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ABO:重伤恢复后,我成万人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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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砚之并没意识到自己心血来潮的一句话,给江祈年带来多大影响,在对方心里掀起千层浪。

他本人只觉得,好像自由了,可以出去看看外边的世界,说不定对自己恢复记忆有帮助。

中世纪古老繁复的家具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花瓶摆在藤木桌上,里边点缀一朵朵红玫瑰。

沈砚之觉得新奇,凑上前去,用鼻尖嗅了嗅。

娇嫩艳丽的玫瑰花散发出幽香,火红花瓣上沾染着一层薄冰,细细冰丝攀上枝叶。

这是刚从外边摘来的吧,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竟也能养出这般金贵娇气的花吗?

沈砚之喃喃着,顿时对门外的世界产生极大好奇心。

他决定出去看看。

话说,江祈年好像真的对他很放心,这一路下来,他都没找个人看住自己。

这种信任让沈砚之很是受用,连步伐也轻快不少。

庄园内部结构不同于繁复的装饰,极为整洁,沈砚之没摸索一会儿就找到后门,趁着四处没人悄悄跑出去。

其实也不必“悄悄”,有了江祈年的命令谁敢拦他。

屋外依旧是鹅毛大雪,无休无尽,大有把整片天地都埋了才善罢甘休的气势。

刚出门,沈砚之就后悔没把自己的狐裘拿出来,这么大的雪,估计走两步就被雪水打得浑身湿透。

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出门了就没回去的道理,不就是淋点雪嘛,大不了回去洗个热水澡便是。

思及于此,他心安理得地走出房檐,顷刻间,洁白的雪花悠悠飘下与那长发融为一体。

他们都是雪的孩子,都如雪般纯洁无瑕。

玫瑰园并不难找,因为它几乎占据后院的三分之一,大片火红炽热的玫瑰花在雪地中绽开,热情似骄阳,点燃这无边白雪,托起希望的光亮。

雪国的玫瑰,不只有一种颜色。

沈砚之脑海里冒出这句话,他原本以为,这些漂亮的红玫瑰会被白色囚牢禁锢。

可是没有。

它们生长着,挣扎着,长出枝叶,开出花朵,吟唱生命的赞歌。

那鲜艳而富有生机的颜色,让他不由联想到江祈年的眼睛,大雪初霁,破出凝结冰地长出的红玫瑰。

他的眼睛很漂亮,但眼底情绪冷硬,看向他人时眸光中隐藏寒意,像雪地里蛰伏的狼王,随时都能扑上来给你致命一击。

沈砚之心里想着,手不自觉抬起,轻轻抚上那朵玫瑰花。

正当他愣神之际,余光窥见一个细微窜动的身影闪过,沈砚之立刻警觉,手倏地从花杆上收回来。

枝干上的细密尖刺划破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殷红血珠滴落,在雪地里晕开一朵朵红梅花。

可他却无暇顾及,浅蓝色的双眸微眯,仔细凝着刚才人影掠过的位置。无奈距离太远,加之这雪愈下愈大,刚才那儿已经空空如也了。

沈砚之并没有怀疑自己的眼睛,他坚信有人躲在后院里,依据那人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能大概猜出他是个惯犯了。

江祈年知道么?

自家后院中藏着个人。

手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沈砚之用嘴含住指尖吮了吮,勉强止住了。

他在雪地里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朝着房屋的方向勾唇笑笑,而后缓缓抬步沿路返回。

——

尖耸的褐红阁楼开了扇小窗,层层厚重的窗帘暴露在外,被雪水浸透濡湿。如果细细看下去,就会发现丝绒窗帘之中拉开一条小缝。

寒意和雪花随着阳光倾斜一拥而入,明亮的光线打在一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面孔上。

昏暗阁楼之中,江祈年负手而立,冷冷注视着沈砚之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他身量单薄,还在冰天雪地里待这么久,浓密的眉宇不由皱起。

女长者一直追随江祈年左右,安静地站在门口位置。

面前这个身形颀长,宽肩窄腰的男人,是她所侍奉的庄主。庄主对她太祖父有恩,自此,家族世世代代效忠于他。

她打小便跟着庄主,打点庄主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

沈砚之,是这个庄园近五十年来第一个客人。

女长者希望他是特别的。

能留住毫无牵挂的庄主,能陪伴他,同他排忧解难。

她的想法太自私了,但是没办法,每每看到庄主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那高大落寞的背影无比凄凉,她心里都不是滋味。

“双月。”

忽然,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的,却给人一种强烈压迫感,令人不敢轻视忽略他的话语。

女长者上前两步:“我在,庄主有什么吩咐。”

“我又看到那只老鼠了。”

骨感纤长的食指挑开窗帘,日光倾洒而下,照得指尖莹莹泛着冷白。

那双淬了冰的红瞳死死盯住西边死角,语气如坠冰窖般寒冷。

“那要我去……”女长者黛眉微拧,放缓声音试探着江祈年的意思。他似乎冷笑了一声,才继续说:“不,给我小心盯着,如果沈砚之和那只老鼠有关系,就把他们都绑了,关在酒窖里。”

“……是。”女长者垂下眼眸,默认领命了。

指尖被霜雪冻得冰凉,江祈年将视线重新移回沈砚之身上,他好像也发现了那个黑影,此刻警惕地望向西边。

而且,他的手好像流血了。

即使他们之间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但江祈年异于常人的非凡视力,让他清晰看见了沈砚之是如何将手指含进唇瓣中,细细吮吸着止不住的血液。

沉寂一百多年的吸血因子忽然躁动起来,如在心底处点燃一把熊熊烈火,一直烧到小腹处。

终于,在沈砚之察觉到他的存在,抬头朝他笑时,那股燥欲在体内炸开,以往的理智分崩离析,化作浓浓焦烟直冲而上,撩拨得他喉咙干涸,上下滚动。

黑睫垂下,盖住眼底翻涌不止,奔腾呼啸而至的暴虐,江祈年暗自想着: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调戏了?

光是看到鲜血流出,就克制不住吸血的欲望,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他只要阖上眼,脑海里就全是沈砚之柔软红润的嘴唇,手指伸进去时擦过唇面,沾染上点点血痕,在冰晶的折射下流露光泽。

眸底抹过一丝晦暗,江祈年放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无奈地攥紧成拳。

不过,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太敏感了。

他早该意识到的,从沈砚之发觉西边有人时,他就该意识到沈砚之有着超出常人的敏锐感知力。

他绝对不是一般人,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原本想养在身边玩玩的,现在看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养在身边?真不怕哪天被反扑了?

但驯服一只孤高清冷的宠物,也是一个享乐的过程。

见自家庄主站在窗边吹冷风,许久没有动静,女长者忍不住出声提醒:“庄主?您不是还有要事没处理完吗?”

一句话点醒半痴半梦的江祈年,他转过身,宽阔的肩背挡住大半倾注而入的阳光。

在极少光线的照耀下,女长者发现江祈年的瞳色更红了些,眸底燃起星火,在昏暗房间里显得深邃发亮。

她先是一呛,多年积累下来的临场反应让她立即低下头,不去直视江祈年现在的模样,嗓音平静似水:“需要我去为你准备血袋吗?”

“不用了。”江祈年淡淡道,随即迈开步子走出房间。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呼呼的风雪声,女长者站了片刻,才长叹一声上前将窗户关上。

——

距离江祈年所说的晚饭时间还早得很,沈砚之无所事事地把整个庄园走了个遍,途中还找到白纱布简单处理了伤口。

在他第二次经过二楼时,早上遇到的那个小女仆挡在他身前,低头轻轻说了句:“谢谢您。”

沈砚之不习惯被人以这种权贵者的态度对待,尴尬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结巴着道:“没有,你不必这样和我说话,我还想和你做朋友呢。”

女仆圆又大的杏眼一亮,但看到沈砚之背后悄然出现的男人时,她吓得急忙跪下,狼狈到近乎是扑倒下去的。

她止不住地颤抖着,像一只被暴雨打湿无家可归的小兽,从喉咙里溢出难听的呜咽声:“不,我是肮脏的,不能和大人您相提并论,更别说做朋友了。”

说完,她便将头深深压在地面,好似这样就能躲过那位残酷冰凉的眼神。

其实不然,在她看到庄主那双诡谲的红色瞳孔时,恐惧就已根深蒂固,即使不与他对视,还是无法忘却那抹阴翳。

沈砚之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但出于礼貌,他想先将小女仆的话听完再转身,没成想对方直接跪倒在地,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害怕。

一定是那位了。

他不予置评,内心却摇旗呐喊,无声反抗着这毫无公平可言的阶级制度。

沈砚之面色微沉,走上前屈腿下蹲,视线与她平视:“你跪什么,我们生来就是平等的,有什么尊卑之分。”他垂下眼睫,毫不避讳将此话脱口而出。

小女仆打了个哆嗦,不敢抬头去看那位现在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

“呵。”

身后似乎传来男人的嗤笑声,沈砚之没搭理他,而是将小女仆护送到走廊对侧,轻声道:“你先走吧,最近避着他些。”

小女仆很感激沈砚之,却不能做出实质性感谢,只得红着眼眶再次说了句:“谢谢。”

沈砚之再次回到走廊时,江祈年还是站在原先那个位置——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夕阳光从左边巨大漂亮的雕花玻璃窗外投射而入,折射出彩虹般绚丽的色彩,将走廊划分为一亮一暗两个分界。

沈砚之在亮处,江祈年则在暗处。

“我以为你会对我说些什么。”终是江祈年先打破这份沉默,红色眼眸锁定着沈砚之。

沈砚之先是茫然片刻,而后无奈摊手耸肩:“我好像也没多干净,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您。”

江祈年原以为自己会被这个“自视清高”的白发少年狠狠批斗,得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很久了,几百年了,他终于遇到一个说得上话的家伙,只希望他不会背叛自己。

“只不过有些陋习不要也罢。”沈砚之说着,转身靠在墙壁上。

面前就是那扇精致绝伦的雕花窗户,光线通过彩绘玻璃打在他脸上,平添几分美色。

“这些事情都是双月负责的,我会让她注意一些。”

江祈年的声音越来越近,在最后一个字吐出时,他已经走到沈砚之面前。

健硕的胸膛挡住光亮,现在位于暗处的反倒是沈砚之了。

“嘴上喊着人人平等,可真正落实到位又有几人能做到。”沈砚之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好像内心有另一个人格在开口说话:“这个混沌的世界总该有人领导,有人附属。”

“那你刚才的话?”江祈年黑眉微扬,心想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后的种种表现矛盾,令人困惑。

沈砚之也意识到这一点,他有时候不属于自己掌控,会有另一个人接替他,那人的价值观,说话方式都与他大相径庭。

但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那人是另一个时间段的自己。

沈砚之好像是一堆破烂东拼西凑起来的,杂糅凌乱却又过分美丽,吸引人不断靠近、探索。

可现在的他并不想让江祈年知道这件事,便草草瞒下:“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个人鬼鬼祟祟的,是你的人吗?”

江祈年:“不是。”

“哦。”沈砚之淡淡应下,不再多说。

江祈年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俯下身逼近沈砚之,灼热呼吸声局促在狭小空间里,让得人喘不上气来。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他哑声戏谑着。

“……”

强烈的,不怀好意的戏弄都快扑到脸上来了,沈砚之冷冷抬起眼,唇角微弯,可眼底却看不出分毫笑意。

他软着声开口:“是吗?我以为你不会问得这么直白的。”

蠢货,他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

江祈年似乎很少吃瘪,不然也不会面如菜色地将脸收回去,与沈砚之拉开两个身位,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机器人S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圆滚滚的摄像头滴溜转两圈。

这是……沈砚之?成年后的沈砚之?而不是傻白甜小砚之?

“沈姬翎。”

江祈年眉骨锋利,连带着那双深红色的瞳仁也冷厉不少,语气散漫却暗藏锋芒,像一把未出鞘的黑色利剑,步步紧逼着。

沈砚之微不可察地呆了一下,只是短短一瞬,他便调整过来,闲云野鹤答话:“嗯,怎么了。”

“庄主大人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胡话就跟我过意不去吧。”

白发美人眉目低敛,说的都是毕恭毕敬的话,可平白无故让人感觉他一身傲骨,桀骜不羁难以驯服。

江祈年险些被他气笑。

他这算什么?精神分裂?还是先前故作一副天真纯洁的小白花姿态来欺骗他?

而另一边,沈砚之也逐渐明白,自己只是短暂掌握了这具躯体,更多时间,应该是某个年龄段的自己接管。

沈姬翎?自己为什么会报出这个名字?

脑仁一阵抽痛,沈砚之暗道: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没一件顺心事。

蓦然,下颚被一双大手钳住,强迫性抬起脸望向江祈年。

撕拉。

宛若一张白纸被人撕裂,脑中一片空白,记忆断片了几秒后,沈砚之眨眨眼:“你为什么捏住我的下巴,很痛。”

江祈年并没有察觉异样,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摇晃,大拇指摩挲着沈砚之红润的唇瓣。

???

发什么疯?!沈砚之还没吃过这种亏,狠狠一口咬上那节指尖,却不敢用力,生怕给人家咬出血来。

这一举动直接将江祈年石化,红眸诡异地瞪大,不可思议看向沈砚之。

事到临头,沈砚之吐也不是,接着咬也不是,尴尬都快从脸上溢出来实质化。

沈砚之咬得不重,比起那不痛不痒的感觉,江祈年更能感受到沈砚之口腔里的柔软温热,将他的指尖包裹。

像个缠绵悱恻的温柔乡,让人忍不住放些什么进去。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江祈年失神片刻,一时间竟没有将手指拔出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被鬼撩了心境,他魔怔地屈指刮一下那湿滑的舌面。

舌间末梢神经敏感,仅被撩拨一下,酥麻感便从中炸开在脑中横冲直撞,搅得人不能安生。

沈砚之下意识吮了一下,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后,他想都没想抬脚把江祈年踹开。

“你简直!简直疯掉了!”小砚之想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比较有攻击力的形容词。

他用手背抹了下唇,警觉盯着江祈年,生怕他继续干些奇奇怪怪的事。

缓过神来的江祈年黑着脸,迈开长腿大步离开了,看那方向估摸着是去找卫生间。

“莫名其妙。”沈砚之嘀咕着,急匆匆去找水龙头清理一下口腔。

——

“咕噜咕噜。”

沈砚之仰头漱口,继而将水吐进洗手池里,随手拿起洗漱台上的方巾,擦去嘴角残留的水珠。

他抬起脸,面容在镜中逐渐分明。

唇红齿白,眉目俊郎,水蓝色的眼眸澄澈温润,宛若一泓清泉潺潺入人心。

可是……

白如玉的长指停在镜面上,他似乎对镜中的自己陌生了。

“机器人S。”沈砚之微微侧头,低垂的眉眼勾出一个柔软的弧度,他试探道:“我还是我吗?”

“……呵呵。”

空气中仿佛传出一阵讥笑,冷漠又刻薄。

沈砚之没把他的嘲弄放在心上,继续道:“今天下午那句‘世人本愚蠢,自然要有人来领导他们’并非我的本意。”

“母亲告诉我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唔!”

沈砚之还没说出的话断在喉咙里,一双透明的手捂住他的嘴巴,旋即头顶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

“哈哈哈哈,人人平等,也就现在的你好哄,好骗。”

即使看不到机器人S的脸,沈砚之也能想象出此刻他脸上的精彩表情。

“沈小少爷,你想想看,你的吃穿用度,每天玩的玩具,所接受的教育,家族里成群结队巴结你的兄弟,哪一样你不是义正言辞地享受着。”

“哈哈哈哈,现在来跟我谈人人平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笑着笑着,机器人S反倒沉默了,他松开手,垂怜注视着已经呆住的沈砚之,柔声教导着。

“好好想想吧我的小砚之,你也该长大了,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坏不到哪去。”

“就是这么一个残破不堪的星球,是那群人的全部。”

“……”沈砚之似乎还没回过神,眸色暗得可怕,一点光亮也没有。

“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你的意识有时候不受控制。”机器人S喃喃着,手抚摸着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那是因为,你的这里……”

食指忽然伸出,点了下沈砚之的脑袋:“还有另一个你,一个被世俗玷污的你。”

“什么意思?”沈砚之抬手往前抓去,却只是握了一把空气,他莫名有些心慌,不住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没大点的你好玩,不理你了。”机器人S发了个癫,自言自语地跑了。

“什么?等等!”沈砚之被谜语话整得有些恼了,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

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对待他!

难道真像机器人S所说的:自己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娇娇少爷,不谙世事,尽说些刚愎自用还讨人嫌的话?

真是太失败了!

他自以为慷慨激昂的话语,其实就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还有,机器人S口中的另一个自己,会不会是以后的他。

可是…可是自己真的会说出,这个世界本来就要有人领导,有人附属这种话吗?母亲明明告诉他每一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天赋,大家生来都是平等的。

沈砚之茫然地侧脸,看着镜中错愕呆滞的自己,许久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着。

直到女长者出现在门口,微笑地看着他,对他说:“大人,该用晚餐了。”

沈砚之没动,女长者又说了句:“我们庄主在等您。”

这下沈砚之终于有反应了,他先是缓慢地眨了下眼,才回话:“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烦请您带路了。”

沈砚之不知道自己的执拗坚持是否正确,他只知道,江祈年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女长者这次见他的时候,没有欠身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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