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Beta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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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乌木沉香……

喻泽脑子里闪过四个字。

连他一个Beta都能闻到丁点的信息素得有多浓?

他下意识朝坐在沙发最中间的男人望去,却被一道阴沉森寒的视线逼了回来。

林阳是Omega,一进入包厢就和其他几个人一样双腿发软,几乎哆嗦着上台的。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身边的美女掌心点了点烟灰。动作间宽松的浴袍滑下,露出了小臂上蜿蜒的毒蛇纹身。

他靠在沙发垫背上,双腿交叠,姿态十分放松。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睥睨的目光扫过进来的众人。

在他两侧,坐着南城赫赫有名的官二代陈屿,和一个战战兢兢抖如筛糠的中年男人。

“居然……居然是祝宴川……”林阳抓紧了喻泽的衣服,声音都因为紧张变了样。

祝宴川……

喻泽低头调试着话筒的高度,默默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他没见过这个男人,但他知道这个名字。

一个放高利贷的企业家,非常有钱,南城令人闻风丧胆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普通人至今还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来头,但背景肯定非常硬,不然也不会连官二代都得做陪。

“会弹欢快点的曲子吗?”

兴许是抽了烟,祝宴川的声音有点低哑。

喻泽愣了半拍才意识到是谁在说话,不小心触动了弦,“嗯。”

祝宴川仰了仰头,说道:“很好,弹。”

给喻泽伴奏的几人,包括伴舞的林阳在内全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喻泽滑动吉他弦,他们才硬着头皮开始表演。

喻泽脚上打着节拍,跟着吉他轻轻哼唱起来。他坐在灯光下,鸦羽般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指尖用力到泛白,有节奏地摁着弦。

“……”

祝宴川盯着看了片刻,确实如这家酒吧老板所说,这个主唱是挺特别。他转着酒杯欣赏了一会儿,赏够了,就站起来处理自己的事。

他是来要债的。

中年男人扑通跪在地上,匍匐在他脚边,声音凄厉地连吉他声都盖不住。

“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下个月我一定还钱!”

祝宴川抿了口酒,讥讽地牵动嘴角,“这就是你说的日理万机,努力填补公司漏洞?”

说这话的时候,祝宴川环顾四周,语调平静,却让人胆寒。

坐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屿打趣儿道:“要不是咱们今天在这里堵你,还不知道你这么逍遥快活呢!”

祝宴川黑着脸蹲下身子,把酒杯里喝剩的酒全部浇在中年男人的头上,男人受此侮辱却不敢反抗,对于自己负债累累却贪图享乐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嗯?”

烟头带着红心,祝宴川直接在男人的手背上碾灭。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鼻涕都快出来了,依然死死咬着唇,不敢有任何怨言,在欢快音乐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凄惨。

喻泽低着头,身子有些僵硬,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想想钱。

他梗着脖子,平日熟记于心的谱子,今天弹起来却有些艰难。

终于,一曲终了。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以为可以稍微缓一小会儿时,祝宴川却突然投来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戏谑地对喻泽说道:“你过来。”

他让人准备了上百杯酒,整整齐齐摆在茶几上。抓起男人的头发,耳语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这里一共有一百杯酒,我和他一人一杯轮流喝。如果我先喝醉,你所有的债务一笔勾销。如果他先喝醉,那不好意思了,你今天必须得留下点什么才能出去。”

陈屿吹了声口哨,心里有些惋惜。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吧,本来还挺喜欢这个弹吉他的,没想到对方已经被祝宴川盯上了。既然祝宴川感兴趣,他只能忍痛割爱。毕竟在南城,还真没什么人敢跟祝宴川抢东西。

林阳当机立断,“不行。”

喻泽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还在上学,怎么能跟这种人拼酒?这种有钱人的恶趣味,他们奉陪不起。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拉住了林阳的衣角,生怕她惹怒了祝宴川,让所有人倒霉。

喻泽放下吉他,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一千。”祝宴川偏着头看他,眉梢上扬,“喝一杯酒,给一千。能赚多少看你自己。”

喻泽:“……”

喻泽:“成交。”

他轻抚了一下林阳的手,示意她别担心,然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走向了祝宴川。

越靠近,Alpha信息素就越浓,张牙舞爪,无孔不入。

茶几对面的祝宴川比他高,即使隔着一米的距离,他也得稍微仰点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祝宴川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十分绅士地对喻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酒杯里的酒水晃动着头顶五彩斑斓的灯光,钞票透过杯底折射进双目,带着某种蛊惑,迷人又危险。

喻泽拿起一杯酒,猛地仰头灌了下去。

“咳!”

火辣辣的酒水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纵使喻泽酒量还不错,也扛不住这么刺激的烈酒,直接被逼红了眼眶。

祝宴川说话算话,扔了一沓钞票给喻泽。他摩挲了两下杯壁,让乐队的人接着弹,然后噙着笑,喝水似的,抬手也喝光了一杯。

欠债的男人殷切地盯着喻泽,又害怕又期待,可当喻泽第二杯下肚的时候身形轻晃了晃,他周身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这么快就要倒了?”祝宴川饶有趣味地搂住旁边的美女,美女端起酒杯,他就着美女的手轻松喝掉第二杯。

神经病……

除了冰凉的手脚,喻泽浑身都烧了起来。

他想,有钱人喝的酒贵有贵的道理,这才哪到哪,他的头就晕乎乎的了。

但他还不能就此倒下。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喝完第六杯酒,喻泽揉了一下眼角,感觉自己踩在云端上,世界都颠倒了。他只是想赚快钱,并不是想拼命。他知道自己达到了极限,不能再喝了。

祝宴川面不改色地望着喻泽,揶揄的目光在他绯红的脸上流连。

果然很好看,不失称为良辰美景。

喻泽伸出颤抖的手,捂住了唇,领口因为燥热微散,双腿骤然没了气力,一头向前栽了过去。

“喻泽!”林阳停下了动作大声喊道。

喻泽视线模糊,本能地低头保护自己的眼睛。他想,完了,该不会磕到茶几角吧。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他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失去重心,踉跄着撞到一个坚实的身体。

“这么不禁喝?”祝宴川兴致缺缺,紧了紧揽住腰的手臂,“啧,真瘦。”

喻泽嘴唇翕动。

祝宴川笑意更盛,“怎么,有什么话对我说?”

喻泽呼吸灼热,在失去意识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呢喃道:“……给钱。”

祝宴川:“…………”

“放心,少不了你的。”祝宴川气极反笑,将一沓钱轻放进喻泽的衬衫口袋,还贴心地拍了拍。

陈屿点了点手表,提醒道:“宴川,马上快十点了。”

祝宴川单手理了理衣服,“今晚可真忙。”

几个欠债不还的老赖,还得他挨个亲自会会。

他低头瞅了一眼皱着眉、已经神智不清的男生,正想随便打发了,可他忽然捕捉到空气中一丝非常微弱的气味,露出了罕见的茫然之色。

有点香,像盛开的鸢尾花。

“怎么了?”陈屿见祝宴川没动,便站起身,抓住吓尿了慌忙逃窜的男人。

祝宴川凝视着身前的男生,旋即抬头问乐队的人,“他是Omega?”

林阳小声回答:“不、不是,喻泽是Beta。”

Beta怎么会有信息素?

虽然味道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但祝宴川确定自己不会闻错,花香就是喻泽散发出来的。

陈屿以为祝宴川是真对这男生感兴趣,于是帮他把想要趁机逃跑的男人揍倒在地,大声招呼道:“喂喂!Omega哪有他这么高的?快点处理完去下一场了。”

“唔……”

头晕目眩。

喻泽再次醒来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酒吧空荡荡的包厢里弥漫着难闻的烟味。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边散落着一堆钞票,比他应得的还要多上两三倍。

人呢?

喻泽晃了晃脑袋,起身的时候膝盖一不留神撞到了茶几,钝痛延迟了四五秒,才从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传上来。

他烦躁地收好钱,视线触及地毯的时候顿住。

深褐色的地毯上脏了一块,变成了黑色,像是被血浸透了,旁边还滚落着碎裂的酒瓶。

喻泽清醒了不少,磕磕绊绊地收拾好吉他,顺着员工通道出门。

走出酒吧接近一公里的距离,在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他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活了十九年,他从没见过祝宴川这样的人。

有钱有权,总是用一副轻蔑的表情和不可一世的眼神看人,像个疯子。

他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但从舞台的混乱程度来看,乐队的人似乎被吓跑了。

喻泽躲过被晚风刮来的垃圾袋,把吉他还给了店家,带着一身酒气走回了家。

他到家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家里没开灯。为了不惊扰到家人,他尽量轻地开门,可刚穿上拖鞋,头顶的灯就“啪”的一下打开了。

喻年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坐在椅子上等他。

“被我逮住了吧!”喻年冲过来抓住喻泽的衣服,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妈!我就说他不给我钱肯定是自己要出去鬼混!”

喻泽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眼底的乌青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更加夸张。

易梦华也没睡,从房间里出来,欲言又止地望着喻泽。

喻泽的胃一阵阵抽搐,用力将八爪鱼般缠着他的喻年推开,然后迅速反锁上了卧室的门。

“吵死了。”喻泽忍了又忍,门外仅比他小两岁的喻年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闹,最后他实在被吵得头疼,狠狠捶了一下门板,“闭嘴!”

门外的人似乎被吓到,哭闹声堵在嗓子眼里,戛然而止。

喻泽的衣橱里有个暗格,是他自己做的,他打工赚来的钱大多数是现金,都放在里面,连易梦华也不知道在哪。

他把今天的钱也放进去,瘫坐在床边的地上困到睁不开眼,直接靠着床睡着了。

以前,他看母亲一个人支撑家庭太辛苦,自己打工的钱不管多少都会交给母亲保管。他希望能减轻母亲的负担,把钱用在刀刃上,多余的可以存起来以防不时之需。

可是,家里并没有因为他的努力改善多少。易梦华根本拒绝不了喻年的任何要求,钱都花在了喻年身上。要不是喻泽有一次放学早,看到易梦华给了喻年超出同龄人好几倍的零花钱,他都不会发现。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把钱交给母亲过。

兴许是祝宴川实在大手笔,接下来的两天里,酒吧关门放假了。

喻泽作业被撕了,也没有重新复印的意思,就随便找了个零时工,拿了三百块钱,权当新学期的伙食费。

开学第一天,其他同学都在埋头补作业,只有喻泽一个人趴在位置上补觉。

坐在他后排的张天驰戳了戳他,“诶,你校服后背脏了。”

校服是喻泽早上随手抓的,这会儿扒拉过衣服一瞧,后面被人用笔写了两个字母:sb。

“嘁……”喻泽清楚这是喻年的手笔,拿橡皮使劲磨了磨。

张天驰是个Alpha,跟喻泽关系最好。他转着笔,踢了一下喻泽的凳子,“喂。”

喻泽没好气,“快放。”

张天驰:“我介绍给你那个酒吧的工作还行吧?前几天碰见那老板,他对你挺满意的。”

“嗯。”

喻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荒诞的晚上,充斥着整个鼻腔的乌木沉香,晃动的酒水和祝宴川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思绪被站在讲台上的课代表打断,“大家把新发下去的习题册答案往前传!”

教室里一片哀嚎。

张天驰嘟囔着:“答案是习题册的一部分,也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收个屁啊……”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喻泽掏出手机,咔咔两下就把所有答案拍了下来,“哟,大学霸也要看答案啊?”

喻泽性格比较孤僻,张天驰一直对能跟喻泽做朋友感到非常自豪。没别的理由,因为喻泽学习成绩特别好。

听话且学习好,叫厉害,是所有老师眼里的香饽饽。不听话不写作业且学习好,那叫屌,是所有学生眼里的大神,老师又爱又恨的掌中宝。

喻泽就属于后者。

同样的试卷,同样的时间,同样上课打瞌睡下课玩手机,可能喻泽的大脑构造跟别人不同,每次都能稳居第一。

“嗯,没空写。”喻泽把习题册一合,继续趴在桌子上补觉。

今晚酒吧就复工了,少说也要十二点才能回家,他得抓紧时间养足精神。

可惜天不遂人愿,班主任李琴琴戴着眼镜双目一瞪,第一节课就查作业,喻泽自觉拿上书,站到了外面。

其他学生看到班级第一都出去了,纷纷放弃挣扎。一个人站在门外是尴尬,一群人站在门外是壮观,甚至有人出去时脸上都带着笑。

李琴琴被气得肺叶子都疼了,她冲着外面站着的一排人喊道:“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都给我进来!”

对于不做作业带头人,李琴琴双手叉腰将其拦住,她清了清嗓子,语气缓和了不少,“喻泽,怎么又没写作业啊?”

喻泽:“没赶上。”

“没赶上?那做好多少就交多少吧,总不能一科也没写吧?这样可不行啊……”

老师苦口婆心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喻泽指尖夹着一小撮校服轻轻蹭着。

李琴琴没给喻泽做过家访,并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喻泽也懒得说,有时候听听老师的说教也挺好的,至少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着想。

“行了,下不为例。”李琴琴说道。

其实她也不记得自己一共对喻泽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每次开始都很生气,可都会以一句包容过无限过错的“下不为例”结束。

这节数学课喻泽难得没有睡觉,撑着眼皮听完了全部。

南城。

繁华的商务金融中心,一座座大厦反射着朝阳的光。林立的高楼之间,赶着上班的人流如织。

祝宴川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甩手将手里的资料扔到地上。

纸张哗啦啦的声音吓得秘书噤若寒蝉,第一张纸上赫然写着“S级Omega信息素资料”。

“一个匹配度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都没有。”祝宴川将额前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眉宇隐隐带着愠怒,“这就是你花了半个月时间给我的答卷?”

秘书连忙捡起地上的资料,深深地鞠了一躬,“祝少,非常抱歉……但人口管理部门向来重视Omega的个人资料,况且这么高等级的Omega少之又少,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调取了南城全部S级Omega的信息,全国的……实在筛查不到。”

“查不到?”祝宴川捏了捏眉心,忽然自嘲地嗤笑了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自己信息素等级过高而焦头烂额。

都怪家里的老头身体突然垮了,连两年都撑不了,这么快就要准备入土。

祝氏庞大的家族分支不计其数,家产的分配自然成了当下最让人关心的话题。那些姑姑、叔叔,不管关系远近,这些年都在把散落在外的私生子往家里拢。就连祝宴川的几个兄弟姐妹也蠢蠢欲动,现在只落下祝宴川一个人没有成家,更别提有子嗣了。

老头人虽然不行了,但脑子还没傻。他一生嗜钱如命,遗嘱怎么立,是他人生最后一项投资,定然会使利益最大化。

而祝宴川,现在还没什么筹码能赢过其他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兄弟姐妹,所以必须尽快把一个合适的Omega带回家,在老头那儿多刷刷存在感。

秘书试探着说道:“祝少,请在给我一点时间,我再去想办法筛查全国的。”

“不必了,找不到就不找了。”

这么低的匹配度让他难以忍受对方散发出的信息素,更不可能生出小孩。

祝宴川玩着打火机,“我有别的办法。”

夏天接近尾声,晴空依旧燥热。

南城一中放学很迟,大部分学生都必须留下上晚自习,但喻泽很少遵守学校的规定。

夕阳下,他单肩背着包,踩着树叶的剪影,熟练地翻出了墙,把保安的叫喊声甩在后面。

他随便扫了一辆龙头有点歪了的共享单车,一口气骑出去接近十公里,才到了上班的地方。

放假两天,乐队的很多人还没来,林阳倒是早早化好了妆,翘着二郎腿,一如既往地刷手机。

看到喻泽进来,她“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天呐!我以为你开学后不会再来了!”她捂着嘴,上下打量了一圈,“那天他们没伤到你吧,老板当时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出去了,等我再回去找你,你已经走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喻泽甩下书包,一边吃着路上买的煎饼,一边腾出一块空地,飞快抄着作业答案。

他的字不太好看,龙飞凤舞,像极了医院里主治医生写的病历。

林阳松了口气,歪倒在喻泽对面的椅子上,手指绕着她那头大波浪,“那就好。”

刚开学作业不是很多,喻泽不到十分钟就抄完了。语文懒得写就不写了,反正语文老师不会查。

中途又来了两个同事,几人打了招呼,互相诉说着假期出去玩了什么吃了什么,分享多姿多彩的生活,只有喻泽一个人坐在角落,拿出自己瞎写的谱子涂涂改改。

“泽泽……”林阳探过头来,小声说道,“这都开学了,你的学业不要紧吗?要不最近请个假吧,反正咱们老板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她弟弟现在也上了高三,改不掉贪玩的毛病,每天都被她爸妈棍棒挥起来赶去上学,虽然鸡飞狗跳,但也常常充满了拌嘴和欢乐,让人哭笑不得。喻泽跟她弟弟一般大,她总会忍不住像说弟弟那样唠叨一句半句。

喻泽写作业时字迹潦草得不行,这会儿写谱子倒很认真,他用力加深了最后一个音符,说道:“不要紧,我学不学都一个样。”

看来喻泽的学习成绩跟她弟弟一样烂。

林阳也不好强求,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晚上七点,酒吧里陆陆续续来客人了,乐队的人也上台开始调试话筒和音响。

喻泽刚把飘到舞台上的彩带扔掉,酒吧大门就猛地被人推开,“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反弹了回去。

这会儿DJ老师还没上岗,酒吧里蛮安静的,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寸头男人双手揣在兜里,鄙夷的目光扫视过全场,脖子底下还挂了一条粗金链子,他身后的小弟们也统一穿着黑色衣服,来势汹汹。

“这就是祝宴川的酒吧?”男人问。

“是的,我们的人不仅拍到了祝宴川前几日出入这家酒吧的照片,还打听到他对这家酒吧投资上百万。”小弟说。

寸头男人阴森一笑,“好啊,是这里没跑了。关了两天的门,总算被我蹲到了。”他大手一挥,“给我把这里都砸了!”

“是!”

男人的小弟手里抡着榔头,乒乒乓乓乱敲一通,霎时间,酒吧里玻璃四溅。

酒吧里的顾客都懵了,尖叫着抱头逃窜。

喻泽和乐队的其他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这时,老板从后面冲出来,大叫着跑到寸头男面前,“误会!都是误会!有话好好说,别砸我的店!”

寸头男手里捏着一根牙签,用鼻孔看人,“有什么好说的?祝宴川这个狗贼上个月砸老子赌场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

“?”老板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知道自己这酒吧跟祝宴川砸赌场有什么关系,对这飞来横祸满头雾水。

但喻泽听明白了。

这个寸头男应该是祝宴川的仇家,一直对祝宴川叫人砸了他的场子这件事怀恨在心,便派人盯着祝宴川出入的场所,伺机报复。

不过他的手下似乎不太给力,又或许是急于立功,根本没打听清楚,一看到祝宴川来酒吧就报告了。于是寸头男误以为这里是祝宴川手底下的场子,急吼吼地冲过来打砸。

至于他小弟所说的“祝宴川在这里投资上百万”……那只是那天晚上祝宴川在这里随手花出去的钱。

寸头男压根不听解释,有点着急,生怕有人给祝宴川通风报信。他连推带搡地把老板推到了一边,“不想去医院挂号的话就给我滚开。”

老板看着自己花了大价钱装修的卡座就这样被砸烂,整颗心都在滴血。

林阳在这里工作那么久也产生感情了,见自己的老板这么被欺负,她立马举着手机站了出来,“住手!不然我报警了!”

寸头男扔掉牙签,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一亮,“哟,这里的妹子居然还不错。”

他做生意时摸过的Omega数不胜数,但像这样浓妆艳抹又不失娇俏可爱的倒很少见。

“别这么激动嘛小美女。”寸头男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踢开挡路的椅子靠近,“我只是有仇报仇,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边走边用贪婪的目光扫着林阳姣好的身材,“不过,想让我收手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好好招待我,我也可以考虑大度一回,不计前嫌。”

林阳咬唇捏紧了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砸他脸上。

谁知,寸头男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小腿肚被人一踹,他没防备,膝盖“咚”地发出脆响,径直给林阳跪下来拜了个早年。

寸头男:“……”

他的小弟们:“???”

“谁他妈的敢踹我?”寸头男暴起,面目狰狞地回头。

喻泽站在原地没动,想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刚才的动作还是被寸头男的小弟看见了。

一个黑衣人上来揪住他的衣领,“大哥,是他!”

寸头男怒气冲冲地怼到喻泽面前,恶狠狠地瞪住他,“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而已,连信息素都没有,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

乐队的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想要保护喻泽,无奈被一群黑衣人拦住。

寸头男捏着拳头,正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喻泽抬腿的动作更快,一脚踢在男人的肚子上,将他踹翻。

“你们吃白饭的?还不快给我上啊!”寸头男气急败坏地喝道。

他的小弟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也不能坐视不管,立刻跟着扑了过来。

顿时,场面乱成一团,双方扭打在一起。

砸场子的人有榔头,酒吧里的人有扫帚、乐器和调酒师用的勺子,林阳双手拿着自己的高跟鞋,跟对面打得不分上下。

混乱中,喻泽被一个留了长指甲的人划伤了脸,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陈屿哼着小曲儿从车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愣了愣,随后摘下墨镜,“喂!干什么呢?”

司机和随行的保安担心他有危险,当即从车上拿下棍棒守护在他左右。

陈屿披着西装,气质不凡,往那儿一站气场就出来了。

寸头男定睛一瞧,这不是南城太子爷吗?副市长的儿子,惹不起。

他给小弟们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全都住了手,有个倒霉蛋还在停手后被厨师砸了一平底锅。

“你谁啊?来这儿干什么?”陈屿抬了抬下巴,示意寸头男说话。

寸头男没了刚才目中无人的气势,像个鹌鹑一样带着讨好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有点小摩擦。”

“小摩擦?”陈屿挑眉,在人群中找到喻泽,“啊,妈的,怎么破相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陈屿拎起寸头男的衣领,“要是因为破相惹了祝宴川不快,你就自求多福哟。”

“什、什么意思?”寸头男吞咽着口水,他本身还是很怕祝宴川的,就连砸店也只敢趁着祝宴川不在的时候来,还第一时间让人把酒吧的监控砸了。

陈屿掸灰似的拍了拍寸头男的肩,“字面意思啊,我是来替某个家门都懒得出的家伙带人的。”他朝喻泽歪了歪头,“你,跟我走。”

喻泽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戒备地盯着陈屿。

可能是对祝宴川的第一印象很差,喻泽下意识觉得跟祝宴川扯上关系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陈屿晃了晃手表催促道:“别愣着了,我时间很宝贵的。”

他还要赶着去参加姑姑的展览会呢,要不是祝宴川这个王八蛋只把秘密计划告诉了他一人,并且答应把车库里那辆他已经眼馋好久的绝版跑车送他,他才不愿意当这个跑腿的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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