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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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是谁?”一个冰冷的声音问。

“一个南洋客输钱了,卖这里的兔儿。”

女人一袭红衣抽着烟管妩媚地笑道,“怎么了,二爷?”

“嗯。”万琛沉吟半刻,再看一眼远处的少年,没再说什么。

茶馆里面嘈杂,各种人都有,戏子在一楼咿咿呀呀地唱戏。

有钱人在二楼摇着扇子半眯着眼喝茶看戏,粗野蛮横的人都在一楼。

像这样大大小小的茶馆在北城就有上百家,但是能建得如此招摇过市的一般不多,其后必定有大人物作为靠山。

老板娘笑着一边为万琛引路上二楼。

一边道:“长得是有几分颜色,不过是个男人。我亏死了八十两银子呢!现在兔儿爷价钱最低了。”

路过的几个客人见到万琛谄媚地低头哈腰、打招呼。

一套动作下来一点不含糊。万琛只是点头,不作回应。

“我还以为是个女人呢,那天他卖给我的时候,打扮的一副女人模样,我做这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骗,懊恼死我了!”

“我再见到那个南洋客,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老板娘一面说,一面用烟斗在空中挥舞,表情像是那个南洋客真的在他眼前一样。

万琛抬眸,瞥了一眼远处的少年,“长得这么漂亮,八十两也还可以。”他笑了。

他把帽子摘下来放到桌子上,军装上闪烁着的勋章显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拖开凳子慵懒地坐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军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香烟铁盒,抽出一根,牙齿不轻不重咬着,随后点燃香烟,把火机放回衣服里,利落潇洒,又带着几分军人的不羁。

老板娘:“二爷喜欢?我可以转手卖给你,二爷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间小馆,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万琛不屑地笑,“你们的钱难赚,你说出来自己也不心虚?”

“瞧我这张嘴,现在打仗把我们搞得那么惨,谁都不容易。既然二爷喜欢,我倒是……”

二爷手指夹着烟,嘴里缓缓吐出淡淡的烟雾。

不带任何感情,低眸看她道:“我说你不是太亏,但是不代表我想要当这个冤大头。”

见老板娘还想说些什么,万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嗒嗒两声,“赶紧上菜吧。”

老板娘轻笑一声,说了一声是,欠了欠身,走开了。

这个万琛的态度让她生气,不过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她走到侧边的时候,举手招呼正在擦桌子的美少年,“别擦了,过来。”

在远处的杜晚乔连忙穿过两处连廊,小跑着过来。

他的衣摆翩翩而起,身体纤瘦,少年的活力气息满满,笑起来就像旭日初升般灿烂。

这几天干活他可是聪明的多,在这里他的身材不算高大,绝对不是娇小。

而且面容没有平常男人般粗犷,几经打扮确实俊俏,在放在兔儿爷当中也是顶好的。

像他这般出来做事,被几经周转被卖到这里来,倒有些可怜。

老板娘手指向他指着正在喝茶的二爷,“喏,看见那个人没有,去厨房,他那桌的菜全由你上,”另一只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劲一掐,“知道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他吃疼地身体一缩,点头,声音像是溪水涓流般清脆好听。

老板娘摸着杜晚乔的脸,满意地看向二爷,心里想,你是不是冤大头,要试试才知道。

老板娘眉眼笑得弯弯的,发狠道:“快去上菜,慢了,打断你的腿!”

杜晚乔打量那桌的客人,身材挺拔,一身军装,如墨般的浓稠的短发向上梳着好看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扶着茶杯边缘,狭眸阖着,眼尾微微上翘。

与其他客人不同,他没有看台上戏剧一眼,只顾悠闲地品茶。

杜晚乔从未看见过有如此风度的男人,他的眼球瞬间被吸引住了。

杜晚乔拿着托盘走到男人身边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抽了一根烟,纤长的手指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

万琛斜睨地看了他一眼。

杜晚乔心跳猛地在那一刻跳动得厉害,他小心地把碟子放到桌子上面前。

“老爷,您的菜到了。”杜晚乔道。

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注视着他。

但是随着他的转身离开,男人也就不再看了。

后面几次杜晚乔去上菜的时候,男人正在看报纸,直到最后吃完饭,都没有看他。

杜晚乔并没有想别的,安安分分地把所有菜都整齐的放到桌子上。

老板娘知道后,直骂他没用。

杜晚乔当然不知道原由,干了一天的活累死他了,只能心里叫屈。

晚上回到柴房睡觉。

这里的员工本来是有住宿间的,但是老板娘嫌他晦气,又想着自己丢了八十两,一气之下叫他睡柴房。

杜晚乔还觉得这样更好,他才不想要跟那一群骂他又看不起他的人住在一起。

每天,杜晚乔与其他店员不一样的是,他需要伺候这里的唱戏官人,也是撑起起这间茶馆的门面——赵梦怜。

赵梦怜的脾气是最大的,每天也是最忙的。

越忙她的脾气也就越大,杜晚乔少不了挨她的打,杜晚乔这种被人打着长大的,早就对此司空见惯了。

若是有一天可以安安定定、无忧无虑地生活,才是真正的不习惯。

唱戏的赵梦怜下台后,他就要为她送晚饭,送泡脚水。

赵梦怜是撑起这家酒楼的台柱子,虽然性格傲慢,但在她心情好的时候,杜晚乔问他什么,她都很乐意回答。

这天,杜晚乔陪赵梦怜卸妆后,好奇地向她问起二爷的事。

“你问他干嘛?你认识?”赵梦怜一边对着镜子卸妆,一边道。

“今天他来茶馆了。”杜晚乔道。

“什么时候来的?”赵梦怜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侧头问。

“今天早上来的,在二楼。”

赵梦怜哼笑一声,心情好起来,“你还真幸运,让你见着了。二爷他可是我们这一带响当当的人物。是一位真正敢上战场的好男儿。”

赵梦怜说起这位二爷来脸上的笑像是要溢出来。

“他真这么好?”杜晚乔给她倒洗脚水。

“你怀的什么心思?这里哪一个小姐不曾爱慕过他。这位二爷可不是我们这些勾栏里的货色能够配得上的。”

赵梦怜对着镜子笑,“他的父母在这一带是数一数二的富绅,自己又是这样一位受人尊敬的军官,一堆名门小姐抢着要嫁给他,不会看上我们的。”

杜晚乔点点头,苦笑,他就好奇打听一下而已,“不敢有什么坏心思。”

赵梦怜眉眼弯起来打哈哈道,“谅你也不敢。”

晚乔拿起毛巾蹲在地上给她擦脚。心里想,这个二爷确实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晚上,杜晚乔窝在柴房的角落,蟑螂老鼠们只要不是爬到他身上了,他一概不理,被卖这么多年,他对睡的地方一点也不挑。

只是他久久不能入睡,气温渐渐变冷。

他想起今天茶馆的二爷,想起他身材挺拔身穿军装的样子,墨眉似剑,清风明目,又想起赵梦怜的话。

第二天还没天亮,杜晚乔被厨房管事的一脚踢起来的,杜晚乔看了看窗外,还笼罩在一片黑色的迷雾之中,黑漆漆的天还未亮。

管事的起来方便,看他不顺眼,给他一脚。

“睡那么久干什么?起床拖地洗菜!你看看你个瘦马猴,我们老板买你回来真是亏大了!”

杜晚乔忍着,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还嘴,只能憋屈地忍着。

在茶馆里,过了半个月,杜晚乔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经常伺候馆里小姐的原因,小姐们都对他很好,常常私藏一些点心送给他。

那个二爷倒是变得经常到茶馆里面喝茶,有时候经常看见他坐在那里一个人慢慢的品茶,杜晚乔干活累了就偷偷地看二爷一眼。

有时候不小心被他发现了,就连忙逃跑。

茶馆里伙计的人欺负他最厉害,骂他‘小白脸’,天生就等着被人艹。

桩桩件件杜晚乔都忍下来。

白天他要到茶馆里打杂,晚上还要跟馆里刚买进来的少女一样去听如何伺候男人的课堂。

课堂的内容令每一个人都脸红羞涩,特别是杜晚乔。

某天晚上,茶馆里来了一位大人物。是目前军队里的大帅,几个小姐围过去看,杜晚乔不敢凑这个热闹。

大帅还带了两个人,记书和二爷。

坐在茶馆最豪华的包间里,大帅坐上了主人位,二爷和记书则坐侧位。

大帅的心情很好,一进来就向老板娘要人,“老板娘,等等去把赵小姐给我请过来!。”

大帅看看两位属下,摊开手掌,“你们俩点谁?”

记书先开了口,推了推自己厚厚的眼镜,有些腼腆,“还是张等儿小姐吧。”

大帅听到他的回答,哈哈大笑,脸上的褶子重重叠叠,“你的口味从来就没变过。”转而又看向万琛。

万琛淡然道:“随便。”他脸上看不出情绪。

大帅道:“老三从来都不爱这些。老板娘就请赵小姐、张小姐还有再找一位绝色来给我们老二吧。”

“哎哟大帅,真是开玩笑了,我们馆里最大绝色就是赵梦怜小姐了。这一时间让我找一个能跟赵小姐相匹配的人,这不是为难我嘛。”

老板娘的红色丝巾魅惑地拂过大帅的脸。

走近万琛时,一股浓烈的胭脂香味,让万琛皱起眉头。

老板娘出去后,原本还在想谁有这个福气伺候二爷,就看到跟在张等儿身后跑腿的杜晚乔。

她灵光一闪。

走过去用扇子指了指张等儿,“你、等一下去大帅的厢房,你老相好来了。”

她的眼睛微眯着,然后定在杜晚乔身上,扇子划过张等儿落到杜晚乔的肩上,“还有他。”

杜晚乔还没反应过来,心里一颤。

“我?”

“就是你,给我准备好点。”老板娘尖锐俏丽的声音回应。

张等儿看了一眼无措的杜晚乔,又对着老板娘求情。

她姿态放得很低,祈求道,“老板娘,他还什么都不熟悉,让他去不好。”

然而老板娘,挑了一下她的细眉,一手毫不留情地往她的手臂掐去。

“这种东西还需要熟悉到什么时候,往那里一坐,讨好别人的事做多了不就会了。再说我怎么赚钱,不用你来教。”

“按我说的做,别以为你在我的店里待多了几年,你就可以指使我。”

看着张等儿难受的样子,杜晚乔不忍,“我去!等儿姐不是这个意思。老板娘不要生气了。”

张等儿挨痛地捂着手臂。

老板娘哼一声,“做人就要识趣点,不要挨了打,才来求饶知道吗?”

老板娘离开后,张等儿和杜晚乔相视勉强一笑。

杜晚乔抓着张等儿的肩膀,“等儿姐,一会儿我们就只是陪酒,对吗?”。

“你不是知道吗?我们茶馆又不是什么干净高雅的地方。”

“你不必惊讶,你既然进来了,就应该料到有这一天,况且男子当服侍并不是一件前所未见的事,我好好跟你说,你要是可以出去,就赶紧走!待在这里,你迟早沦落成一副鬼样子。”

她看着杜晚乔的眼睛,不容反对道:“你可要记住我的话。”

张等儿帮他穿上丝绸里衣,杜晚乔觉得神奇,布料与身体接触那丝滑的触感,从来没有体验过。

姐姐听到他的感慨,露出苦笑,“你可不要羡慕,穿着这身衣服就意味着你要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这衣服也太红了,像女人穿的。”

“就是女人穿的,都是这样穿的。你不穿还要怪你,这里的客人都喜欢这样的。”

“如果我能出去,我要带馆里的好姐姐们一起出去!”

张等儿笑了,心里弥漫起一阵酸楚,“你真天真,你被卖了这么多次还不长点聪明,先顾好自己。”

张等儿对他进行了一番梳洗,妙手拿起桌子上的胭脂水粉。

杜晚乔用手阻止,张等儿把他的手按下。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男人当这行就是要化成女人模样的。”张等儿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像哄着杜晚乔一样。

随后,在他的脸上涂上脂粉。杜晚乔虽然不喜欢,可他没办法。

“今夜是你的第一晚,我时常给你讲在床上如何服侍人。今晚可是十分关键的,二爷可是个好人,可以说我们离开这里的最大概论就是被第一晚的客人买走。以后你想离开就难了。”

被别人买走,晚乔低下头去,那不是还是别人的人,从一个囚牢到另一个囚牢。

打扮完的杜晚乔果然不一样了,他的样子更加的动人,睫毛长长的,双唇抿着口纸,变得鲜红。好生怜爱。

杜晚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喜欢这副模样,明明是一个男的,却弄成这副娇怯怯的模样。

他悄悄把嘴上的红色擦掉一点。

张等儿把他带回包间。

包间外,老板娘正在等候,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小子,你今天比那天更漂亮了,今天可得好好努力。”说完推了一把他的身体。

晚乔唯有苦笑,除了他和张等儿,还有一位美艳的人,站在老板娘身后。

是赵梦怜,她穿着红色艳服,头饰妆容都是红色的,不像从前那般从容,一副心如死灰还带着恐惧的样子。

里面是谁?让赵梦怜这么怕。

赵梦怜也看见杜晚乔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给二爷的。”老板娘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二爷!”赵梦怜反应很大,“他怎么会……”

二爷怎么会要一个男人陪!

“你给我服侍好大帅,想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大帅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你别给我耍什么脾性子!”

说完,老板娘瞪了她一眼,扭着身子推开大门。

杜晚乔看两人说话,秉承能不说话绝对不说,说多错多。

终于又看见二爷,不知怎的,杜晚乔心里蔓延出一阵开心,这些日子他一直打听别人他的事迹,说他的骁勇善战,有才略。

万琮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他的脸上清冷,拿着酒杯,棱角分明的脸上,有时会勾起一个笑,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压迫感。

同侧边坐着一位身穿长袍文质彬彬的读书先生模样,穿一件长衫,带着一副琥珀色眼镜。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繁杂军服身材臃肿的老男人,他一看见老板娘几个进来,满脸绽开了笑。

“哎哟,老爷们,人到了。”老板娘先把赵梦怜塞进大帅的怀里,而张等儿自觉地,也走到记书身边。

半推半就地就把杜晚乔弄到二爷万琛身边。

万琛看着杜晚乔站在他旁边,一贯清冷的俊颜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笑。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杜晚乔。什么也没说,站起来,为他拉开椅子。

杜晚乔不喜欢这一个动作,他也把手放到椅子上,“我自己来。”这种拉椅子的行为虽然是绅士之举,但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了女人。

虽然他现在哪哪都挺像女人的。

万琛松开手,露出一个笑,“好。”

杜晚乔眼睛瞟过对面,等儿姐和梦怜姐开始为两个男人倒酒。

晚乔侧目,二爷手里也捏着一个小酒杯放到他的侧边,示意他倒上。

杜晚乔会意,笑着满上。

晚乔时时看着张等儿和赵梦怜如何工作。

二爷和他除了倒酒喝酒的关系没有任何互动,他在旁边像是一个倒酒的机器。

要是这样继续下去,确实很安全,但是指望眼前这个男人能够解决他赎身的问题就难了。

为首的大帅,饶有兴趣地看着万琛和旁边的杜晚乔。

“看来今天老板娘的眼光不错,以往我们二弟可不爱搭理,这些陪酒的女子。让我仔细看看是怎样的容貌,妹子,抬起头!”

杜晚乔突然被叫到很紧张,但是不慌,眉头皱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有些尴尬,“回老爷,我是个男的。”

大帅眼睛眯问道:“你是男人?”

万琛的酒杯停在嘴角,眼睛微微看向杜晚乔,道:“是个男人没错。”转而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嗤笑了一声。

杜晚乔很意外二爷的态度,他是在嘲笑自己吗。

晚乔心里冒了个问号,怎么和他心中想象的不一样了,他不是温文尔雅的绅士公子吗?

杜晚乔尴尬地干笑点点头,“是。”

大帅直勾勾盯着他,一脸上堆满了笑,“今年几岁了?看起来不大。”

“19岁。”晚乔如实说。

“美娇人,居然才19岁!刚来吧。”大帅挺直了身,吃惊的样子转头色迷迷地看着杜晚乔。

“来了…一个多月。”

“看你的年纪很小,第一次?”

大帅的话意图很明显,他很喜欢年轻的男孩。每个知道这一点的都觉得这个人猥琐恶心至极。

大帅:“你可真是好看,还真是长在我的心尖上了。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的。”

千万别来找,杜晚乔听这些话直犯恶心。

他笑笑不说话,大帅怀里的赵梦怜警戒地看着杜晚乔,轻轻地摇头。

杜晚乔心里知道她的好意,他得小心一点了。

可是眼下又如何转移这话题。

万琛捏起酒杯,像不经意一般,瞥了一眼晚乔,又看向主位,“大帅,看起来您很喜欢他,不过今天既然是我点了他,您可不能截了我的胡。”

他笑了,举起酒杯向大帅敬了一杯酒。随后将手搭在杜晚乔的椅子上。

这动作有宣誓主权的味道,让杜晚乔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虽然万琛比眼前这个大帅低一级,他并不怕这个大帅,家里有钱。

背后是更大的军权。今天他陪这个大帅应酬,只是不想动用自己家势的原因。

大帅大笑看向万琛,“放心,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今晚是你的人,那我明晚、后天晚上再来就好了,杜晚乔,名字好听!我记住了。”

听到记住了这三个字,万琛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悦地喝了一杯酒。

万琛那张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一双剑眉桃花眼,长睫垂下,嘴唇泛着自然的红色,精致得就像是精心雕刻的天价艺术品。

赵梦怜:“大帅!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在你怀里了,你还看别人。还是个男人!我生气了。”大帅怀里赵梦怜娇嗔地说道,纤细的手打在大帅的胸膛。

大帅自然受不了女人的撒娇,赶紧握着她的手。说着一些俗套的哄女人话语。

不要说这些话赵梦怜听了过多少遍,就连馆内的其他小姐也听了无数遍了。

赵梦怜还得熟练得装作受用的样子。

随后赵梦怜提议为大家舞一段,她穿着金红色的舞裙的赤脚起舞,大帅自然就把杜晚乔抛在脑后了。

有人欢呼,有人喝彩,齐刷刷地看着这位翩翩而起的女子。

她在这风采流转之间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意中人。

而她的意中人,似乎并未在意她半分。

一舞过后,赵梦怜回到座位。

大帅哈哈大笑,“赵小姐的舞技真是北城第一!”

他的手放在赵梦怜的腰间环住了她,另一只手把一碟葡萄啪地一声,放到赵梦怜的面前,“梦怜好久没吃过你的葡萄了。”他抬起眉毛满脸油腻地对着她笑。

赵梦怜笑容僵在了脸上,咬一个葡萄,将它送进大帅嘴里。

她这个地位的女妓,以往完全可以直接拒绝这些她不喜欢的行为,他是大帅,她不由得自己,她不敢拒绝。

看着眼前的画面,杜晚乔觉得不忍,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梦怜在门外那样的神情。

曾经等儿姐跟他说过,‘这里哪一个女子不得受这种委屈。’逃不出去,自己的以后也是那样。

万琛眼睛微眯,他可不是来看这些的,“大帅,您和我们两个一起来的,怎么,一句也不跟我们聊聊,光顾着和你的女人在这里亲热,不理我们了?”

大帅连忙摆摆手,示意赵梦怜停止。“对对对,我这脑袋一时之间把重要的事情忘了。”

赵梦怜则是求之不得,紧回到座位上。

万琛:“我上次说的武器的事,上面怎么说。”

“上头给出指示了。”大帅清了清嗓子,“暂时不增加。”

万琛的脸色原本还是轻松的,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变得铁青。

杜晚乔朝他酒杯里倒满一杯,他没有立刻喝,声音沉沉,眼神里透出一丝冷光,反问大帅道:“为什么?”

“万琛,你不懂嘛!现在哪里需要武器,外面的兵想要打我们,就以现在的武器我们就足以对付,还需要什么增加、更新武器,还有你之前更加过分提到的海军问题,更是不切合实际的。”

坐在万琛旁边的杜晚乔明显看到二爷的青筋暴起,一张冷脸,危险极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万琛也不说其他的话,拿起酒杯把酒喝了。

他不承认他们口中这些话,今天来这里就是要问这个军事设备的进展问题,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之后,大帅有意岔开话题,跟他带来的长衫男子进行交流,只是万琛没再说一句话。

原本这场酒局就是万琛提议的,大帅还以为这做事嚣张的小子终于肯跟他站一块了。

原来只是想要知道上头的消息。大帅其实很怕这个下属,他的父亲是如今的大将,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撂倒。

这才在他面前他才这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酒过三巡,记书先生先请告退,言自己喝醉了,必须休息。

大帅骂了他几句,他仍在张等儿的搀扶下走了。大帅也喝得迷迷糊糊,躺在赵梦怜的怀里。

此时的二爷万琛,只是在发呆,或者安分地喝酒。

杜晚乔拿起酒壶呆呆地在万琛旁边一杯又一杯地倒。

直到万琛在喝完两壶后,万琛抬起眸,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看,长得不错。

清秀之中更多是男子的俊朗,特别是这双眼睛,明亮好看,睫毛真长,要挠到人的心里去了。

万琛按着他的手腕,温柔道,“别倒了,醉了。”

杜晚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手很大,按着他的力度也是温柔的,一瞬间在他头脑里炸烟花。

万琛呼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从容地用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

杜晚乔知道万琛在看着他,紧张得坐直了身,他微微转头,瞥了一眼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多红,在别人眼里是有多可爱。

杜晚乔用手指轻轻刮刮自己的眼眶,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万琛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可能让自己脱离这里的人,自己必须跟着这个二爷打好关系。

万琛醉得不严重,在那种暧昧的情况下,杜晚乔试探地悄悄说一句,“今晚带我走吧。”

杜晚乔知道万琛一直看着自己,这种赤裸裸的注视,让他紧张得不能呼吸。

万琛表情微微变了,今天晚上他的心情也不好,嘴唇微张道:“好。”

杜晚乔内心波涛汹涌,他压抑住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脸颊泛红,带着点勾引的捉狭,“二爷,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万琛又一声,“好。”

万琛起身走在走廊上,没有吸烟,显得很不自在,时时回头看着走在他身后的杜晚乔。

“怎么走的这么慢,”万琛看着摇摇晃晃的杜晚乔,道:“怎么了吗?”

他手扶在膝盖上,脸色并不好,“我没事,二爷您继续走吧。

万琛揣着兜走上前,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杜晚乔穿的是高跟鞋。

他叹了口气,皱起眉头道:“你倒不用扮女人得这么彻底。”说完,走近杜晚乔,俯下身来,伸手欲脱下他的鞋子。

杜晚乔双手摆动着,“二爷,我自己来。”他退后几步,自己脱下那双并不高的鞋子。身份这样金贵的二爷,不应该给他这种人脱鞋。

万琛浅笑了一声,眼睛盯了那双鞋几秒,眉头微蹙,“那,我帮你拎着可以吗?”

两人的指尖相触,杜晚乔感觉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由他的指尖蔓延到心尖,,”不…用……“

还没说完,万琛就从他手里拿过鞋子。

他在杜晚乔前面走,两根手指拎着鞋后跟,另一只手依旧插在西装裤兜里。

眼前这个场面,一身蓝色西装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为给自己提鞋,是个人女人都会心动吧,可惜杜晚乔不是女人。

“二爷,没醉吗?”杜晚乔在后面问道。

万琛没回头,慵懒的声音道:“不知道,醉了吧。”

杜晚乔光着脚舒坦了不少,跟在万琛的身后,两人留有一定距离,不像来往的客人和服侍那般亲昵。

杜晚乔的目光一直落在万琛的身上,他是杜晚乔活到现在,唯一一个身份高贵,又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对待的人。

万琛在大厅遇到一个瓶子,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嘴边骂了一句,“操蛋的玩意儿,都是些不上战场的玩意儿,在这里贪生怕死。”

晚乔对于他这句话,结合刚刚包间里那个大帅的举动,心里默默赞同,又紧跟他的步伐。

出了茶馆,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这里。

茶馆门口的看守看到两人出来,毕恭毕敬地给万琛引路,说些欢迎下次光临之类的话。万琛一概不搭理。

看见他们出来,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穿着整齐的西装,看起来一脸严肃。他为万琛打开汽车的车门,万琛身体微微弯下钻进汽车。

杜晚乔还愣了一下,他看向这几个看守,之前,他想要出这里一步,都会遭到他们的逼问,甚至殴打。

一位精瘦的看守,凑到杜晚乔身边,“发财了还得仰仗您的关照。”

杜晚乔冷笑一声,眼神凛冽地瞪了他一眼,“滚。”

看守,青筋暴起。但是还是忍着一脸和颜悦色地挤出一个笑。等二爷过了这一阵新鲜劲,还不把这小子折磨死。

万琛醉了用慵懒的声音说,“站着干嘛,快点进来。”

“来了。”也许回答的是男人的声音,坐进车的时候,驾驶座的司机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又很快专注于开车。

杜晚乔并不介意,万琛闭着眼睛后仰着,性感的喉结格外凸出,干净的额头搭着几缕碎发,他的呼吸很深。

他居然真的跟二爷出来了,这样近,他从未想过。

他闻到万琛身上除了酒精味,还有淡淡的香味,他从小到大的生活除了在茶馆,极少闻到身上带有香味的人。

他仔细地闻了闻,淡淡的花香,是他闻过最好的味道。男人身上也有这么好闻的味道吗?

万琛的呼吸很重,大概是喝了很多酒的原因。他单手捂着头靠在车窗边,眼睛闭得紧紧的。

西装的领带被他扯开,衬衣前两颗扣子也解开了,露出锁骨处的肌肤,喉结滑了滑。

万琛忽然斜睨地看了他一眼,杜晚乔立刻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心脏跳动得极快,外面灯红酒绿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杜晚乔的肩膀一沉,他的肩膀传来酥酥软软的感觉,他微微侧过头,立马脸上发烫,耳朵发红。

万琛靠在了他的肩上,他的呼吸暧昧着杜晚乔的颈脖。

杜晚乔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每一次呼吸,深深浅浅,浅浅深深。

他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的血脉都温热得直冲脸上,让自己的脸真的好热。

“请问可以开点窗吗?”杜晚乔问。

司机应了他的要求,嘴角露出一笑。

杜晚乔看着窗外的景色,凉爽的风吹拂着杜晚乔额前丝丝缕缕的头发,瞬间让杜晚乔刚刚躁动的心冷静下来。

在车窗外,杜晚乔看见了自己好久都没见到的繁华景象。

车水马龙的大街,来来往往的小孩,大人,商贩,还有卖艺的,自己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他的眼睛看着外面出神,万琛在他肩膀上醒来。

万琛:“你看什么?”

“没有,就随便看看。”晚乔回过头来。

万琛长长地嗯了一声,手搓了搓眼角,说完,继续后仰坐着。

汽车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在一间中西式的庭院停了下来。

司机原本想来扶着他进去的,但是被万琛拒绝了,“老秦,别管我啦,回去陪你的老婆吧!”

他有些踉跄地走进院子里,可笑的是手里还记得死抓着杜晚乔的鞋子,看来还没醒酒。

那个叫老秦的司机看了一眼杜晚乔,“麻烦照顾好少爷。”微微点头,欠了欠身,极富有教养规矩的样子。

“好。”杜晚乔把腰弯得更低,一抬头便看见老秦脸上的笑更深了。

杜晚乔有些疑惑,老秦没有多说,直接开车走了。

尽管是黑夜,还是能够看出来这座院子有多么气派。

并不完全是西式风格的建筑,还有中式设计的花房庭院。庭院里的白色花朵特别养眼,一簇一簇地绽放着,在晚上看,像是银河。

原来他身上的香味是这些小花的香味,杜晚乔手撑在花坛边,凑近去闻。

“你也喜欢茉莉花吗?”万琛原本已经走到小路那边,又回过身来,向杜晚乔走去。

“这花真香,住在这里一定惹了一身香,就像二爷一样。”杜晚乔对着万琛宛然一笑。

万琛一贯清冷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他伸开手折了一小朵纯白的茉莉花,看着手里的花,再把目光移到杜晚乔的脸,迷迷糊糊地不禁把手里的花别在他的耳朵上。

“咳、跟你也挺配的。”万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了他一眼,又将手插回自己裤袋,快步走回大门。

看着他的背影,杜晚乔笑了,抚下耳旁洁白无暇的茉莉花,放到手心上。

进门后,万琛的身体靠在墙上,“家里没有保姆、管家,想要吃什么跟我说?”

杜晚乔找了张靠墙的椅子坐下,双手交替抹着脱下手套,“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仆人,真稀奇。”

“没什么好稀奇的,我不喜欢外人打扰我的生活。”

杜晚乔脸上的笑僵下来,不喜欢外人打扰,那还带我回来?“那我算是打扰了。”

“嗯。”

嗯!还真是承认了。

万琛嘴角露出一个皎洁的笑,走到客厅,在酒架上拿出一瓶红酒,“还是我自己的红酒好喝,你要来一杯吗?挺贵的,给你试试。”

“有多贵?”杜晚乔只是好奇,抬眸问。

“五个你那么贵。”万琛看着他的眼睛笑着,手指夹着两只酒杯来到杜晚乔面前。

“二爷,有点侮辱人了。”杜晚乔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万琛在杜晚乔的酒杯里倒酒,后微微提起自己的酒杯道:“抱歉,我讲话不好听,我的罪。”

他的声音低沉,尾音上扬,听起来十分温柔。

他看着杜晚乔的脸,便一饮而尽。仿佛杜晚乔这副不知所措的脸,是道绝美的佳肴。

杜晚乔学着他轻轻摇晃着酒杯里宝红色的液体,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喝过什么酒,也就分不出什么好坏。

他咬杯喝下去,红酒的香气馥郁,但杜晚乔觉得并不好喝。为了烘托气氛,就硬着头皮喝了几杯。没想到酒精上头得如此之快。

万琛停下来,微抿着唇,闭着眼睛说,“草莓酱、黑醋栗、矿物质以及烟熏的香味,酒体强劲,口感纯正。”

杜晚乔红着脸,什么也没有听懂,呵笑一声道:“二爷,是个喝酒的专家。”

万琛看了一眼杜晚乔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后快速地扫到自己的酒杯,手指百无聊赖地摇动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不是喝酒的专家,是别有用心的专家。”

他放下酒杯,毫无预兆地一只手撑在墙上把杜晚乔围着,另一只手抱着杜晚乔的腰侧,把他禁锢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杜晚乔?”万琛低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嗯。”杜晚乔脑子一片空白,轻轻地发出一声,意外他居然记得住自己的名字。

“你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吗?”

晚乔很明白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都靠那么近了,机会不等人,豁出去了!“知道。”说完杜晚乔闭上眼睛,主动贴上万琛的唇。

万琛震惊地眨了眨眼,意外地看着他,不禁笑了,说完加深了这个吻。

杜晚乔停下来,两人相离咫尺之间,温热的气息,湿润的眼眶看着他。

双手环着勾住他的脖子,露出暧昧的笑,自觉没脸没皮地道:“这酒的味道真不错。”

万琛道:“喜欢吗?”他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温柔得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向他的声音靠近。

“喜欢。”

这个回答像是打开了万琛的密码。

他双手把杜晚乔横抱了起来,直接上楼。

黑暗中,杜晚乔脑海里仅存的理智已经不多,但是还是让他想起茶馆教的技巧。

杜晚乔笨拙地想要用,万琛在他的耳边轻轻道:“配合我就好。”

万琛身材很好,杜晚乔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紧实的肌肉。

这座寂静的房子,也许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热烈的气氛。

清晨,杜晚乔醒来,头痛欲裂。

见四周没人,环顾四周,房间的光线很好,他才看清了房间的模样。

在他记忆中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在昨晚变得凌乱,现在看着全部东西都安然无恙。

等等!衣服呢,自己的衣服一件不剩,床边总得剩点衣服吧。

喊人?额,算了,昨晚零星的记忆闪过他的脑海,现在这样光着见他,尴尬死了。

房门开着,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想要关上房门,找一件衣服。

但是,他刚到门口,就撞见了一个中年妇女拿着鸡毛杆子,还有扫帚。

两人都吓了一跳,妇人退后几步看了门外几眼,确定这是少爷的房间而不是客房。

突然喊道:“你这个狐狸精!”妇人拿着鸡毛杆子指着杜晚乔。

没有穿衣服的他,一时语塞,怎么一见他就叫他狐狸精?他也解释不了,用被子捂着身体,着急地一直摆手,说着不是。

这个妇人拿鸡毛掸子就想往杜晚乔身上打,那掸子抽在身上,入骨的疼,“你是什么怪物?勾引二少爷?”

“大姐,二爷!二爷!万琛!”着急中还喊了二爷的本名。救我呀!

“陈娘!”这时,楼梯里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听到万琛的声音杜晚乔松了口气,感觉安全不少。

万琛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身上穿着一件棕色马甲西装,不紧不慢地上来。

陈娘放下手里的鸡毛杆子,回头有些恼火地看向万琛。

“少爷,按照老太太的规矩,下星期您就该订婚了。不该跟这些东西厮混,更不应该把他带到这座房子里,毕竟之后这可是新房!”

万琛听到这些话,眉头紧蹙,满不在乎道:“陈娘,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要跟哪家小姐结婚。陈娘操心的事太多了。何况这房子是我的,我可没有说过它是什么新房。”

他一面说,一面走到衣柜间,拿出一套衣服扔给躺在床上的杜晚乔。

陈娘看见这个场面,仿佛觉得万琛不争气,气冲冲地走了。

“陈娘回去跟我娘问声好,我最近会回去家里一趟。”万琛道。

而妇人头也不回,只顾着走。

这个妇人是万家的老仆人,万琛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看见她在万家做事,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人,是她娘的贴心仆人。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杜晚乔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薄唇微抿,别开视线,“我昨晚的衣服呢?”

万琛浅浅一笑,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真不知道那衣服怎么了吗?”喝了一口咖啡,揶揄地看着他。

“怎么了?”

“滑滑溜溜的,昨晚那么碍事,早就弄坏了。我赔你就行了。”

杜晚乔先是睁大了眼睛,这种事情直面地说出来还他还一点都不羞耻。

但是他都说了是他赔,心里感觉还好,“那还行,那我就先穿你的了。”

“嗯。”

“那你……”杜晚乔用手比划着想要万琛出去一下,让自己换衣服。

万琛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装作不知道,还在若无其事地靠在门框上,喝着咖啡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二爷,换衣服,请出去一下。”杜晚乔加重了请字的声音。

万琛抬起手看了眼手表,“还没到时间,我如果是有特殊爱好的客人,应该可以要求你在我面前换吧。”

杜晚乔歪着头,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二爷?”

万琛笑了,“我开玩笑的。”走出房间关了门。

这也不好笑呀!

杜晚乔走到门口确认了一下门关好了没有,又拿起那套万琛递给他的衣服。

光滑的料子,厚重又舒服,看上去就不便宜。杜晚乔花了点时间才穿上那套衣服。

好看说不上,衣服是好看的,明显太大了。杜晚乔在镜子前整理了很久,折起来又怕弄坏了他的衣服。

他靠近镜子,脸上的妆已经在昨晚被万琛擦得几乎没有了。

杜晚乔换好衣服的时候,在二楼看见万琛在一楼的客厅里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报纸。

阳光洒在他身上,场面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杜晚乔走到楼梯,万琛抬头注意到他,白色的衬衫很长,袖子把他的手全部遮住了,西裤也不合适,为了不拖地,杜晚乔把裤脚折了起来,赤脚走在地板上。

杜晚乔走起路来都有些不太自然,天哪!酥酥麻麻的刺痛感从后面传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后面会这么疼。

万琛放下报纸仔细打量面前的杜晚乔,眉心皱了皱,关心道:“很疼吗?”

怎么说他杜晚乔也是个男人,“怎么会疼,真的是。”他拍了拍身子,假装一点事也没有。

万琛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要是疼的话,我还想着,多给你点赏钱作为补偿。”

谁会跟钱过意不去,杜晚乔更不会,之前的就当自己没说,羞不羞耻管他呢,“其实也不是不疼。”

万琛合上报纸笑着看向他,“行,等等我给你,要不,等会再给你买一套衣服吧,穿成这样,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杜晚乔点点头,果然是心善的,他灼热的目光看着万琛,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

万琛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早餐,体贴道:“等我吃完早餐就送送你吧。”

杜晚乔犹豫道:“谢谢二爷?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万琛抬眸。

“你……帮我赎身,钱那方面我先欠着你好吗?”其实杜晚乔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

“帮你赎身?我为什么要帮你赎身,或者说有什么好处。”万琛用纸巾擦着自己的嘴。

“做牛做马都可以,就是不想再在那楼里干了。”

万琛哼笑一声,“你怎么觉得我会帮你这种忙,说起来,我们才认识一天吧。”

“大家都说,您是好人,应该会.....至于钱的那方面,算我欠您的。我出来了一定努力打工还给您…”

“好人就一定要帮你?”

“不是……”

杜晚乔说着都心虚了,他确实没有帮助他的义务,杜晚乔说不下去,噗通地跪下去,“二爷,我求您。”

万琛语塞地看着杜晚乔,“看你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为哪一位小姐赎身。我等一下还有事情,我让司机送你吧。”

转身到门口跟一个男人说道:“老秦,送他到最近的百货商店买一套衣服,记我账上。然后送他回去茶馆。”

杜晚乔这是意识到失败了,自己也不想要继续卑微地请求,便起身,“谢谢二爷赏衣服。回头我让老板娘把昨晚衣服的账,算在你的账上。”

“好。”这家伙账倒是算的很清。

反正,杜晚乔觉得二爷万琛没有想要赎他的想法。自己也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说法来找他借钱,这次之后也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跟他有交集了。

万家少爷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自己后面那么疼,赔偿这点损失也是理所应当的。便在百货商店里买了一件较贵的衣服,到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当了换钱。

回到茶馆的时候,正处于不那么热闹的早市,再晚一个多小时就更忙了。很多伙计在摆弄着座椅,看见他从外面进来,走过来挑衅地嘲笑他,“哟,小兔子回来了!”

杜晚乔白了他一眼,直径走向账房。

“我说呀,做男人最没出息的就是当这些兔儿爷,撅着屁股给别人弄,真够丢我们男人脸的!”

杜晚乔心里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他快步加快,拼死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他对自己不断重复。

在这里每个夜晚陪客的人都要到老板娘的帐房报备,顺便还可以拿一些赏钱。他进去的时候,发现张等儿也在账房里。杜晚乔敲了几下门。

“哟,回来了。”老板娘眼睛笑得眯起来,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杜晚乔。“你这衣服看着不错,”更开心道:“是二爷给你买的?”

“嗯。”杜晚乔点点头,“昨晚的衣服坏了,二爷说记在他的账上。”

“坏了!坏了好。”老板娘笑着鼓掌,走到他身边,“二爷喜不喜欢你?”

“我不知道。”杜晚乔如实说,他现在只想赶紧走。

听着这个回答,老板娘失望地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你这个倒米的,什么叫不知道!二爷一般都不点人的,你真是不珍惜机会。早知道就叫别人了。”

老板娘早就想把转手杜晚乔卖了,当初买他的时候就是被骗了的。

把他放在店里不是一个好的办法,时局那么乱,喜欢男人的顾客少,把他赶紧卖了,大赚一笔,才稳妥。

玩兔儿爷容易染病,在圈子里已经传开,只有在第一次的时候卖出去才能卖一个高价,越是接客,越不值钱。

张等儿道:“老板娘,别怪他了,可能他还是没能合二爷的心水吧。我替他记录好了,我们先出去,您休息一下吧。”

杜晚乔低着头,“抱歉。”唯有这两个字,说得没轻没重不带一点感情。

老板娘拿起烟管准备点烟,“瞧你那个样子,我确实不该指望你帮我赚钱。出去吧!”

傍晚的时候,老板娘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心里开心。她叫打杂的王叔到账房去,直接赏了王叔一吊钱。

“好的,这个好办。”王叔也知道杜晚乔这个人。

老板娘笑着,“帮我弄得显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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