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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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某天,看的电视上突然播放到“孟氏掌权人更替,股价大跌”时,孟琏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甚至没有做中饭。

安初下楼时看见了,以为孟琏看到与自己的死亡有关的消息,所以才很不对劲,“孟氏?你之前就是孟氏董事长。你怎么了?是看到自己的信息难受吗?”

孟琏垂着头,“不是。”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疼。”

“孟氏股价大跌,你心疼?”安初问。

孟琏点点头。

“真是天生的资本家啊!”安初内心感慨,鬼一个魂体有没有心脏这种器官还是问题,现在都能心疼了。

为了安慰孟琏,他点外卖后给他点了根香烛,发现这是最后一根了。

不过孟琏已经跟真人没有什么差别了,以后不吃这个应该没问题的吧?

不管了,安初直接点了这根香烛,顺便通知了孟琏一声。

孟琏沉浸在股价大跌的悲伤之中,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最后一顿饭了。

第二天早上,安初是被一阵很响的噪音吵醒的。

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伴随着一阵嘶吼和重物倒地的轰然响声。

安初凌晨一两点才睡,此时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

他头疼欲裂,出卧室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这些奇怪的声音竟然都是从书房传出来的。

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好奇心害死猫。他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道,又是一声巨响,一阵风掠过安初脸庞,吹起发丝。

他亲眼看见,那扇价格高昂的实心木门从中间断裂,上半部分轰然倒地。

透过一半的空间,能看见书房变成废墟,书架散在地上,楠木桌子四分五裂,在一片灰尘之中,两个人影在书房两端对峙。

一个身影能看出来是孟琏,身影好像淡了许多。

另一个一头长发,一身血色红衣,身周萦绕着诡异的红色雾气。

很符合安初对“鬼”的刻板映像。

那道身影注意到门外的人,长发微动,似乎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道视线阴冷狠厉,吓得安初当即就定在原地不敢动了,脸色煞白,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

红衣完全转过身来,黑色长发的掩盖下只看得见一小截冷白的尖下巴。

随着走动,那身红衣仿佛血液流动一般,眨眼睛就离安初一米远,那些血色雾气就停留在安初鼻尖。

安初心脏仿佛快爆炸一般跳动,灵魂被割裂成两半,一半要被恐惧撕裂,一般嘶声底里地叫他快跑。

快跑!快跑!!

安初四肢仿佛刚跟躯干连上,他艰难地抬起脚,刚动了几步,就因为手脚发软摔倒在地。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主角看见危险只知道傻傻愣在原地了——是真害怕啊!

眼见那道身影飞一般靠近自己,安初已经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了。

突然,像是空气爆炸了一样,一阵风裹挟着些许血色雾气扑到安初脸上,他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睁开眼,只见一个身影挡在自己身前。

“快走!”孟琏侧头急促地说。

孟琏的身形又淡了不少,已经快接近刚看见他时的状态了。

随着他的魂体变淡,安初的头疼更严重了。

那种剧烈的、仿佛一万根针扎着脑子的疼让他快速冷静了下来。

安初没有浪费孟琏给他争取的时间,快速爬起来,朝楼下跑去,还不忘安抚孟琏:“你撑一会儿,我去摇人!”

边在楼梯上飞奔,安初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了方卜的电话。

“快来!有个新来的鬼要杀了我们!”

“马上。”方卜刚晨练结束,闻言立马进清德道观车库开了一辆车赶去安初那。

安初为求安静住在郊区,正好离明德山近,不出十分钟,方卜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别墅。

整个一楼都跟遭了灾一样,地板破损,家具东倒西歪,连水晶吊灯都被削没了一半,满地滚落着水晶珠子。

安初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得像一片从水里捞出来的薄纸,满身汗水。

他这次倒不是被吓的,是被疼的。

虽然孟琏一直躲避着那红衣鬼的攻击,但是也不可避免被打中了几下,身形几乎淡得看不见了。

安初这下彻底相信了所谓的“命运相连”,只要孟琏被打中一下,他的头疼就会愈发严重,到最后牵扯着心脉,浑身剧痛,几乎快疼晕过去时,脑中又会忽然冒出一阵凉气让他清醒过来。

汗水让睫毛粘连成一簇簇的,模糊了他的视线,安初抬眸,隐约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他进来时,孟琏正好能看见他,

方卜放下包,从包里掏出来一叠符箓,黄纸上用朱砂描画着张力十足的线条和繁复的文字。

方卜一扬手将它们撒到空中,一叠黄纸洋洋洒洒地散开,随着方卜手势变换,嘴唇翕动,一句句无声的口令吐出,符纸奇异地定在了空中,一道道金线连接在符纸之间,金线交织组成一张巨大的网,骤然之间绽放出万丈金光。

那道金光刺眼无比,幸亏安初看见在网外不远的孟琏,在方卜掐诀时就踉跄地跑出去把他拉了回来。

“你疯了?神仙打架你站旁边干嘛?”幸好孟琏闪避能力还不错,若是刚刚受伤了,安初就只能瘫在墙角看他被金光照了。

电视剧里普通的鬼被道士的金光一照都是要魂飞魄散的,孟琏只是受个伤安初就这么痛苦了,若是他魂飞魄散了,安初真的觉得自己会死。

网中间,是一身血衣的厉鬼,那身血衣一点点穿过金光,如有实质的血色在地板上一寸寸蔓延。

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金线都渐渐蒙上一层血色,符纸定在空中猎猎翻动,空气都仿佛在震颤。

血色快要蔓延出金网,金线一根根断裂。

方卜接连不断的结印也无法挽救这个局面了,他用力咬破舌尖,几滴血珠悬浮在空中,快速飞向空中残破的符纸,随着血珠融入符纸,空气中的振荡渐渐平息,几根断裂的金线也再次连接,地板上的血色终于减慢了快速到可怕的蔓延速度。

“啊!!!”

红衣厉鬼爆发出一声嘶哑尖利的惨叫,方卜手中动作微滞,一道鲜血从嘴角缓慢流下。

孟琏抬手捂住安初的耳朵,安初耳朵微凉,那道半透明的身影却将尖叫阻挡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口干舌燥,心跳哗然。

安初抬头,看见孟琏脸色灰白,面无表情地垂眸与他对视。

同样近的距离,同样一高一低的俯视角度,安初却不再像那晚一样害怕了。

尖叫声终于停下,孟琏撤回双手,魂体淡得近乎透明。

血色雾气愈发浓稠,像个气球一样越涨越大,原本因那几滴血液稳固了些许的金线又崩得紧紧的,仿佛马上就会断裂一般。

方卜兀地笑了一声,抹去嘴角血液,“小爷我又不止这一个手段。”

金丝网崩裂,碎了满地金光时,方卜反手抽出背后的桃木剑,举剑冲入浓稠的血雾。

红衣厉鬼身手很差,更别说还被符箓消耗了大半气力,此刻面对真的能刺伤自己的桃木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凭借鬼魂的诡谲莫测闪躲。

方卜不愧是每天晨练的身手,每一个脚步、动作都能刺伤厉鬼几分,步步紧逼。

红衣狼狈闪躲,突然身形一定,眼前的桃木剑破空而来,直直刺入胸口。

随着红衣鬼气消散,身周血雾也渐渐消失。

安初再次看见方卜时,那片空地种就只有方卜一人、一剑,和掉落在方卜身前的一小片符箓。

“跑了?”安初紧张地问。

“暂时消失了。”方卜把剑插回背后的剑鞘里,“找到源头就能完全消灭了。”

不过现在还不急,方卜走回门口,看了看贴在大门上的符箓,果不其然,都变了废纸一张。

方卜瞥了眼跟在身边恍然不觉的安初,不用脑子想就能猜到他不知道。

“这是……大概十几天以前?”方卜捻了捻符纸,推测道。

“十几天以前?”安初回忆了一下,他很少出门,故而很容易就能想起来,“我知道了!”

安初猛地抬起头,“我上次出门还是拿你给我的香烛,当时我还拿回来了一个骨灰盒!”

“你这都敢随便拿回来?”方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取下废了的符箓,贴上了新的。

“我以为是孟琏的骨灰嘛。”安初解释。

方卜说:“对了,他在哪?”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他现在看起来怪虚弱的。”

“鬼是能休息好的吗?”方卜叹了口气,回去翻出包里一件皱巴巴朱红外袍,“把他叫过来吧。”

安初点头,走之前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嘛?”

“做法。”

“可是你才吐血了……”

“牙龈出血。”方卜面无表情地说,“最近拔了颗智齿。”

“哦好好,难怪你一边脸有点肿呢。”

正好,孟琏也没走远,也不是不想,只是走到一半昏在了路上,远处看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形直挺挺倒在地板上,还蛮吓人的。

这也为方卜做法提供便利,孟琏倒在客厅正中央,周围空间大。

做法。在安初眼里,与跳大神没什么两样。

他只能看见,方卜穿着那身像腌过的咸菜一样的外袍,带着面具,动作怪异地绕着孟琏又跑又跳走上了几圈,然后十多根香烛突然开始融化,孟琏的身体也越来越凝实,最后恢复到昨天的状态。

安初喂了十多天才能达到的样子,方卜跳大神十多分钟就好了。

“教教我呗,”安初酸溜溜地说,“这多方便,以后我喂他一次十多天都不用喂饭了。”

方卜嫌弃地脱下外袍,揉成一团塞进包里,“你真当狗养呢?谁让你天天喂了,几天点一根就够了。”

安初又说:“可是他十多分钟就能吃完一根啊,那喂一顿之后几天就不用喂了?”

方卜一顿,眼睛一眯,“十几分钟吃完一根?”

“对啊。”

他这才第一次观察孟琏,他倒在地上,眉头紧皱,吃饱了之后面色红润,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了,哪个鬼这么像人?

“带我去看看他的骨灰吧。”

安初领着方卜到了书房,里面还是一早的样子,他四处找了半天,只看到了空旷的盒子,骨灰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方卜:“……别找了,在地上。”

安初一惊,看向地面,确实积了一层薄灰,他又想到早上看到这里尘灰飞扬的画面。

“书房里的灰尘,是骨灰?”

方卜点头:“看样子是的。”

“不过不是他的。”方卜看了眼明明还昏迷着却被安初拽着手臂拖上来的某鬼。

魂体的重量很轻,安初拖着他就像拖着个气球一样,为了避免孟琏再次受伤,就顺手把他也带着了。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安初惊了,想到那个红衣厉鬼,只觉得背后发凉。

“他是生魂,骨灰自然不是他的。”

“生魂?”

“就是说,他其实没死,只是中了某种咒法魂魄离体而已。”方卜蹙眉,他算过孟琏八字,分明是个已死之人的,还是说——有人给他遮掩了天机?

“咒法??所以孟琏还活着??”安初震惊,隐隐感受到了阴谋的气息。

方卜踩着一地骨灰,在倒下的某本书下找出了一个玩偶。

玩偶被做成一个晴天娃娃的模样,用血红的布裹着,上面用黑线画出了简单的表情。

“这是什么?”安初被玩偶的样子吓得连退几步,“这也太诡异了吧!”

方卜挑了挑眉,从下面直接把玩偶撕开,布料轻而易举的一分为二,掉落出一包灰和一块鲜红的血肉。

他随手从裤兜抽出一根小木棍,把血肉挑出来,没几秒,木棍尖端碳化,血肉滚进灰里。

安初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这是什么?”

“不好跟你解释,相当于一个附身玩偶,刚刚的红衣鬼就是通过这个进来的,地上的骨灰和血肉也是。”方卜把木棍在地上干净的地方蹭了蹭,蹭掉碳化的地方之后又揣进兜里。

安初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还要继续收着吗?这个木棍很特殊?”

“筷子,挺好用的。”

看着那块似乎正在蠕动的血肉,安初神情复杂,“那现在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这个,只需要想想另一个问题,”方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悠悠道,“勇敢的少年唷,英俊的王子正在沉睡,只有找到他的身体才能拯救他,你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吗?”

“……神经病。”安初不假思索道,“我拒绝。”

又是红衣厉鬼,又是集团斗争,又是命中注定的死劫,他安初何德何能掺和进这么大的事里?

“你怎么想?”方卜挑了下眉,目光看向安初身后。

安初转头,才发现孟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很可能已经听了有一阵儿了。

他心里一阵心虚,很快缓了过来,理直气壮地想:“我也没有义务去救他啊!”

孟琏神情平静,“我不记得了。”

“那这件事就跟你们没有关系了。”方卜抱起桌上的骨灰盒,手上掐了个决,地上的骨灰和血肉都齐齐升起来,收拢进了骨灰盒中,包括那片被撕裂的红布。

“接下来注意一下安全,这个厉鬼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骨灰盒底部的符咒可以迷惑孟琏,他今天力量足够了才发现这不是他的骨灰,触发了盒子里的鬼。”方卜嘱托道,那骨灰盒塞进包里,背上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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