了,沈隐抬手运气,不消片刻,湿漉漉的头发瞬间恢复干燥。

沈隐抬手,用影卫营影卫前十才能用的影卫银冠将一头乌黑顺亮的头发高高束起。

等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屋外刚才的三个小厮也早就换上了影卫黑衣:“老大。”

沈隐抬眼:“完事了?”

影七闻言点点头:“老大放心,属下打的猪头保证他七天之内都消不了。”

沈隐闻言,这才愉悦的勾勾嘴角:“那就好。”

说完,几人看了一下周边,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后,几人才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沈隐走后,红袖招三楼,去而复返准备看好戏的男人端着手里的一盘瓜子,看着空空荡荡的二楼,有些遗憾的叹口气:“可惜了。”

“殿下,什么可惜?”

身后随从端上一壶茶水,小声问道。

被称为殿下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随从:“穗安,你很喜欢过问孤的事?”

话落,那被称为穗安的侍从“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忍不住浑身发抖:“奴才不敢,请太子殿下息怒。”

那端着瓜子准备看好戏的人,正是当今太子楚殁离。

楚殁离收回目光,嘴角轻勾,凉薄一笑:“起来吧。”

说着,楚殁离看了一眼不见了人影的二楼,再次遗憾的摇摇头,起身一脚踢开座椅:“没意思,回府。”

“是。”

太子府后山,影卫营。

“影首大人,这是属下在南流使臣身上找到的密信。”

沈隐单膝跪地,双手恭敬上举,递上手心的蜡丸。

那被称为影首大人的男人,起身走到沈隐身边,一手伸手将东西拿过,一手扶起沈隐:“办的不错。”

“谢大人夸奖。”

闻言,影首沈风转眸看了沈隐一眼,唇角赞赏的轻勾一下。

再看沈隐,站在那儿,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眼下淡淡的青黑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没有休息好。

沈风抬手拍了拍沈隐的肩膀:“这件事办的很好”

“下去吧,近日你一直在忙,也累了,早点休息。”

沈隐低头,恭敬抬手行礼:“是。”

说完,沈隐转身出了房门,却在下一瞬“唰”的一下消失在房门外,。

屋内,沈风看着沈隐消失,眉眼蓦然轻弯了一下,随后拿着手上的蜡丸也出了房门。

另一边

太子府门口

“参见太子。”

门卫朝着来人恭敬弯腰。

楚殁离看也未看那些门卫一眼,抬脚径直进了太子府大门。

刚进府门,楚殁离就停下脚步,身后的穗安浑身颤个不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奴才不敢了。”

“殿下饶命。”

楚殁离回身,冷眼看着穗安一下一下的叩头,直到脑门上磕出血迹也不敢停。

楚殁离看着穗安那张明明充满杀意的眼,却仍旧磕头磕的砰砰响的样子,微微眯眼,颇感无趣的摇摇头:

“来人,拉下去,杖毙。”

话音落下,穗安磕头的动作猛然顿住,抬头顶着一脑袋血,眸光半是恐惧半是憎恨的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

楚殁离见此,没忍住邪笑一声:“不装了?对嘛,这才有点意思。”

说着,楚殁离还是退后一步,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不过已经晚了。”

楚殁离退后的瞬间,太子府守卫已经将穗安围了个透彻。

还有守卫拿着板凳和庭杖。

楚殁离离开前,只扔下了一句话:“就在这打。”

“是。”

太子寝殿

“咚咚”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屋内,楚殁离坐在书案边,手里端着一盏已经冷掉的茶水:“进来。”

“嘎吱”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打开,穿着影首黑衣的沈风走了进来。

“殿下,近日南流使臣动作频繁,属下派人去查看一番,从南流使臣手上拿到了这个。”

说着,沈风将蜡丸拿出。

楚殁离伸手接过,将蜡丸放在桌上,随后反手一泼将茶盏里的茶水随手泼到地上。

楚殁离拿起茶杯,用茶杯底将蜡丸碾开一条裂缝,随后将蜡丸掰开,抽出蜡丸里被包裹的密信。

楚殁离修长的食指将密信展开,看了片刻,楚殁离抬手将密信折叠好放入怀里。

末了,楚殁离微抬下巴:“去准备准备。”

话没说明,但沈风已然了解,当下抬手行礼:“是。”

说完,沈风转身,刚准备抬脚离开,就被身后的人叫住:“等等。”

沈风转身行礼:“殿下。”

楚殁离抬眼看着沈风,修长的食指在书案边轻轻敲击着:“你说你派人去找的南流使臣?”

沈风点点头:‘是。’

楚殁离眉头微挑:“可是在红袖招找到的南流使臣?”

沈风闻言,有些奇怪的抬眼:“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楚殁离看着沈风,轻轻摇头:“这不重要,你派去完成任务的影卫是谁?”

沈风闻言,有些犹豫,眼前这位太子爷喜怒不定,不知道是不是沈隐做了什么惹到了他。

楚殁离看了摇摆不定的沈风,本来带着几分笑意的脸完全沉了下来:“沈风。”

“属下在。”

“孤问你,你派去的影卫是谁,为何不答。”

沈风摇头:“属下不敢,属下派去的影卫是影卫营影一沈隐。”

话音落下,沈风这才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减少了些。

“沈隐?”楚殁离轻轻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将他叫来。”

这下,沈风不敢迟疑,连忙应声:“是。”

另一边,为了完成任务好几天没休息的沈隐,刚脱掉鞋袜,就听到门外响起影二的敲门声:“老大,睡了吗?”

沈隐一边放下手里的袜子,一边开口:“有事?”

门外的影二似乎叹了口气:“主子找你。”

闻言,沈隐刚准备卸刀的手一顿:“主子找我?”

影二点头:“是。让你立刻去。”

沈隐闻言,快速穿上鞋袜,打开房门,沈隐看了门外的影二一眼,随后朝他轻点了下头:“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沈隐“唰”的一下就没了身影。

身后,影二一脸愁苦,明明他是影二,为什么他和影一之间隔着这么大的差距,看看人家轻功用的,简直如鱼得水,只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而正在飞速赶往太子主卧的沈隐此刻边飞边在心里骂娘。

他真的很冤枉,他死之前,是怨气比鬼还要重的天选打工人,所谓天选打工人,就是说不管是疫情封控还是高温停电,反正只要他人还活着,第二天8点之前必须得到公司。

在他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连轴转的第二天,他终于光荣猝死了。

他痛,他恨,早知道他死的这么快,他就应该把钱花光了再死,临了先去找那不把他们打工人当人的老板,啥也不说,先骂一顿。

然后在去找那个狗屁不当人,让他一个方案来回改的甲方,在骂他一顿,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他保证,就他当时的怨气,能骂他们三百个来回不带拐弯的。

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就到这儿了,却没想到一睁眼成了个刚被太子府买回去不到十岁的小屁孩。

他本来以为进了太子府不是当侍卫就是当太监,为此,沈隐还心惊胆颤了一阵,却没想到最后当了影卫,对此,沈隐心下觉得无所吊谓,反正没成太监就是好的。

但是,当他在影卫底层被迫学习怎么杀人,每天不是和死人相处,就是和要杀自己的人相处之后,他突然就觉得这生活还不如太监。

关键是,太子不受宠,能养的起影卫已经是不知道从那个牙齿缝掏出来的余粮了,所以,影卫的月银少的过分,

就算他身为影卫营除影首大人外的第一战力,他的月银也只有一两。

一两银子够干啥的,去一趟红袖招,人家老鸨还嫌他这锭银子垫脚都不够份。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主子,也就是太子,纯纯是个疯子,说杀人就杀人,上一秒跟你脸上笑嘻嘻,下一秒杀你不客气。

喜怒无常到沈隐一个现代灵魂都害怕的发抖,这么多年,沈隐一直老老实实刷经验,刷武力值,做任务,他就等一个机会准备死遁没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另谋出处,他自认为自己乖的不能在乖了,现在不知道是哪里惹了这尊大佛。

还劳他亲自叫人。

沈隐面上仍旧一派冷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理历程有多么坎坷。

另一边

太子主卧。

楚殁离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着。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面前:“属下沈隐,参见太子殿下。”

楚殁离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伸手朝着沈隐的方向微微一抬:“脑袋抬起来,让孤看看。”

说着,楚殁离塞了一瓣橘子放到嘴里:“太丑的孤可不要。”

沈隐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太子想要干什么,但主子之命,他做影卫的也没那个胆子说不。

沈隐抬起脑袋,但眼睛还是不敢直视。只得微微垂眼看着太子的衣裳下摆。

这时,眼前的太子殿下突然起身,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沈隐丝毫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衣摆离自己越来越近。

沈隐正想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自己此刻摇摇欲死的性命,刚准备开口,就感到下巴传来一阵剧痛。

抬眼,竟是那疯太子抬手捏住了自己下巴,力道之大,让沈隐有些控制不住本能想出手。

楚殁离垂眼,伸手捏着沈隐的下巴左摇右晃的看了一下,最后,捏着沈隐下巴的手蓦然往上一抬,让沈隐那双一直下垂的眼不得不与他对视。

完了~两个大字从沈隐心头飘过。

但沈隐面上仍是一派冷淡,倒不是他面瘫,实在是影首大人调教的好,凡是影卫营影卫,都会经历一项必须得课程,那就是在各种处境下都得做到面不改色,这样,敌人就没办法从你微表情看出你真实的想法。

但,这招对太子殿下明显不怎么管用。

“长眉桃花眼,挺鼻薄嘴唇,明明是个影卫,脸蛋却光滑的过分,五官精致,轮廓分明。虽然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但孤大发慈悲,可以忽略不计。”

说着,楚殁离捏着沈隐的下巴又左右转动一下。

“啧,长的不错,正合孤的胃口。”

沈隐眸光深处有些颤抖,太子该不会是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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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隐双眼因为震惊,一直看着面前的太子忘了收回目光。

倒是太子见了他这样子,轻轻一笑:“是嘛,这才像你。”

“你让人将使臣揍成猪头的时候,可没刚才那样乖顺。”

闻言,沈隐猛然回神,反应过来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自己的下巴已经被人捏的麻木,沈隐也没敢动一下。

“殿下,您今日也在红袖招?”

楚殁离闻言,难得好心情的点点头,松了捏着沈隐下巴的手,转身走回椅子旁边坐下:“是啊,孤看着你男扮女装,一副美人之态,娇弱无骨。”

“孤又看着你,翻脸不认人,出了房门就让人将那使臣揍成了猪头。”

“啧啧,孤走的时候瞧了一眼,那使臣可真惨。”

“估摸着,没个七八天是消不了肿了。”

说着,楚殁离心情极好的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末了抬手示意沈隐起身:“从明天起,你就正式成为孤身边的贴身侍卫。”

“像你这么有意思的人,孤可要好好把握。”

说着,楚殁离起身,拿着手里没吃完的橘子放到沈隐手里,末了,还伸手拍了拍沈隐的肩膀,笑的一脸的邪气四溢:“不过,你可要一直让孤觉得有意思,不然的话。”

“孤觉得有意思的人,最后却让孤觉得没意思,孤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这不就是欺君吗?”

“欺君的话,就该死。”

死字刚落,沈隐就感觉一阵阴风顺着他的脖颈绕了一个圈。

沈隐浑身一个激灵,又不敢表露出来。不是,太子殿下,你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属下领命。”

楚殁离听了这句话,满意的笑出声:“下去好好休息吧。”

“明天得快点哦,孤可是很早就醒了。”

“等孤醒了,见不到你人,孤可是要发飙的。”

“是。”

沈隐说完,转身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楚殁离在身后,拿出锦帕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看着漆黑的夜色,楚殁离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

另一边,沈隐速度飞一样的闯进自己房间。

不过,他刚一进房间,就傻眼了,看着自己小房间里挤着的五六个大男人,其中竟然还有他们的影首大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影首大人,你怎么也在?”

沈风摆摆手:“坐吧。”

闻言,沈隐看了一眼被满满当当挤满了的小房间,皮笑肉不笑:“没事,我站在这儿就可以。”

闻言,影三连忙起身:“老大,你坐这儿。”

沈隐闻声看过去,坐下后,抬头赞赏的看了影三一眼。

影二最憋不住气:“老大,主子叫你去干嘛?”

沈风也点点头:“对,你跟我们说说,兄弟这么多年,给你出出主意。”

闻言,沈隐拿过茶杯给自己倒满,仰头一口喝下后,沈隐才开口道:“主子让我从明天起做他的贴身侍卫。”

闻言,屋内瞬间响起几声不约而同的惊呼声:“啊?”

沈风也满面愁容:“贴身影卫都好说,偏偏是贴身侍卫。”

最晚一个升前十的影十不解:“贴身影卫和贴身侍卫有什么不一样吗?”

闻言,屋内沉静片刻后,还是沈风开了口:“上一个做贴身侍卫的人,如今骨头都不知道在哪只狗的肚子里。”

影十震惊。

影一沈隐倒是显得淡定的多:“贴身影卫和贴身侍卫的区别就在贴身影卫只需要时时刻刻在暗处保护主子,而贴身侍卫,则是从暗到明。”

“要装扮成一个普通侍卫的样子跟在主子身边,既要保护主子安全,还得伺候主子日常。”

影二也开口了:“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喜怒不定,指不定你做了什么他就不高兴了,不高兴的下场就是把你活活打死,或者用影牢的刑具绞肉机,让你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绞成肉沫。”

“你到最后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

几人正说着话,沈隐身后的影九突然拿了一根蜡烛放在沈隐面前。

沈隐抬眼:“你干嘛。”

影九低头:“给你点根蜡。”

说着,影九手里不知道怎么多了一个火折子。“欻”的一下就将蜡烛点燃。

沈隐闻言,脸色黢黑,伸手“啪”的一下将蜡烛打翻。

影八跟在后头嘴贱:“这下好了,吹灯拔蜡。”

沈隐闻言,抬眸凉凉的看了两人一眼,冷戾的眸光清晰的表达了一句话: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沈隐一只手搭在桌上的诡隐上,大有在废话一句,他就要提刀砍人的架势。

影八影九对视一眼,连连低头认怂:“老大,我们错了。”

这时,影三也开口了:“我们的主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不知道受了多少阴谋诡计,心里早就不同于常人。”

沈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错,这件事情,他深有体会。

毕竟楚殁离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没成年就被赶出宫自立府邸的太子,别的太子,从小到大一直住在东宫。

偏偏到了楚殁离这里,别说东宫不让他住,甚至在搬出皇宫之前,楚殁离一直都是住在冷宫里和他的疯妃生母住在一起。

太子之名,有名无实。时间一长,心理可不就坏了吗?

疯太子这就是典型的心理扭曲。

偏偏他还不能一走了之,因为太子府的影卫自入府那天起,就服下了毒药。

而这解药只有太子有,每三个月解一次,以此缓解众影卫的痛苦。

沈隐仰头看着房顶,生活不易,沈隐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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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隐顶着两个黑眼圈天没亮就到了太子卧房。

沈隐身着一身侍卫打扮,手执三尺多长的诡影刀。站在门口等着太子起床。

“哈……啊。”沈隐没忍住,抬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打完哈欠后,沈隐抬手一抹脸,试图抹去脸上的疲惫,他这么帅的帅哥,打哈欠嘴张的连后槽牙都能看见了,属实有点不符合他影卫第一帅的人设。

幸好他起的太早,太子府内连下人都不见人影,也就没人看到他的丑态。

正这么想着,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

沈隐立刻站好,微垂脑袋。他刚准备开口行礼,就听见一道戏谑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丑了。”

闻言,沈隐浑身一僵,果然,不出他所料。

屋内的太子爷,只打开房门,然后半靠在房门上,抬手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和刚才沈隐那血盆大口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沈隐只看到那靠着门的优雅太子,抬眸往他这边瞟了一眼,淡声道:“以后不许那样打哈欠,太丑了。”

“违令者,斩。”

说完,太子殿下又抬脚走进屋内,径直走到床边睡下,末了还添了一句:“把门关上。”

沈隐还没来的及为自己说一句话,就直接在太子殿下心里种下了不好了印象。

沈隐除了觉得太子有病之外,还深刻觉得吾命即将休矣。

悲催的沈隐认命的上前一把将门关上。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呼”的一阵疾风。最后却归于平静。

屋内,身着一身雪白里衣的太子殿下,单手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勾着唇看着门口的小影卫,明明气的不行,这点从他拉门的力道就可以看出。

最后却抬手抵了一下即将发出巨响的门,又轻手轻脚的将门关的严丝合缝。

这叫什么,有火发不出。

楚殁离单手支着脑袋,墨色的长发披在肩头,一只腿弯着放在床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另一只空着的手时不时敲击一下弯着的膝盖,唇角勾起,整个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有意思

他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无聊了。

门外的沈隐关上门后就在那儿憋屈的站着,脑袋里一直回放自己刚才应该用力关门,吓那疯太子一跳才好。

沈隐这么想着,末了又摇摇头,不能这么做,这样做了,疯太子被吓没吓着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可能就会连骨头也不知道在哪只狗肚子里了。

沈隐正想着突然就感觉一阵阴风吹来,还专门绕着他的脖子周围吹。

沈隐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太子是不是又多了什么折磨他的手段。

沈隐仰头望天,苍天啊,你派个人来收了这疯子吧。

太折磨人了。

屋内,楚殁离身体一翻,整个人身子朝里,看了一眼已经亮起来的天色后,楚殁离终于放心的闭上眼睛。

这一睡就睡到巳时左右,门外寅时就起来的沈隐,顶着两个浓烈的黑眼圈,站在门外,兢兢业业的cos大熊猫。

疯太子怎么还不醒,沈隐第十次在心里吐槽,他不是说他起的很早吗。

这都快到午时了,他不饿吗?

正想着,沈隐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抗议声。

此刻,周边的下人早就已经起床工作了,听到这一声,过路的几个下人都往沈隐这边瞟了一眼,随后又连忙收回目光。

沈隐有些尴尬,其实,他身为影卫,挨饿并不常有,因为他们影卫得防止在做任务的时候,肚子不能响。

要是正在做任务的档口,肚子“咕~”的一声抗议,那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影卫做任务前,大多都会吃的五分饱,既不会饿肚子,又不在关键时刻上厕所。

千万别问为什么影卫也要上厕所。

那不废话,哪个好人有能耐不上厕所啊,反正沈隐自觉他没这个能耐。

沈隐又困又饿,但身形仍旧站的笔直。

身后,太子卧房的大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

沈隐适时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进来伺候。”楚殁离打开门说完这句话后,又转身回了屋内。

“是”沈隐说完,也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楚殁离一身白色里衣站在床边,双手微抬,等着人伺候。

沈隐暗自撇嘴,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就算是个不受宠的太子,也金贵的需要人伺候。

沈隐走到一边,从太子衣柜里找着太子今天要穿的衣物。

这一看,沈隐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受罪,衣柜里的衣物太多了,不,准确的说,是好看又金贵的衣物太多了,看的他眼花缭乱。

沈隐一时间有些怀疑,屋里这个疯太子,真的如传言所说,丝毫不受宠吗?

沈隐害怕太子等久了,随手将一件纯白袍子镶金边,绣着牡丹暗纹的衣物拿了出来。

转手又拿出腰封,玉佩,流苏等饰品。

这下,沈隐在心里摇摇头,看来不受宠的传言是真的了,从古至今,哪有太子房间还放着衣柜,放个衣柜就算了,还什么东西都胡装一起。

沈隐心下啰哩啰嗦,面上倒是速度快的很。

端着叠好的衣物,走到太子旁边。

沈隐拿起自己刚拿的衣物正准备给太子穿衣,就听到太子淡声开口:“不要这个,换一件。”

沈隐低头,恭敬的将衣物收好:“是。”

说完,沈隐转身又拿了一套墨绿色的衣物。

尊贵的太子殿下,只看了那衣物一眼,就摇头拒绝:“太绿了。换”

沈隐暗自咬牙:“是。”

沈隐转身,拿了一套墨黑的衣物。

太子殿下仍旧摇头:“太黑了,换。”

沈隐咬牙:“是。”

拿了一套红色带暗纹的。

太子殿下摇头:“太俗了。”

拿了一套蓝色带祥云的。

太子殿下靠着床柱淡笑摇头:“太淡了。”

拿了一套藏蓝色,一看就很有气质的。

太子殿下扣了扣自己金尊玉贵的指甲:“太丑了。”

沈隐看着衣柜里所剩无几的衣物,暗自咬牙,他真心觉得这个疯太子有病,啥颜色他都嫌不好看。

妈的,裸奔吧,艹。

这时,房门被敲响。

“殿下,将军府二小姐的生辰宴要开始了。”

来人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是太子府的管家,姓孙。

闻言,条件多到一箩筐的太子殿下突然站直了身体,朝着门边的孙管家一摆手:“好,孤知道了。”

孙管家走后,尊贵的太子殿下开口了:“就你最开始拿的那件吧。”

“挺好看的。”

闻言,沈隐双拳握的死紧,骨节处都发出“卡巴”的声响。

疯太子这种有病行为跟他死前为了甲方一个要求来回改了二十版,最后甲方有病的选了第一版的气死人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身后,楚殁离饶有兴致的看着沈隐有火发不出的样子,他觉得这样有意思极了。

沈隐伸手,拿出一开始自己拿的那套有着牡丹暗纹,还有金色镶边的白色袍子。

走到太子殿下旁边,沈隐微微低头:“殿下,让属下伺候你穿衣。”

“呵。”楚殁离蓦然轻笑一声,随后抬起双手:“那就有劳了。”

艹,要真觉得有劳就劳烦您老人家少折磨人了行不行。

妈蛋。

两刻钟后,楚殁离穿着一身白金色衣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头顶戴着一顶金色发冠,还有金色流苏从发冠上垂下,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在配上楚殁离那张绝代风华的脸,整个人就应了那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的场景落在沈隐这个打工人的眼里,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有钱的很!!!

这样来看,楚殁离一点都不像传言中那个即将被废的太子。

沈隐跟在楚殁离身后,亦步亦趋走出了府门。

沈隐看了一眼府门周围,没有马车又没有马,太子府离将军府有最少十里路,他们就这么走着过去?

他身为影卫倒是没什么,倒是太子金尊玉贵的。

啧,沈隐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殿下,不用让人传马车吗?”

楚殁离侧头瞟了身后的沈隐一眼:“怎么,孤没嫌累,你倒是嫌累了。”

沈隐闻言,连忙低头:“属下不敢。”

“从太子府到将军府有至少十里路,太子殿下金尊玉贵,走着去未免伤了贵体。”

闻言,楚殁离哼笑一声:“这邕城谁不知道孤命贱,既不得父皇宠爱,又不得母妃照料。凭着自己一个人,硬是活了这么多年。”

“孤还没有听过有谁说孤是贵体。”

说着,楚殁离转身正对着沈隐,朝着沈隐伸手,用手中折扇挑起沈隐下巴。

迫使沈隐不得的抬头对上太子殿下的视线。

楚殁离一双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墨色瞳孔盯着沈隐的眼睛。

“孤是贵体?”

沈隐脖子抻的难受,但还是应声到:“自然,殿下是属下的主子,自然比其他人都要贵重。”

“呵。”楚殁离唇边蓦然勾起,眼尾也微微翘起,极显一身邪气:“小影卫,你倒是比孤想的还有意思。”

说着,楚殁离抬手,招过门口站着的孙管家:“备车。”

孙管家恭敬低头:“是。”

楚殁离收回抬着沈隐下巴的折扇,“啪”的一下将折扇打开。

楚殁离看着沈隐眼下的青黑:“昨夜没睡好。”

闻言,沈隐低头:“谢主子关怀,属下无碍。”

沈隐低头,心里腹诽,他真的很倒霉,自从成了影一后,就很少有像现在这样连两个时辰都睡不到的时候了。

楚殁离伸手拍了拍沈隐的脸:“既然没睡好的话,明天就丑时起床吧。”

闻言,沈隐冷静的面色有些皲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什么时候起?

丑时?

那他别睡了,干脆猝死得了。

沈隐的怨气控制不住的往外冒,楚殁离就当没看见一样,又拍了拍沈隐的肩膀:“孤知道你们影卫时常一晚上都不睡觉。”

“孤准你明日丑时才来,让你多睡几个时辰,你可要记得孤的好,要对孤肝脑涂地啊。”

沈隐暗自咬牙,他忍不住了,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谁告诉你,影卫一晚上都不睡觉,是,他们是有一晚上,甚至几晚上不睡觉的时候,但那是为了出任务。

子时睡觉,丑时起,还多睡几个时辰。

我还要记得你的好,还要对你肝脑涂地。

艹,太子有病,且病的不轻。药石无医,直接拉去埋了吧。

楚殁离好笑的看着沈隐,只见沈隐握着诡隐刀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明显就是气极了的样子。

这时,孙管家赶着马车走了过来:“殿下,车已备好。”

楚殁离点点头:“好,你回去。”

说完,楚殁离抬手用折扇点了沈隐一下:“你驾车。”

“是。”

邕城是成周皇城,乃是天子脚下。

繁华富庶是少不了的。

就算是人流量最少的松柏街,也是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幸好,成周属于大国,早就有了专供马车行驶的道路。

沈隐坐在车外,驾着马车朝着将军府赶去。

车内,楚殁离用折扇挑起一边车帘,淡声道:“再快些。”

“将军府二小姐的生辰宴在末时,孤要在那之前到。”

“是。”

“驾。”

沈隐一扯马缰,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不是还要走路吗。

少折磨他一下的话,现在都已经在将军府坐着了。

沈隐心里腹诽的话,楚殁离无从得知。

马路一路疾驰,终于在末初也就是一点之前赶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门口的石狮子上都缠上了红绸。

足见将军府众人对这位将军二小姐的宠爱。

沈隐将马车驾到一边停好,随后率先下了马车。

“殿下,将军府到了。”

马车车帘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楚殁离弯腰走了出来,

沈隐拉过下马凳,伸手扶着楚殁离一只胳膊,带着人,下了马车。

楚殁离放开沈隐的手,转而“啪”的一下打开折扇。

“走吧。”

楚殁离带着沈隐走到将军府门口。

能看的出来,楚殁离真是极为不受待见。

就连将军府的门房也敢给当今太子脸色看。

但也许是有人事先嘱咐,也许是还不到最后,将军府也不想撕破脸皮。

门房脸上别扭了一阵,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将人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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