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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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你或许听过都市怪谈,“到了30岁还是处男,会变成魔法师。”

作为拥有多年打工经历的社畜,我对此言论嗤之以鼻。不应该啊,这个年纪了还能保持天真烂漫,那他老板该以雇佣童工罪被逮捕才对。

然而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却又实在是震裂了我的三观。

那是个夜晚,三十岁生日我依旧在加班中度过。当我从地铁口出来,走到小区楼下,路过那家灯火通明的便利店时,惯例推门走了进去。

我有个习惯,睡前要喝鲜牛奶,必须是鲜奶,普通纯奶不行。

这习惯还是小时候在我妈无微不至照顾下养成的,她尤为热爱生活,每天早上必焚着香薰边敷面膜边看报纸。

鲜奶和报纸都投进邮筒里,她出门前会把鲜奶放在我床头,笑盈盈地说,喝牛奶,长高高。

可惜我终究还是卡在一米七八这个不上不下的高度,我妈也在几年前因病离去。如今的我生活一塌糊涂,苟且活着,实在是辜负了我妈这个精致美人的言传身教。

喝牛奶的习惯倒是保留下来,某天我惊讶地发现小区便利店里居然有我童年时常喝的那个品牌,于是每天雷打不动前去购买。

这天也是如常,可当我踱到冰柜前,拿起那里仅有的一瓶鲜牛奶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醇的男性嗓音——

【果然又是鲜牛奶,真有那么好喝?】

【他皮肤看上去又白又软又香,难道是因为经常喝牛奶?】

【这么晚了还喝冰的,对身体不好,他好像不怎么会照顾自己。】

谁在说话?

我讶然回首,就见冰柜旁边空荡荡的,除了我,连个鬼影都没有。

兴许是过度疲劳导致出现幻听吧。

我攥紧那瓶鲜奶朝收银台走去,打算速战速决回去洗澡睡觉。可刚走几步,那声音又响起来,甚至隐约带上了些欢欣鼓舞。真奇怪,幻听也能有情绪起伏吗。

【他过来了。】

【差一点就要对视,还好。】

【很久没这么紧张了。】

【我看起来应该还算妥当吧,头发刚吹的,衣服也是新换的……还是穿不惯这种偏活力的休闲服,可是西装三件套在这里又很突兀、还会显老。】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庆幸此刻便利店里没有旁人,不然我异彩纷呈的表情肯定会被当成自我意识过剩的表演家。

快到收银台时,那声音存在感委实已到不容忽视的程度,简直可以用甚嚣尘上来形容,嗡嗡嗡吵得我头疼。

与此同时,有种奇怪的预感破土而出。这听上去难以置信,但直觉真的告诉我,或许这并非幻听。这声音我尚算熟悉,而以我和那人有限的接触来看,他并不会说这种话。

如果是幻听,不至于遐想出不存在的情景吧。

我把鲜奶放到收银柜上,柜后那人便漫不经心将视线挪过来,有条不紊地刷了码,薄唇轻启:“二十五。”

果然是他的声音!!!

我就说,这种很有质感带着点x冷淡的声线,除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外,还有谁!

为什么说这个男人奇怪呢,实在是他与这个地方太格格不入了。

我是几个月前第一次碰到他的,那天晚上他穿着笔挺昂贵的西装,身后跟着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浩浩汤汤一群人参观了圈便利店后,便又扬长而去。

可没几天,我下班回来买鲜奶时,便发现柜台后面收银的人变成了他。

老板说他是自己新雇的员工,可我看看那个男人从容不迫的气度,再看看老板点头哈腰的模样,感觉他们像是演的。

不确定,再看看。

我拿过鲜奶,想和男人搭几句话,最好是被他冷言冷语几句,驱散那不合时宜的错觉。

可手指刚搭上瓶身,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的表情怎么不对劲,我太吓人了?】

我一惊,下意识调整唇角,微微扬起。

【他笑了,很好看,想亲。】

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疏离至极的模样,我的心情则已不能用惊恐来形容。

我想到了那可怕的都市传闻,难道我真的单身太久,拥有读心术了?可就这极度ooc的话语,别是读心术不准吧……

我不信邪地试图搭讪:“咳,那啥,这个牛奶真的好好喝……你喝过吗?”

“没有。”男人冷冰冰地扫了我一眼,“我不喜欢喝牛奶。”

可我耳边却响起另一种说法:【每次只进一瓶,就是为你准备,放心喝吧,不会有人和你抢的~】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明知故问道,“我每次来都只剩一瓶了,是因为很抢手吗?”

“嗯,买的人很多。”男人拈出个袋子帮我把鲜奶装进去,递过来的手骨节修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

这回,我耳边没再出现心声。我垂下目光望着袋中的鲜奶,细细思忖,似乎只有我触碰到它的时候读心术才能起效,这或许是某种开启魔法的媒介,类似哈利波特的魔法棒?

我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猜测,还没走出门就把手伸进袋中。

【再见,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来了。】

我一愣,下意识回首,堪堪对上男人深邃的眉眼。

他似乎也出乎意料,但很快恢复泰然自若,问:“怎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再度转身。

遗憾是有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习惯了每天和他见面,虽然只是简短交流,却像某种心照不宣般足以洗涤我疲惫的身躯。以后就见不到了……

我尚在怅然若失——

【好舍不得,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希望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他不会生气。】

【我要追他,我要追他。】

“……”

我好容易才消化了这话的意思,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精神失常的可能性比较大,原地怔愣五秒后,连滚带爬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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