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20 来源：不可能的世界 分类：现代 作者：琅歼袅影 主角：塞莱斯廷 宋庭霖
宋庭霖真心实意地感叹：“虽然我们的工具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但是你们的魔法这么看来也太方便了一点。”
“还是普通民众更多一些的。”塞莱斯廷轻声道，“就算是纳西亚大陆的皇都，魔法师的人口也只是少数，包括皇室在内的绝大多数人口也都只是不会魔法也没有武力天赋的普通人而已。”
在塞莱斯廷说起这些的时候，那种从过去的经历中带来的作为圣子的神性就又突显了出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宋庭霖打断了塞莱斯廷的思绪。
宋庭霖喜欢听塞莱斯廷说起他自己的事情，因为宋庭霖知道的越多，他就能更了解到塞莱斯廷越多，塞莱斯廷就更属于他一些。
但是宋庭霖很不喜欢听塞莱斯廷说起和他的世界有关的事，因为那是他不想去了解也完全没法有关的事情，还会转移一部分原本塞莱斯廷落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让宋庭霖觉得自己又离塞莱斯廷远了一点。
这一点是罪无可恕的，宋庭霖也根本就无法容忍任何让他觉得塞莱斯廷可能不属于他的点。
塞莱斯廷挥挥手，一颗又一颗的柿果就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跟在他们的后面。
“这么多的柿果……是这个名字吧？”塞莱斯廷疑惑地问，“你准备做些什么？”
宋庭霖看着柿果一个个飘着跟着他们回到湖边，指挥着塞莱斯廷将柿果们摆放在一个平坦干燥的地方。
“趁现在还早，清理过后就可以直接晒干当储备粮了。荒星现在的气温是最适合做事的，等再过会之后就会彻底热起来了。”宋庭霖在心里罗列出大概的步骤，“……你的话，还是找个位置坐着照顾好你自己吧，时不时借我用个魔法就行。”
“请随时吩咐我。”塞莱斯廷说了一句，就坐在了离宋庭霖不远的地方。
塞莱斯廷看着宋庭霖忙前忙后，虽然视线没有离开宋庭霖，但是意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嗷呜——”一匹有半人高的白狼凭空出现，环绕着塞莱斯廷趴在地上。
“……欸？”塞莱斯廷从白狼身上感应到了宋庭霖的气息。
“这是精神体，哨兵和向导精神的具象化。不过你竟然看得见啊？看来你们魔法师大概也有精神力吧。”宋庭霖手上的动作没停，背对着塞莱斯廷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这只白狼是我的精神体，一会儿我去找枯枝木叶的时候就可以让它守着你。”
“精神力水平也是魔法师实力的评定标准。”塞莱斯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白狼身上的毛，“哨兵和向导就是这里的特殊能力吗？”
“说是特殊人种可能会更形象一些吧。”宋庭霖看向塞莱斯廷，“你就在这附近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了。”
塞莱斯廷看着宋庭霖离开，摸了摸白狼，小声对它说：“走吧，我们去收个尾。”
塞莱斯廷带着白狼走回了那颗被他催生过的柿果树旁，再一次对它伸出了手。
“自然之神在上，塞莱斯廷感谢您的馈赠。”塞莱斯廷收敛眉眼，“我说，我想见它青春如初。”
这一次不是点点绿色荧光了，只见从塞莱斯廷与柿果树相接触的地方，耀眼的绿光亮起，蔓延着包裹住了整棵柿树。
宛如枯木逢春，之前还有着粗壮枝干与深绿枝叶的柿果树又逆生长了回去，恢复了塞莱斯廷对它使用木系魔法之前的模样。
而等到宋庭霖根据和白狼之间的联系找到塞莱斯廷身边的时候，就看到塞莱斯廷几乎虔诚地在柿果树的叶子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感谢你无私的帮助。”光明圣子殿下温柔、慈爱地说，“愿光明眷顾你，护佑你四季如常。”
……
等塞莱斯廷返回湖边，就看见早就回来了的宋庭霖正堆着枯木堆。
“……你去做什么了？”宋庭霖背对着他问。
“去给自己的魔法收个尾。”塞莱斯廷乖巧地坐回了之前离开的地方，“让植物生在与自己的状态完全不符合的地方太过于为难了，我将它恢复成之前的状态了。”
宋庭霖在空余时间里瞥了塞莱斯廷一眼，没有再说这件事。
“过来我帮把这堆火升一下。”宋庭霖只是朝塞莱斯廷招了招手，“对了，你也能弄点水出来吧？”
塞莱斯廷走到宋庭霖身边扔了个光火术，然后朝宋庭霖伸出一只手，一个巴掌大的水球悬浮着。
宋庭霖朝柿果的地方示意了一下：“帮忙清洗一下就行，我之前都检查过一遍了，没什么问题，过遍水冲一下就行了。”
塞莱斯廷动了动手指，一个个水球飘起分别包裹着一颗颗柿果，之后再安稳地摞在了一起。
“行了，你可以休息了。”宋庭霖摆摆手，让塞莱斯廷接着去休息。
塞莱斯廷刚坐下，白狼就把头蹭进了他怀里。
塞莱斯廷一边顺着白狼身上的毛，一边看宋庭霖不知道从身上的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匕首，给柿果削皮切片。
“喏，试试吗？”宋庭霖将一片柿果递给塞莱斯廷，“虽然没有经过加工之后的柿果好吃，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塞莱斯廷接过了那片柿果。
它的果肉也和它的果皮一样是红彤彤的，闻起来也有一股清新的果香。
塞莱斯廷看了一眼等着他吃柿果的宋庭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然后忍不住皱起了脸。
“怎么了？”宋庭霖第一次看到塞莱斯廷这么鲜活的表情，不由得惊奇起来。
和他共感的那一次不算。
塞莱斯廷艰难地吞咽下口中的柿果：“涩……”
“有吗？”宋庭霖就着塞莱斯廷的手将剩下的柿果咬进嘴里，“……明明比我之前吃到过的都要甜啊。”
哨兵的感知普遍都是最敏锐的，至少宋庭霖的确没尝出来涩口。
但是塞莱斯廷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宋庭霖。
“有多涩？”宋庭霖忍不住逗塞莱斯廷。
“很涩……”塞莱斯廷闷闷不乐地回答，“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涩口的食物。”
好吧，这么说的话宋庭霖就明白过来了。
这位塞莱斯廷圣子殿下可是纳西亚大陆最金贵的那位娇花，是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的金枝玉叶，大概长这么大都没有像这样吃到过野生的果实，所以一点都不适应。
塞莱斯廷坐在一边，默默地给自己用水系魔法凝结出小冰块来塞进嘴里去涩。
“……抱歉，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吃。”宋庭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道什么歉，“但是荒星上本就物资匮乏……等我带你回中央星之后好吗？我会照顾好你的。”
但是宋庭霖也突然意识到塞莱斯廷可能会比他能够想象到的要更加难养一些，万一他不小心给养死了该怎么办？
毕竟塞莱斯廷不是黑足猫那样虽然外表可爱但是实际上本身的生存能力一点也不弱的小动物，他要更脆弱得多，就像是那些身娇体弱需要哨兵保护的向导一样。
而如果塞莱斯廷真的死掉了，宋庭霖就再也不可能找得到另一个这么顺眼还只属于他的人了。
……所以，宋庭霖这一世可能还要再规划得多一点，不然他怕自己可能会养不起塞莱斯廷。
毕竟他家的圣子殿下就算是换了一个世界生活也必须用最好的，宋庭霖可不想被塞莱斯廷过去生活过的地方比下去。
啊，这无缘无故而起的攀比心。
……
但塞莱斯廷闻言却只是看了宋庭霖一眼，也不说话。
因为塞莱斯廷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他还能不能清醒地离开这里还不好说。
宋庭霖没有问过塞莱斯廷是怎么死的，但是塞莱斯廷自己心里清楚。
光明教会企图压制皇权，但是政变失败了。
走投无路的教皇自甘堕落，孤注一掷地与恶魔做了交易。
塞莱斯廷死于二十岁，塞莱斯廷死于与恶魔同归于尽。
他的身体大概早就在纳西亚大陆时就消散了，本来灵魂也应该因此而泯灭。
是他一直以来信仰的神明降下了祝福，他才得以来到这个世界。
但是，外来之人就是不容于世的，塞莱斯廷每一次使用来自自己世界的魔法都能感觉到阻力。
再这样下去，他不仅会失去魔法，更有可能会失去自己……
＊
“……没关系的，以后总会习惯的。”塞莱斯廷突然说道。
宋庭霖看了塞莱斯廷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不需要，我还是能养得起你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塞莱斯廷的话总给宋庭霖一种不安感。
于是塞莱斯廷就没有接着说什么了。
宋庭霖一边晒着柿果干，一边和塞莱斯廷时不时聊上几句话，白狼懒洋洋地趴在塞莱斯廷身旁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大半天过去，柿果干也都晒好了，宋庭霖就开始和塞莱斯廷说起以后的事情。
“我是在返回中央星的路上途经这里遇见星盗才迫降荒星的，在离开星舰之前就向中央星发送过求救信号，明天应该就会有人找过来了。”宋庭霖咬着柿果干说，“我会给你编个身份，等回去了就给你补办身份证明，在了解过这里的常识之前尽量不出门就行。”
塞莱斯廷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也没有说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宋庭霖也没有在意，因为他早就默认了塞莱斯廷不会拒绝他。
“我在中央星有点事情要先解决，所以刚开始会有段时间陪不了你，等解决完了就会回去找你的。”宋庭霖解释了句。
他们两个人，一个别有用心，一个不明所以，白白浪费了这话里话外的暧昧。
而塞莱斯廷也只是看着宋庭霖，什么都没说，安静得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样子。
……
他的时间好像不多了，塞莱斯廷心想，现在的他已经记不清好多魔法的使用方法了。
塞莱斯廷的心里隐隐约约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是来自另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来说应该是需要被“杀死”的存在。
他的魔法应该就是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印记，所以这个世界想要抹掉这个印记。
换而言之，这个世界是在同化他。
塞莱斯廷感觉这就像是他小的时候做过的魔法实验，光明属性或者黑暗属性的魔法总是会侵染并同化掉除它们以外的其他所有魔法属性。
这个世界现在也想做这样的事情。
祂想要剥夺塞莱斯廷的力量、抹去塞莱斯廷的记忆，让塞莱斯廷彻底与过去断个一干二净，成为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塞莱斯廷下意识觉得祂会失败，虽然自己与此同时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太好说。
而且……还有宋庭霖呢。
塞莱斯廷看了一眼又一次准备拉着他同床共枕的宋庭霖，默默地顺着对方的力道躺下。
这个人孤独又心软，他可是答应过会一直陪着宋庭霖的。
这单纯只是因为现在的宋庭霖还需要塞莱斯廷，和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无关。
即使……
塞莱斯廷像宋庭霖一样闭上了眼睛，耳边却仿佛再一次响起了在他临死前听到的声音。
那个声音问：“我亲爱的孩子，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人类这种生物总是会羡慕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塞莱斯廷也是一样。
所以他回答：“我想知道，为自己而活是怎样的一生。”
于是，当塞莱斯廷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遇见了宋庭霖。
在塞莱斯廷第一眼见到宋庭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遗愿应该可以说是实现了，所以他实际上是了无缺憾的。
只除了对宋庭霖，因为塞莱斯廷许诺过会对宋庭霖负责的。
塞莱斯廷讨厌失约。
失去了过去的塞莱斯廷还是塞莱斯廷吗？
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我敬爱的父神、光明神在上，请光明眷顾于我。”塞莱斯廷无声道。
塞莱斯廷是被一道醇厚的声音唤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打扮奇怪穿着怪异的人正在对着他笑。
“……你不是说在教会作为圣子是要早起的吗？这都快中午了，我再不叫你的话可还有得睡呢。”那个人见他醒了，就很自然地开口说了一长串话，“我把柿果干都放进空间钮——一种能够存放物品的工具——里了。”
塞莱斯廷感觉对方没说什么好话，但是直觉对此也并不反感，所以其实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塞莱斯廷保持了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明明已经清醒过来了啊。”对方见他没有反应，不由得凑近了塞莱斯廷一点，还伸手准备摸摸他的额头，“这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傻了？”
但是塞莱斯廷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神色平静地看着对方。
塞莱斯廷看见对方皱着眉蹲在自己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拿出了一片红彤彤的东西，递到了塞莱斯廷的面前。
“……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那个人神色莫名地问他。
塞莱斯廷伸手接过，从上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香气，摇了摇头。
“是食物哦，你要咬一口吗？”对方的表情冷淡了一秒，然后又马上转而笑了起来，问。
塞莱斯廷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想不出来，又没有感觉到恶意，就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食物闻起来有一股清新的香气，咬下去的第一口也很香甜，但是塞莱斯廷还是第一时间品尝出来了隐藏其中的涩口。
在下意识想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的前一秒，塞莱斯廷捂住自己的嘴，强制自己把食物吞了下去，难受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对方将剩下的大半片食物从塞莱斯廷手中拿走，强制握着塞莱斯廷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对向自己。
“你不记得这是什么了？”他平静地问。
但是塞莱斯廷觉得对方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虽然他不能理解那是什么，但是听懂了这句话的塞莱斯廷乖乖地点头。
塞莱斯廷感觉到握着自己下巴的手开始用力，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皱着眉看向对方。
“抱歉！”对方像是被他的动作惊醒，赶忙松开了手，“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塞莱斯廷回视着对方的目光，摇了摇头，面上疑惑。
然后他就被人拥进了怀里。
塞莱斯廷能听见，拥着他的人做了好几下的深呼吸，开口的时候语气都不太平稳。
“没事的，没事的。”塞莱斯廷听见对方笃定地告诉他，“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塞莱斯廷不知道对方压抑住的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反感对方，可能是以前就认识的很信任的人，所以他也相信了对方的话。
所以塞莱斯廷开口，答应道：“好。”
塞莱斯廷能够感觉到对方在得到了他的确切回答之后就放松了下来，但是对方也没有松手放开他，所以塞莱斯廷也没有挣扎着要对方松手。
“那你还记得什么吗？”塞莱斯廷听见对方问自己。
“名字。”塞莱斯廷说，“我的名字是塞莱斯廷。”
“我是宋庭霖。”对方这样介绍自己，然后说，“我们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星盗，被迫在这里紧急降落，这两天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们？”塞莱斯廷疑惑地看向宋庭霖。
塞莱斯廷的眼睛清澈见底，映照得宋庭霖差点自惭形秽。
“我们是……”宋庭霖敛下眼底的晦暗，“我们是爱人。”
塞莱斯廷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伴侣？”
“不，还差几天。”宋庭霖笑了，他搂紧塞莱斯廷，“我们已经在谈论结婚的事情了，本来回去之后就要结婚的。”
塞莱斯廷轻易地相信了宋庭霖的话：“抱歉。”
其实塞莱斯廷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做出什么样子的表情，因为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在怀疑自己以前和宋庭霖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爱着宋庭霖。
但是他也能看得出来宋庭霖在提起和自己结婚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所以他现在只能说“抱歉”，却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宋庭霖却反而善解人意地安慰塞莱斯廷，“你忘掉我们的以前也没关系，我可以不急着结婚，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可以等你再一次喜欢上我，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好吗？”
塞莱斯廷艰难地理解着宋庭霖的话，但最后还是似懂非懂，只完全明白了最后一句话。
所以塞莱斯廷答应了：“不走。”
“我很开心，塞莱斯廷，我很高兴。”宋庭霖的呼吸急促起来，却要保持冷静，“对我笑一笑好不好？塞莱斯廷，我想看到你笑。”
塞莱斯廷看向宋庭霖，眼里满是疑惑。
然后他就看到宋庭霖将手放在他嘴角边，冰凉的指尖轻按住他的嘴角向上勾起。
“噗——”宋庭霖忍俊不禁，“看起来好奇怪。”
塞莱斯廷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宋庭霖对他动手动脚。
然后宋庭霖就凑近了塞莱斯廷，很认真地喊塞莱斯廷的名字，
“塞莱斯廷。”宋庭霖移开视线，不想让塞莱斯廷看清自己的表情，“我活了这么久，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最开心，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让你离开我的。”
塞莱斯廷只是平静地看着宋庭霖，对他的话没有更多的反应。
但是宋庭霖对塞莱斯廷这样的反应很满意，特别满意。
“塞莱斯廷，到我这里来。”宋庭霖退后了两步，朝着塞莱斯廷张开怀抱。
于是塞莱斯廷也站了起来，走到宋庭霖的面前，像对方一样张开了手。
“塞莱斯廷，闭上眼睛。”宋庭霖将他抱紧，轻道。
于是塞莱斯廷也闭上了眼睛。
于是宋庭霖吻住塞莱斯廷。
他想亵渎圣子。
桑切斯比塞莱斯廷的话还要少，和他说话的时候要么摇头要么点头，不然就是因为没听懂而懵懂单纯地看着他，等着宋庭霖会不会给桑切斯解释，是和塞莱斯廷不一样的……乖巧。
所以为了方便区分，宋庭霖在心里称呼失去记忆后的塞莱斯廷为“桑切斯”。
自从宋庭霖亲了塞莱斯廷一口之后就开始陷入了说不出来的兴奋，他自己觉得这大概是因为没有记忆的塞莱斯廷彻底和过去没了联系，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直到宋庭霖注意到一艘让他无比眼熟的星舰从天空中飞了下来。
“那个就是星舰，不过这艘是军用款，不对民众开放的。”宋庭霖知道无论是之前的塞莱斯廷还是现在的桑切斯都不了解这些，于是就主动解释道，“这艘星舰的舰身上有特殊喷漆，是独属于第一军团军团长顾一舟的私人用专属星舰。”
塞莱斯廷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都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不过宋庭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顾一舟的星舰先是悬停在了宋庭霖的星舰迫降的地方，也许是发现那里没有人，然后就开始围着荒星绕圈找人。
等星舰注意到宋庭霖和塞莱斯廷的时候，就近找了个离他们最近又不会波及到他们的平坦地面落了下来，然后打开了星舰的舱门。
红发绿眼的青年直接从里面跳了下来，走到宋庭霖面前敬了个礼。
“第一军团军团长顾一舟，受中央指示前来接宋庭霖军团长回中央星。”顾一舟字正腔圆地说。
宋庭霖也回了一礼：“我就是第七军团军团长宋庭霖，感谢您与中央的救援。”
然后顾一舟就看向了塞莱斯廷：“我记得中央传来的消息称宋上校是独自遇险的，那么这位是？”
塞莱斯廷往宋庭霖身后挪了挪，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对他们满是恶意，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宋庭霖也下意识将塞莱斯廷挡在身后遮了遮：“顾上校，这是我的恋人。”
星际时代的恋爱已经无关性别，而且即使哨兵与向导才是最契合的伴侣，如果一定要与普通人在一起也没有人拦着。
宋庭霖还以为塞莱斯廷能够看见精神体是因为世界的差异性，完全没有对此产生其他的怀疑。
顾一舟闻言，满是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冒犯了。”
就算爱人是普通人，以哨兵的占有欲也是不会允许其他哨兵对其过于好奇的。
不过宋庭霖也知道，顾一舟表面上做派很足，暗地里马上就会去查桑切斯的信息了，反正他不准备说桑切斯的名字。
“这里也不方便，我带你们回中央星。”顾一舟一摆手，“请。”
“有劳。”宋庭霖朝顾一舟点头示意了一下，拉着塞莱斯廷就走。
桑切斯没有记忆，就连塞莱斯廷时还存在的光明圣子习惯性的微笑也不会了，再加上一看就精致高贵的长相与穿着，一打眼看过去全然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所以不开口的时候真的能够唬住不少人。
当然了，就现在这惜字如金的样子，就算开口了也能唬住不少人。
……宋庭霖除外。
顾一舟的下属们很有眼力见地将宋庭霖和塞莱斯廷安排到了一个房间，这让原本还担心桑切斯的宋庭霖松了一口气。
宋庭霖关上房门，从空间钮里拿出一个信号屏蔽仪调试到房间大小的范围打开，再将白狼放了出来。
“塞莱斯廷，有件事要提前和你说一下。”宋庭霖一脸为难的样子。
塞莱斯廷伸手抚平宋庭霖的眉心，专注地看着他。
“你的全名是‘塞莱斯廷·桑切斯·琼斯’，但是这个名字你只告诉过我，对外介绍的时候你一直都说自己叫‘桑切斯’。”宋庭霖抿唇，“中央星是联邦的政治中心，那里鱼龙混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接触到这些。”
“桑切斯”至少只是让塞莱斯廷的名字听上去奇怪，没有其他的问题。
不过这倒也是真心话，毕竟宋庭霖一直都觉得塞莱斯廷只需要看到自己就好。
塞莱斯廷的反应就是给了宋庭霖一个拥抱，一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的样子。
“也对，你本来就不喜欢这些。”宋庭霖顺了顺塞莱斯廷的头发，“这两天都没有方法打理自己，我先去洗个澡？”
塞莱斯廷松开手，点了点头。
但是到宋庭霖洗完澡出来后，等喊塞莱斯廷去洗澡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塞莱斯廷一只手拉着宋庭霖的袖子，一只手指着自己领口，一脸无辜地对宋庭霖说：“不会。”
宋庭霖脸色如常地帮着塞莱斯廷宽衣解带，繁复的外衣褪去，只剩下一套内衣。
看着满脸纯良的塞莱斯廷，宋庭霖认命地返回卫生间，给塞莱斯廷放了一浴缸的温热水，将塞莱斯廷扒干净塞进去之后还要给人帮忙洗头发。
塞莱斯廷被宋庭霖伺候得昏昏欲睡，坐在他背后帮他洗头发的宋庭霖却脸色难看。
宋庭霖看着指缝间如流光般的金发和长发间隐约可见的圆润白皙的后背，口干舌燥的同时也忍不住恶意翻涌。
宋庭霖在想，桑切斯连衣服都不会脱，塞莱斯廷在纳西亚大陆的时候是不是同样是这样的呢？
只要一想到塞莱斯廷站在另一个人的面前，任由那个人解下他的衣物，或者肆意地摆弄着塞莱斯廷的肢体帮他穿衣，宋庭霖就忍不住心底的暴虐。
甚至……宋庭霖伸手状似无意地划过塞莱斯廷的后颈，看着塞莱斯廷的身体下意思动了动。
会不会也有人见过塞莱斯廷的身体呢？
“……不开心？”塞莱斯廷突然将手伸过来，摸了摸宋庭霖的脸。
“嗯，我不开心。”宋庭霖握住塞莱斯廷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只要一想到你会给别人看就不开心。”
“不一样。”塞莱斯廷一脸理所当然，“只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