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校霸的呆傻小甜兔

精彩段落

墨名榷今天喝多了酒,心情很不好。

公司股市遭遇重创,那群老董事明里暗里讽刺他能力不足,不如让他哥来接手家业。

他一个人喝闷酒,喝到半夜十一点,心里窝着火,想去找唐玉发泄一下。

走到了贫民窟,四处弥漫着下水道的臭味,墨名榷心里火气更大了,一脚踹开木门,吼道,“唐玉,滚出来!”

没人应声儿,只有风呼呼的声音,贫民窟潮湿腥臭,住的都是乞丐,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墨名榷就要吐。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墨名榷一下子怒了,直接把门踢开,冷笑着走进去,“唐玉,你胆子肥了,敢跟我装死人?”

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才从角落里一瘸一拐爬出来一个人,“名哥哥……”

“哟,原来在这儿啊。”墨名榷哈哈大笑,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浑身酒气,极为癫狂,“我的糖糖宝贝,怎么躲在这里了?”

借着窗外的皎洁月色,破屋子潮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瘦得皮包骨,身上一件到处都是破洞的长衫,在深冬的夜里显得那么单薄。

墨名榷一走过去,那人就抖了一下,拼命摇头:“不要……”

墨名榷不理他,猛一伸手,攥住他的头发,把他从角落里提溜出来,扔到床上。

唐玉惊叫了一下,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呜呜地哀求,“不、不要欺、欺负我……”

墨名榷冷笑,摘了手表,随手扯开领带,把人按住,绑在床柱子上,抽了一下他的脸,“别他妈乱动!”

唐玉张着嘴,嘴里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拼命往角落里躲,却躲不过男人粗暴的行为。

“乖,宝贝别动好不好?哥哥给你吃糖。”墨名榷又换了怀柔策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柠檬味的棒棒糖,剥开,递给唐玉。

唐玉见他在哄自己,立马呆了,眼睛盯着糖,一动不动的,表情呆滞。过了一会儿,他接过糖,舔了两口。

墨名榷挑眉,见他不再挣扎了,上手脱衣服。

他跟唐玉认识十年,这幅身躯,他享受了十年,这傻子也是真好骗,一个糖就能哄好。

他不知道唐玉是哪一年傻的,据说是发烧烧坏了脑子,痴痴傻傻的像弱智一样,有时候还流口水。

反正墨名榷高三认识他的时候,唐玉已经傻了,被学校开除,行为举止都很迟钝,说话还结巴。

墨名榷看不起他,又想玩弄他,就总是用糖哄他,把人哄到巷子里欺负,把人哄到床上玩。

唐玉真的是个傻子,被墨名榷折磨了十年,居然还不长记性,墨名榷心里冷漠又厌恶。

狠狠弄了他一晚上,墨名榷心里那点火气消了,就把人扔在了屋子里,餍足地离开。

翌日,下雪了。

墨名榷坐在壁炉旁,肩上披着大衣,膝上搭着毛毯,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榷少,这是老夫人送来的信。”管家拿过来两封信,递给他。

信里,老夫人叮嘱他最近天气冷了,要记得保暖,不要为了风度不要温度,平时多穿点。

墨名榷突然想起来,这都三九寒冬了,那个小傻子身上好像还穿着单衣。

唐玉常年住在贫民窟,因为脑子有毛病,找不到工作,只能干一些卖体力的活儿,给餐厅倒倒泔水,好心一点的老板还会让他上上菜,干点轻松的。

昨天晚上骤然降温了,墨名榷回到墨宅的时候,差点感冒,管家给他熬了姜汤驱寒气。

墨名榷愣了一下,昨天,那傻子好像只有一身单衣,薄得跟纸一样,还都是破洞。

回想起唐玉的模样,墨名榷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那点不好受只在心里过了一下,又被他抛诸脑后了。

反正,这么多年的冬天,唐玉都熬过来了,又不会冻死。

这么想着,墨名榷也觉得没什么了,继续烤着壁炉,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漫天雪景。

半夜,墨名榷正睡着,手机突然响了。

烦躁地摸过来,墨名榷没好气,“谁啊?”

电话对面传来衣物摩擦和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呵气声,“名哥哥……”

墨名榷皱眉,“唐玉?有什么事?”

对面却不说话了。

墨名榷更不耐烦了,吼道,“到底有什么事?”

对面断断续续,“名哥哥,好冷……救、救我……”

“疯言疯语的,难怪是傻子。”墨名榷甩下这一句,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之后墨名榷便把这事儿忘掉,还出了一趟国。

他回国,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下了飞机,他想起了唐玉,拿着在比利时给他带的礼物,想去见他。

糖糖最喜欢吃甜食了,这盒巧克力他一定喜欢,肯定又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的,墨名榷自信地想着。

可迎接他的,却是唐玉的死讯。

秘书沉默许久,才说,“榷少,唐玉他……没了。”

墨名榷还有些暴躁,“他妈的,没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

秘书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唐玉先生已于一周前过世。”

话音落下,墨名榷猛然睁大眼睛。

过……世?

“怎么回事?”墨名榷没意识到自己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秘书说:“一周前,唐玉在街上遇见了打劫的混混,抢走了他手上拿的手表,也……”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大概也是觉得太残忍。

墨名榷一下子明白了,脊背发凉。

一周前,也就是,唐玉给他打电话的那时候。

当时,唐玉是在向他求救吗?

那天他喝醉了,找唐玉发泄一通,不小心把价值百万的手表落下,唐玉深夜赶出来,就是为了给他送手表,却被打劫的小混混盯上。

是他害死了唐玉……

“遗体在哪?”墨名榷机械地问。

“联系不上他的亲人,已经火化了,骨灰送回了他以前的住址。”

以前的住址,是那个破破烂烂又脏兮兮的屋子吗?

那个墨名榷一秒钟都不肯多待,唐玉却住了十年的贫民窟。那个墨名榷做完就走,唐玉却要度过日日夜夜的土屋。

外面在下雪。

墨名榷没打伞,一步步地走进肮脏恶臭的贫民窟,老鼠的腐臭味钻进鼻腔,他却没有表情,一步一步往深处走。

他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走了进去。

木盒就放在桌子上,正中央,孤零零摆着。

墨名榷看着那个盒子,突然笑了。

怎么可能啊,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塞进这么小的盒子里,怎么可能……

可盒子上的照片,分明又是唐玉。

他连遗照都没有,用的是初中的学生证的照片,青涩胆怯,呆呆地看着镜头,双眼无神,好像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知道呆坐着。

他总是这样一副呆傻的样子,痴痴的,墨名榷看不起他是个呆子,却又忍不住去欺负他,只是因为,唐玉从来不会讨厌他。

哪怕真的讨厌了,只要给一颗糖,就能哄好。

这个傻子……

墨名榷轻轻抚摸着骨灰盒上的照片,突然,一滴水滴到唐玉的脸上,墨名榷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

为什么会哭?为什么?

明明,明明唐玉只是个傻子,明明自己只是把他当成玩具,当成随时可以扔掉的玩具,为什么……

墨名榷抱住冰冷的骨灰盒,突然嚎啕大哭,一米九的男人,28岁,西装革履,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嘶吼。

他哭得太狠,以至于屋外的尖叫都没有听见。

“起火了!!快跑!起火了!!!”

“快跑啊!!”

墨名榷伫立在房子正中央,怀里紧紧抱着骨灰盒,就像抱着唐玉一样。

大火扑开木门的时候,墨名榷静静地看着,看着扑面而来的热浪,一时竟笑了。

好温暖,好暖和,一点都不冷。

唐玉,我的宝贝,这里好温暖,是不是春天要来了?

糖糖,春天要来了,你不用再挨冻了,我抱着你呢。

墨名榷看着火雾扑面而来,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他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秒,耳边响起雷暴一般的爆炸声。

睁开眼。

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写着“陈情表”三个字。

墨名榷猛地一抖。

这是什么情况?

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一个个的青涩长相,电风扇呼呼地转,窗外只有知了声,这场景就像,就像……

墨名榷的高中时代。十年前的,高中时代,他重生了。

这时候,唐玉还没死!

强压住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欣喜,墨名榷拿起笔,镇定地装作写作业。

十年前,高二这年,墨名榷就读国际高中,为出国读大学做准备,而唐玉,早早被学校开除,去干了卖力气的活。

18岁的墨名榷并没有在意他,反正知道他住哪,想玩可以随时找他,唐玉的死活,管他屁事?

可重生一回,他不会再这样了。

这一次,他要好好保护他的宝贝,宠他爱他疼他,让他免受这世上任何的不堪入目的伤害。

墨名榷再也忍不住了,他想现在就见到唐玉,把他抱在怀里,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宝贝还活着。

墨名榷站起来,长腿一迈,往教室门口走,“瑞子,给我记个假,有点事出去一下。”

守自习的是墨名榷的铁哥们,同样是富二代的何瑞,听他这么说,何瑞也没多问,只是看见他的严肃表情,知道肯定有事。

“去吧,有我呢。”何瑞说。

“谢了。”墨名榷点点头,拉开教室门,走了出去。

·

一路飞奔,墨名榷狂蹬着自行车,到了唐玉打临时工的地方——兴利砖厂。

他以前下课跟兄弟们一起出来玩,撞见过几次唐玉在这里搬砖,还嘲笑过他,故意把他搬好的砖踢翻,让唐玉傻痴痴地再搬一遍。

回想起曾经种种,墨名榷心如刀割,后悔难言。

此刻正是午后,大多数建筑工人都在午休,厂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墨名榷目光四处寻找着,却没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

往里面找,墨名榷四处看,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正在他焦急寻找之际,一旁的厕所突然传来细小的声音。

“不要……”

夹杂着哭腔,软软的,颤抖着,好像很害怕……是唐玉!

接着是一道雄浑猥琐的男声:“细皮嫩肉的,啧啧,真是比女人还嫩还白……”男人粗暴地抚摸他的脸颊,“来,让老子看看,你的嘴是不是也跟女人一样。”

唐玉被堵在厕所里,雄壮的男人压着他,拉着他的手按在鼓起的地方,唐玉想躲,却拗不过这男人结实的肌肉。

“不要,好恶心……”唐玉拼命挣扎,特别绝望。

突然,厕所的门被“哐!”一声踢开,男人惨叫了一下,接着飞了出去。

唐玉一呆,缓缓抬头,看见站在阳光和灰尘里的人。

唐玉此时特别狼狈,衣冠不整,脸上满是泪水,嘴唇干燥发裂,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墨名榷心疼得要命,眼眶霎时红了,慢慢靠近,在他面前蹲下,声音发抖,“糖糖……”

墨名榷伸手想把他拥入怀中,却看见唐玉瑟缩了一下,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脸上的惊恐更深了。

“别、别打我。”眼泪吧嗒吧嗒地滚下来,唐玉瘪着嘴,小声哀求,“名哥哥……不要欺负我,求你啦……呜呜呜……”

墨名榷一愣,颤声说,“糖糖,我不会欺负你了。”

唐玉听不明白他的话,巨大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只是蜷缩着,把自己保护起来,细细抽噎着,“不要……我错了,以后不会再惹哥哥生气了……不、不要惩罚……”

墨名榷声音哽咽,“不惩罚,再也不会了,糖糖,跟我回家,好吗?”墨名榷伸出手,耐心地哄他。

唐玉恍惚着,直勾勾看着他的手掌,却一个劲儿摇头,呆滞地重复着,“不要欺负……”

“糖糖乖,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更不会伤害你。”墨名榷用尽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温柔和缓地说,“我带你回家,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似乎是「保护」这两个字戳到了唐玉的心,他抬起头,桃花眼里泛起了波澜,小声嗫嚅,“保、保护?”

“对,保护。”墨名榷慢慢靠近一些,试着握住唐玉的手指,“糖糖,这里很脏,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唐玉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伸出手,试探着放到墨名榷手上。

墨名榷喜不自胜,又压抑着喜悦,怕吓到他,慢慢把他扶起来,“慢点,不着急。”

唐玉机械地重复他的话,声如蚊讷,“这里脏,回家去,脏……”

墨名榷把他带出砖厂,慢慢往路边走,想打个车回家。

唐玉走了一会儿,突然挣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跑了两步,一下子跳进河里。

墨名榷瞳孔狠狠一颤,“唐玉!”

心脏一下子炸了,绝望和胆战心惊顿时充满整个大脑,墨名榷睁大眼,冲进河里把人扑住,抓住河边的栏杆,把人圈在怀里,免得他被水冲走。

“唐玉,你在干什么!”墨名榷的声音失控地颤抖。

刚刚看到唐玉往河里跳,墨名榷脑子一片空白,蓦然浮现那张遗像,顿时绝望透顶。

墨名榷差点就要嘶吼出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难道又要他看着唐玉去死吗!?

唐玉站在水里,开始拼命用水擦洗手和脸,嘴里念念有词,“好脏,好脏……”

墨名榷喉咙一梗,连忙握住他的手,“糖糖不脏。”

“脏,好脏。”唐玉执拗地挣脱他的手,用力搓洗手上的灰尘,“好脏,名哥哥不喜欢脏,会生气,洗干净……”

以前唐玉在餐馆端菜盘子,身上弄了油渍,墨名榷也骂他脏兮兮的,不知道把自己收拾干净。

其实唐玉并非不爱干净,只是日子太苦了,没有好衣服穿,也没人帮他打理,便总是一副邋遢模样。

墨名榷心口钝痛,难以言喻的撕裂感,他看着拼命清洗身躯的唐玉,却突然觉得无能为力。

唐玉本身细皮嫩肉的,又做了那么多粗活累活,手都伤痕累累,墨名榷实在是受不了了,把他紧紧抱住。

“糖糖不脏,糖糖是最干净的。”他在唐玉耳边低声说。

这一抱,却让唐玉猛然缩了一下,轻轻挣扎起来,推拒他的怀抱,像只被吓坏的小猫,小声叫着,“放、放开……”

站在水里,河流湍急,墨名榷不敢强求,还是放开他了,但手臂一直护着,怕他摔倒,“糖糖乖,你一点都不脏,好不好?”

唐玉双目无神,而后抽抽搭搭地哭,终于说了心里话,“可是,名哥哥觉得我脏。”

墨名榷一愣,而后狠狠地说,“那是我该死!”

唐玉被吼得一抖,红着一双兔子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不、不要凶我。”

“哎哟我的宝贝儿,我没凶你,我骂我自己呢。”墨名榷有口难言,又手足无措地哄他,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耳光,又怕唐玉觉得他有病,更怕他,只能耐着性子哄。

唐玉不说话,睫毛湿漉漉的,吸吸鼻子。

墨名榷叹了一口气,捧起他的手,用袖子帮他吸干手上的水,“糖糖,这里的水很冷,你想洗澡,我们回家洗,用热水洗,好不好?”

好说歹说,才哄着唐玉从河里起来,本来就瘦小身板,在冷水里一泡,指不定出啥毛病。

墨名榷赶紧打电话让管家派车来,想快点把唐玉带回墨家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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