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系统让我虐哭皇帝九十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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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七里坡外,破庙。

翠冠如盖的大树上,一个翠绿的身影藏在枝桠间微微晃动。

林默远远就看见了,嗤笑一声,随手捡了个土疙瘩,凝了一点内力在指尖,对准了那摇曳的屁股便弹了过去——

“嗖——啪!”

树枝上的人狠狠一晃,竟然稳住了没掉下来,只是立刻足底一掠,飞快逃了出去。

林默对着身后三个兄弟挑眉:“包了他饺子。”

“得嘞!”三人分头往那破庙掠去,不过瞬息,那一身翠绿的桐卓就被拽了出来。

“你们是不是有病!捉我做什么!”桐卓骂骂咧咧,怒目圆睁。

“得罪得罪。”林默嬉皮笑脸抬了抬手,暗卫三人手底一松,桐卓立刻挣脱了出来。

“是你拿土块弹我!”桐卓瞪着林默。

“练练手而已,别激动。”林默嬉笑。

桐卓气得半死,拳头攥的咯咯响:“若不是主子严禁我们私下斗殴,我非要和你比划比划不可!”

不知怎的,林默听到他嘴里吐出的“主子”两个字,心头就一阵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间爬过一样,沿路洒下一把黄连苦水。

林默挑眉看着他:“打啊,来啊!绿黄瓜。”

“你说我什么?!”桐卓额头青筋直跳。

“搞不懂你为什么穿的一身绿,啧——”林默咂了咂嘴,“我说你,绿——黄——瓜。”

桐卓气的双颊鼓起,太阳穴突突直跳,拳头攥紧了提起来,又深吸一口气放下去,咬牙切齿:“主子不让我们打架,我不像你,我听主子的话。”

“主子主子,一口一个主子,搞得主子好像多待见你一样。”林默嗤笑一声,“有本事就打一场,别拿主子做挡箭牌。我看你是怂了。瓜怂。”

“主子当然待见我。”桐卓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又粗又黑的眉毛挑了挑,“我十岁起便跟着主子,最初眼卫只有我一人,主子请名师调教我功夫,又许我建立眼卫队伍,我对主子,那是忠心不二,仰慕之情——”

仰慕!他说仰慕!

林默再也忍不住了,攥起拳头带着风就冲着桐卓的面门呼过去——

桐卓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呱拉呱啦倾诉仰慕之情,猝不及防就被林默兜头来了一拳,眼眶一酸,鼻血顿时倾泻下来——

“艹!”桐卓怒骂一声,竟也不还手,抹了一把长流的鼻血,高举着一只手,撒腿就跑。

“往哪里跑!你个瓜怂!”林默叫嚷着扑了过去,扬起一阵尘烟。

破庙前凌海,凌波,凌酒三个暗卫面面相觑——

“我们来干啥来的?”凌海有些茫然。

“似乎——是来找桐统领带我们去认人的。”凌波双目呆滞。

“你们有没有觉得——凌漠他不一样了。”凌酒抚着下巴,“他以前最沉默乖顺,从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也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

“他变好了——”凌海兴高采烈,“他还请我们喝酒!以前就数他最抠!”

“唔——”二人齐齐点头。

“他上次还帮我们顶罚。你们说,这次他若是被罚了,我们仨谁去帮他顶上?”凌波提出了一个生死命题。

凌海和凌酒双双后退一步——

???

——

御书房内。

苏景皓怒极反静,面色铁青,如覆冰霜,眸光如冰箭一般凛凛看着眼前跪着的二人。

桐卓脸上一个巨大的拳印,整张脸肿成了过年祭祀用的猪头,绿色的衣衫破烂脏污活像千年的咸菜;

林默倒是毫发无伤,只是满脸尘灰,一身黑衣褴褛不堪,看上去像是树枝刮破的。

苏景皓不说话,整个御书房充斥着他阴沉如铁的威压,负着手绕着二人一步一步踱着步子,沙沙的声音落在林默耳里恨不得震耳欲聋,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他的心底。

“凌漠,你动的手。”

苏景皓一字一顿,冷冷道。

是陈述句。

林默心头咯噔一跳,后背一层冷汗就渗了出来。

“是……是。”

“桐卓,可有还手。”苏景皓转了眸子看向桐卓。

“回主子,奴才谨遵主子训教,同僚不得私下斗殴,奴才不曾还手,只是逃开。”桐卓挺直了脊背,语气颇带了几分显摆的味道。

“很好,你先回去,找元初安排御医看伤。”苏景皓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咔哒一声,是桐卓关门的声音。整个御书房骤然安静下来。不知从哪儿来的风透过窗棂扑了进来,烛火一阵晃动。

林默的背后一层一层冷汗已经濡湿了衣服,僵着身子跪在那里,冷风扑过,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苏景皓的声音破空落下来,林默头皮一麻,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我——我错了。”

“做什么要打桐卓?他惹你了?”苏景皓很费解,“你们暗卫和眼卫,向来各司其职,从未有过摩擦。他给你气受了?”

林默哑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桐卓。为什么呢?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爽,听到他一本正经汇报工作就不爽,听到苏景皓对他半嗔半怪的语气就不爽,再听他说主子主子,仰慕仰慕,他就控制不住。

这怎么说。

林默不知道怎么说,索性闭紧了嘴。大不了挨一顿打。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抖。嘶——上次那一顿打留下的阴影太深,不行不行,吃不住。不能再来了。

[救命啊老六,我该怎么回啊,怎么回才能不激怒他。]

【认命吧宿主,你这一顿是逃不掉了。咔嚓咔嚓——】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你可是高科技产物!快帮我想想啊我艹,我不想挨揍!]

【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承认你吃醋了,皓帝一高兴,说不定就免了。】

[违背原则,不可能。我不能扯这种犊子。]

【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扛着呗。咔嚓咔嚓——】系统满不在乎的声音夹杂着薯片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林默的脑海里。

“说话。为什么要打桐卓。”苏景皓声音沉了几分,带上了几分不耐。

那几分不耐在林默听来格外刺耳,他顿时心头一塞,脱口而出:“你心疼他了?”

苏景皓眉头一蹙,似乎是没听懂林默的意思,愣着神看了他一瞬。

忽然间恍然大悟,一双温润的眉眼凑到他的面前,带着一丝戏谑的笑:“你在吃醋?”

“我吃你个大头鬼的醋!”

林默忽然炸毛了,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才不会吃什么鬼醋!我就是要揍他,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穿的跟个黄瓜一样碧绿碧绿!

——脸黑的跟炭一样!

——手下的兄弟还比我多!

——我就看他不顺眼!”

苏景皓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不见,随着林默一句一句愈发放肆的吼叫,终于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桌案前,隔着那些高高叠起的奏折公文冷冰冰看着他:“你不怕我罚你了?”

“你罚吧,你罚我也揍他!”林默咬牙切齿顶了一句。

“凌漠!不要放肆。”苏景皓沉了脸。

“也不是第一次放肆了。”林默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宿主,你真的要挨打了——我连薯片都不忍心吃了,我怕你太惨——】

[劳资不开心,打死劳资算了。同归于尽。]

苏景皓怒火中烧,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莫名其妙。看来就是恃宠而骄,欠收拾了。

苏景皓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没看他一眼,抬步就往御书房外面走去。

[他气跑了?]林默疑惑。

【宿主,我帮你看了一眼,皓帝去折树枝了。】

[都气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折树枝插花呢?很风雅嘛。]

【有没有一种可能,树枝是用来揍你的——】系统的尾音竟然带了一丝颤音。

……

不会吧不会吧,不至于吧!

林默心头一抖,还没来得及害怕,苏景皓已经执着一根纤长的,小拇指粗的柳枝,裹着一阵寒凉的风回来了。

林默死死垂着脑袋,眼珠子恨不得甩在地面上。

“嘴硬啊,刚才不是嘴巴很硬的吗?”苏景皓咬牙切齿。

林默不作声,死不开口。

“认错。认错就饶了你。”苏景皓冷冷道。

[靠,要劳资认错,想都别想。劳资是厦大的!那绿黄瓜,就该揍!什么仰慕之情,我呸!]

【宿主,有本事你嚷嚷出来,你别在脑子里喊,我都快聋了。】

“嗖——”柔韧的柳枝破开空气,啪的一声砸在地面——

凛冽的声音惊得林默浑身一抖,差点窜出去。

“认错。不认错的话,下一鞭就在你的身上。”苏景皓盯着他看。

明明是吃醋,却死不承认。明明很害怕,却死不求饶。

非得给他掰回来不可。

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依然死不开口,苏景皓心头微微叹息一声,抬手挥起树枝,破空而落——

“嗖——啪!”

树枝劈开空气,带着凛冽的速度落在林默的背上,瞬间把他黑色的暗卫服甩破开一条缝隙,白皙的皮肉上顿时一道红痕。

——“哇!疼死劳资了!”

林默凄厉大喊一声,丝毫不顾面子,反手捂着背上的痕迹,连连倒吸凉气,“疼疼疼!你下手有没有轻重啊!疼死我了!靠!”

“认错。”苏景皓冷冷看着他。才一鞭,而且只是个树枝,比刑房的那些个鞭子弱太多了。作为暗卫,他一路过来什么罚没受过,在这里矫情什么。

看他能挨几鞭。

苏景皓甚至有些期待,想看看这个人骨头硬到什么时候。

“艹——认错就认错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动手,你把那树枝扔了,咱好好说话!你让我怎么认错都行!都行!”

背后的红痕已经肿起老高,火辣辣的疼,仿佛在刀口上洒了辣椒似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林默是条好汉。林默秒怂。

???

苏景皓顿时愣住了。

他给整不会了。

啥玩意儿?这就认错了?就挨了一树枝他就认错了?

这是他培养的暗卫?还是个统领?

这要是落敌人手里,还能用??

苏景皓扔了树枝,直愣愣看着他:“你知错了?”

“是是是,不打我就行,我错了,错了错了,我不该打那根绿黄瓜,我以后也不打了。”林默连连认错,脑袋在地上嗑的哐哐的。

看苏景皓还不说话,他估摸着还在生气,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了,他是你的心头宝,我以后敬而远之,保证,绝对不惹他,我服了。”

???

苏景皓皱了皱眉头:“我跟他没关系。”

“他都跟我说了,他都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以后我不打他了。”林默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嘶——后背生疼!

“他跟你说什么了?”苏景皓疑惑。

“他说了,你把整个眼卫队伍建立都交给他。他说了他十岁就跟着你,你们感情非同一般。哦还有,他仰慕你。所以——”

林默忽然咬了咬牙,压住了心内的苦涩,大声道:“所以你们是双向奔赴。”

“挺好的,真的,真挺好的。别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了。”

林默把脑袋垂到地面,忽然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涌上来的难过,那种难过从心底突突出来,一股脑冲到他的头顶,再沉下去弥漫到他的眼睛里。

他埋着头不敢抬起来,蓄了一眼眶的眼泪。

艹,这树枝打的真疼,一下就给打出了眼泪。后劲十足。

“双向奔赴?”苏景皓第一次听这么有趣的说法,他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笑意从心底爬上眼角,实在忍不住了,他索性不顾君王体面,笑出声来,笑的眼角几乎要带泪。

林默一眶眼泪受着重力影响摇摇欲坠,晃悠了几下,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一颗落下来,剩下的就挡不住了,争先恐后哗哗掉了下来。

苏景皓笑着笑着发现地上一堆水迹——

哭了?

哭了??

这么疼?

他赶紧抬手把林默扶起来,垂下脑袋凑到林默的脸面前:“怎么哭了?有这么疼?”

林默拿已经刮破的衣袖擦了一把眼泪,嗫嚅了半晌,说了一句:“还打我吗?”

苏景皓憋住了笑,努力柔声道:“不打了。”

林默大大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狗皇帝和桐卓,确实是双向奔赴。要不然怎么一认错就能饶了自己呢。

他心头泛过一阵苦涩,但又不明白是为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吃醋的,绝对不可能。

“回去吧,此事到此为止。等桐卓把伤养好了,你们再行任务。”苏景皓挥了挥手。

林默恍恍惚惚回了侍卫所。

他把自己狠狠砸进了榻上,后背的那一道伤也顾不得了。

压着吧,后背疼点儿,心里好像还舒服点儿。

不如出去找找乐子吧。林默心想。大概是在宫里呆久了腻烦了,才会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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