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美人娇诱撩,招惹纯臣作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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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月倚阑干,红绡楼,灯火葳蕤。

身为京都最负盛名的温柔乡消金窟,红绡楼一如往日般宾客盈门。

靡靡之音起起伏伏,无人注意到一狭小暗室内的活色生香。

暗室内空间狭小,整室都陷于漆黑之中,唯角落有一方正小窗,透着丝缕月色。

“唔—嗯——”

头痛的厉害,脑袋里像是塞了浆糊,粘得思绪都搅成一团。

殷瑜的眉心抖了抖,一双凤目欲张不张,似有似无的屑意浮现在漂亮的眉眼上。

他方才被那群新科蠢货糊弄着灌了不少酒,这会儿纵使给他个天仙儿,他也懒得手指都不想屈伸。

这红绡楼的姑娘当真不负虚名。

叫得这般——

浪荡。

胸口闷痛的厉害,殷瑜这才缓缓意识到正有个黑影伏在他身上,压的他难受。

“滚下去!”

二皇子殿下一抬脚,便想将紧紧压在自己身上那人踹下去。

什么东西,竟也敢爬到他身上来?

腿脚不知道是软绵绵的没有力道,还是这女子力大如牛,竟是一点也没蹬动。

仓皇之间,殷瑜的腿反倒让人制住,顺着他扑腾的力道,顺势将他的腿盘起。

“你是谁?”

那人却一言不发,只是用稍微粗粝的拇指轻抚过他的眼睫。

——似乎是在探视他是否睁开眼了。

不安感从心头漫开,一览无余地展露于那张玉白的脸上,紧闭的漂亮凤眸猝然睁开,常年以轻蔑示人的冷面,此刻懵然无措到了极点。

满是惊骇。

夜是黑的,眼前的人也是黑的,融入黑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心乱如麻。

高大的身体半覆着他,冷白月意衬托下,唯有嵌在那朦胧轮廓上的猩目闪着野兽般摄人寒光。

此刻与他共处一室的哪里是个放得开的女子,分明是个高大迫人的陌生男人!

殷瑜被骇地八成醉意醒了六成,被对方身上强势的侵略感逼得想逃,按着那小塌便朝后撤逃。

“你是何人?为何会与本王在一起。”

纵使是宣王殿下再迟钝,也发现了此地并非他之前所在的豪奢雅阁。

小塌之小,置于暗室角落,反倒让殷瑜逃无可逃地缩在一处,可怜得像是只红眼睛的兔儿。

未等殷瑜与男人谈判,眼前人便骤然发难,动作粗鲁地拽上殷瑜的脚腕。

“啪!”

向来居高临下的二皇子殿下慌不择路地扇了对方一巴掌,“从本王身上滚下去。”

“你若敢动本王,信不信本王斩了你的九族!?”

殷瑜当自己又是被算计了,想出来了这么阴狠没品的法子来对付他,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定一刀刀地将他活寡了!

男人恍若未闻,利齿轻磨下唇,反倒是动作强硬地带了带殷瑜绷紧的腿。

感受到异样,殷朝凶名在外的宣王殿下僵住了,强烈的羞辱感气得他浑身发抖,仿佛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恨不得顷刻便捅死眼前人。

“滚开——!”

咬着牙愤恨地挤出一句话。

“本王不是女子。”

那人反倒真的半天没了动作,殷瑜盯着那张看不清轮廓的脸,紧张地舔了下干裂的唇。

这人双目猩红意识迷离,不像是蓄意侮辱他,倒像是中了什么阴毒。

他不若说些好处,待到脱身之后,再与这人算账。

殷瑜脑子飞快转动着,见这人屹然不动,微微松了口气,伪作大方道:“本王不过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你即刻放了本王,本王去寻红绡楼的花魁为你疏解。”

“再送你黄金百两当作谢礼,宣王府此后也会庇佑你,如何?”

回答他的是——软嫩薄唇被带着薄茧的手指揉捏地愈发艳红,甚至欲要探进。

这种轻浮的举动,宣王殿下只在旁人狎妓时见过。

男人垂着眼眸凝视着身下金贵的人儿,思绪被药物操控难以体会殷瑜所言,声音沙哑地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很软。”

什么很软?

不等殷瑜想通,男人继而俯首贴近他,继续说:“你未醒之时叫得很好听。”

粗重的呼吸洒在他细嫩脖颈上,火热滚烫,带起一阵颤栗。

男人动作不停。

手掌翻覆,顺着殷瑜红袍上下;腰封散开,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腰肢。

双手被压倒头顶,下意识地挺腰挣扎却更加密不可分。

“别动本王!若你喜欢男子,红绡楼内也有娈童小倌!”

殷瑜心如擂鼓,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式统统使出来,死命地扑腾挣扎着。

转瞬却被忍得有些不耐的男人,用他散开的腰带死死捆缚在一起,动弹不得。

“我杀了你!”

殷瑜又怒又惧,狭长的眼眸露出些许脆弱。

这人会武,饶他一身武功算不得弱,竟是挣扎不脱。

滚烫的热量窜过腰间,殷瑜狠狠一抖。

紧接着凶狠的亲吻就毫不留情地落在唇瓣上,吞落不想再听的污言秽语。

呼吸急促,漂亮的眼瞳溢出水光。

发了狠地一口咬上男人胸前鼓胀的肌肉,直到猩甜溢到口中也不曾松口。

本就装不下两人的小木床吱嘎地响。

殷瑜被翻来覆去拆开来,拆开去,碎地恍若只剩骨头渣子。

好痛。

瓷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好似灵魂出窍了。

他的头贴在男人胸前,两人亲密地仿佛交颈鸳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寒心颤。

“混蛋。”

“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

声音破碎,溶于夜色中。

东方既白。

楼内熙熙攘攘,娇吟叫好未休;楼外寂静如斯,风声鹤唳肝颤。

红绡楼外,身披黑甲的卫兵如潮水般包围楼阁,楼内声色犬马之尤尚且迟钝不知。

老鸨红绡被两名黑甲卫架着,她死死盯着为首之人手中的那枚玉令,冷汗横流抖若筛糠。

“大人饶命,奴当真不知道宣王殿下身在何处!”

“您该去问里间那些大人啊。”

余光瞟见不断逼近脖颈的寒光利刃,红绡猛地闭上眼睛。

当真是老天亡她,那宣王行事不羁,手下的黑甲卫也是无心无肝的狠人。

想来死于黑甲卫之手,定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有黑甲卫步伐匆匆。

“霍争大人,找到殿下了!”

“听闻这新科状元郎乃是平民出身,竟有这般好的运气越过了那些世家大族?”

“岂止如此!那日金銮殿上,状元险些成了探花,便是因为生的那副如玉面容。”

“陛下钦赐如琢二字作字是难得的恩宠,卫斐此人当真不负此名。”

“哎,那看样子今日的簪花宴──”

“宣王殿下驾到!!!”

恩荣院中的骚乱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顺着众人低垂的目光望去,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嘶鸣在门口,马上人红袍猎猎。

织锦暗纹的张扬红袍裹挟着劲瘦腰肢,几缕精致细辫的半披乌发飘逸散落。

一双漆光凤眸嵌在瓷白的脸上,眉眼精致,下半张脸棱角却极锋利,冲淡了外貌上的昳丽,显得人有些凶。

“嚯,这恶贯满盈的活祖宗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嘘!小声些,你莫不是忘了左相家小公子的下场了?”

殷瑜动作利索地翻身下马,眉眼间藏着遮掩不住的阴郁。

睨着眼前奴颜悦色卑躬屈膝的众人,心中烦躁的火气不消反盛。

一群装模作样的虚伪货色。

“阿瑜来这儿。”

见一华服女子笑盈盈地望着他,少年才瘪着嘴傲娇地磨蹭过去,嘴里还抱怨道:

“父皇可真是的,设什么簪花宴,明明都是一群废柴草包,压根没一个能配得上皇姐的。”

今日这场簪花宴,正是为大殷朝寡居已久的长公主朝阳公主选婿的。

以往宣王殿下才不乐意来这些百官聚集的腌臜地凑热闹,谁让这场簪花宴的主人是他皇姐呢。

喔。还有临出宫前父皇砸他脸上参他的奏折。

殷瑜一句话贬低了在场所有人,官场里的老油条们倒是一个个的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只有几位新登科的进士面露难堪。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他们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

朝阳公主点了点他的眉心,倒也是对她这位恣意张扬的皇弟无可奈何。

“今日你最好乖巧些。”

殷瑜还未回应,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先声夺人,

“上次琼林宴上二皇兄喝的好醉,这些日子也没出来和兄弟们玩耍一番,莫不是喝坏了身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瑜的面色立即黑沉了下来。

太子殷珩行三,是如今继后之子,他的母亲是早逝皇后霍青妤的庶妹,是殷瑜的姨母也是继母。

在一众皇室子弟中,算得上是殷瑜血缘最亲厚的兄弟。

不过殷瑜向来对他极其厌恶。

盯着太子殷珩一如往日般含着戏谑的眼眸,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太子做事阴损,总喜欢装出一副虚伪的兄友弟亲的模样。

三日前的那件事殷瑜一直怀疑是他做的,只是苦无证据。

今日来此还有一件事,便是想找到那个该被他千刀万剐的混蛋。

太子这会儿倒是撞枪口上了。

“本王身子无比康健,倒是那日在红绡楼见太子殿下面色苍白扶着腰被下人抬出去,倒是让我担心了整整三日啊。”

少年微勾着唇,半眯着的凤眸毫不掩饰敌意,粉白的面孔落入太子殷珩眼中,反倒成了一幅姝丽风景。

太子盯着兄长好颜色的脸,目光落在那一张一合殷红的唇上,又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过想也知道,他这二皇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罢。

殷珩没出声,殷瑜便接着摇头晃脑阴阳怪气。

“太子须知,美色虽好,过犹不及会伤身啊。”

殷瑜厌恶太子这个笑面虎至极,这会儿才不管什么真的假的,先臭一臭他精心维护的储君名声,心中便无比舒爽。

太子面色微红仍然一言不发,殷瑜这才轻视地哼唧了两声,

“呵,开个玩笑而已,太子不会开不起吧?”

殷珩嘴角笑容几不可查的僵硬一瞬,“自是不会,兄弟间有话直说。孤一向喜爱二皇兄直爽的性子。”

殷瑜被喜爱两个字恶心到反胃,做了个抖鸡皮疙瘩的动作。

贱人就爱恶心他。

两人一向不对付,一来一往之间,宴席上的大小官员都凑在跟前。这会儿见局势稍缓,负责此次簪花宴的礼部左侍郎赶忙将二人引至坐席。

而朝阳公主则回到了正中,重新用团扇掩面。

殷瑜老实坐下了,这才有机会观察在场的众人。

他所坐的左侧席面皆是皇室和五品以上大员,对面席面上那一水儿的红袍黑帽便是新科进士们。

三日前琼林宴后,他在红绡楼设宴款待三甲和新科进士,不过是一时起兴想试一试这些人的水准。

结果不仅被父皇狠批了行事荒淫,还被那该死的野狗咬了口。

他已调查清楚,那日红绡楼被他包场后,由黑甲卫守着,除这些新科士子外再无旁人。

这队黑甲卫是舅舅镇北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行事放心。

不过,也不排除是有轻功出神入化的人。

殷瑜暗自磨着尖牙,漂亮眼眸里恨意迸射,扫过一片红色官袍,恨不得将这群人脸上盯出来个大洞。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随侍霍争面色冷峻,眼中的杀意凌人。

他想起来那日寻到宣王殿下时的场景,心中知晓,纵使以死谢罪也对不起殿下和将军。

“殿下怎么也来这了,莫不是与我一样,是被陛下逼的?”

“嗯。”

这声音正是殷瑜的狐朋狗友之一,四品文官鸿胪寺卿之子洛青石。

“殿下可真是受苦了。”

“嗯。”

“唉,还是斗蛐蛐儿有意思,殿下等会儿可要跟我一起去东市?”

“不去。”

“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去的。”

“哈?不去?”

洛青石这会儿才把自己耷拉着的眼皮子睁大,不可置信地瞪着殷瑜。

苍天呐,大地呐,有没有搞错?

咱们大殷朝第一纨绔,什么时候不爱斗蛐蛐儿了?

洛青石立即严阵以待,试探性地问,“那去做风筝?”

见那张漂亮脸上写满了不耐,洛青石一嘟噜话不受控的吐露。

“亦或是斗鸡摸狗逛红绡楼?”

殷瑜的脸更黑了。

洛青石搓着手,十分忐忑地想。

莫非宣王殿下被陛下骂了一顿之后,决定痛改前非了?

那他要不要换个舔狗路线。

良久,殷瑜声线极冷道:“有什么办法能扒光这群人?”

简单,不就是扒光几个人。

立志做宣王殿下最贴心的狗腿子,洛青石立即顺势望去──

哦,瞧那那一水儿的朝廷新贵衣冠楚楚的新科进士。

个个面容端正英俊,身姿挺拔如松。

可谓是大殷朝的未来啊。

额。

扒光这群人?

扒光?

光?

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故障,于是乎又询问了一遍。

洛青石艰难地吞了个口水,“殿下您确定?”

嘴上问询,洛青石心中却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我嘞个豆,宣王殿下不愧是纨绔中的纨绔,恶霸中的恶霸。

难怪不斗蛐蛐儿不玩狗,原道是开始玩男人了!?

洛青石默默抱住胖胖的自己,又在瞥见殷瑜那张纵是含着怒气,也若桃花般的面容后,缓缓放下手。

貌似不是他吃亏。

“只需弄清他们的胸口上有无齿痕即可,行或不行?”

“行行行,绝对行。殿下您一声令下,青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从小到大想做宣王殿下的舔狗的人不胜枚举,而洛青石身为四品官员的庶子能留在殷瑜身边,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消片刻,他就想出来一个十分正当的由头。

附耳过后,殷瑜点点头,由洛青石以他的名头去跟朝阳公主提议。

殷瑜半卧在桌案上,嘴里含了口梅子酒,入口微涩淡香。

而后懒洋洋地朝后倚靠,任由随侍的仕女为他按摩,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好巧不巧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

青年坐在士子前列,手捧酒杯半遮面,觥筹交错迎来送往了许多红袍绿袍。

他的红袍上绣着雪白松鹤,显得光风霁月。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眉眼却冷心冷情,那笑意在薄唇边转瞬即逝。

像一口冰淬过的梅子酒。

“听闻这新科状元郎乃是平民出身,竟有这般好的运气越过了那些世家大族?”

“岂止如此!那日金銮殿上,状元险些成了探花,便是因为生的那副如玉面容。”

“陛下钦赐如琢二字作字是难得的恩宠,卫斐此人当真不负此名。”

“哎,那看样子今日的簪花宴──”

“宣王殿下驾到!!!”

恩荣院中的骚乱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顺着众人低垂的目光望去,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嘶鸣在门口,马上人红袍猎猎。

织锦暗纹的张扬红袍裹挟着劲瘦腰肢,几缕精致细辫的半披乌发飘逸散落。

一双漆光凤眸嵌在瓷白的脸上,眉眼精致,下半张脸棱角却极锋利,冲淡了外貌上的昳丽,显得人有些凶。

“嚯,这恶贯满盈的活祖宗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嘘!小声些,你莫不是忘了左相家小公子的下场了?”

殷瑜动作利索地翻身下马,眉眼间藏着遮掩不住的阴郁。

睨着眼前奴颜悦色卑躬屈膝的众人,心中烦躁的火气不消反盛。

一群装模作样的虚伪货色。

“阿瑜来这儿。”

见一华服女子笑盈盈地望着他,少年才瘪着嘴傲娇地磨蹭过去,嘴里还抱怨道:

“父皇可真是的,设什么簪花宴,明明都是一群废柴草包,压根没一个能配得上皇姐的。”

今日这场簪花宴,正是为大殷朝寡居已久的长公主朝阳公主选婿的。

以往宣王殿下才不乐意来这些百官聚集的腌臜地凑热闹,谁让这场簪花宴的主人是他皇姐呢。

喔。还有临出宫前父皇砸他脸上参他的奏折。

殷瑜一句话贬低了在场所有人,官场里的老油条们倒是一个个的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只有几位新登科的进士面露难堪。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他们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

朝阳公主点了点他的眉心,倒也是对她这位恣意张扬的皇弟无可奈何。

“今日你最好乖巧些。”

殷瑜还未回应,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先声夺人,

“上次琼林宴上二皇兄喝的好醉,这些日子也没出来和兄弟们玩耍一番,莫不是喝坏了身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瑜的面色立即黑沉了下来。

太子殷珩行三,是如今继后之子,他的母亲是早逝皇后霍青妤的庶妹,是殷瑜的姨母也是继母。

在一众皇室子弟中,算得上是殷瑜血缘最亲厚的兄弟。

不过殷瑜向来对他极其厌恶。

盯着太子殷珩一如往日般含着戏谑的眼眸,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太子做事阴损,总喜欢装出一副虚伪的兄友弟亲的模样。

三日前的那件事殷瑜一直怀疑是他做的,只是苦无证据。

今日来此还有一件事,便是想找到那个该被他千刀万剐的混蛋。

太子这会儿倒是撞枪口上了。

“本王身子无比康健,倒是那日在红绡楼见太子殿下面色苍白扶着腰被下人抬出去,倒是让我担心了整整三日啊。”

少年微勾着唇,半眯着的凤眸毫不掩饰敌意,粉白的面孔落入太子殷珩眼中,反倒成了一幅姝丽风景。

太子盯着兄长好颜色的脸,目光落在那一张一合殷红的唇上,又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过想也知道,他这二皇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罢。

殷珩没出声,殷瑜便接着摇头晃脑阴阳怪气。

“太子须知,美色虽好,过犹不及会伤身啊。”

殷瑜厌恶太子这个笑面虎至极,这会儿才不管什么真的假的,先臭一臭他精心维护的储君名声,心中便无比舒爽。

太子面色微红仍然一言不发,殷瑜这才轻视地哼唧了两声,

“呵,开个玩笑而已,太子不会开不起吧?”

殷珩嘴角笑容几不可查的僵硬一瞬,“自是不会,兄弟间有话直说。孤一向喜爱二皇兄直爽的性子。”

殷瑜被喜爱两个字恶心到反胃,做了个抖鸡皮疙瘩的动作。

贱人就爱恶心他。

两人一向不对付,一来一往之间,宴席上的大小官员都凑在跟前。这会儿见局势稍缓,负责此次簪花宴的礼部左侍郎赶忙将二人引至坐席。

而朝阳公主则回到了正中,重新用团扇掩面。

殷瑜老实坐下了,这才有机会观察在场的众人。

他所坐的左侧席面皆是皇室和五品以上大员,对面席面上那一水儿的红袍黑帽便是新科进士们。

三日前琼林宴后,他在红绡楼设宴款待三甲和新科进士,不过是一时起兴想试一试这些人的水准。

结果不仅被父皇狠批了行事荒淫,还被那该死的野狗咬了口。

他已调查清楚,那日红绡楼被他包场后,由黑甲卫守着,除这些新科士子外再无旁人。

这队黑甲卫是舅舅镇北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行事放心。

不过,也不排除是有轻功出神入化的人。

殷瑜暗自磨着尖牙,漂亮眼眸里恨意迸射,扫过一片红色官袍,恨不得将这群人脸上盯出来个大洞。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随侍霍争面色冷峻,眼中的杀意凌人。

他想起来那日寻到宣王殿下时的场景,心中知晓,纵使以死谢罪也对不起殿下和将军。

“殿下怎么也来这了,莫不是与我一样,是被陛下逼的?”

“嗯。”

这声音正是殷瑜的狐朋狗友之一,四品文官鸿胪寺卿之子洛青石。

“殿下可真是受苦了。”

“嗯。”

“唉,还是斗蛐蛐儿有意思,殿下等会儿可要跟我一起去东市?”

“不去。”

“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去的。”

“哈?不去?”

洛青石这会儿才把自己耷拉着的眼皮子睁大,不可置信地瞪着殷瑜。

苍天呐,大地呐,有没有搞错?

咱们大殷朝第一纨绔,什么时候不爱斗蛐蛐儿了?

洛青石立即严阵以待,试探性地问,“那去做风筝?”

见那张漂亮脸上写满了不耐,洛青石一嘟噜话不受控的吐露。

“亦或是斗鸡摸狗逛红绡楼?”

殷瑜的脸更黑了。

洛青石搓着手,十分忐忑地想。

莫非宣王殿下被陛下骂了一顿之后,决定痛改前非了?

那他要不要换个舔狗路线。

良久,殷瑜声线极冷道:“有什么办法能扒光这群人?”

简单,不就是扒光几个人。

立志做宣王殿下最贴心的狗腿子,洛青石立即顺势望去──

哦,瞧那那一水儿的朝廷新贵衣冠楚楚的新科进士。

个个面容端正英俊,身姿挺拔如松。

可谓是大殷朝的未来啊。

额。

扒光这群人?

扒光?

光?

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故障,于是乎又询问了一遍。

洛青石艰难地吞了个口水,“殿下您确定?”

嘴上问询,洛青石心中却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我嘞个豆,宣王殿下不愧是纨绔中的纨绔,恶霸中的恶霸。

难怪不斗蛐蛐儿不玩狗,原道是开始玩男人了!?

洛青石默默抱住胖胖的自己,又在瞥见殷瑜那张纵是含着怒气,也若桃花般的面容后,缓缓放下手。

貌似不是他吃亏。

“只需弄清他们的胸口上有无齿痕即可,行或不行?”

“行行行,绝对行。殿下您一声令下,青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从小到大想做宣王殿下的舔狗的人不胜枚举,而洛青石身为四品官员的庶子能留在殷瑜身边,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消片刻,他就想出来一个十分正当的由头。

附耳过后,殷瑜点点头,由洛青石以他的名头去跟朝阳公主提议。

殷瑜半卧在桌案上,嘴里含了口梅子酒,入口微涩淡香。

而后懒洋洋地朝后倚靠,任由随侍的仕女为他按摩,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好巧不巧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

青年坐在士子前列,手捧酒杯半遮面,觥筹交错迎来送往了许多红袍绿袍。

他的红袍上绣着雪白松鹤,显得光风霁月。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眉眼却冷心冷情,那笑意在薄唇边转瞬即逝。

像一口冰淬过的梅子酒。

长公主轻笑着揉了揉殷瑜额角的小辫子,“知道我们家阿瑜最厉害了。”

昭阳公主殷莫黎与殷瑜虽非一母同胞,但因为是长姐和行二的殷瑜相交甚好。

殷瑜被顺着毛,像只呼噜呼噜的大猫,难掩面上的得意,又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气恼地躲开了朝阳公主的手。

“皇姐又把我当小孩子了。”

“哪有?皇姐是真心称赞阿瑜。”

朝阳公主故作严肃逗他,轻轻揪着他的小辫子不让他躲开。

殷瑜‘哼’了一声,目光直视场下,翻身跃到台下,随手夺过探花郎手中半晌没开弓的弓箭。

双脚扎实地钉在地上,他轻而易举地拉弓取箭。

弓弦抵着线条分明的下颌,沉气凝神。

不过数息,一道利箭如流星般划过,势不可挡地射中了百米开外的靶心。

浓艳含戾,眉目飞扬。

离得有些远,随侍没有看清是谁射中的,扯着嗓子报着。

“射中了!探花郎射中了!”

探花郎何煦面露尴尬之色。

下一秒。

弓箭猛地砸到他怀中,像是不留情面的一巴掌。

“宣王大人射艺超群,下官愧……”

尚未说完,脸颊只擦过一阵凉风。

回过神来,那美貌跋扈的少年哪里还在,早就回到高台之上去了。

众目睽睽下,何煦一时间羞恼难忍,恨不得立马弃弓而去 。

有人拍拍他的肩头,卫如琢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箭递给他。

“何兄莫要羞恼,宣王殿下的箭术和骑术是镇北将军亲自教导的,在场之人想来没几个人能及,比不过他并不丢人。”

何煦用力地点点头,鼓起勇气准备再射一箭,却又听见‘嗖’的一连三响。

远处侍箭的随侍高声喊:“卫如琢卫大人连中三箭。”

何煦的笑僵在了脸上,一如知道卫斐连中三元时候。

殷瑜才回到台上,长公主就心疼地抢过他的手。

果不其然,上面已然有了一道渗血的红痕。

“皇姐何时说过不信你了,你非要逞能。”

说着,随身丫鬟已经拿来玉露霜来,殷莫黎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根玉箸替殷瑜上药。

早些年前,殷瑜跟着镇北将军霍隼练武的时候,就总是浑身是伤。

常人新鲜的伤结成了疤痕,再受伤就就叠成了茧子,不再伤了。

可殷瑜的体质特殊,伤过一次之后只会留下血痕,鲜血汩汩难以结疤,更莫说茧子。

又偏偏是一个爱招惹的脾性。

因而他身边的人常带着疗伤圣品玉露霜,就是怕他受伤。

殷瑜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朝阳公主瞪了一眼,只得老老实实的让他皇姐把左手包成猪脚。

待猪脚被精细包好,下面的比试也到了尾声。

百步穿杨射中的人不多,马球赛也只有武进士才勉强玩了几个来回,比赛结果如何殷瑜毫不关心。

不过,他的目的倒是达到了,所有参与比赛的人皆是一身热汗,被安排到后院重新梳洗换装,以保证不冒犯到朝阳公主闺颜。

见洛青石朝他挤眉弄眼示意,殷瑜借口梳洗跟朝阳公主告辞。

“如何?”

殷瑜的语气急切。

“除了卫如琢不喜侍女近身,未曾查看过。其余的文武进士胸口上未有任何疤痕。”

洛青石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让殷瑜满意。

“卫斐卫如琢?”

“是他。”

想起方才所见,殷瑜一阵头晕目眩,闪着漆光的眸子流露出几分戾气。

卫如琢是文臣,虽身材高大但看上去并不过分健壮。

可能是红绡楼那人吗?

不,他宁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错乱的思绪在脑子流转过,殷瑜沉着脸,“带我去卫如琢梳洗的厢房。”

-

厢房中,雾气氤氲,热气腾腾。

一人高的屏风上随意散漫地挂着红色官袍,雪白中衣……

水声缓缓地溅落,隔着昏黄烛光,玉质屏风上隐约可见一道男子身影。

“吱嘎──!”木门挪动。

内间的水声微微停顿,男子提声道:“出去!”

“我不是说过,无需人侍候沐浴吗?”

无人回应,略微沉重的脚步声一寸一寸地碾过来,声音愈来愈大。

“滚出去 。”

如玉君子的状元郎罕见地动怒了,声音里的谦恭有礼难以维持。

对于自己此刻的心情,殷瑜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惴惴得他心烦意乱。

若那人胸口上有咬痕,他定不会让他走出恩荣院。

殷瑜告诉自己,凤目杀意转瞬即逝。

想到这点,宣王殿下终于走过了不过二三步距离的遮掩的屏风。

热气袭人,熏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想着来意,又强硬地睁了睁凤眸。

“宣王殿下?”卫如琢蹙眉,终于看清楚了闯入他厢房的不速之客。

正是先前灌他梅子酒的恶名昭彰的二皇子。

此刻,少年身上的朱袍被热气沾湿,狭长的眼睫含着氤氲,好似噙着泪珠,殷唇沾了酒液般水润。

正一脸错愕地盯着他。

“你洗澡为何穿着衣裳!?”

目光落在卫如琢穿着白色亵衣半掩在水中的胸膛上,殷瑜想都没想就去撕扯他的亵衣。

哪有人沐浴的时候穿衣服?

卫如琢愈是反常,殷瑜便越觉得他有诈。

“殿下请自重!”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殷瑜的手摁在胸前,满目不解,他尚且不明白殷瑜的来意。

“什么狗屁自重,你老老实实地别挣扎,本殿下并未想对你怎样。”

殷瑜自恃天潢贵胄,从未受过别人的拒绝或是阻拦。

虽知自己闯别人洗澡的地方不怎么厚道,但他宣王殿下什么做不得!

细软的手在卫如琢胸前扒拉个没完,扯着他的湿得半透的亵衣就是呲啦一声。

浸在水中的肌肉饱满结实,宣王殿下微怔。

倒不似文人纤瘦,藏在半透的亵衣内的是饱满结实的肌肉。

不过还没看清楚他的左胸。

“殿下究竟何意?”

状元郎并非纸皮糊的老虎,遑论泥人也有三分血性。

卫如琢眸光深沉,捏着殷瑜的两条胳膊,将他反手挟制在了木桶旁,臀部压在沿边,动弹不得。

殷瑜闪着漆光的眸子掠过羞恼,尝试许久也没能挣脱,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在脚下。

“卫如琢你放肆!竟敢对本王不敬,信不信我告诉父皇,治你一个藐视皇室威严的罪名!”宣王殿下低喊,满眼不忿。

“微臣不敢。”

身后卫如琢浅浅喘息着,因为距离甚近,滚烫的气息钻入了殷瑜后颈,“臣只是想知道,殿下究竟想做什么。”

“先前殿下意图羞辱微臣,逼微臣饮酒,臣莫敢不从。”

“而今是殿下作弄臣的手段更进层楼了么?”

后颈处酥麻的感觉,如同是被蚂蚁爬过,让殷瑜颤抖的厉害。

像是那夜被人逼着像狗一样趴在榻上,任他索求。

他神情恍惚了一瞬,连呼吸都错乱了。

盛气凌人的少年此刻眼尾发红,闪躲着畏惧的乌瞳泛着水光,腰肢软得像一滩水。

整个人像只猫儿,半蜷缩在浴桶上,屁股惶惶地蹭在浴桶边摇摇欲坠。

只得依靠他手上那点力气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落在卫如琢眼中——

坏脾气的猫儿恃美扬威,明明还没长出乳牙,却张牙舞爪地闹他。

他被人硬闯厢房的怒气骤然烟消云散,品尝过猫儿凌人外表内的娇软,只想狠狠地将这只高高在上的猫儿再次弄哭。

但理智犹存。

“噗通——!!!”

有意无意,卫如琢力气松的同时,殷瑜仰着身子落入水中。

水花四溅,激荡起一室旖旎。

宣王殿下浑身湿了个彻底,红袍湿漉漉地粘在身上,腰肢更显纤细。

殷瑜回过神来,狭长凤目又装点上平日的盛气。

想起刚才被吓得丢魂落魄的丢人行径,想将眼前人杀人灭口。

想着,他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卫如琢。

状元郎虽在水中,却丝毫不失庄重,微微歪头,意在询问。

这会儿他也不再阻拦殷瑜了,只靠在浴桶边,好整以暇地望着狼狈小猫胡乱扑腾,溅起一地水花。

厢房浴桶狭小,堪堪容纳两人。

殷瑜费劲巴拉地转过身来,没能像他想象中那样,留有一段距离,居高临下耍他的宣王威风。

反而因为动作太大,一时被迫紧贴上火热的皮肉。

倒像是殷瑜迫不及待地亲吻他的胸膛似得。

下巴抵着的胸膛震动着,卫如琢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原是臣误会了,宣王殿下此番来意是想逼臣自荐枕席?”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原来传言可信。”

“什么狗屁劳什子传言,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懂?你也敢信?”

殷瑜忍着怒气,嘴上飞快的说着。

他想也不想就知道,和宣王二字沾边的传闻不可能沾上半个好字。

这会儿头脑清明了,宣王殿下没忘自己的目的,正巧目标就在面前。

当即立下将卫如琢本就破损的亵衣径直撕烂。

“呲啦——”

“传言殿下有断袖之癖。”

裂帛声和卫如琢的回答同时响起。

‘放屁’二字被殷瑜含在嘴边,又默默地吞了回去。

他只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卫如琢胸口的皮肉,半天没动。

结实,微红,还挂着几滴水珠。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疤痕。

卫如琢不是那夜红绡楼的人!

刹那间,殷瑜呼吸微滞,错愕,难堪,羞恼等情绪肆意窜动。

还不如是卫如琢,至少他长得入眼。

转瞬却被自己心中所想惊到,恨铁不成钢地想给自己两巴掌。

他莫不是被人干了一次之后,连脑子都干坏了。

竟然有这种雌伏他人的恶心想法!

即便是干,也得是卫如琢洗干净屁股,求着他临幸。

卫如琢看着眼前少年的模样,将他心中的想法猜测对了大半。

青年眸色深沉了些。

异常的情香,途经的宣王,意外的床榻缠绵。

他至今没有调查到背后之人。

他们本就是两路人。

眼前人刁蛮跋扈,此番试探过后,他洗清了嫌疑,日后不必再与他扯上关系。

慢条斯理地搅弄着水,将胸口的碎布欲盖弥彰地遮掩回去,卫如琢上半身微微向殷瑜那边歪去。

“可让殿下满意?”

“殿下不辩解一下吗?”他的微微粗粝的拇指擦掉殷瑜鼻尖的水滴,“还是说殿下当真欲与我结分桃之好?”

眼底疏离清明。

“本王有什么可向你辩解的?”

殷瑜骤然从水中站起,调整好心态,已然恢复成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微微弯下腰,纤细的手指顺着卫如琢的喉结,一直勾画到他胸口微微凸起,坏心眼地重戳。

“卫如琢,几时轮得到你来质问本王?”

卫如琢面不改色,心口却悄悄跳快了,迎着那双含情而不自知的眼眸,握住了殷瑜的手指。

“殿下的手重了,有些痛。”

盯着白透指尖上那颗血痣,卫如琢顾左右而言他。

“……”

“本殿下想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置喙。”

觉得气势被人压下,殷瑜挣脱卫如琢的挟制,右手去捏他的下巴。

恶意的用力,白皙皮肉上浮现红痕。

又带有羞辱意味地拍了拍他的面颊。

“不过状元而已,若是本殿下乐意,你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个朝中侍书的小官。不若任本殿下予取予求,说不定还能升的快些。”

被自己撸过的小猫挠了下,会生气吗?

答曰:不会。

非但不会生气,反倒因为平日里揉圆搓扁过猫儿柔软的腹部,侵占过猫儿不为人知的脆弱柔软,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兴奋感。

已被陛下钦定了礼部右侍郎的卫如琢亦如此。

殷瑜捏他的下巴,卫如琢想起了他一碰就青紫一片的白瓷皮肉。

殷瑜扇他的脸颊,卫如琢想起了他不懂闪躲的笨拙软舌。

年轻的卫大人骤然拧起眉头,平生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该如此堕落。

而这一幕落入殷瑜的眼中,就完全换了个意思。

温润疏朗的状元郎满脸屈辱,却迫于他的淫威,逼不得已连脸也不敢躲开,只能以金子般的沉默来无声对抗他。

嚯,他真过分。

不过,宣王殿下一直很过分,并且还会更过分。

“怎样?是不是开始畏惧本王了?后悔方才对本王粗鲁了?”

殷瑜凑到卫如琢耳畔,故作狎昵,朝着耳廓吹了口热气,霎时红了。

尚不知自己动作生硬,表情拙劣,殷瑜仍沉浸在新寻得的快乐之中。

强取豪夺的戏码,对于宣王殿下来说很是新鲜。

“那——殿下要如何才愿意放过我?”卫如琢喉头发紧,忍不住轻咳一声。

“以色侍我。”

宣王殿下回答的很干脆,即使这是他刚冒出来的念头。

殷瑜心中的想法一向直来直往,飞跃式前进。

卫如琢是难得入了他眼的人,横竖断袖的名声顶他头上数年,不如今番做实了。

正巧他也想试一试上头那个的滋味。

目光落至卫如琢欲语的薄唇,宣王殿下现下又想喝一些梅子酒了。

-

门外,洛青石焦灼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准备敲门提醒,又默默收回了手。

才过了一炷香时间,怕是宣王殿下还未完事。

而他身后不远处,来寻卫如琢的探花郎何煦正狐疑地盯着他。

为何会有人在卫兄门口守着?

何煦怀着满腹疑水的走开,低头却瞧见了一道绣着四足绞龙的玄色衣角。

惊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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