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执狂爱我不得逐渐疯批
小编推荐: 《论叔叔是怎么变成男朋友的》 《叔叔的小狼狗养歪了温拦》 《我靠女装嫁给男主他叔》

精彩段落

晨光乍泄。

光亮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过,落在地上凌乱的衣物上。

靠近床沿的地上,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不断发出震动,一条条消息和电话不间断地在屏幕上闪过。

江冉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他微微睁开眼,脑子还混乱不堪,白皙的脖颈满是斑驳的痕迹,全身的酸痛让他不禁侧了下身,后背却蓦然触碰到温热的胸膛。

“燃燃,睡醒了?”低沉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江冉全身一僵,随即骤然退开,转头满脸惊恐的望着陆砚洲,对方同他一样坦露着胸膛。

记忆回笼,昨晚他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而是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抓着被子的手因为屈辱而不受控制地攥得死紧。

“陆砚洲!”江冉的声音满含恨意与怒火,“为什么?”

陆砚洲探过身来,似要抱他,“燃燃……”

“滚!”江冉厉声吼道。

陆砚洲却并未被江冉呵退,而是强势地把江冉连人带被子拖进了怀里。

高挺的鼻梁抵在他脸侧,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爱你啊。”

“可我不爱你!我有女朋友你知不知道!”江冉眼眶泛红,语气带着狠意。

然而这句话却刺激到了陆砚洲,原本还好好的人突然一脸阴郁,钳住他的下颌,眼神黑沉得如同抹不开的雾。

“燃燃,你还真是不乖,我说过不许提那个女人!”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完便疯狂的吻住了江冉,在他口腔中攻城掠地。

江冉的所有挣扎都成了徒劳,他就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怎么也没想到重来一世,他会走到这步田地。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陆砚洲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

北城。

已经到年关了,街上的行人纷纷洋溢着喜悦的笑脸,城市两旁的行道树上挂满了红灯笼,满满都是即将迎来新年的喜庆。

超市里,江冉正一个人购物。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闲散的逛超市,可对江冉来说只是买东西而已,目标十分明确。

促销的导购员阿姨,热情的拿着几款保暖衣向他推销,“小伙子,要过年了,买几套保暖内衣拿回家送父母啊,你看着面料绝对保暖……”

“不用了,谢谢。”江冉淡淡一笑,摇摇头,直接去了生鲜区。

前方一家三口迎面而来,一个约莫五岁大的小男孩正坐在购物车上,笑得格外开心,“妈妈,晚上我想吃红烧肉。”

“好,妈妈晚上给你做。”

孩子的父亲爽朗的笑道,“光吃肉可不行,也得吃蔬菜,不然我们小星长太胖,爸爸都要推不动了。”

小男孩摸摸自己的肚子,撅起嘴巴,“才没有很胖,对不对妈妈?”

小孩的妈妈揉了揉他的头,温柔道,“小星是没有很胖,但是爸爸说得也对,不能光吃肉哦,挑食可不行。”

“那好吧,晚上我就吃一点蔬菜……”

三人慢慢的从江冉身边经过,无人知晓此时他们身边的这位年轻人有多羡慕他们。

这般的场景江冉见过很多次,看着别人幸福,自己总会忍不住带入一下。

好像这般自己也享受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幸福,足以让他感动好久。

“滴滴滴……”一串铃声响起,打断了江冉的幻想,将他拉回现实。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提示‘妈妈’,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挂断电话。

然而电话却接二连三打来,他接起。

“什么事?”他的声音淡淡的。

电话那头质问的声音传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如果是前世江冉可能就直接不接话,任由那边开始一长串的指责,然后开始道歉。

可是他重生了呀,他知道压抑自己的难受,努力去讨好他们是没用的,甚至最后付出了生命也没有得到他们一点点的爱。

前世的他可能会心痛,难受,可是现在他的心冷硬一片,毫无波澜 。

“没事就别来烦我!以后也永远不要联系我!”

“江冉,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推着购物车走到人少的区域慢慢开口,“谁叫当初你没把我彻底摔死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出生,也不要做你的孩子。”

手机里立即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江冉不再理会,挂断了电话。

透过玻璃橱窗,他看到自己倒影在上面的脸,现在的他年轻鲜活,才20岁的年纪,一切都还来的及,今生他不会再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亲情葬送自己了。

江冉揉揉脸,挤出一个微笑。

购买好东西,回到家,这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家,他新租的房子,房间面积不大,却很温馨 ,一房一厅一厨一卫,外加一个小阳台。

他很满意,这是他的小窝,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前世为了得到父母一点点的关心和爱,他陷入不断地内耗,将自己赚的所有的钱拿去讨好他们。

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哪怕一句简单的问候。

他的礼物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一堆都不愿意拆开的垃圾。

他的父亲江盛和他母亲王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由于王琴怀他的时候,江父出轨,王琴发现后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迁怒于肚子里面的孩子江冉。

她大着肚子跑去跟小三撕逼,最后不惜故意摔倒,只为了用孩子的死来惩罚这对狗男女,可是最后江冉命大,七个月早产出生,却还是活了下来。

他的出生就是不被期待的,王琴的行为不但没有换来江父的回头,反而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可是王琴不肯罢休,一直死耗着不离婚,将所有的怨念都发泄在江冉身上。

最后还是江冉的外公看不下去,将他抱回镇上自己养着。

而他的母亲没有养过他一天,把他丢给江冉外公后便彻底消失了。

外公是唯一在乎他的人,还专门找了算命先生给他取名,算命先生说他的八字缺火,亲缘淡薄,恐压不住命。

老头子盘算了好久,最后选了“江燃”这个名字,寓意红红火火,热情,活力,朝气蓬勃。

可是在给他上户口时,工作人员错打成了“江冉”,老头子眼神不好,当时也并未注意,只是后来等拿到户口时才发现名字错了。

老头子最后只好又给他取了小名“燃燃”。

只是老头子没想到,他的外孙最终都没活过22岁就去找他了。

大年三十前一天,江冉接到来自他哥江毅臣的电话。

“江冉,你豪华游中奖的兑换券怎么还没发过来?”

江冉先是一愣 ,随即回忆起来,是他之前在网上随意点了豪华酒店的抽奖,没想到居然中了一等奖。

除了有八万元现金外,还包括豪华酒店总统套房三日免费礼券,和一系列免费旅游服务。

前世江冉中奖后,除了自己留下四万块钱,其余的便是全都交给了江毅臣。

江毅臣拿得心安理得,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去度蜜月,对他却只字不提。

女方所有人都夸他体贴温柔,对老婆大方,舍得花钱,全然不知这都是从江冉那儿得到的。

如今再看,江冉只觉自己太傻了,他把江毅臣当大哥,可对方从未把他当弟弟。

江冉父母离异后 ,大哥江毅臣跟着江父,两人少有联系,全都是由江冉上赶着往上凑。

儿时他总会问外公,为什么父母不要他,哥哥也不来看他。

外公只是叹气,说他们忙,后来节日或者生日时,他总能收到来自署名父母和大哥的礼物,或者纸条上简单的问候。

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这让他觉得他跟别的小朋友没什么不同。

他原谅他们没有时间来看他,主动给他们找各种理由。

可是外公去世后,一切都没有了,他再也没有收到来自他们的礼物和问候。

长大后才明白过来,一切不过是外公给他编造的美梦,只是梦有多美,醒来就有多失落难过。

以至于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断付出,祈求得到他们的一点关爱。

“江冉,你听见没有。”

江冉回过神对着电话那头道,“突然不想给你了,你要带嫂子旅行就自己花钱去吧。”

“江冉!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你让我怎么跟你嫂子她们交代!”电话那头是江毅臣气急败坏地质问。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以后别联系了。”江冉挂断电话后,将对方的号码拉黑掉。

——

年三十当天,江冉自己去了中奖的那家豪华酒店,兑换了钱,并住了下来。

晚上,江冉躺在宽敞又豪华的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刷着朋友圈,看着别人的幸福点滴。

他也收到了各种新年祝福,不过大都是群发的,江冉没有回复。

除了两人,大学时期的同学,前世他少有的两个朋友,也是他死后给他安葬的人。

前世他一心放在亲情上,忽略了自己其实也拥有珍贵的友情,今生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江冉积极的与他们聊天,约定收假约饭事宜。

突然,房间的门铃响了,江冉诧异地打开门,发现是工作人员,面前是一款漂亮的生日蛋糕,“江先生,生日快乐,这是酒店特地为您送上的一份蛋糕,希望您喜欢。”

江冉惊喜又有些失笑地接过蛋糕,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

Moonlight酒吧,几个穿着气质不凡的男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陆砚洲,一米八九的高个子,身形挺拔,冰冷桀骜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颌,脸上带着一股子不耐烦。

他身边跟着的几人面露难色,顾一帆凑到他旁边劝慰道,“陆哥,我们也是没办法,今晚毕竟是年三十,我们不回去不行,要是平时,兄弟们铁定陪你通宵玩个几天几夜都行。”

陆砚洲一言不发坐进了车里,车门还未关上,就被顾一帆用手挡住了,他笑得一脸谄媚,“陆哥,要不要兄弟找个妞陪你跨年?”

陆砚洲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没兴趣。”

“那找个男人?”

“滚!”

“好咧,哥,您慢走。”顾一帆麻溜儿地将车门关上,生怕慢半拍,陆砚洲就踹人了。

陈越嗤笑一声,“顾二,你可真敢问,你什么时候看陆哥玩过带把儿的?”

顾一帆笑道,“这谁说得准,他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偶尔还是要换换口味的。”

几人调笑地各自回家。

车上,陆砚洲的手机响个不停,皱着眉接通,“不去,老宅有他们没我。”

前面的司机小心通过后视镜看了眼他,“少爷不回老宅吗?今晚可是年三十……”

陆砚洲声音沉了下来,“你话太多了。”

司机闻言立马闭上了嘴巴。

陆砚洲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手搁在车窗外,昏黄的路灯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街上红灯笼挂满,全是喜庆,他的脸上却带着孤寂。

冬日的冷风吹过,带走燃尽的烟灰,烟已经燃到指尖,“走吧,去最近的酒店。”

当然这个酒店是指陆家旗下的酒店,旗下每家酒店都有专属于他的房间。

陆氏酒店顶层,豪华套房落地窗外是宽敞的露天大阳台,阳台上种满了绿植,在阳台上一眼望出去可以将北城尽收眼底。

陆砚洲走进房间,并未开灯,借着外面的亮光走到落地窗前,站了良久。

再次拿出一支烟,火光亮起,烟还未点燃,一阵细微的小提琴声音响起。

他将火灭了,取下含在嘴里的烟,闻声望去,不知何时远处的露天阳台边上站着一个正在拉小提琴的青年。

清澈明净的琴声响起,小提琴曲逐渐变成熟悉的《生日快乐》歌。

陆砚洲将落地窗的窗户推开,琴声没有玻璃的阻隔,听起来更加清亮。

他倚靠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昏黄光线下的青年。

一曲生日快乐拉完,随即又响起了新年好的曲子。

一边拉琴,脚步一边随着音乐的律动摆动。

琴声结束,凌晨的钟声响起,城市上空烟花绽放,万家灯火照亮整座城市。

“江冉!生日快乐!”

“江冉!新年快乐!”

江冉对着烟花高声呐喊。

从这一刻起,他要为自己快乐地活着。

江冉把放在阳台桌上的蛋糕包装拆开,插上蜡烛,却没有发现打火机的踪影。

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身边突然探出一只手,“啪”地一声,打火机的火光将蜡烛点燃。

江冉被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崴到脚,被陆砚洲扶住了腰才稳住。

“你,你是……”对于突如其来的人,江冉有很多话想问。

“赶快许愿。”眼前高大的男人打断了他。

江冉立马闭上眼睛,在夜空绽放的烟花下许愿,然后俯身吹灭蜡烛。

他现在很开心,发自内心地开心,重要的节点以为要被搞砸时,居然奇迹般地得到了圆满。

这个生日和跨年,对重生的他来说是代表了新生。

吹灭蜡烛后的江冉这才看向眼前的男人,“请问你是?”

陆砚洲的眼神落在江冉的脸上。

漂亮,干净,不谙世事的天真,莫名的吸引力,是他的第一印象。

陆砚洲目光沉寂了几秒,低声道,“陆砚洲。”

“陆砚洲,新年快乐!”江冉微仰着头望着他,笑得灿烂。

砰!

陆砚洲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某种东西击中了,仿佛穿透了灵魂。

砰!

是心跳声,是烟花绽放声……

“新年快乐。”停顿半秒陆砚洲又轻声吐出两个字,“江,冉?”

江冉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大喊大叫肯定被对方听见了,不由有些尴尬。

“嗯,我叫江冉,刚刚谢谢你。”

陆砚洲将指尖的打火机转了个圈,漫不经心道,“要进去坐坐吗?”

“嗯?”江冉不明所以。

陆砚洲指了指面朝阳台的房间,神情莫落,“我一个人跨年,可以陪我坐会儿吗?”

江冉有些犹豫,毕竟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可是面对一个刚刚帮助了自己的人,又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拒绝的话难免说不出口。

而他也是一个人过年,或许多个人一起也好。

“好啊。”江冉答应道。

陆砚洲很满意他的回答,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我帮你拿蛋糕。”

江冉跟着他走进房间,在落地窗边的桌子落座,陆砚洲吩咐酒店又准备了夜宵,甚至开了瓶红酒。

江冉犹豫的给陆砚洲分了块生日蛋糕放在他旁边,他已经做好了对方不会碰的准备。

可是陆砚洲端了起来,甚至吃了几口,“蛋糕很好吃,生日快乐,江冉。”

“谢谢。”江冉有些触动,多少年没有人陪他过生日了。

或许是陆砚洲跟他一样也是孤独一人,又或者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很好的性格,让江冉有种两人同病相怜的感觉 ,原本有些拘谨的状态现在不由放松了些。

他对着陆砚洲笑了笑,也吃起了蛋糕。

陆砚洲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又准备给江冉倒。

“抱歉,我不习惯喝酒。”江冉拒绝道。

跟陌生人一起吃饭跨年已经是极限了,江冉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清楚的,怕喝醉了不好收场。

陆砚洲挑挑眉,重新看了眼江冉,事情跟他想得不一样,对方真的只是想陪他坐会儿。

最后他也没强求,给他拿了一瓶饮料拧开递给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一个人过节,他们都聪明的懂得什么叫边界感。

这让江冉觉得很自在,房间里只有餐具触碰到餐盘的声音,两人静静地吃着东西,一派宁静自然。

窗外,城市上空的烟花还在小范围地绽放着,江冉偶尔会停下来看着窗外发呆。

陆砚洲的眼神却默默落在他脸上,一寸寸滑过。

青年皮肤白皙,一头柔软蓬松的黑色短发,睫毛长而翘,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清亮干净,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忧郁,让人总是克制不住的想对他好,秀气精致的鼻梁,粉嫩的还泛着光泽的唇瓣,整个人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陆砚洲觉得有些渴,端起酒杯又抿了口酒,他见过的女人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他却从未觉得哪个有眼前的青年漂亮,那种漂亮不只是皮相上的漂亮,更是整个人的气质。

“下雪了。”江冉眼睛都亮了,转过头一下就对上陆砚洲的眼神。

陆砚洲移开眼,看向窗外。

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在灯光下显得圣洁又浪漫。

见惯了雪景的陆砚洲此时也觉得美极了,“你很喜欢下雪?”

“嗯,因为从小在南方长大,很少看到下雪,所以很喜欢。”

江冉拿出手机准备拍下来,却看到手机上有几条未读的短信。

顺手点开。

“江冉,生日快乐。”

“江冉,新年快乐。”

来信人:叶音。

江冉猛的站了起来,攥着手机就想打过去。

“怎么了?”陆砚洲问道。

江冉不答,反而看了眼陆砚洲和桌上的东西,“请问这些东西多少钱?我们AA。”

陆砚洲觉得好笑,“你准备跟我AA?不用了,是我让你来陪我吃饭的,这顿我请。”

江冉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以后也不会打交道,他不想欠别人的。

陆砚洲大概看出了他的顾虑,解释道,“我在这里消费是不用钱的。”

“你也是中奖来的?”江冉自动将他想成跟自己一样,因为只有中奖的人来这里消费是不花钱的。

陆砚洲听罢了然,只含糊道,“差不多 。”

江冉这才放心,没有了经济方面的牵扯,他很快就跟陆砚洲告别。

“陆砚洲,今天谢谢你,我要先走了。”

陆砚洲送他到门口,道了声,“再会。”

江冉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只对他点点头,便走了。

而陆砚洲靠在门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冉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瞧不见,这才抽出一根烟点燃。

半晌摇摇头,自嘲地发出一声嗤笑。

——

回到自己房间的江冉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点开叶音的电话准备拨打,看了眼时间最后又停止了动作。

犹豫片刻改成发消息过去。

“叶音,新年快乐。”

接着又发了句,“谢谢。”

谢谢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叶音是江冉的白月光,前世江冉暗恋了她好多年。

叶音是他生命中少有的对他抱有善意与关心的人。

只是前世江冉从未将自己的爱宣之于口,大学两人南北两地,联系日益减少,江冉渐渐也从别人口中得知她恋爱了。

从此江冉更是将这段感情深埋心底,每年的联系仅限于节日的问候。

江冉真心的希望叶音可以幸福的过一生,可是后来叶音过得并不好,她和她另一半,两人分分合合,相互折磨多年。

江冉以为这么晚她应该休息了,可是叶音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江冉有片刻的紧张,深呼吸几次才接通电话。

那边温柔的女声传来,“江冉,今天生日有吃蛋糕吗?”

一句话让江冉红了眼眶,熟悉的语调,一样的话语,将他好像又带回到了过去。

在寒冷的冬季,年三十的夜晚,十四岁的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看着窗外的烟花发呆时,是叶音敲响他的房门。

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子站在门口问他,“江冉,今天生日有吃蛋糕吗?”

他摇摇头。

女孩儿将藏在背后的手伸到他面前,一个小巧的蛋糕,“就知道你没吃,给你。”

叶音将蛋糕放到他手里,“江冉,生日快乐,又长大一岁了哦。”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叶音陪着他过生日,吃蛋糕。

跟他吐槽家里来的亲戚,谈论哪个熊孩子胡乱动她的东西,江冉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听得格外认真。

末了叶音拿出红包给他,“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你要快乐一些。”

那是自外公去世后,江冉第二次被狠狠触动到,那种名为温暖的东西为他驱散了冬日的冷寂。

之后,每年叶音都会在那天跟家人吃完年夜饭后,偷偷跑去陪江冉过生日。

直到两人分隔两地,渐行渐远。“阿音,今年生日我有吃蛋糕,还有人陪我过生日。”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直挺担心你的,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叶音又问道,“是女朋友吗?”

江冉失笑,“不是,我没有交过女朋友。”

两人在一问一答间又回到了熟悉的状态,好像他们多年没有分开一样。

“江冉,你在北城的地址有变化吗?我给你寄一些老家的特产。”

“我换地方了,等会儿发地址给你。”

又聊了好一会儿,江冉才察觉出叶音情绪不对,“阿音,你怎么了?”

那边一阵轻笑,“没什么,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了?”江冉只能想到这个。

叶音的声音低落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了,我们分手了。”

江冉听了这话只想鼓掌,“分了好,这种暴力的男人就不该活着。”

“你怎么知道?”叶音奇怪地问道,这是他男朋友第一次对她动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江冉暗叫不好,一时口快居然直接说了出来,“我,我猜的,现在社会上这种例子不是很多吗。”

叶音不疑有他,相信了江冉的说辞,江冉再接再厉继续劝她一定不要心软回头。

“阿音,你有没有想过大学毕业换个城市?”江冉觉得最好换个城市,这样叶音才能摆脱渣男纠缠。

叶音玩笑道,“换哪里?北城?”

“好啊,你可以来找我。”

叶音沉默半晌,“我考虑一下。”

“你如果要来,随时跟我联系。”

“好。”

——

翌日9点左右,陆砚洲打电话叫酒店经理留意江冉的动向,出门了就叫他。

“陆总,江先生早就离开了,早晨6点就办理了退房手续。”

陆砚洲一下从床上坐起,低骂了声,“知道他去哪儿了?”

酒店经理查询着电脑上的记录回道,“跟着酒店的旅游团队走了,根据他选择的路线,现在应该在飞往冰城的航班上。”

“活动谁策划的?用猪脑子想出来的吗?定这么早的时间考虑过客人是否休息好吗!”陆砚洲一边骂人一边换衣服。

他好不容易感兴趣的人,一觉醒来人就跑了,怎能不叫他生气。

电话那头的经理大年初一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又只能小心赔罪。

很快陆氏企业名下的航空公司给陆砚洲安排了一架飞往冰城的专机。

等陆砚洲提前到达了目的地,安逸地在机场咖啡厅喝着咖啡,这时顾一帆的电话打来了。

“什么事儿?”

“陆哥,咱这不是给您拜年吗?”电话那头顾一帆贫嘴道。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滚蛋。”

“陆哥,听说你今儿个为了个男人,动用专机飞去冰城了是不是真的?”

陆砚洲不答,反问道,“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陆哥,甭管我从哪儿听的,你先跟我说说呗,从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更何况还是个男人,这不得长得跟天仙儿似的。”

陆砚洲往沙发上靠了靠,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又看了看旅客出口。

漫不经心道,“于其来关心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你爹在外面的私生子。”

“陆哥,大过年的不用这么扎心吧,提这茬恶心我呢?”接着顾一帆在电话那头开始骂他爹骂私生子。

“就这样,挂了。”

陆砚洲看到江冉走了出来。

他立马拖着行李箱走出咖啡厅,慢悠悠地走在江冉的前面。

等待着江冉发现是他,邀请他一同游玩。

江冉跟着旅行团队,低头看着手机跟叶音聊天,告诉她自己到了。

自从江冉知道叶音分手后,便主动了很多,这一世他打定主意要追求叶音,再也不要错过她了。

以至于他完全没看到陆砚洲,直接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经过。

陆砚洲目光沉寂了几秒,想跟上去,最后又停了下来,目光在江冉白皙的脖颈滑过。

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望他身上凑,还是第一次他这么上赶着往前凑,关键还凑失败了。

江冉跟随旅游团队到达酒店办理了入住,当天旅游团队没什么安排,旅客们可以自己随意出去逛街。

放好行李后的江冉下楼准备出去逛逛,这里是冰城,对于很少看到冰雪世界的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下楼在酒店大厅休息区里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陆砚洲。

有些诧异居然这么巧两天之内同时遇见一个人,但是他也只是看看,没有上前打招呼的准备。

只是见过的陌生人而已,又没什么交情,江冉也不是那么喜欢交朋友的人,不然也不会长这么大也才两个朋友。

直到江冉离开,陆砚洲才确定一个事实,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他深交。

如果在机场可能是没看见,那刚刚对方明显停顿的脚步就是确实认出他了,只是不想理他而已。

他暗暗磨了磨牙,觉得自己觍着脸跟来就是个笑话。

——

江冉这边一个人在冰城有名的教堂逛了逛,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也挡不住江冉快乐的心情。

快到下午的时候,又去了有名的美食街,欧式的建筑风格,漂亮的灯光装饰,让整条街漂亮极了。

街上的游客也很多,大多是春节不回家而选择出来旅行的人。

江冉在小吃摊前排队购买美食,等排到他,正准备提前付款时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江冉摸遍身上衣服兜,什么都没找到,钱包证件也丢了。

江冉脸都白了,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可能将东西落在哪儿了,可是一路他都有买东西,也就刚刚在这条美食街将手机放进了兜里。

那就只可能是遇到小偷了。

江冉暗叫倒霉,在异地又没有认识的人,身上没钱没证件没手机,想哭的心都有了。

江冉问过路人后,走到警察局报警,但是警察局的同志告诉他,年关人流量多,人口流动性又大,东西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想补办证件,可是他连补办证件的材料都没有,最后也只是做了备案。

江冉心情低落的走在街上,只觉得这寒冷的夜晚跟他此刻的心境一样,凉的彻底。

而这里离他酒店所在的地方还挺远,若是走路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江冉拢了拢衣领,准备找个人问路,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陆砚洲,一瞬间江冉仿佛找到亲人一般。

立马朝他跑了过去,“陆砚洲!”

陆砚洲好似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在这儿?”

江冉苦着脸,“一言难尽,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你可以帮帮我吗?”

“当然,我怎么也算是朋友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开口。”

“……”听着陆砚洲说他们是朋友,江冉有一些心虚,毕竟中午瞧见他,自己还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了。

现在需要人家又向他寻求帮助,对方还爽快答应了,如此一对比,江冉深感惭愧。

江冉把自己东西被偷的事情告诉了陆砚洲。

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可以借我一些钱吗?”

“当然可以,你今晚住哪里?我先送你回酒店吧,然后我们再详谈。”陆砚洲含笑的看着他,对于他借钱的请求一点都不为难,甚至贴心的要送他回酒店。

江冉自认对一个仅仅一面之缘的人做不到这一步,只觉得自己重生后运气好了许多,总是在紧要关头遇到好人。

车上,江冉看着认真开车的陆砚洲,有些好奇,这样的车绝非普通人能开得起的,虽然第一次见就从他的用餐礼仪,看出他家世不俗,但也没往太大了想。

可是这上千万的车,着实把江冉震惊到了。

之所以对这车的价位这么清楚,还是大学好友陈意拉着他看过这辆车的视频,从外形到内在配置,将这车夸得绝无仅有,更重要的是价格,基本是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江冉认识的最有钱的人也就是北城原家的原夫人了,也就是他的母亲王琴。

王琴离婚后,就去了北城,不知道后来怎么地就成为了原家的原夫人,有人说是靠着肚子上位的,那时刚好原家之前的夫人因病去世,她又有孕在身就被接回了原家,成了正牌夫人。

这些江冉无从得知,王琴一直视他为克星,连跟他说句话都嫌弃,恨不得没有他这个人。

陆砚洲单手打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在黑色的方向盘上显得格外白皙,大概是察觉到江冉的目光,笑着问道,“喜欢这车?”

江冉摇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怎么说?”

“因为在我眼里只是代步的工具而已,这个只是好看些的代步工具。”

陆砚洲不禁笑出了声,“那你会觉得用高昂的价钱买这样一个代步工具是愚蠢的行为吗?”

江冉认真道,“这个问题不同阶层的看法可能不同吧,对于富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买了颗白菜,也就没有所谓的愚蠢不愚蠢了;对于穷人来说却是穷尽一生也赚不到的钱,他们自然会认为这很愚蠢。”

他的说法再一次取悦到了陆砚洲,不卑不亢的姿态让陆砚洲更加喜欢了。

对方既没有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财富而对他小心翼翼拘谨退缩,也没有因此上赶着谄媚。

可是这样的人却最难打动,不是送些房子、车子、金钱就能哄到手的。

陆砚洲有片刻分神,有些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了。

初见时的兴趣,莫名其妙地被吸引,从未有过地心动。

这些新奇的感受,让他一味想靠近江冉,却未彻底搞清楚自己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夜情缘?还是长久地在一起?

他不清楚,只是眼下他知道,自己得将人控制在手心里,在他想明白之前不能丢了。

他才是选择的主导者。

“陆砚洲,你也是来旅行的吗?”江冉突然问道。

陆砚洲深邃的眸光动了动,“是啊,不想在家里待着,出来换换心情。”

江冉想到昨晚除夕夜他一人跨年,加上现在的说辞,猜测他定然是家庭也不和睦。

他没有接着问下去,不欲深挖别人的故事,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到谈论家庭的地步。

“你今天怎么没跟旅游团一起出发?”

“比起旅游团我更喜欢自驾游。”

江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到达酒店,江冉由于房卡丢失,身份证也没有,跟酒店工作人员一翻艰难地沟通也没顺利的补好房卡,最后还是陆砚洲几句话搞定,直接给他办妥了。

江冉简直感激涕零,对他说了好多的谢谢。

“别这么客气,朋友嘛,帮忙不是应该的吗?想感谢到时候请我吃饭。”

江冉自然满口答应。

在陆砚洲的豪华套房里,江冉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重生后他不仅认识了超级富有的人,对方还当他是朋友,要是陈意他们知道了,恐怕早就让他抱大腿叫大哥了。

江冉思及此不由一笑。

陆砚洲从卧室出来,给了他一部新的手机,“最近你先用这部手机吧,已经绑定了银行卡,你可以随便用,密码六个0。”

“我的联系方式已经添加了,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江冉再三感谢,“陆砚洲你人真好。”

陆砚洲眼神晦暗,并未接话,只觉眼前的人太过天真。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江冉想了想,“去办理挂失吧。”

手机卡,银行卡丢失,终归是一条隐患。

“大概你要失望了,现在是春节。”

江冉这才想起,不由叹了口气,好好的旅行变成这样,挺影响心情的。

陆砚洲身姿颀长,矜贵优雅的坐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我托人帮你去找,肯定会找回来的。”

江冉点点头,只觉得欠他更多了。

“不然你陪我一起游玩吧,正好我们相互有个照应。”

江冉看了眼陆砚洲,这个人好得有些过头了,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对方又有什么可图谋的?江冉最后只能归结为这是他教养好,为人随和善良。

江冉点了下头,“那就麻烦你了。”

陆砚洲嘴角微妙地扬起一点弧度。

——

次日,江冉随着陆砚洲一起去了漠市。

两人在雪地里徒步赏景,在白桦林和驯鹿拍照,一起坐圣诞老人的南瓜马车,在滑冰场滑雪骑车……童心未泯的甚至互相丢起了雪球。

26岁的陆砚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他的世界一直都是各种刺激的事,明争暗斗,阴谋算计。

这些都是他以前嗤之以鼻的,可是陪着江冉他都做了,甚至觉得也不赖。

除了遗憾没有看到极光,两人都玩的很开心。

一路同吃同住,两人之间客气的距离被打破,相处更加放松。

江冉很快也放下戒备,已经可以时不时跟陆砚洲开玩笑了。

去旅游景点一直都是陆砚洲在开车,江冉怕他太累,问道,“你开车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你来开?”

江冉立马摆手,“我可不敢,万一把你的车撞坏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而且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他自认没有这么好的技术。

“没关系,不要你赔,你看谁家白菜碰坏了让人赔的。”陆砚洲打趣道。

江冉默默翻了个白眼,“大哥,知道你有钱,在你眼里这是白菜,在我眼里这怎么也得是个玉白菜,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他要真把车弄坏了,就是对方大度不让他赔,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

不知道有句话是不是叫好的不灵坏的灵,陆砚洲的车真的出了问题,刹车突然不管用了,急速转弯的车身在结冰打滑的地面上飞了出去。

江冉整个人都倾斜到了车门上,他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才刚重生不久还不想死。

“陆砚洲,我不想死。”江冉害怕的失控喊道。

“不会让你死的!”陆砚洲冷静的打着方向盘,在最后关头让车子撞向了一旁的白桦林,倾身将江冉一把揽进自己怀里。

“砰”一声巨响。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