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重生后我成了团宠

精彩段落

太子寝宫处,百年桃树被拦腰截断,碎裂的残枝落满庭院,花草奇珍被压的七零八落,就连墙角积雪的红梅也没能幸免于难。

谢扶澜坐在大理石凳上,漫不经心的翻着的鸳鸯传,指腹摩挲书页,仿佛感受不到这剑把弩张的紧张气氛。

“鸳鸯传第三十六话,昔日兄弟反目成仇,生死两隔恩怨难消,可真是有意思啊。”

桃花眼似笑非笑,眼角略带三分薄红,他取下云霁为他束发的玉簪,放在手中把玩,声音温润骇人。

“孤听闻陈统领与太傅交情颇深啊,但到底还是要刀兵向相,生死相隔的,只是孤不知最后哪个要死,哪个能活。”

云霁面色不变,眼底平静的像是一台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

陈不问面色阴寒,掌中长枪划过一道寒芒,手背青筋暴起,透骨杀机四溢,长安锦绣并没有磨搓掉战场修罗的铁骨。

谢扶澜笑容玩味,单手撑着下巴,朗声道:“太子太傅谢云霁,胆大包天,意图谋害储君,中左右率卫听令,即刻将叛臣拿下,孤亲自处置。”

刀戈破雪含芒,无数利刅对准昔日旧主,甲冑之士,受命于天子,听令于东宫,一生如此,永不背弃。

“动手吧。”

云霁手握止戈软剑,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抬头眼中映着飘落琼花,灰沉云翳,满目哀凉。

砰!

长枪突然脱手跌入雪地,发出沉重的声响。陈不问单膝跪地,目光坚毅,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天顺十六年,西辽二十万兵马攻打受降城,先帝昏庸无能,任贪官污吏横行,军饷运到西北时,十不存一,是云霁大人散尽家财,倾尽所有,使边关将士无后顾之忧,此为第一恩!”

他仰头露出脖颈间的狰狞可怖的伤痕,虎目中满是血丝。

“天崇元年,西北边境军情泄露,受降城及及可危,是大人向岭南借兵,不顾惜命安危支援西北,此为第二恩!臣下被歹人构陷为奸细时,大人为排众议,还臣下清白,此为第三恩!”

陈不问重拾长枪,义无反顾的走向云霁。确实此刻,他不是东宫的中左右卫率统领,只是五年前与那个单薄少年并肩作战的战友。

西北铁军军训:绝不将刀刃对准自己的同袍!

“臣下陈不问,愿为大人开路!”

谢扶澜捧着阿留泡的热茶,架着二郎腿,硬生生的将华贵肃穆的太子九章衮袍,穿出了纨绔子弟的风骚。

他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陈不问,轻飘飘的道:“那陈统领陪他一起去死吧。”

“臣下高峰,中左右卫率副统领,三年前,江都水患是大人不眠不休,筑坝抗洪,护我全村父老乡亲安宁!臣下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愿为大人开路!”

就在此时,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走出了卫军,来到云霁身旁,坚定如磐石,无怨无悔。

“臣下苏宁,为报大人天牢相救之思!愿为大人开路!”

“西北铁军江忍,愿为大人开路!

“西北铁军沈御,愿为大人开路!

……

中左右卫率三百余人,尽数立在云霁身侧,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为他阻挡所有刀枪剑戟,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谢扶澜像是看了一场滑稽无比的喜剧,笑得前仆后仰,眼神阴鸷病态,似疯若魔。

“那你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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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主仆刚翻脸,二货技能又上线。

云霁无语望天,大概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路上许是踩了狗屎,才会造成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运势。

舌头嘴皮子逐渐失控,云霁果断放弃治疗,佛系躺平,紌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谢扶澜你这个小逼崽子!是不是以为自己很牛逼很帅啊?是是是,你帅你帅,头顶一根白菜,身缠一条海带,身披一条麻袋,自以为是东方不败,其实是西方变态!”

云霁听着那渗人的笑声,心中一阵寒恶,嘴巴疯狂输出,舌灿莲花,百炮齐鸣。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你还想弄我,扶澜啊你可长点心吧!东西南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谢扶澜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一时间愣在原地,气的面红耳赤,七窍生烟,掌心的母蛊都忘记催动,就一股脑想着怎么弄死这个炮仗。

中左右卫率的将士一刷刷的看着他,被这一骂整的目瞪口呆,面面相俱。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带坏了他们克己复礼的头儿,真应该感谢他!

礼炮暂毕,云霁目光移向这些将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弟兄,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中左右卫率三百三十三人,大半是从西北铁军退役的老兵,身有残疾且年过半百,小部分是根正苗红,有一腔报国之志的热血青年。

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折在这里。

云霁刚想婉言相劝,好让这些小伙子老壮士,拎兵器回家,陪媳妇抱孙子,别来这里陪谢扶澜这小疯批玩过家家。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成了……

“儿啊……”

云霁语出惊人,将炮口对准无辜且懵逼的友军。

“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点长进呢?做事还是那么莽撞!你们想干嘛?要上天吗!滚滚滚,赶紧滚!别在这里瞎杵着碍眼。”

陈不问眼眶一红,当即跪倒在地,像是第一块被推倒的诺米骨牌,中左右卫率一个接一个跪倒了一片。

“恕难从命!”

这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西北铁军军训第二条:绝不放弃同袍兄弟!”

陈不问握紧手中长枪,虎躯稳若泰山,他目眦欲裂,声嘶力竭道:“今非西北铁军旧部者可以退,但凡我铁军中人,绝不能退!”

“不滚是吧?”云霁手腕一翻,将止戈剑架在了自己颈肩之上,“你们要是不走,我便在此处自了断。”

说什么都不能害你们家破人亡。

锋利的剑身陷入皮肉,缕缕鲜血溢出伤口,顺着白暂的脖颈滑落,染红了白色的衣襟,刺目灼眼

“统帅!”陈不问眼着翻腾的水雾,泪珠止不住的滚出眼眶。

云霁握紧剑柄,又向内移了半寸,神情疲惫,声音沙哑:“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统帅,就带着他们走!”

陈不问匍匐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语气哽咽,喉咙像是堵得铅块似的难受。

“统帅保重!末将得令。”

中左右卫率军如褪去的浪潮,拿起兵刃一个一个的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铁骨铮铮的汉子哭的如丧考妣。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太子寝宫又恢复了平静,云霁脱力似的放下止戈剑,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虽身陷囫囵,但仍能用微薄的筹码搏出一条生路。

只要我云霁还在这世上活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成为权力之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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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好看吗?殿下。”云霁问。

“好看。”谢扶澜眯起眼睛,逗弄着如帝王蝶般绚丽的蛊母,道,“但是我还是想撕了你这张嘴。”

云霁只觉得头昏脑胀,他揉了揉眉心,说:“你对中左右卫率军下蛊了对吗?你演这一出不过是想试出我的软肋,谢扶澜你很聪明。”

“那敌得过太傅啊?”谢扶澜笑得人畜无害,眼中三分轻挑,七分戏谑。

“风靡四国,卖的洛阳纸贵的鸳鸯传是太傅所写。天下第一镖局货拉拉,是太傅所创,这送货范围都扩展到苗疆来了。这长安城中衣食住行,都有太傅的手笔,太傅才是真的聪明厉害。”

云霁重伤未愈,刚才又耗费心神,此刻已有些力不从心,没工夫跟这小王八蛋插科打混。

“放过他们,条件随你开。”

谢扶澜拂衣起身,用白玉发簪挑起云霁的下颌,冰冷的手指划过他脖间的肌肤,一点点撕裂开那道凝固的伤口,粘稠的液体如同豆蔻,将指尖染做猩红色。

“好啊。”谢扶澜的声音清朗。

他将染血的指尖含入口中,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下唇。

“那太傅站在这儿接我三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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