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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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同为 Alpha 的高冷老板二次分化成 Enigma 之后:

「沈助理,你身上好香。」

我不解风情:「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

「沈助理,我可以凑近闻一闻你的味道吗?」

我义正词严:「不太好,我们 EA 有别。」

「沈助理,我忍得很难受,求你帮帮我。」

我……

我睡完就当无事发生。

后来,他反剪我的双手扣住,从身后将我抵在墙上。

我讨饶:「时总,我错了。」

他冷哼一声:「错了就不准再逃。」

疼,太疼了。

有人咬住了我后颈的腺体,他的犬牙刺破了我的皮肤,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注入进来,高强度地冲刷着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好痛……不要……」

我胡乱地呼痛,感觉自己在剧烈颤抖,而且双腿发软,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滑。

是那个咬住我腺体的男人抱住了我。

「别动……」他的声音也似隐忍了极多,低沉喑哑,「别动。」

「时总。」信息素的激荡下,我几乎要哭出声了,「我好难受……我……」

我是 Alpha 啊,我的腺体怎么会被人这样咬住?

他要标记我吗?

他怎么可以标记一个 Alpha?

真的好疼。

他的信息素也太浓烈,太强大了,有如实质地压制着我,我完全无法反抗,只能承受着,感觉生理性的泪水一直往外涌出。

浓郁的薄荷味和檀木香纠缠在一起,深深地刺激着我的嗅觉。

我失神地望着斜上方的灯,在疼痛和难言的燥热中,思绪时而清晰,时而混乱。

这里是……机场的洗手间。

这个咬开我腺体的男人是我的老板,时嘉勋。

半个小时前,我们在机场的 VIP 室等待起飞。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但忽然,密闭的 VIP 室内一个等级较高的 Omega 意外发情,信息素失控大爆发,引发了一场小骚乱。

我是 Alpha,时嘉勋也是 Alpha,但我只是个 D 级,受影响的程度大得多。

那时我颤抖着攥紧了时嘉勋的袖子,说:「时总,我……我感觉不太好……」

时嘉勋立刻给我戴上了一个可以稍微过滤信息素的口罩,然后自己也戴上了一个,说:「我去给你买抑制剂。」

我趁乱把自己关进了一个洗手间的隔间里面,等到时嘉勋买完抑制剂回来,一针推进去,我身体里的燥热却丝毫未减。

这很奇怪,但我没精力多想,对时嘉勋说:「好像没什么作用,时总,你没受太大影响的话就先去赶飞机吧,我给医院打电话……」

信息素等级高的人能够更加自如地控制信息素,时嘉勋的状况显然比我好很多,一个抑制贴加一个过滤口罩就能让他风度依旧。

「没关系,不着急回去。」时嘉勋说,「我陪你等。」

Alpha 的信息素是相互排斥的,时嘉勋把我留在了隔间里,自己在外面的洗手台点了支烟。

我一直在熬那股被 Omega 的信息素勾引起来的情热,却在某一个瞬间,忽然感觉到洗手间内的檀木香味成百上千倍地浓郁了起来,把我身上散发的薄荷味完全挤占,几乎到了呛人的地步。

紧接着,时嘉勋推开隔间的门闯了进来。

看见他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似有火烧,我下意识地往里缩了一下。

「时总——」

「抱歉,我好像有点……」

时嘉勋看上去很痛苦,甚至没能把话说完,就猛地将我拉过去,把我紧紧地箍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第一个动作是把鼻子埋进我的颈窝里深嗅了几次。

然后,就有点粗暴地拽开了我的衬衫领口,拇指重重地在我后颈的腺体上摩挲了几下。

伴随着我的颤抖,他张口含住了我的腺体,一会儿过后,犬齿就刺了进来。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恐怖的信息素强度,加上腺体的疼痛,眼里不自觉地涌出眼泪。

把我带出隔间之后,时嘉勋向后靠着洗手台,一只手圈住我的腰,一只手按着我的头,我浑身无力,几乎是完全倚在了他的身上。

透过洗手台前的镜子,我看见自己的西装外套半掉不掉地挂在我臂弯处,衬衫拉开到几乎露出半个肩膀,而时嘉勋——我那禁欲系的老板,他高大的身躯几乎把我整个覆盖住,正贪婪地埋头汲取着我的信息素。

这实在有点……有点……

我不敢多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排斥他那同为 Alpha 的信息素,反而想要他给我更多,不自觉地贴紧了他。

他的嘴唇离开了我的腺体,没有预兆地朝我吻了过来。

我睁大眼睛,腿软得几乎跪下去,是他抱着我转了个身把我放到了洗手台上,继续凶狠地吻我。

时嘉勋的信息素再次暴涨,我的感官一片混乱,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跑了过来。

「我操这他妈谁啊?」

「这也太呛了!」

「快快快,再这样下去整个机场都要暴乱了……」

我在快要把我溺死的檀木香中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医院。

但是,穿着白大褂,脸上挂着特制口罩的人却告诉我,这里是信息素研究所。

「时嘉勋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老板。」

「哦。」研究员风轻云淡地说,「现在就是告知你一声,你的老板分化成 Enigma 了,你们两个要在这里隔离一段时间。」

「还有就是,当时他的信息素散得大半个机场都是,机场因为你们陷入很大的混乱,航班大面积延误,之后你要是在什么软件上刷到这条新闻,不要太惊讶。」

我试图理解。

我呆滞。

我大惊。

Enigma?

时总二次分化成 Enigma 了?!

Enigma 是超越 ABO 性别的存在,信息素极其强大,甚至可以标记 Alpha,让 Alpha 成为自己的专属 Omega,绝对的食物链顶端。

但是他们的数量非常稀少,据说近十年里,每个城市记录在案的 Enigma 都不超过十个。

时总居然……?

「所以当时抑制剂不起作用,是因为受到了快要分化的 Enigma 的信息素的影响吗?」我喃喃问了一句。

研究员说有这个可能,并说道:「时先生现在暂时被隔离起来了,他还在分化中,信息素强度高而且极其不稳定——所以有一件事,我们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我问:「什么?」

研究员说:「因为时先生在分化之初就临时标记了你,现在处于一种类 Alpha 易感期的状态里,如果你愿意陪他度过这段时间,能让他的信息素水平比较快速地平稳下来,尽快回归正常生活。」

我迟疑着问:「陪他度过是指……?」

研究员公事公办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就是像 Omega 和 Alpha 结合那样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研究员像是没预料到这个问题,顿了顿,才说,「那我们应该会对他采取些强制手段了,毕竟处于信息素紊乱状态下的 Enigama 很难控制。」

强制手段……吗?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说:「我考虑看看吧。」

夜里,我辗转反侧,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妥当。

时总是非常公私分明的人,而且还是我的顶头上司,突发情况咬一口可以理解,但帮助他度过分化期,这种程度的亲密应该多多少少会让我们的相处变得尴尬。

入睡前,我觉得我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研究员问我是不是考虑好了,我本想直接拒绝,可不知怎的,那话都到嘴边了,话锋愣是一转:「可以让我先 去看一看时总吗?」

……我真是不该看!

时嘉勋被隔离在顶楼隔离区的一个房间里,打开厚重的铁门之后,里面还有一道栅栏,像监狱一样。

看见他脸上带了个十分笨重的金属制止咬器,右手被不长不短的铁链铐着,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睡觉的模样,我愤怒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这可是时嘉勋!

科技行业最耀眼的新星,众人交口称赞的天才!

永远风度翩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时嘉勋!

他怎么能像个犯人一样被锁在这里?

「我们也不想这样。」研究员耸了耸肩,「但处于分化期的 Enigma 是很危险的,他们对信息素的强烈渴求会让他们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现在要不是镇静剂让他睡着,你大概率会碰见他发狂的样子。」

我不禁握住了面前的铁栏杆,片刻后,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好吧,他的分化期,我陪他过。」

研究所那间与外界绝对隔绝的隔离房间里,时嘉勋的 Enigma 分化热如潮汐般退去又上涌,整个过程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天。

十天后,我带着被咬得乱七八糟的腺体和浑身的痕迹率先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又狠狠睡了三天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去到公司上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时嘉勋二次分化成了 Enigma。

不仅因为信息素的改变,还因为 Enigma 分化的第一年,为防止信息素的异常波动引发骚乱,他们必须在公共场合佩戴止咬器和强效抑制环,直至能够十分自如地控制自己强大的信息素。

至于我,大家只知道我因为当时和时嘉勋在一起所以被一起隔离了一阵子,其他的并不清楚。

办公室内,我见到了时嘉勋。

与研究所里特制的止咬器不同,供 Enigma 日常使用的止咬器虽也是金属制,但款式轻便许多,由它覆着时嘉勋的下半张脸,冷冽中透出一种别样的质感。

也因此,时嘉勋那双漂亮的眼睛显得更有存在感了,他抬眸望过来的时候,我晃了晃神。

眼前骤然闪过那双眼睛被欲望烧得通红的模样。

「沈助理,上次在机场……我很抱歉。」

时嘉勋低沉的嗓音让我及时回神,我赶紧说:「没关系的时总,事发突然嘛,谁也预料不到的。」

时嘉勋:「你还好吗?身体受到的影响大不大?」

「还好,没太大影响。」

我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其实腺体上的伤口到现在都还会疼,身上的淤青也都没有完全消退。

但我绝不会告诉他。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是我陪他度过的分化期。

离开研究所之前,我从研究员口中得知,Enigma 在初次分化时,由于信息素对身体和意识的控制太绝对,分化完成后,多半会对那期间发生的事情感到很模糊,就像人在起床后对梦境的记忆差不多,有些甚至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支会你一声,免得到时候造成什么误解,你放心,分化期的事情,我们会告诉他的。」当时研究员这么说。

我本来还有点后悔不该恻隐之心大动,想着后面该怎么跟时总解释自己绝不是出于私人情感。

一听他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心立刻放下一大半,忙问研究员可不可以帮忙隐瞒。

一开始研究员并不同意,还说如果我和 Enigma 能因此缔结长期的标记关系,会非常利于 Enigma 的信息素稳定,以及减少麻烦。

「不然他以后就得定期到研究所抽取很容易在身体里堆积起来的信息素了。」

「不了不了。」我闻言,赶紧摆手,「就算是老板,帮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帮就真的不礼貌了。」

开玩笑,和时嘉勋缔结长期的标记关系,那不就是给老板做床伴吗?

我答应才是疯了吧!

午休时间,我趁着办公室大家都在休息,溜进洗手间里给腺体上的伤口换药。

还好有衬衣和西装的领子挡着,再加上我又特意剪了块比较小的纱布,这个伤口才一直没有被发现。

站在镜子面前,我松了领带,解开几颗纽扣,拉开衣领,轻轻把胶带撕开。

「沈助理?」

身后传过来的声音让我正准备涂药的手一抖。

时嘉勋大步走到我面前,一下子拨开我的后领,让我腺体处的伤口彻底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沉沉的。

夭寿了,他午睡不是一般要闹钟狂闹才会醒吗?我才要问怎么回事吧!

我干笑一声,「时总,你没午睡啊?」

「刚醒。」时嘉勋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逝,「你这伤口,是上次机场的时候……我咬的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明显放低了声音。

「不是啊。」我下意识地否认,说完才发现,这种地方的伤口,似乎也不太好从其他地方找补。

「谈恋爱了吗?」时嘉勋忽然幽幽地道,「看来是个很特别的 Omega。」

我意识到他的眼神落在了我敞开的领口,锁骨的位置——那里能很明显看见未完全消退的吻痕。

我赶紧伸手把衣领拢了拢,「没有,我哪有时间谈恋爱。」

这个情况下明明让对方误会自己有伴侣是更好的选择,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只是……呃,一个意外。」

时嘉勋立刻一脸「了解了」的表情,「看来为我工作让沈助理压力很大。」

我「哈哈」干笑。

老板说这样的话怎么能接呢?

「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

时嘉勋说着,走到旁边的洗手台,卸下止咬器洗了把脸。

看见我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扭身给后颈的伤口涂药,他把手擦干,接过了我手上的棉签,「我来吧。」

沾满药水的棉签微凉,擦过后颈仍在胀痛的伤口时,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轻点。」时嘉勋放轻了动作,竟还微微俯身,凑近过来,一边涂药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那是我的腺体,是我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属于 Enigma 的气息拂过,让我扶在洗手台边缘的手猛地收紧,连呼吸都微微急促了。

……不行!

和 Enigma 结成了深度的临时标记之后,居然这么容易对他的靠近产生反应!

我立刻转过了身,对他说:「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吧。」

时嘉勋似乎对我过激的反应有点惊讶,但很快,眼神就往旁边飘了飘,并且拿起洗手台上的止咬器重新戴上:

「抱歉,还没习惯自己已经分化成 Enigma 了。」

时嘉勋离开后,我重新看向镜子,这才意识到刚才他的眼神为什么会飘。

我的耳根连同脖子泛起了一大片潮红的颜色。

我眼前一黑。

保持距离!

以后绝对要和时总保持距离!

……完了。

我没办法和时嘉勋保持距离。

我需要他的信息素,我疯狂需要他的信息素!

研究员在电话里困惑道:「我没有和你说过吗?这是很正常的啊,Enigma 的信息素是很 bug 的,他们临时标记的生效期比 Alpha 长很多,更何况你们这标记得还比较深度,即使气味消散了,影响也还会存在,只要临时标记没有失效,你就会需要他的信息素安抚。」

啊啊啊啊啊啊!

没说过!完全没说过!

都怪我当时生怕时嘉勋清醒走得太急,只问她要了个能迅速发散气味的药剂就跑了,什么注意事项都没有来得及听!

「问题不大啦。」研究员说,「一,你和他进行亲密结合,二,你身上带点沾染了他信息素的物件,比如衣服啊,毯子啊,你能想到的和他比较贴身的东西,都可以。」

……这问题不大吗?

问题很大好不好!

老板的贴身物件,总不会要我去偷吧?

这难道不会很像变态吗!

我像条快渴死的鱼一样瘫在床上,「就没点什么药啊,抑制剂之类的东西可以用吗?」

「暂时没有的哦亲。」研究员说话的口吻一瞬间像极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客服,「Enigma 也是最近几十年,因为某种基因的突变才出现的新性别,咱们连他们的分化机制都还没有弄清楚,各方面的研究还没跟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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