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19 来源:番茄 分类:现代 作者:酒酒子琪 主角:白非承 白程浩
“进来”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门外站在寒风中的少年,并没有感受到这声音,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他激动的开门进去,将自己怀里热乎的栗子糕,像献宝般递到白程浩的面前。
“白少爷,你喜欢吃的栗子糕”
白程浩眸子越发阴冷下去,他周身散发着寒气,走过去将栗子糕扔在地上。
厉声道“白非承,应该清楚,栗子糕不是我喜欢吃的,那是阿英最爱的”
白非承被他这冰冷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白非英。
可能是被宠的太久,他早已忘记自己保镖的身份。
不解的问“白少,你不想吃,也没有必要扔掉吧,这可是我放在怀里暖了一路,带回来的”
白程浩将手里紧握着的黑色笔记本,用力砸到白非承的身上。
白非承疼的额轻嘶一声,再看到那个笔记本时,心脏骤然一停,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住。
他唯一的秘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白少,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白程浩双眸赤红,染上一股嗜杀之色。
他将人拉过来,摔倒在床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亲眼看到了”
白非承紧紧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领。
“白少,你先放开我”
白程浩抬起手,毫不犹豫给了身下人一巴掌。
怒声吼道“我对你不好吗?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甚至我都不舍得动你一下,可你呢?你他妈居然骗了我十年”
白非承被这一巴掌,打的脑子懵了几分钟,耳鸣声也瞬间响起。
他不再反抗,眼眶中蓄满泪水,放下推阻的手。
任由泪水打湿枕头,心脏如撕裂般疼痛。
五个小时后,白程浩发泄完心中的怒火。
将那些被撕/烂的衣服,扔到他身上。
毫不留情的吼道“滚出去”
他慌乱捡起那些破烂不堪的衣服,勉强穿好后,颤抖着双腿下床。
却没有离开房间,试图想解释清楚当年的事。
“白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是管家把这个笔记本给我的,是他让我模仿白非英,接近你,照顾你,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白程浩双目赤红,怒气未消的坐在床上看着他“所以呢?你跟在我身边十年,有多少机会可以告诉我实情,为什么不说?”
“我....”
白非承低垂下头,他的确有机会说出来,可他不敢说。
他担心白程浩知道真相后,会厌恶他,会嫌弃他,会让他离开。
白程浩俯身拉起他的衣领,“那我告诉你,你为什么不说,因为你贪慕虚荣,你舍不得我给你的宠爱,放不下我给你的生活,你是个贪心,且令人恶心的人”
他将白非承推到在地上,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嗤之以鼻道“既然你想留在我身边,得到那些宠爱,自然要付出些东西,今天的感觉还不错,以后你想留下来,给我乖乖的当个床/奴,不然我会让你在白家,过的生不如死”
他踢开脚下的那条腿,轻蔑的说“滚出去吧,我需要你的时候,记得爬回来就好”
白非承听完他的话,如同五雷轰顶,狼狈的跑出这个房间。
他慌乱的在漫天飞雪中奔跑着,赤脚踩在积雪上面,发出吱嘎的声音。
身体某处的伤口被牵引着疼痛起来。
陪在白程浩身边的这十年,他付出的感情,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虚假。
只是因为白程浩以为,白非英才是他的白月光,是他不可触碰的底线。
而他却早已忘记,当年救过他的人,是眼前的白非承。
夜深人静的夜里,有两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那不是白少身边的非承吗?”
“好像还真的是他”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怎么都坏了,不过这个样子还挺招人的”
“这一看就是被白少给玩了,怪不得那么得宠,原来是靠陪睡的”
“哈哈哈……”
他们的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像是无数把刀,划破白非承的脸颊,刺进他的心脏。
或许明天,白家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从那个最得宠的贴心保镖,沦为白程浩的床、奴。
当他迈进房间门的那一瞬间,委屈与不甘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打湿他的衬衫,以及破碎的自尊之上。
这些年他一直都受白家主的控制,命令他在白程浩身边,除了保护他以外,还会让他劝导白程浩,做一些违背他本意的事情。
白家主:白氏集团的负责人,白氏山庄的主人,在山庄内都称之为家主,也是白程浩的父亲,白咏知。
可他却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能力,他体内有一种白家特制的毒药,每年都需要服用一次解药。
如果他敢失去白程浩的宠爱,也就注定他失去价值,会被白家抛弃。
所以哪怕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要想活下去,还是要去讨白程浩的欢心。
翌日清晨。
白非承顶着红肿的双眼,去伺候白程浩起床。
这是他作为白家人的工作,他必须去做。
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回头看他,嘲笑声不绝于耳。
“一个男人,爬上主子的床,可真是够贱的”
“不贱一些,怎么得宠呀”
白非承顿住脚步,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那眼神中的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顿时所有人都闭上嘴,低头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白程浩在看到他后,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比昨晚还多了一丝厌恶。
“白少”
他走到衣帽间,按照白程浩平时的喜好,小心翼翼拿出一套高定灰色的西装。
白程浩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伸手打掉他手上的衣服。
“以后不要碰我的东西,你会让我觉得恶心”
“是”
他低垂下头,不敢反驳一句。
去书房处理集团事务时,他站到书房门口守着。
以前白程浩进入书房后,会让他去旁边的房间等着,那是给他的特权。
但今天白程浩怒气未消,他也不敢放肆,担心会再次激怒对方,只能站在这里。
白程浩今天的心情本就不顺,看他还一直站在门口,心中的怒气更是只增不减。
想着他要是愿意站,就让他一次站个够。
连中午吃饭他都没有出书房一步,而是让管家把饭菜端进来。
管家看白非承已经在门外,站了四五个小时。
猜他还在为那个笔记本的事生气。
小声提醒道“白少,非承也到了去吃饭的时间”
白程浩淡淡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不用管他,他是我保镖,自然要站在这保护着我,以后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让他在门口守着”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非承听到里面的对话,慢慢将头低了下去,这次他是彻底踩到白程浩的禁区,怕是再也不会得到原谅。
他滴水未进的站在门口,整整十二个小时。
白程浩从书房出来的那一刻。
他刚想迈步跟上去,就因为双腿麻木,扑通跪在地上。
如果只单纯的站十二个小时,对于他这种高级保镖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
可昨晚他刚第一次,承受白程浩那非人的折磨,今天腿和腰,还没有得到缓解。
在他想站起来时,腿已经麻木了,只能跪在地上缓解一下。
白程浩俯身,用手掐住他的下巴。
轻蔑的说道“不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我是不会心疼你的,我数到三,站起来,不然就滚去受罚”
他用力将人推倒在地上,厉声数着“一”
“二”
在他数到三之前,白非承努力的站起来。
他双腿颤抖的站在白程浩的身后。
“白少,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白程浩大步往前走去,还不忘讥讽两句。
“以前你装惨,可以在我这骗取到同情,但以后,把你那些恶心的心思收一收,不要让我更厌恶你”
“是”
白非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显露出一丝的委屈。
晚上白程浩回房间睡觉,白非承站在门口值夜。
管家给他送来晚饭。
他就站在门口,用最快的速度吃完。
管家临走时还安慰道,“白少爷只是一时生气,你忍耐几天,等过两天他消气,也就好了”
“我知道,谢谢您给我送饭”
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餐盒离开。
他站在门口许久,实在有些腿疼,坐在门口休息了一小会。
想起以前他值夜的时候,白程浩都会让他进房间,躺在卧室内的小床上休息。
那张小床还是白程浩,专门让人为他搬进去的。
他用手揉着麻木的双腿,虽然作为保镖,站在门口值夜是最基本的工作。
但他白天已经站了一天,按理说晚上会换成其他人。
白程浩却坚持说,以后不管日夜都要他一个人值岗。
哪怕他有再好的体力,也抗不住一天站二十四小时。
连管家为他求情时,还被骂了一顿。
他现在也只能站在这里,等白程浩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休息。
白程浩此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心里有气,气白非承的欺骗。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整整信了十年。
他越想越气,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白非承在做什么。
可刚打开门,白非承就摔了进来,又立刻爬起来出去,样子十分滑稽。
“白少,对不起,我刚只是太累了,才坐下的”
白程浩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他忍住笑意说“你知道白家的规矩,值岗偷懒是要被责罚的”
“知道,我明天会去领罚”
“好”
白程浩有些气恼的关上门,这个白非承就不会找自己求个情。
自己还能真让他去领罚不成。
他又躺倒回床上,想着刚才非承的样子,余气未消的睡着了。
清晨,他醒来并没有看到白非承人,以为他是回去休息了。
简单洗漱过后,走出院子,这才看到,白非承跪在那受罚。
他心脏骤然一紧,昨晚一句玩笑话,非承还当真了。
“住手”
施刑的人放下手中的鞭子,退到一旁,恭敬的喊着“白少”
白咏知正好从院子走出来,他对于白非承是非常厌恶的,要不是白程浩非要留着他,十年前他就把人打死了。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施刑者上前一步“家主,白非承早上过来领罚,说是昨晚值岗偷懒”
“爸,是我的原因,我...”
“浩儿,你不必为他求情,白家的规矩不能破,打”
“是”
施刑者再次拿起鞭子,朝白非承的身上打去。
那清脆的鞭子声,打到白非承的身上,却像是打进白程浩的心脏一样,让他难免有些心疼。
白咏知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非承,“浩儿,陪我去吃早饭”
白程浩往那边看了一眼,跟随着白咏知离开。
餐厅内,白咏知看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
“白非承只是咱们白家的一个保镖而已,该惩罚还是要惩罚的,不然你会把他惯得无法无天”
白程浩端起那碗粥,觉得他父亲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凭着自己的宠爱,他怎么敢欺骗自己十多年的时间。
早饭过后,白咏知带他去了白氏集团,他也没有时间,去看看非承被打成什么样。
白家老宅的人,早对白非承颇有怨言。
他凭借着白程浩的喜爱,衣食住行都比所有人都强上百倍。
那衣服清一色高定,什么手表配饰,那更是数不胜数,都是白少送给他的。
白少还专门让人训诫过他们,不许任何人欺负白非承。
现在看到白非承失宠,他们心里别提多开心,当然也会跟着棒打落水狗。
不止没有人给非承送药,连送饭的人,也把管家给他准备的菜品,换成馊饭。
那人趾高气扬的将饭,放在白非承的桌子上,“起来吃饭吧,我们白少身边的大红人”
白非承因为受了鞭刑,行动有些缓慢,他刚从床上爬起来。
对方直接将饭菜扔在地上,还装作无辜的说“非承,你在白少那受了委屈,也不能拿我们撒气,好好的粮食的全被你给糟蹋了”
他拿着食盒嘲笑般看着白非承,转身得意的出去。
白非承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只轻声叹一口气,又躺回床上。
这些年,他自认为没有欺负过,老宅内的任何一个人。
只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白程浩身上,在山庄也从不与他人接触。
那些人才会以为他高冷,以为他看不起人。
一天没有吃饭的白非承,独自躺在房间内休息,直到有人进来,告诉他白少爷回来了,要他过去伺候着。
白非承这才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朝白程浩的房间走去。
“白少”他恭敬的站在房间客厅内。
“你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晚上可以继续值岗”
“好”
其实白程浩喊他过来,只是想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没想到他却以为,是要他过来值岗。
两个人简单的对话,再次不欢而散。
白非承晚上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白程浩这一夜睡得也不安稳,这个非承过来服个软都不会嘛,难道还要自己去哄他不成。
早晨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到站在门外一夜的白非承。
怒声道“回去休息吧,从今天开始,我不喊你,不要过来”
他的意思是想给他放假,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这句话听到旁人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各自打起了算盘。
既然白非承已经被少爷嫌弃,那他们岂不是有了机会。
这些年白非承享受到的一切,谁看了会不眼红。
白非承抬头看向白程浩,跪在地上道歉“白少,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
白程浩真是被他的脑回路给气死,他什么时候说要赶他走了。
但也懒得多做解释,转身去了书房工作。
白非承跪在地上许久,才颓废的起身。
认为白程浩是彻底厌恶了他,不想再见到他。
其他保镖,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态,不禁嘲笑起来。
“真以为什么乌鸦,都能变成凤凰呢”
接下来他在山庄的日子,变得艰难起来。
所有人都在排挤他,奚落他,给他吃馊掉的饭菜,睡最脏的床,让他做着下等杂役的工作。
也彻底从得宠的保镖,沦落到最下贱的奴隶。
他知道单纯这些保镖和奴隶,是不敢如此欺辱他的。
他们身后一定是有白家主的授意,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等他劳作一天回到住处时,他的床上被人泼了恶臭的泔水,房间里的东西,也都被洗劫一空。
原来没有白程浩的宠爱,他什么都不是,白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骑到他头上撒野。
寒冷的冬天,没有干净的被子,身上的鞭伤也已经发炎。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
整整三天的时间,他依旧睡在满是脏水的房间。
他想可能快要死了吧,如果他死了白程浩会伤心吗?
白程浩这三天也过得十分不习惯,毕竟非承陪在他身边十年,对他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而新来的这个保镖,连倒水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一杯水不是太热,就是太凉,没有一件事能做的让他舒心。
他也想把白非承喊回来,又想着让他好好休息几天,等他养好身体再说。
直到那个保镖给他端了一杯,加奶的咖啡进来,他心底里的怒气,彻底爆发起来。
“滚出去,把白非承给我喊过来”
他们是没长脑子嘛,不知道他对牛奶过敏,喝不得任何奶制品嘛。
他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泛红的疹子,怒摔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管家立刻去医疗室,将顾明绍找了过来。
顾明绍是顾氏山庄,顾家主的外甥,顾家是个医学世家,会把自己家医术好的下一代,分别送去九大山庄,陪他们的未来家主长大,做他们的私人医生,巩固顾家与其他山庄的关系。
顾明绍笑着进来,再看到白程浩身上的红疹时,脸色阴沉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你喝牛奶了?”
“嗯,咖啡里被人加了牛奶”
顾明绍拿出药膏,给他涂抹着,“非承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是有人故意害你”
此时有人慌乱的进来汇报“少爷,非承在房间晕了过去,怕是可能要不行了”
白程浩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突然一颤“怎么回事?”
他胡乱的穿好衣服,拉着顾明绍朝白非承的房间跑去。
刚推开门,一股恶臭味袭来。
他忍住想吐的冲动,跑了进去。
看到躺在床上晕过去的白非承。
将人扶起来,“非承,你怎么样?”
顾明绍是真不想进去,他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房间怎么会这么臭,直到看到旁边的发霉的饭菜,以及床上的泔水。
他站在门口喊“你把他抱出来”
白程浩将人抱出这个房间,打算送回自己房间时,却被管家拦住。
“少爷,去旁边那个房间吧”
他看白非承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这万一要是在白少爷房间,那就晦气了。
白程浩也没有多想,转身进了离他房间不远处的一个客房。
将人放到床上后,让人取来干净的衣服,和一盆热水。
顾明绍给他做着检查,白程浩则用毛巾给他擦拭着身体,他们同时看到他后背发炎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他伤成这样,没有人管吗?”
管家急忙解释道“我有让人给他送药过去”
“把送药的那个人给我喊进来”
顾明绍先给他量着体温,又用碘酒给伤口消毒。
“他这伤应该是从来没有擦过药,不然不会发炎到这个地步”
白程浩听完是又气又急,连他都不舍得糟践的人,却被人欺负成这样。
“明绍,他怎么样,会不会有事”
顾明绍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39.8度。
“应该没什么事,只是发炎引起的发烧,外加住的地方潮湿,有些寒气入体而已”
他拿过医药箱,熟练的配着药,给人打上点滴。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再晚发现几天,都可以直接收尸了”
“别乱说话,他不会有事的”
顾明绍耸了耸肩,“他不是每天跟在你身边,怎么病的这么重,你都不知道吗?”
又八卦的问了一句“你们吵架了?”
白程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用毛巾给非承擦拭着脸颊。
管家把事情彻查清楚,看着那些欺负过白非承的人,无奈的摇着头。
“你们是没长脑子吗?他陪在白少爷身边十年,少爷怎么可能说不见他,就真的不见他”
“管家,我们现在怎么办?求您帮帮我们”
“我也没办法,你们去求少爷吧”
白程浩得知事情真相后,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他从客房出来,看着跪在地上那几十名保镖。
怒声问道“是谁拿走了他的药膏?”
其中一个比较瘦弱的保镖,浑身颤抖的爬到最前面。
“白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将药膏交给他”
白程浩目光阴冷的看向他,“既然你记性这么不好,这颗脑袋要了也没什么用”
几个施刑者走过来,将那个瘦弱的保镖拉出去,吓得他直接小便失禁。
“往他床上倒泔水,给他吃馊饭的人,全部送到地牢中,让他们吃够三个月的泔水,再送他们上路”
“白少,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施刑者又拉下去五个人,现在还剩下十多个人,都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
白程浩此时的狠厉,完全打破他曾经在这群人中的形象。
在白家保镖和保姆的眼中,白程浩的性格一直都是温和的。
不管他身边的人,犯了多大的错事,都不会轻易去惩罚他们,只说让他们下次注意。
这次他们怕是踩到白程浩的禁区,动了不该动的人。
白程浩看了一眼其余的人,“以后若是被我发现,谁再动白非承一下,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转身回房间后。
跪在地上的众人,双腿发软,如同烂泥般瘫坐在地上。
顾明绍认识白程浩十几年,也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连在房间内,都能感受到来自门外的压迫感。
他看到白程浩进来,笑着说“白少爷真是自带王者之风”
白程浩从转身进门的那一瞬间,像是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脸上挂满温柔的笑意。
“我只是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些过份了,这么对待非承,和想杀他有什么区别”
顾明宇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眼前的人。
白非承是在后半也醒过来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满是悲凉。
许久后,房门慢慢被打开,白程浩走了进来。
“你醒了?”
白非承立刻想从床上下去,恭敬的喊着“白少”
“躺那吧,好点了吗?被欺负成这样,怎么不知道过来找我?”
白非承低垂着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您说过,你不找我,不许我过去找你”
白程浩语气有些不悦的说“怎么?你现在是在怪我?”
他立刻跪起来道歉,“没有,都是我的错”
“白非承,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一个床/奴而已,不要在我面前整娇气的那一套”
白程浩愤怒的起身,离开这里。
这个白非承真是一点都不会讨他欢心,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个呆子。
可白非承说的都是实话,也不知道是他不会讨人欢心,还是有些人的脾气太大。
白非承在那个房间住了几天后,身体也养的比前几日要健康许多。
身为白家的高级保镖,对武力值要求很高,所以他一直都有锻炼的习惯。
何况他是白程浩的贴身保镖,教练更是不会对他松懈。
白程浩闲来无事时,也会去训练场看他训练。
今天正好路过那,看到白非承正坐着仰卧起坐,两条腿被教练摁压在地上。
白程浩心里涌上一股酸味,他走过去说道“白非承,过来”
白非承和教练从地上站起来,都朝他走过去。
“白少”
白程浩指着那个教练道“今天我来陪非承训练,你去管别人,还有以后不许给他练这个”
教练一头雾水的离开。
白非承也迷茫的站在那。
“你去浴室洗个澡,然后过来”
“白少,这是训练场”
“我知道,作为我的床/奴,难道不应该随时满足我的要求吗?”
白非承随即跪在地上,他语气类似于恳求的喊了一声“白少”
这里可是训练场,如果被人看到他在这,被白家的大少爷给....
那将会传出什么样的话,他完全不敢想象。
“我最后说一遍,快去,我会让他们离开这里的”
白非承依然没有要去的动作。
这也彻底激怒了白程浩。
“好,既然你不想去,那滚过来,在这,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白少”
白程浩不想在管他的反抗,刚才看到他被教练摁压的时候,彻底激起心底的欲望。
他将人拉拽到旁边的换衣室里面,这里虽然简陋,却是在训练场的旁边。
如果有人围着训练场跑步的话,还会经过这里。
白非承既紧张又害怕,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只能紧紧的抿着唇。
一个多小时后,白程浩才满足的出去。
白非承离开时,身上的衣物明显凌乱,大家也不傻,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也很快传到白咏知的耳朵里。
他怒摔了书房的茶杯,将白程浩支去了公司。
管家把白非承带了过来。
白非承上午经历了那事后,下午一直在房间休息。
听到白家主要见他,也明白是为什么。
他刚走进书房,白咏知拿起桌子的笔筒,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白非承,你可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勾搭主子做那种事,还闹得人尽皆知,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白非承跪在地上道歉,“家主,是我错”
哪里是他的错呢?
明明是白程浩强迫他的。
可他知道白咏知讨厌他,也知道白咏知疼爱白程浩,并且十分护犊子。
如果他现在敢说是白程浩的错。
他今天怕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间书房。
白咏知怒不可遏,气的他现在想要杀了白非承。
但他不想伤了儿子的心,再因为这种龌龊的人,害他们父子离心。
“白非承,我给你个机会,自己和浩儿说,你想去山庄那边”
白非承面对白咏知,哪有说不的权利。
不管是他们要自己学习白非英,还是他们让自己左右白程浩的想法。
他都只能答应下来。
“是,家主”
白咏知让管家带了几个人进来。
白非承敢玷污他儿子名声这事,绝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给我打,别打死,被打出伤”
白家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白非承也不是被他第一次教训。
其中一个人过来,往他嘴里塞进一颗药丸,这颗药丸有活血祛瘀的功能。
吃下后,不管怎么打,他身上都不会出现青紫色。
他被人摁在地上,用类似棒球棍的铁棍,打了将近十多分钟,施刑的人,也很会使用力道,绝不会打断他一根骨头,却能让他疼到骨子里。
白非承趴在地上,指甲用力的扣着地面,额前的刘海已经被冷汗打湿,往下滴着水珠。
他认错的话断断续续,虚弱到类似无声的地步。
“家主,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咏知也不想将人打死,只是要他长个教训而已。
“住手吧,把他给我扔出去”
白非承被人拎着衣服,扔出书房外。
他趴在地上许久,才艰难的爬了起来,回到这几天住的房间。
去浴室洗掉身上的冷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真的一丝淤青都没有。
哪怕他想说自己被家主惩罚,都完全没有证据。
晚上,白程浩见完白咏知后,过去找白非承,做他白天还没做完的事。
他父亲刚才的意思,是要他以后每天去白氏集团上班,彻底将公司的事务交给他处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白程浩搂着白非承的腰说“我以后白天要去公司,你跟着教练好好训练,这个腰都有些粗了”
白非承试探的问道“白少,我想去山庄那边可以吗?”
“去那做什么?那边风吹日晒,还都是危险的工作”
白非承只差咬住后槽牙,继续说道“白少,我以后想更好的保护你,而且去那边也能得到历练,求你让我去可以吗?”
白咏知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他现在必须要得到白程浩的同意,不然怕是每天都会被他毒打一顿解气。
他转身主动吻上白程浩的唇,想用这种方式,讨好他,得到自己必须要的结果。
也如他所想的那样,白程浩对于他的主动,很是受用。
“想去就去吧,但晚上必须回来,身为我的床/奴,你知道自己的职责”
“是”
白非承忍着浑身的酸痛,用仅存的意识,过了一夜。
白程浩不太满意的说,“以后,不许那么娇气”
他离开白非承的房间后,吩咐厨房的人,给白非承好好补补,他的身体太弱了。
白非承也如愿去了白家山庄。
白家山庄,常年靠培养保镖,奴隶,再贩卖为生,可以说其他八大家族奴隶和保镖,都是在白家够买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白非英才会被祁家的大少爷,一眼相中,高价买走。
不够他们也会接一些其他的任务,例如暗杀,陷害。
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参加这些任务,只有完成任务,才能挣到更多的钱,和培养属于自己的人脉。
他回到山庄被分配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暗杀,还是一个贩毒团伙的头子。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他活着回来。
和他一起出这个任务共有九人,当他们得知任务内容后,脸色都惨白下去,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道“教练,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对方不止人数比我们多,还有枪支在手,只凭我们几个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你可以拒绝,但你清楚拒绝的后果”
教练的声音虽然冰冷严肃,但他的心里清楚,这摆明是想让这几个去送死。
他大脑快速思考,也没有想到最近有得罪过谁。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想让白非承死,而其他人只是因为命不好,受到牵连而已。
想清楚缘由后,他轻咳一下,厉声说道“你们去收拾一下,下午准时出发”
其余人回到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还有人已经提笔写好遗书,他们自知这次肯定不能活着回来。
只有一个人,他冷静的坐在床铺上,擦着自己手里的军刀。
他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是一个五官非常立体,长相阳光且帅气的男孩。
白非承站在大厅内,继续看着目标人物的资料,他仔细查看着目标任务的行动轨迹,和平时的爱好。
看完这些资料,他脸上流露出一个笑容。
找到一个最好的暗杀地点,那就是台球厅的卫生间。
资料上面些他每天下午三点以后,都会去自家台球厅玩两个小时,最主要他还是个特别养生的人,每天午饭后,喜欢喝大量的茶水。
下午白非承和所有人说了他的计划,准备在台球厅的卫生间准备暗杀。
分配好任务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大家都不在像和是上午那样阴郁,而是充满信心。
那个男孩慢慢靠近白非承,将手肘搭在他的肩上,低头说道,“非承哥,你好,我叫白景铭,你可以叫我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