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将军
小编推荐: 《第七封印》 《驯野时三七》 《联姻也有七年之痒吗》

精彩段落

祁峥裹着大氅走进军帐,搓搓冻红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慢慢展开信纸。

信是从家里来的,母亲娟秀的蝇头小楷在细细诉说着思念和关怀,祁峥看着信,喝了口热茶,身子也渐渐暖了。

看完母亲的信,仔细收好,祁峥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字迹飘逸,笔锋流畅,是祁峥的书童写的信。

信只写了半页纸,是略刻板的关心的话语,又嘱咐祁峥,刀剑不长眼睛,万事小心,末了是一句家里一切都好,勿念。

祁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翻到信纸后面仔细瞧瞧,一片空白,咂了咂嘴,使劲瞪了一会儿信最后的落款。

个没良心的,我给你写那么长的信,你只言片语就想打发我。

想来在漠北已经待了大半年,来的时候还是冰雪初融,新芽初露,现在已经是寒风萧瑟的十一月。

战事也算是接近尾声,祁峥喝下最后一口茶,一边褪去厚重的衣物一边暗自想着,要是结束的快,说不定还能年前到家。

祁家三代武将,铁骨铮铮的忠臣,为帝王江山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到祁峥这一辈也不例外,如今来这里就是跟着他爹祁老将军来的。

祁老将军宝刀未老,祁峥是来辅助他的,说白了也就是祁峥过来学习的。

祁峥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的,十来岁就吵着跟他爹去打仗,如今终于遂了愿了。

边关是真苦,吃不好睡不好,祁峥也没叫过一声累,他乐意来的。

祁峥把素净的信封塞到枕头底下,和以前的信放在一处,默默叫了一声童秋秋,盖上被子睡了。

童寻秋是祁峥捡回家的小孩。

祁峥十三四岁那会儿性子顽劣,就爱跟人唱反调,不让出去乱跑他是绝对不听的,有一回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看见一个小孩,一动不动地倚在墙角,双眼紧闭。

祁峥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探小孩的鼻息,还有气,祁峥叫了几声没叫醒,咬牙把小孩背回了家。

后来小孩被救回来了,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答叫童寻秋,再问家在哪,小孩沉默地低头,缓缓说了一句没有家了。

童寻秋身体养好以后,祁家也没让他走,祁峥兴致勃勃地说要让童寻秋做他的书童,别人家的少爷都有书童,他也要有。

祁老将军白他一眼,道,人家书念的好,也没见你好。

祁峥就道,让童秋秋和我一起念书我就能念好了。

于是童寻秋就成了祁峥的书童,和祁峥一起,跟着先生念书习字。

童寻秋很聪明,又乖,先生很喜欢他,教的也上心。

反而是祁峥,依旧让人头疼,书不好好念,字不好好练,稍不注意就想溜走,出去疯玩。

祁峥有时候也会带童寻秋爬高上低的,有一回童寻秋跟着祁峥玩,祁峥爬到树上,非要童寻秋也上来,童寻秋不太敢,但是又拗不过祁峥,只得硬着头皮被他拉上去了。

结果童寻秋的脸被树枝划伤了,白净的脸蛋上挂着殷红的血,祁峥又气又心疼,一边骂他笨一边拽着他回去包扎,童寻秋也不哭,任祁峥牵着自己的手回家。

打那往后,祁峥再也不让童寻秋跟着自己做危险的事。

春节刚过,漠北战事接近尾声,敌军投降,祁老将军整顿部下,率大军凯旋而归。

若是行军速度快,兴许还能赶上上元节。

祁峥骑在马上,胡乱想着事情,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离开家这么久,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变样,不知道童秋秋有没有长胖一点。

想到这,祁峥握着缰绳的手不禁紧了紧,不小心牵扯到手上被冻伤的创口,丝丝拉拉的疼,不过祁峥没太在意,唇角的笑意不减。

同行的将士打趣道:“静远啊,想什么呢,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静远是祁峥的字,上一年他满二十行冠礼时取的字,这么个文绉绉的字就是想让他收收性子。

祁峥笑骂:“去你的,你管我想什么。”

那将士道:“啧啧啧,看你满面含春,该不会是在想哪个美娇娘吧?”

祁峥笑而不语。

美娇娘没有,少年郎倒是有一个,偏偏这少年郎还不知道他的心意。

到京城的时间比预期早了两天。

祁将军先进宫给皇帝复命,祁峥直接回了府上。

祁峥先去拜见母亲。

祁夫人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含着泪细细端详。黑了,瘦了,穿着盔甲战袍,英俊无比。

见过母亲,祁峥回房更换衣物,小厮给打了热水,拿了新棉衣。

祁峥沐浴完,刚穿上里衣,听到外面有声响,祁峥耳力过人,一下就辨认出是童寻秋的声音,他在问小厮静远哥在不在里面。

“我在,秋秋进来。”祁峥大声道,声音都染上了笑意。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进来。绕过屏风走过来,一年不见,童寻秋还是那么好看,眉眼精致温润,已经很像个大人了。

童寻秋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怔怔地站在祁峥几步远的地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祁峥向他招手,笑着道:“过来,我已经丑到你不敢过来了吗?”

童寻秋离祁峥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祁峥直接把他拽到了怀里。

祁峥一手抱着童寻秋的腰,一手摸着童寻秋柔顺的长发,童寻秋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落在祁峥的后背。

祁峥感受到童寻秋带着凉意的手隔着薄薄的里衣落在了自己后背,抱着童寻秋的力道不禁加重,贴着他的耳朵道:“秋秋,我好想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童寻秋小幅度地抖了一下,轻轻推开祁峥,道:“天冷,静远哥先穿上衣服吧。”

祁峥松开童寻秋,扯过一旁的衣物开始穿。

童寻秋看见祁峥被冻伤的手,被水一泡,伤口更骇人了,问道:“疼吗?”

祁峥本想说不疼,话到嘴边又变了:“疼。你帮我穿衣服。”

童寻秋沉默着给祁峥穿衣、系腰带,眼眶慢慢红了。

“怎么了童秋秋,”祁峥盯着童寻秋的脸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童寻秋别开脸说没有的事,是刚才被风吹得眼睛不舒服。

祁峥的指尖亲昵地点点童寻秋的鼻子,道:“真娇气,我被剑伤了都不哭的。”

“被剑伤到哪了?”童寻秋眼睛更红了,急急地问。

祁峥只道肩膀往下一点,现在已经好了。没有给童寻秋看。

明日就是上元节。

府里府外都挂了喜庆的红灯笼,连街上四处都是红红火火的颜色,一派热闹景象。

祁峥还挺喜欢灯笼,小时候还会自己做,纸糊的灯笼,虽然他手笨做的丑,但丝毫扫不了他的兴。

祁峥带童寻秋出府闲逛。童寻秋安静地跟在祁峥身边,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兴致勃勃地挑灯笼,挑来挑去选了两盏河灯。

晚上祁峥把童寻秋找出来放河灯,童寻秋说明日才上元,要明天放。

祁峥拽着童寻秋说,明晚皇上设宴,我要去的,回来就晚了。

最终两人也没跑出去,风有点大,一出门童寻秋就打了两个喷嚏,祁峥只得作罢,就在后院的水池里放了河灯。

蜡烛燃尽后祁峥又把灯笼捞了出来。

可以说是十分委屈了。

次日,祁峥从皇宫回来已经有些晚了,收拾妥当,躺在床上睡不着。可能是吃太饱了。

祁峥起身,披上外袍,推门出去。

童寻秋已经睡下了,朦胧间觉得窗户响了一下,一个人影飘了进来,往自己床边走。

童寻秋被吓得瞬间清醒,接着嘴被人捂上,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是祁峥。

童寻秋愣愣地点头,祁峥松开童寻秋,自顾自地脱掉外袍,钻进被子。

“你……”童寻秋往里面缩了缩,“你来我这……”

祁峥拽着童寻秋的里衣把他捞到自己身边,蛮不讲理地道:“怎么了?我不能来?我们以前不是经常一起睡吗?”

说着祁峥的手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童寻秋的腰。

童寻秋怕痒,躲了一下。

越躲祁峥越来劲,挠童寻秋的痒痒肉,到童寻秋挣扎着笑得咳嗽才住手。

“太可惜了,”祁峥叹口气道,“本想着能放孔明灯呢,结果放不了了。”

童寻秋好不容易止住笑,听到祁峥的话又笑开了:“静远哥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大人也可以玩灯笼。”祁峥道。

童寻秋动了动坐起身,下床掌灯,拿了个东西过来。

祁峥也坐起身,见童寻秋拿了一个孔明灯过来。

灯笼做的十分漂亮,上面还写着“平安”两字,是童寻秋的字迹。

“你做的吗?”祁峥挑眉问。

童寻秋点点头,他本想着路途遥远,等祁峥到京城就过了上元了。他知道祁峥自小就喜欢玩灯笼,长大了依旧是小孩儿心性,于是特意做了一个留着。

祁峥捧着灯笼爱不释手,一个劲儿夸秋秋做的太精巧了。

童寻秋抿唇笑着说,现在还不算太晚,要不我陪你去把这个孔明灯放了吧。

“不,”祁峥马上反驳道,“你给我亲手做的,我可舍不得放,留着吧,我要收起来。”

童寻秋说好吧。褪了鞋子爬上床,窝到暖烘烘的被子里。

祁峥捧着灯笼细细端详一番,吹了灯躺回床上,床里侧的人又往里挪了挪,怕挤到他似的,和他隔了一点距离。

童寻秋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绵长,祁峥还是没有睡意,便蹭过去挨着他,才渐渐睡了。

连着几日,祁峥都来童寻秋屋里过夜,每次都是半夜了来,次日童寻秋未醒他就已经离开了。童寻秋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回自己屋睡,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睡太冷了。

在漠北那么冷受得了,炭火烧得很足的房间就受不住了?

童寻秋不信他的鬼话,又拗不过他,只能放任祁峥和他挤一张床。

晚上,童寻秋刚吹熄了灯上床,祁峥就从窗子进来了。

童寻秋无奈地叹气,道,静远哥为何有门不走,偏要走窗子。

祁峥也不解释,三两下扯去外衣窜上床,发现今天床上多了条被子。

前几天他都是和童寻秋挤一个被窝的,见状,问童寻秋多拿个被子干什么。

童寻秋说睡一起太挤了。

祁峥才不管,随手把被子丢到椅子上,钻到已经被童寻秋体温暖热的被子里,贴着童寻秋温热的身子。

童寻秋往里侧躲了躲,祁峥不满地把他捞回来,童寻秋用手推祁峥说挤。

被童寻秋的手摸到胸膛的祁峥血气上涌,嗓音低哑地道,别动了,我的伤口疼。童寻秋闻言果然不动了。

良久,童寻秋轻声问,你很疼吗。

祁峥故意地道有点疼,还说手上的冻疮不但疼还会痒,很难受,要是你让我抱着的话我就好受一点。

童寻秋很心疼,安静地靠在祁峥怀里。其实并不讨厌祁峥抱他,相反还很喜欢。

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有些逾越规矩了,但他舍不得推开祁峥。

祁峥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很快入了梦乡。

“不写了!”祁峥烦躁地把毛笔摔在案上,墨水晕开,把半张写好的字也毁了。

童寻秋拿起毛笔,道:“这是皇上赐的笔,摔不得。”

祁峥不情不愿地重新接过童寻秋递过来的笔,捏着童寻秋的手指不肯松开。

童寻秋想抽回手又挣不动,脸微微泛红地看着祁峥。

祁峥逗够了才松开手,认命地开始练字。没办法,皇上嫌他奏折字写得太丑,赐了笔给他,笑眯眯地让他好生练字。

不得不说,祁峥的字是真丑,又不肯好好写,写的奏折看着都费劲,皇上让他练字也不亏。

又写了一会儿,祁峥放下笔。看向正伏在案边看书的童寻秋。

眉眼温和精致,神情专注看书的人并未感觉到祁峥在看他,祁峥干脆盯着他看,字也不肯再写了。

那俊秀的眉毛漂亮的眼睛润红的嘴唇,看的祁峥眼都直了,喉结无意识地微微滚动。孩童时期就很好看的童秋秋,长大了更好看了。

或许是祁峥的眼神太过炽热,童寻秋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有些慌乱地放下手里的书,脸染上薄红,结巴着说我去帮你把笔洗干净,匆匆离开。

祁峥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脸也红了,默默咬牙,必须早日向童秋秋表明心意。

然而,祁峥还没来得及向他的童秋秋表明心意,就有赵家的二小姐向他表明心意了。

不是明面上的表明心意,姑娘家脸皮薄了点,只说自己学射箭进步太慢,想让他指点一二。

祁峥本来不打算答应的,但是他在和童寻秋提起此事时,童寻秋居然一脸不在意,还说了赵二小姐好话,祁峥胸口一堵,应了赵二小姐的约。

去练箭场的时候祁峥还带着童寻秋。

不过没有直接去练箭,祁峥先带他们去了马场看马。

祁峥的马也在这里养着,一匹黑色的战马,不肥不瘦,矫健无比,还长着漂亮的鬃毛,威风凛凛。

童寻秋好像很喜欢这匹马,给马喂了点干草后伸手摸了摸它漂亮的鬃毛。

祁峥说这马很烈,让童寻秋离远一点,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己那匹很烈的马很亲昵地蹭了蹭童寻秋的手。

童寻秋笑得眉眼弯弯,说我会小心的。

赵二小姐也想摸一下马,童寻秋就稍稍后退了一点。

刚才还很温和的马不知怎么突然撅了一下蹄子,吓了赵小姐一跳,趔趄一下差点摔倒,祁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撞进了祁峥怀里。

祁峥很快松开赵小姐,转头去看童寻秋,很明显童寻秋也被吓到了一点,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马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一个马倌过来饮马。原来它是渴了,见人提着水桶过来有点高兴。

在马场逗留一会儿,祁峥带他们去练箭场。

赵二小姐并不似寻常姑娘娇气,练箭也认真,祁峥还挺欣赏她的,不过只是单纯的欣赏。

教赵小姐射箭的时候,祁峥一直用余光关注着童寻秋,他不会射箭,对这些并没多大兴趣,只在一边看着,还会温和地和那些同他搭话的下属将士们讲话。

祁峥胸口更堵了。

下属们知道童寻秋是祁峥的书童后哈哈大笑,说让小将军读书比让他带兵上战场还难吧,学人家要个书童做什么。

祁峥和这些下属们关系很好,所以他们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童寻秋和他们聊着聊着就说起了战场上的事,一个高壮的大哥说祁峥在漠北中过很险的一箭,要是再偏一点可能就没命了。

童寻秋脸白了一瞬。

大哥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说小将军福大命大,拍拍童寻秋的肩,让他别瞎想。

童寻秋牵强地笑了笑。

入夜,童寻秋躺在床上,本想着等祁峥来了问一下他的箭伤,但是左等右等,等到睡着了祁峥也没有来。

祁峥从窗子进来后发现童寻秋已经睡着了,黑着脸脱掉外衣钻进被窝。

祁峥把童寻秋抱到怀里,在心里骂道,个小没良心的,自己睡的挺香,我快被你气死了。

白天祁峥想着自己带着个姑娘练箭童寻秋会不高兴会吃醋呢,自己暗暗盯了他一天,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吃醋的迹象都没有,回来还睡这么香。

想到这,祁峥恨恨地捏了一下童寻秋的脸,童寻秋无意识地轻哼一声,没醒。祁峥大着胆子亲了一下自己刚捏过的地方,气消了一大半,慢慢睡着了。

半夜,童寻秋好像被梦魇住了,睡的极不安稳,还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祁峥耳力极好,睡觉也十分警觉,听到童寻秋无意识的哼叫后马上醒了。

童寻秋似乎想抓住什么又抓不到似的,十分绝望,挣扎了一会儿,叫了一声“祁峥”,眼睛猛地睁开。

他梦到了祁峥被箭射穿了胸膛,鲜血淋漓。

梦醒后,童寻秋的泪顺着鬓角流到头发里。

祁峥不知道童寻秋怎么了,夜里又看不清,匆匆下床掌了灯回来,童寻秋眼角带着亮晶晶的泪。

祁峥手忙脚乱地给童寻秋擦眼泪,童寻秋就贴了上来,抱着祁峥流眼泪,呜咽着说了句你不要死。

被童寻秋抱着,祁峥又心疼又高兴,大手轻抚他的后背,说我不死我活的好好的。童寻秋还在发抖,祁峥扯着被子裹好他,低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眉心。

童寻秋并没有推拒,抱着祁峥的手臂反倒收紧了。

祁峥又碰了碰童寻秋的鼻尖,慢慢吻上他的嘴唇。

童寻秋依旧没有反抗,顺从地接受了祁峥的亲吻。

祁峥心里一喜,不过没敢吻得太过分,吻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温柔地摸着童寻秋的头发。

童寻秋慢慢平复过来,把祁峥按倒在床上,细白的手扯开了祁峥的里衣。

祁峥心脏狂跳,童秋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矜持了,刚好上就要做那档子事儿吗。

祁峥还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童寻秋温热的泪就砸在他胸口。

童寻秋颤抖着手抚摸祁峥心口的狰狞的疤痕,真的只差一点就……

祁峥明白过来童寻秋为什么哭那么狠了。

慢慢摩挲着童寻秋的肩膀,拉到自己怀里抱着,轻声安慰他道:“童秋秋,不要哭了,我已经不疼了,你摸摸,我的肉已经长好了,摸到没有,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因为你住在里面,诶,你再哭的话我又想亲你了……”

童寻秋听到他不正经的话被逗得笑了一下,抹掉眼泪凑过去亲了一下祁峥的下巴。

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童寻秋突然问:“我们这样……算是,算是那种关系吗?”

祁峥使劲捏了一下童寻秋的脸,恶狠狠地道:“什么叫算是,那就是!我们就是好上了!”

冬日渐渐过去,冰雪消融,又是一年春来时。

祁峥收到了赵二小姐去赏桃花的邀请。

祁峥在书房读兵书,童寻秋就在一边作画。祁峥故意在童寻秋面前提起了这件事,童寻秋倒是没什么大反应,说你想看桃花那就去吧。

祁峥把兵书一扔,不满地念叨童秋秋没良心,你夫君出去拈花惹草了你也不管,说着说着又提起上次教赵二小姐练箭那回,越说越生气,揪着童寻秋的耳朵问他,你就不吃醋吗。

童寻秋被他闹得没法子,温声解释道,不吃醋,因为静远哥在教赵小姐练箭时一直在看我,我知道你心里没她。

祁峥一噎,他以为自己很克制的,居然被发现了。

童寻秋刚好画完最后一笔,瞧见祁峥呆愣住的样子,嗤地笑出声。

祁峥被童寻秋一笑弄得恼羞成怒,把童寻秋拽到怀里摁着亲了个爽。

再分开的时候童寻秋的脸已是通红,眼里泛着水光,瞪了祁峥一眼。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在祁峥看来有多么要命的诱人。

祁峥被他这一眼勾得魂都要飞了,下腹猛地一热。

之后两人在某日天晴去了城南的桃林赏花。

童寻秋摸了摸一枝低垂的桃花枝,说,传说中有一位女帝,就是在桃花林里对她的男后一见钟情的。

这片桃林确实美,大片的桃花已经开了,入眼处全是深深浅浅的红,祁峥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些美丽娇艳的花,他只知道童秋秋带笑的脸让其他一切都失了颜色。

祁将军和祁夫人都很喜欢童寻秋,聪慧,谦逊,骨子里都带着灵气。尤其是祁夫人,待童寻秋很好,并不把童寻秋当下人看,去年祁将军和祁峥父子儿子在漠北打仗,府里府外祁夫人自己照顾不来的事,都多亏了童寻秋帮忙打理,她基本上是把童寻秋当半个儿子疼。

再者,祁将军膝下只有祁峥一个孩子,就有了把童寻秋收为义子的打算。

祁峥知道他爹想认童寻秋当干儿子后特别反对,在陪爹娘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明说了他不同意他爹收干儿子。祁将军以为他在嫉妒,呵斥了他几句,说我已经决定收童寻秋为义子了。

祁峥一急之下,直接说童秋秋是要给我做媳妇的,你不能收他当儿子。

祁将军脸色一变,直接上家法,用鞭子抽了祁峥,祁夫人拦都拦不住。

祁峥挨着鞭子也不肯说一句软话,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说,先前的六王爷,不也是娶了男人吗,我也能娶!

六王爷,当今圣上的六皇叔,也就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传言中风流不羁,其实不然。祁将军和他交情不浅,深知他的谋略才智,也很敬重他,他的王妃就是个男人,先帝给二人赐了婚,二人成亲后就离开了皇城,常年在外游山玩水。

祁将军狠狠抽了祁峥一鞭,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六王爷岂是你能比的。

最后祁夫人终于劝住了祁将军,祁峥后背的衣衫已经染血了,踉踉跄跄回了自己庭院。

祁夫人派人请的大夫很快到了,大夫看了祁峥的伤,给开了药,说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养些日子就能痊愈,就是要受点疼痛。

送走大夫,祁夫人亲手给祁峥上药。

祁峥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疼。他知道他娘心软。

祁夫人无奈又心疼,道,你要刚才这么会撒娇,就不会挨这么重。

祁峥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他会对心软的娘撒娇,但是绝不会对强硬的爹服软。

祁夫人又道,你说要娶寻秋当媳妇,寻秋知道吗。

祁峥说他知道,我和他好了。

祁夫人摸摸儿子的头,道,娘不反对你们,寻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去劝劝你爹,他要是再反对,娘就三天不理他。

祁峥蹭蹭祁夫人的手,说好。

祁夫人笑笑,放下手里的药,道,娘走了,顺便去叫寻秋来给你上药。

童寻秋看到祁峥后背的伤后,眼睛马上红了。

那么多渗血的红印子,得多疼啊。童寻秋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慢慢给祁峥上药。

祁峥趴在床上,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童秋秋肯定又想掉眼泪了,开玩笑地安慰道,别哭鼻子,我爹刚才没吃饱就开始打我了,所以我不太疼。

童寻秋没说话,祁峥又问童寻秋有没有吃晚饭,童寻秋嗯了一声。

上好药,童寻秋去取了件柔软轻薄的内衫过来,想给祁峥穿上,祁峥配合地抬胳膊抬手,穿好后拽着童寻秋的手要童寻秋亲他,他趴着姿势不太方便。

童寻秋凑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又得寸进尺地要亲嘴。

童寻秋顺从地贴上他的唇瓣。

祁峥就算受伤了也不肯老实,一只手半撑着身体,一只手捏着童寻秋的下巴一个劲儿地索求,童寻秋也不敢挣扎,怕祁峥的伤口流血。

分开后,童寻秋羞恼地警告祁峥不要乱动了。祁峥乐了,手摸上童寻秋的腰带,说,我不乱动,但是你今晚还得陪我睡。

往日都是祁峥半夜去爬童寻秋的床,今天省得跑了,人都来了怎么可能放他回去。

童寻秋倒是没反对,乖乖脱掉鞋子外衣,掀开被子挨着祁峥躺下。

祁峥心满意足地一条手臂搭上童寻秋的腰,道,睡吧。

两日后,祁夫人和祁将军一起来看儿子。

祁峥知道这是他爹同意了他和童寻秋的意思。

祁将军对着自己儿子冷脸,但对童寻秋态度温和,这么好一个小孩儿怎么就摊上自己儿子了,得亏童寻秋脾性好。

其实祁将军并不是反对儿子要和男人成亲,而是对儿子的态度十分生气,祁峥做事有些鲁莽急躁,在漠北的时候看在将士的面子上他并没有责骂过祁峥,回到家中祁峥还是老样子,他脾气一上来就抽了祁峥。

换句话说,祁将军看不惯儿子很久了,就是想抽一顿治治他。顺便也是看看俩小孩儿是不是在闹着玩——现在看来他们倒是认真的。

祁将军没待一会儿就走了,祁夫人坐在祁峥床头,对儿子说,你爹心里是想对你好的,你别对他耍性子,他也不会老是对你发脾气。

祁峥说知道了。他当然知道,但是每一回面对他爹来硬的他就不肯低头,为此从小到大没少挨揍。

送走祁夫人,童寻秋拿了药过来给祁峥换药。

祁峥趴在床上不肯动,说我想沐浴。

童寻秋只得哄他道,大夫说暂时不能碰水,静远哥再忍一忍。

祁峥不乐意,说,忍不了了,我就要洗澡,要不我不下水,你帮我擦一擦。

童寻秋不肯,又抵不住祁峥软磨硬泡,最终妥协了,让人打了热水,拿了绢布。

祁峥侧着身子,享受着童寻秋细白修长的手拿着绢布在自己身上游走,当那只手擦到胸腹的时候,他还指挥着手的主人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

童寻秋羞恼地瞪祁峥一眼,移开手去擦拭其他部位,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等童寻秋帮祁峥擦完身体换好药,祁峥还保持着侧身的姿势,某个糟糕的部位还坚挺地立着。

祁峥略带讨好地拉着童寻秋的手伸到自己身下,哀求地道,秋秋,我好难受,帮帮我,我一动背后就疼。

童寻秋一直是个心软的人,对着祁峥更硬不下心肠,再三思索后,红着脸用手笨拙地帮祁峥解决了生理问题。

祁峥满足地趴回床上,咂咂嘴,暗想这顿鞭子挨的可真值。

祁峥在床上躺这些天祁将军来看他好几回,可能是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每次来都带些补品。

有次祁将军走后,童寻秋坐在床边汤药,祁峥也坐着,他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不大动作已经没问题了。祁峥一口一口地喝掉童寻秋喂的药,笑道,要是我是我爹,可能早就抽死我自己了。

说完伸手摸上童寻秋的肚子,道,幸好你不会生,要是我们有个像我一样的儿子可就真麻烦了。

童寻秋默不作声地拍掉祁峥的手,继续喂药。

祁峥又摸上童寻秋的肚子,傻笑着道,别人家的小娘子都能生,说不定秋秋也能呢,等我伤好了我们试试,万一成了呢。

饶是童寻秋这些日子跟着祁峥,面皮厚了一点,也受不住祁峥这样调戏,有些生气地将药碗塞到祁峥手里,红着脸跑出去了。

后来祁峥哄了很久,又再三保证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童寻秋才消了气,肯和祁峥讲话了。

祁峥的伤慢慢痊愈,天也越发暖和了,童寻秋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衣服,祁峥带他出来玩的时候看到了一家布艺店,想给他做新的衣服。

童寻秋说夫人前几天已经让人量过尺寸让人做新的了,应该能就快做好了,不必再做。

祁峥不乐意,说不一样,娘给你做的你收着,你夫君给你做的你更要收着。

集市上这么多人呢,童寻秋一急,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到祁峥嘴里,堵着他的嘴不让他乱说。

祁峥咬下那颗山楂,嚼碎了咽下去,贴到童寻秋耳边道,害羞什么,你咬过的还往我嘴里塞,不是你夫君谁会吃。

说着祁峥就扯着童寻秋进了那家布艺店,选了好的料子,一个小丫头给童寻秋量尺寸。

明明前几天刚量过一回,但童寻秋当时没记,只得再量一次。

祁峥看着小姑娘在童寻秋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有点火大,量完付了定金跟老板交代了几句,就拽着童寻秋的手走出去了。

童寻秋有点想笑,但是看着祁峥黑着的脸,忍住了。

走了一会儿,祁峥忍不住问童寻秋,之前别人给你量尺寸,也是那么量的吗?

童寻秋呐呐地道,是啊,都是那么量,你做衣服前不量的吗。

祁峥的脸更黑了,松开了拉着童寻秋的手。

每次量,都要那么亲密地挨着,他的童秋秋,被别人那么摸肩膀搂腰多少回了!

童寻秋拉住祁峥的袖口,道,我刚才已经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让别人量,你别生气。

祁峥心口一甜,气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童秋秋的小手真好摸。

愉快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

小荷初露时节,西戎战事紧急。

祁峥主动接受任命,带兵赴战。

祁将军觉得历练都是儿子成长中该有的,并未插手此事。

临行前,千般万般不舍都不敢表露出来,生怕泄露一点就引来无尽的汹涌情绪。

童寻秋的手捂在祁峥心口,嘱咐他万事小心。

祁峥手覆上童寻秋,道,你叫我一声。

童寻秋叫了声静远。

祁峥说不对,你小时候怎么叫我的,叫我一声,我想听。

童寻秋眼里带着水雾,道,阿峥哥哥。

祁峥分外珍惜地在童寻秋眉心印下一吻。

秋秋,阿峥哥哥回来就和你成亲。

这一等就是一年。

好在书信不断。

祁峥还在信里威胁童寻秋,你要是再给我写点我不想听的话,回来就使劲收拾你,要你好看。

他想让童寻秋给他甜言蜜语。但童寻秋就是不顺从他的意思,只在信里东扯西扯地说些无关紧要的,心说你快点回来收拾我才好呢。

战胜回程,已是落叶纷纷的秋天。

童寻秋默默盘算着祁峥回来的日子,暗自期待着这次能不能提前到来。

可惜没有。

半夜,童寻秋仰躺在床上,思索着明天祁峥是不是要到了。

忽然,窗子轻轻响动一声,一个人影进来,童寻秋猛地坐起身,心口怦怦直跳,愣了一下,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奔过去撞到那人怀里。

耳边传来熟悉的调笑,秋秋,这么着急地投怀送抱吗。

童寻秋急切地抱上祁峥的腰,在他身上轻轻地摸来摸去,想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因为太过欣喜,童寻秋忽略了祁峥为何这么晚了悄悄来他屋里,他明明该是率军进城,先去给皇帝复命。

祁峥半抱着童寻秋去掌了灯,童寻秋漂亮的眼睛里满满地映着祁峥的影子。

祁峥捧着童寻秋的脸亲了一下,道,别担心我了,我没有受伤。

童寻秋贴着祁峥,一刻都不愿意分开。祁峥揉揉他的头,道,秋秋这么黏我,我翻墙回来也值了。

童寻秋疑惑地看着祁峥,为什么要翻墙。

当然是祁小将军受不住相思苦了。大军还在城外几十里,要到明日才进京,祁峥就带着一个侍卫独身回来了,侍卫牵着两人的马找了个客栈住,他翻墙回来找童寻秋。

城中的人们还在盼望少年意气的祁小将军凯旋归来,然而小将军正躺在将军府某一别院的床上。

怀里还抱着心上人。

次日,童寻秋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往身边摸了摸,已经没有温度了,显然祁峥已经很早已离开,童寻秋捻一下手指,笑了。

祁峥再回府已是中午,先去拜见了父母,祁夫人看着稳重不少的儿子,泪意上涌又竭力忍住了,祁将军也很欣慰,儿子终于男子汉该有的样子了。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待了一小会儿,祁夫人很是善解人意地让祁峥去找童寻秋了。

正合祁峥的意。

昨天蜡烛光太暗,今早又走得急,还没好好看看童秋秋呢。

童寻秋正在后院摘柿子,黄橙橙的柿子长得特别好,已经熟了,祁峥以前很喜欢吃。

童寻秋伸手去摘一个很大的柿子,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童寻秋有点羞地反手推祁峥,旁边还有人呢。

祁峥不但不撒手,反而在童寻秋后颈亲了一下。

一旁的下人们偷笑着退下,把这里留给他们。

童寻秋被祁峥握着腰在他怀里转了个圈,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祁峥把童寻秋扣在怀里,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童寻秋被动地承受,软软地靠着祁峥,手里的柿子掉了都没发觉。

祁峥和童寻秋在一个选好的良辰吉日成了亲。

为了礼数,童寻秋在一个离将军府不远的别院里等着祁峥过来。

两人都是男子,所以并没有用花轿,也没有盖头,皆是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马走向将军府。

当朝的民风开放,并不觉得两个男子成亲有什么不妥,两个俊美的男人走在一起还挺养眼的。

而且这种桩婚事也是皇帝赐的婚。

祁峥并没有求皇帝赐婚,是皇帝在赐了他不少东西后又问他可有意中人,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朕可以给你们赐婚,祁峥和皇帝谈论起这些也是不会害羞的,坦白说了。

皇帝以为他中意赵大人家的二小姐呢,想着促就一段良缘也不错。谁知道祁峥说了个男子的名字。但一言九鼎的皇帝也不能食言哪,就赐了婚。

祁峥和童寻秋在鞭炮声和祝福声里拜了堂。

三拜礼成后,祁峥略微扶着童寻秋起身,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触碰在一起。

一个炽热一个温和。

一如他们过去和未来的爱。

炽热的永远保持着跃动和鲜活,生生不息。

温和的永远镌刻着温柔与深情,缠绵久远。

一些琐碎的婚后日常

【改口】

成亲后童寻秋对祁将军和祁夫人的称谓就要变了。

两位长辈自然是十分欣喜,多了个聪明温润懂事又好看的儿子谁不喜欢。

而童寻秋是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爹娘这个称谓对他来说仿佛是遥不可及的。

但是真正开口叫了也没觉得难,反而有种暖意。

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祁峥也想让童寻秋叫他一声好听的,比如夫君或者相公。

但是童寻秋从来不肯叫。他大多数时候是直接叫“静远”或者“阿峥”,极少数的情况下,被祁峥逼着叫“阿峥哥哥”。

祁峥悠悠叹气,反正来日方长,早晚有小秋秋改口的时候。

【加冠礼】

童寻秋比祁峥小两岁,男子二十加冠,要说今年年初就该行加冠礼了,但是祁峥在外征战,童寻秋就说等祁峥回来。

没想到祁峥一回来后没太久他们就张罗着成亲,加冠礼又被拖到了成亲后。

祁峥亲手给童寻秋穿衣束发,看着铜镜里的人笑笑,又亲了他一下,道,秋秋成人了。

行冠礼后取字子清,祁峥取的。

但是祁峥不叫他这个,表字都是给别人叫的。

祁峥只愿意喊秋秋。

【吃醋】

祁峥一直是个醋劲大的人。

他连自己战马的醋都吃,因为童寻秋很喜欢它,甚至想学骑马。

除了成亲那天骑着马慢慢地走过一段路,童寻秋没怎么摸过马,因为自从祁峥带他爬树划伤脸的那次,就不带他做危险的事,骑马也被列入危险的事之中,战马是很有危险性的,甚至会攻击人。

成亲那天骑的马不算危险,因为是普通的马,走得慢,还有人牵着。

但是童寻秋还是学会了骑马,祁峥自己教的——童寻秋说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跟别人学。

祁峥装作很凶地点了点童寻秋的鼻尖,说他成亲后越发恃宠而骄了。童寻秋笑而不语。

祁峥还送了童寻秋一匹马,马是祁峥亲自驯服后送的,一匹温和忠厚的白马。

童寻秋偶尔也会骑一下祁峥的马过瘾,而祁峥那匹很烈的马在童寻秋那儿听话得不行,甚至会用头主动蹭童寻秋的手。

不过每次都是还没蹭几下就被小心眼的主人拉开了。

【才能】

祁峥对看书写字没兴趣,但是对于读兵书还是上心的。

有次看累了靠在一边歇着,童寻秋知道他耐不住性子,就读给他听。

祁峥听着童寻秋清润的声音,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没想到童寻秋给他读完一篇讲战争的记事后,放下出说了他自己的见解,很是仔细地分析了那场战役为何失败。

祁峥停了他的分析后赞赏地竖起大拇指,问他何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童寻秋笑笑,说,你不是喜欢这些吗,我闲来无事就会看看这些书,书房的书我几乎都看完了。

祁峥扑到童寻秋身上来回蹭,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好呢,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还有什么他做不好的吗。

后来有次祁峥带兵南征,平复南疆叛乱,童寻秋在信里说他想来找祁峥,祁峥仔细思索了一下,这边已经快胜利了,等童寻秋到了应该可以结束,正好北上回归时可以带童寻秋走走看看一路上的美景,就同意了。

童寻秋启程南下,祁老将军不太放心,特意让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护着。好在一路上还平安顺利。

但是祁峥这边就不顺利了,原本有利的战局在南疆一员女将的出现后急转直下,此女善蛊。

童寻秋赶到后,和军师共同商议谋划,一番较量后,敌军战败。

童寻秋向来是这样,温和无争,但是在某个你想不到的时候,给你带来无尽的惊喜与惊艳。

祁峥一个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在童寻秋的脸上啃了一口。

童寻秋还是面皮薄,脸一下子红透了,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祁峥的胸膛。

一边的将士们善意地哄笑,纷纷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回程时,祁峥带着童寻秋和几个得力的手下偷偷溜了出来,暗中嘱咐军师带大军先行,回朝廷复命,军师很无奈地应了。

祁峥和童寻秋脱离大部队后慢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路赏花赏月,看山看水,惬意无比。

路过一处民风剽悍的地方时,有个姑娘看上童寻秋了,非要留他做夫君。

今早上祁峥赖床不肯起,童寻秋独自出来觅食遇到这等事也是哭笑不得,好说歹说那姑娘就是不听,告诉她自己已经成亲了她还不信。

童寻秋就编了个故事虎小姑娘,说自己的妻子卧病在床,他不离不弃,此番出门是为了给妻子寻药……讲得甚是动人。

小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信了,还感动得吧嗒吧嗒掉眼泪,从袖子里拿出碎银给童寻秋,让他给妻子买好衣服穿,抽抽搭搭地走了。

祁峥醒来后出来寻人,就看到了这一幕,暗自磨牙,他还不知道,谦谦君子童寻秋还有这等骗人的才能本事。

童寻秋捏着碎银,还没来得及还给人家姑娘,一转头就看见了祁峥,顿时有点心虚。

不过好在一路上祁峥都没找他理论此事,童寻秋才慢慢放心。

【关于童寻秋说祁峥是妻子的后来】

祁峥很记仇,但是不代表他马上报仇。

回到将军府过上安生日子的某一天,祁峥才慢慢和童寻秋算起了帐。

直到逼得童寻秋带着泪承认祁峥是夫君,并且如愿以偿地听到童寻秋喊夫君后才罢休。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