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07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古代 作者：我叫漓大谱 主角：林琛 陈一
“其实如你所言，因受到沼毒侵蚀而亡的那些行尸，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没有感觉，身体僵硬行动缓慢，顶多样子吓人些，能不能追咬到其他人或者动物，都要看运气和造化。自然，他们咬过的动物和人，也只会变成无知无觉的行尸。但就像你们人一样，也不都是千篇一律，总有几个天生反骨的存在。个别行尸运气好一些照足了月光，在雷霆劈身后之后苟活了下来，他就可能变成走尸。这巨大的能量让它们产生了变化，有的适应了存在体内的雷电，转化过后为自己所用；有的被促生出了意识和思想，那他们就有了自主学习的能力。而被这些走尸再咬过，又会生出不同的行尸，一代又一代，直到拥有自己的族群。毒尸之间也有相互撕咬啃食，汲取更多力量的情况，最初的那只走尸就会成为族群里的毒母。蛊尸王也不过是毒母咬人后某一代的产物，只要毒母喜欢甚至可以直接啃食蛊尸王成为自己的养料。像桃潭村这么巨大的规模，且传播速度如此之快……”
陈一听完墨啸的话果然没再贸然深入：“我就说，煞气怎么会旺盛到能被我看到实体。恭喜你成功地吓住我了。”
墨啸松口气：“知道厉害了，就让那小鬼自生自灭去，现在天色还没全黑，我带你跑出去。”
陈一整理了下手中的符纸：“你说得对，既然里面是那么厉害的东西，自然就得小心再小心，最好能避其锋芒，干脆就不要发生战斗。所以我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得抓紧把人找到带他出去。”说完又往深出去。
墨啸都已经调转了方向，不料刚才地耐心教导和建议又被陈一当成了耳旁风：“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墨啸还是跟了上去。
越往煞气深处，呼吸就越发艰难。陈一吸入的每一口煞气都在灼烧他的五脏六腑。墨啸身为狼妖自然是不怕这些的，可煞气太浓阻碍了他的嗅觉。
“现在连我们都如此，若是那孩子被困在里面，恐怕早就……”墨啸觉得再找下去也是徒劳。
“找到了！”
陈一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树下后立刻跑过去，到近前扳过脸查看，果然就是一直在寻找的阿末。阿末怀中还抱着一个牌位，已然没了意识。
煞气对普通人的伤害实在太大，再待下去恐怕阿末就真的要去找爷爷了。陈一将阿末背到身上，却发现煞气已经弥漫四处，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跟着我！慢一步迷路了我可不回头找你！”墨啸艰难分辨着两人来时留下的微弱气味，同时还要听着附近的响动，他跑在最前给陈一引路。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黑色的云雾逐渐变得浅淡，陈一终于看到曙光，铆足一口气跟着墨啸冲出了煞气的包围。
只是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跌跌撞撞多坚持了两步，随后就跪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猛然间胸口翻涌，喉头一哽呕出黑血。
“小鬼！煞气有毒，你们需要解药。”
陈一只觉得自己每个器官都被裹在火焰中燃烧，可他不能倒在这里，他答应了师父要回去吃糍粑。
“师父……”陈一累极了，眼前迷蒙，竟然看到林琛站在院中，月光洒下来覆在他身上，有风吹来时发丝拂动。
“喂！陈一，你可不能死在这儿啊！哪儿来的林琛，快醒醒！”墨啸低下头用鼻子去拱陈一的脑袋。
突然，一道青色光芒自陈一体内映出，很快就将他包裹。
“这是……林琛？”墨啸嗅出林琛的气息，等到青光退去，陈一已经自己背着阿末又重新站了起来，正有些迷茫地摸着自己的脸。
“你，没事了？”墨啸围在他腿边绕了几圈，确认陈一已经无碍。
“我刚才好像回到祭林，见到了师父。”
“那是回光返照！还好你小子命大回来了！既然现在有力气了，还不快跑！”
陈一回过神，将背上的阿末又向上颠了一下，加快了脚程。
墨啸跟在陈一身边奔跑：“说起来，你不觉得支援来得太慢了吗？那个小丫头不是你们当中传信最稳妥的？总不能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玄冥派内自然是早早地接到了徐岚的传信，这会儿萧南正把玩着信签。
“萧师兄，此事重大，拦下信签是不是不太好？万一真有什么后果……”
“什么信签，我怎么不知道。”萧南指尖捻动，信签顷刻燃烧起来，落到桌上的灰烬中。
徐岚已经传信不下五次，然而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信，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支援，若说术法不灵，她可从未在传信上失手过，更不可能次次都失败吧。
“徐岚！”
徐岚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过去发现是徐风：“怎么只有你自己，陈一呢？里面怎么样了？”
“陈一还在村子里，不过现在应该已经逃出来了。我先送幸存的村面去了门派最近的联络点，有个孩子掉队了，陈一回村子去找他。倒是你，支援的人呢？”
“我传信五次回去，到现在都没人回，也没人来。”
“这不对劲啊。”徐风回头又看了看桃潭村的方向：“陈一也还没到，你继续联系支援，我回去找陈一。他若是来了让他和你一起等着，我找不到他自然会回来。”
“明白。”徐岚看着徐风的背影，又一次咬破指尖甩出几点血滴，以血为引，话语成蝶，将求援的信息送回玄冥派。
陈一和墨啸并没能顺利地带着阿末离开村子，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游离在外的毒尸越来越多。庆幸的是目前遇到的都只是行尸。但是再如他们这般横冲直撞的在村子里找出路，谁也说不准下一个转角会不会遇到走尸，又或许是毒母。
“先在这里避一避吧。”陈一和墨啸躲进了一家住户内，他将阿末放到床上去，陈一又用被子给他盖起来。自己则贴到窗前观察外面的情况。发现远处有两团蓝色萤光，再仔细看些，是那两个守村人。
“墨啸，其实还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正在舔毛的墨啸停下动作，抖了抖身上的毛：“什么？”
“那两个守村人，他们是如何自保的。桃潭村的情况有几天了……。”
“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是普通人。”
“难道和我猜想的一样……？”陈一看向墨啸，“他们是桃潭的水族。”
“你还不算太笨。”
“其实也不难猜想，村民都没见过他们，他们又听从村长的嘱咐，在这满是毒尸的村子还能毫发无伤……只有世代守护桃潭的桃潭水族了。”
“可据我所知，水族避世，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以顺着水脉转居他处，实在没必要冒着族群毁灭的危险留在这儿。”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陈一望向还在村口把守的两人，神色骤然一变：“毒尸聚在一起要攻出去了，他们撑不住了！你留下保护阿末！我去帮他们！事情总要弄个清楚明白。”
“你怎么又开始冲动妄为了？！”
陈一已经冲出去，墨啸回头看看在床上昏迷的阿末，只好留在原地。
“快退开！”混战中响起一声大吼。
正与尸群激战的两人听到后同时向后避开，火光炸开，轰鸣紧追而来，翻滚气浪掀倒前排的毒尸，后排又踩着前排的尸体冲到前面。
这么多的毒尸仅凭三人自然无法拦住。陈一见机掏出两张结界符纸引燃，甩在村口设下屏障，双重结界至少能撑到天亮，只要拖到日出，尸潮就会退去。
“你是白天的那个少年？不是都叫你回去了！你怎么会在村里！”
“我要是不在村里，村里的活人还有你们，现在就要和这些家伙一起冲出村子，祸害他处了！”
两个守村人面面相觑，眼前的情况确实已经不是他们二人能够阻拦的了。
“这边走，趁着毒尸都赶去村口跟我来。玄冥派掌门亲制用来御敌的结界，就凭他们肯定破解不了。倒是你们，继续留在村口也没意义了，活下来的村民也都已经被我们转移了，还不如省省力气，和我们讲讲你们水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玄冥派来支援的同门到了，也好更省些事情。”
陈一说服了二人，将他们一起带回了藏身处。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陈一谨慎地将门关起来。
“事已至此……我叫辛大，他叫辛二……”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包着头巾的男人做着介绍。
另一个人跟着点点头：“我是辛二，白天的时候对不住了。”
“哪里哪里，我叫陈一，不过你们这名字……”
“名字不重要，只是个代称而已。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辛大说出心中的疑惑。
“我说猜的，你们信吗？”
“无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明日，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辛大摇摇头。
墨啸耐着性子等他们寒暄完，冲过去跳起来给陈一肚子实打实来了一次头击。
“墨啸！你做什么？！”陈一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
“叫你胡来！这次你要是还能活着回去，看我跟林琛告不告你的状！”墨啸抖抖四只爪子。
辛二看着墨啸：“我就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大哥你还不信。”
墨啸听后呲牙：“小心我一口一个将你们都吃了！”
疼痛消减下去，陈一盘腿坐直：“两位，现在可以给我讲讲你们水族的事情，以及……村子里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的了么？
辛大和辛二互看一眼：“我们，是被毒母骗了。”
“毒母骗了你们？”陈一和墨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退到了门边。
辛大看他们如此反应立刻解释道：“我们和毒母不是一伙的。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们确实和他们没有关系。”
辛二也急忙开口道：“其实，这都是村长的阴谋。百年前，我等沿着地下水脉迁居到此处，遇到那时的桃潭。桃潭潭水清冽甘甜，潭边种有桃花，每每有风吹过，花瓣就会落入水中，水波和着光影映下来，自潭底仰望，那景致就算“桃源”美景也不过如此。”
辛大听了辛二的话后叹气：“本来我们居住潭底和村民互不相扰，我们不现原身那些村民也看不见我们。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孩子夜里偷溜出家门，为扑逮萤火虫到了潭边，结果没留神落水了。夜深，周围也没人，孩子眼看就不行了，我们实在不忍心让孩子殒命在桃潭中，于是主动现了原身，将那孩子送回了岸上。”
“那孩子就是村长吧？他能请动你们守村，自然就见过你们。”陈一双臂环胸看着两人。
“没错。后来那孩子就经常在夜里来找我们玩耍，就这样过了五十年。”
“这五十年来，他都没有把你们的存在告诉给村里其他人吗？”
陈一不相信有人能将一个秘密守住这么久，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必须保密的事情。
“他之所以能够当上村长，也是因为我们。水族中有秘法，歌声可蛊惑人心，他们受了迷惑就将票都投给了他。说来惭愧，我们觉得这孩子心性善良淳厚，他若是成了村长，我们日后有什么需求，他也好给行个方便。但我们绝对没有想要利用他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一了然地点头：“那……你们又说毒母骗了水族，又说村长设下阴谋是……？”
“他当上村长以后，有外人曾到村子里说想要取桃潭水制药，自然不白取，会给高昂的报酬。可是，那人并不是普通的买水商人，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术士！抽水的时候，将我们水族抓走了大半。”辛大说得难过，抹了一把脸。
辛二拍了拍辛大的肩膀：“我们只好去将此事告知村长，可是谁知这事他竟然是知道的，他还说水族在桃潭居住这么久，为桃潭村提供些方便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反正水族繁衍快有的是！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那术士其实是他找专门找来收购我们水族的！而那些族人被卖掉的钱也没有用于桃潭村的建设，全部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陈一气极了，眉毛都跟着颤抖：“岂有此理！你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居然还贩卖你们！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离开呢？”
“因为，四周的水脉都被那个术士用柳木钉截断了，我们找不到其他干净的水源，也没办法借着水脉迁居，无水的话我们不能行走太久。直到前几日夜里，一个走尸来到了村子附近。我们本想奋起御敌，保护村子，毕竟有错的是村长，又不是其他的村民。可那走尸并没有想要攻击我们的意图。反之，他和我们说，只要我们不抵抗，给他一处地方可以潜心修习，他可以帮我们拔除柳木钉，让我们离开。并且保证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呵……走尸的话他们也信，蠢笨如斯！”墨啸蹲在一边听不下去地埋怨。
“所以你们就相信了？”陈一也觉得他们太过草率。
“自然没有！我们甚至和他说，除非将我们受难的同族带回来，才会答应他。当然，我们都知道，族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谁知到第二日夜里，他竟真的带回了我们的一个族人。”
“落难的族人能回来我们自然高兴，可也心中犹豫，就说他只带了一人回来而已，我们还是需要商量一下。没想到，这个族人竟然早就被他咬伤了！”
“很快，尸毒开始在水族之间传播，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有的族人不受控制离开桃潭，攻击了村民……桃潭村里就这样传开了。那走尸看事情已成，使了术法将潭水抽净打穿潭底，在地下修葺了自己的庇护所。而他，也随着尸群不断的壮大，成了毒母。”
陈一此时已经不觉得村长会有村民口中所说的那样大义：“那村长让你们守着村子又是？”
“眼看事态不可控制，他说让我们守着村子，不然就将水族传播尸毒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
“那他自己呢？”
“他说去找人来帮忙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不明显就是自己逃跑了吗？！虽说他是来找玄冥派了，但没说明白就走了。若是能说得这样详细，也不会只派我们来啊。”陈一捏紧拳头捶打自己手心泄愤。
“小子，你别忘了，叫你来的是那个什么长老。我倒是觉得，这事和他也脱不开关系。”
“眼下只能盼着日出能早一些，我们才好下一步……”
轰——！
巨大的爆破引发地动山摇，房檐上的尘土都簌簌落下。陈一心知不妙，立刻探头从窗户外看过去，待滚滚烟尘散去后，只见他在村口布下的结界竟然出现了裂缝。
“怎么可能？！结界要被破了！”
墨啸用两只前爪扒住窗框也向外看去：“都告诉你了，这群毒尸里绝对没有善类。”
“不能让他们出去，一担扩散出去，其他村庄就保不住了，会有更多的人丧命。”
“我劝你最好就躲在这里，玄冥派的支援迟迟未到，还不知道是不是有谁授意！你这时候出去真的就是送死！我也敌不过毒母啊！”
“你要是怕，就和他们待在一起。阿末交给你们了，我去想办法！”
“陈一！”
祭林内，林琛正站在院子中，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躁动。他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以至于思虑过重出现了幻觉，方才甚至隐约听到了陈一的声音。一次普通的探查任务就能拖住他这么久，事情有些反常。林琛索性去了传信斋找人问情况，刚迈进院子，就看见萧南身边的一个弟子正在扑捕着什么。
“干什么？”
“关你……啊！掌门！”那人原本想将来碍事的人赶走，发现来者是林琛，立刻惊得跪下行礼。
一只红色的蝴蝶朝着林琛翩然飞来，林琛伸出手指，那蝴蝶就落在林琛指尖上。林琛认出这是徐岚的信蝶，启齿轻吹口气，那蝴蝶就化作了血滴被林琛用手掌接住，血滴涓涓而流，成了几个字：毒尸袭村，桃潭陷落，请速支援。”
那血字被林琛紧攥在掌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闭目想要感知陈一位置，探查到的只有陈一极度慌乱恐惧的心绪。
“告诉虚宿长老，让他给萧南选块墓地，和你同穴。”
林琛眼神凌厉，周身的杀气将他衣角掀动，只留下这一句，他便如风一样消失在原地，而那弟子已经瘫软昏死过去。
陈一脚下运力，在行尸中穿梭，不时俯身躲避他们的干扰。
墨啸泄出妖气覆在馒头身上，呲着獠牙，舞着利爪，将来挡路的行尸击退，为陈一开路。
陈一有了墨啸的帮助很快冲到前排，就见三只走尸正掐捏雷诀猛攻结界上出现的裂痕。
陈一当机立断，口中念咒：“驱邪除祟，当召祝神，及求必应，无所不避！”。
霎时间，火焰如龙自天而降，正中三只走尸。烧焦血肉的味道蔓延开来，哀嚎恸哭声响彻天际。墨啸从行尸中脱身，扑咬上去。
“就凭你？！”身后嘶哑声响起。
行尸尸群中竟有毒尸施展水术，顷刻间暴雨瓢泼，不仅浇灭了走尸身上的火龙，雨水更是落在陈一身上后聚成硕大的水球，将陈一溺在其中。
“陈一！”墨啸见陈一被困分神松口，随即就被摔飞出去。
陈一在水球中无法呼吸，窒息感让意识都模糊起来。他挣扎着掏出自己怀中的护身符，心中默念口诀，护身符应召而燃，巨大气场冲破水球，更将满地毒尸全部冲散。
陈一从毒尸残肢中粗喘着起身，仰头看向天边泛起鱼肚白，抹下脸上的水渍：“师父就是师父，这护身符，真厉害！”
墨啸摇晃着起身，刚才的冲击太过剧烈，让他也没能立刻缓神。
“你还……快跑！”墨啸看清陈一身后立即出声提醒。
“什……？”脖颈上的疼痛逐渐清晰起来，随之而来还有耳边吹来的腥臭气息，陈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全身的血液都涌向脖颈，五感被无限放大，最终又归于混沌。
墨啸脊背发寒，背上的鬃毛都炸起：“毒母……”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虽然我还没想好我应该取个什么名字。”毒母见陈一疲软下去便松口将他抱在怀中，爱怜地抚摸着他的面颊，“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这孩子父母将他养得真好，定然花了不少心思……”
村外鸡鸣声起，日光就要升上来。
“你和外面那个躲着的小子一起回去带话，就说这孩子以后归我养了，我一定好好待他。”
徐风躲在外面，正惊恐地捂着自己口鼻目睹了陈一退敌、被咬的整个过程。听里面的毒母提到自己，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闹了一夜，乏了，我们先回去了，今晚再见吧。”那毒母用肩头扛起陈一，一个起落就回到桃潭，落入洞中。
其他行尸、走尸纷纷跟随他身后回到桃潭洞中，村口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正赶往桃潭的林琛突感脖颈刺痛，不得不扶着树停下。他用手探向自己心口，骤然瞳仁颤动：“陈一……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