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把我当替身,我把总裁当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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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温暖的地毯,岑溪无意识的双腿轻微磨蹭,鬓发汗湿,香汗淋漓。

门外的管家和佣人用力地敲击着房门,在模糊中,岑溪听到他们在外面惊慌的声音。

“少爷!”

“岑先生,快开门啊!”

他们都是Beta,闻不到空气中能引诱Alpha的信息素,但也能猜到几分,纷纷害怕岑溪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焦急地敲着门,想要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岑溪敛住神色,软绵绵地抬起手,将抑制剂注入到血管之中。

随着透明的液体进入血管之中,岑溪才费力地完全睁开眼眸,他抬手抹了下脸,发现颊边全是泪水。

不知道是生理泪水还是难过引诱出来的泪水,汹涌得他止都止不住。

发热期的Omega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Alpha,或者是沾有Alpha信息素的物品。

岑溪捡起手机,光着两条腿爬进了挂满西装的衣柜里,门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变得几不可闻。

为了避免味道散得快,岑溪紧接着关闭衣柜,把自己藏起来,躲在黑暗里。

扯下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服,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毛茸茸的头埋进质感极好的面料中,岑溪小心翼翼却又近乎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高挺精致的鼻尖微动,像一只小仓鼠,可爱又极度缺爱。

不够……信息素味道还不够,

想要更多。

岑溪的泪水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雪白的腮帮子,坠落在西装中,浸湿了衣服。

他眨着挂满泪珠的眼眸,按亮手机,忽而骂了一声:“骗子……顾子风,大骗子!”

手机页面上是主题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英俊高大的Alpha面容带笑地抿下咖啡,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英伦风米色风衣的Omega,清隽温柔,眉眼盈盈。

Omega唇下还有一颗淡色的痣,平添欲色的美。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在上面还看得见玻璃窗的反光,偷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这是岑溪派过去的私家侦探。

手机在手中开始小幅度地震动,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来电画面,上面还有刺眼的“老公”两个字。

岑溪只觉得讽刺,心脏好像被刀子剜得一下一下的疼。

他颤着手,按了挂断。

手机屏幕熄灭片刻,在晦暗的光中,映出了岑溪苍白如纸的脸庞,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比不上那个Omega的得体与清冷。

岑溪像一丛风滚草,被吹啊吹,路过茫茫的荒原,淌过全是荆棘的野地,最后滚到顾子风怀里,汲取水源,才重焕生机,抽出嫩绿的枝条,生机勃勃地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但现在,他的Alpha好像不要他了。

他去找漂亮好看,如姣姣明月的白蔷薇了,所以就不要粗糙的风滚草了……

岑溪翕动着唇瓣,越想越难过,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单薄的脊背靠在木质的衣柜里。

他把自己陷进淡淡的雪松香中。

这样会有种被自己的Alpha抱在怀里的感觉。

电话那头又迅速打电话过来,岑溪吸吸鼻子,他不想接顾子风的电话,但本能驱使着他接通了。

通过并不稳定的电流声,岑溪听见了平静如水的询问,淡漠得如雨后的海棠,闻不到一点起伏的香。

“佣人说你发热期到了,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岑溪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像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丢失的小孩,突然找到了爸爸妈妈,他抽噎地止住哭声。

“嗯……”

很委屈的一声,还微微往上勾,勾得人心痒痒。

顾子风垂眸,看着车窗外飞速从眼前跃过景物,吩咐道:“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快点。”

“好的,顾总。”

司机得到命令,挂挡踩油门。

顾子风继而看着手机,透过电话,他似乎都能闻到岑溪那边浓郁的信息素了。

指节略微杂乱地敲击着车窗,顾子风沉着声线问道:“自己发热期要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在耍什么小脾气?”

衣柜里的岑溪颤了颤身子,他绞紧双腿,委屈地咬住下唇。

他很乖的。

很少闹脾气。

别的Omega可以无法无天地撒娇吵闹,但他不可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人厌烦了。

岑溪踽踽独行太多年,他几乎依靠顾子风而活,如果硬要把他们分离开,对岑溪来说,就是生剥皮肉的痛苦。

可是,不管他再乖,顾子风似乎一直都对他如此冷淡,觉得他若有若无。

像照片里那种笑容,从来都不是岑溪可以奢求的。

岑溪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包裹,他拔高声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发热期是我能决定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稳定……”

顾子风蹙了蹙眉,深邃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间的表,又问:“发热多久了?”

这类似于担心询问的声音让岑溪刚刚起来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闷闷道:“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多小时了!”顾子风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神色蕴满了怒气,他厉声道:“岑溪,你是蠢货吗?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岑溪被吼得扔开了手机,砸在壁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界面被误触挂断了。

顾子风盯着按掉的屏幕,指尖落在通话记录上岑溪的名字上,回想着岑溪和自己还算清醒的对话,问道:“还有多久到别墅?”

无形的催促让司机冷汗涔涔,偏偏又赶上了红灯,看着信号灯上红色的三十秒数字,咽了口唾沫道:“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顾子风修长的指节敲击的速度更快,冷声道:“再快点……”

岑溪那个傻子,最好不要被他发现,是用了抑制剂……

“先生,你终于来了!”

“岑少爷不知道在里面情况如何了,只听到里面砸得响,问他,他也不肯打开门!”

车型流畅的迈巴赫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管家立刻上来开门,担忧道。

顾子风迈开修长的腿走下车,两步并作一步地往楼上走,即使是慌乱的情况,他也从善如流地像个局外人。

主卧门口,所有的佣人聚集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闻着从门缝里逃出来的信息素,顾子风被勾得心神微乱,他偏头问:“钥匙呢?”

管家焦急地摊手道:“岑少爷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进去了,所以我们也打不开门。”

顾子风微微拧眉,身上的寒意散发,冷得如九天寒冰,他释放出强烈的安抚性信息素,雪松香从门缝中穿过,渗透进衣柜里。

岑溪迷惘的睁开眼,摸着白皙手臂上的针眼,才想起来该注射第二支抑制剂了。

他摇摇晃晃地推开衣柜,像个小熊猫,就地一滚,圆滚滚地滚到床脚,脑袋撞上去,疼得“嘶嘶嘶——”地吸着凉气。

顾子风敏锐的听到了撞击声,他大力拍打了下厚重的门,声线还算得上冷静,带着安抚的意味。

“岑岑,听话,开门。”

岑溪哪里肯听他的,信息素涌进来,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光着脚踩在乱七八糟一地杂物的房间里翻找着剩下的抑制剂。

一共要打三针,挺疼的,他第一针没控制好力度,白润的手腕上青了大片,动一下,就隐隐作痛。

他不需要顾子风的信息素。

顾子风想找他初恋情人,就找去吧。

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费尽心力让别人开心,但人家根本不在意,说不定退场后,还会笑着踹伤痕累累的他一脚。

又一针下去,发热期的状况明显减弱,岑溪感觉后颈的腺体跳动得似乎没有那么快了,连带着信息素也能得到控制了。

感觉到小苍兰的香味慢慢减弱,顾子风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抵着门,一字一句,寒声道:“岑溪,现在立马开门,如果一会儿是我自己把门打开,你知道后果的。”

岑溪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欲色减轻了不少。

他慌不择路地想爬回衣柜,寻找安全感,却被刚刚拉落在地的抑制剂玻璃碎片扎伤脚掌。

尖锐的碎片刺进血肉,岑溪疼得跪倒在地抱住膝盖,带着汩汩流出的鲜红的血,爬进衣柜。

黑暗再次把他包裹,岑溪感受到了类似于回归母体的安全温暖感,但因为脚掌的刺痛,信息素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杂乱无章,代表着痛苦和慌乱。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枫微微后退,挺拔的身形在佣人中间,格外显眼。

他歪了下头,传来清脆的骨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

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

“砰——啪!”

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

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

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你们先下去,谁都不要上来……”

门外的人立马鸟兽作散,管家还贴心地将已经撞坏的门虚掩上。

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顾子风凉薄的视线滑过地面显而易见的抑制剂,他站定在衣柜面前,冷冷道:“岑溪,你不知道抑制剂对你这种已经永久标记的Omega伤害有多大吗?”

衣柜槛上,顾子风甚至可以看见半边的血脚印。

Omega最是柔弱,特别是发热期的,娇弱得如林间的水仙花,稍微碰一下,粉嫩的花瓣上就能留下深色的痕迹。

顾子风不知道痛感敏锐的岑溪是怎么忍住这么多血,还能不哭出声音的。

岑溪微微抬眸,透过衣柜竖着的缝隙,就能看到门外的身影,他咬着唇,就是一声不吭。

永久标记又怎么样,他只是……提前适应没有顾子风的日子。

顾子风身形微动,毫无预兆的将门拉开,把弱小的岑溪完全暴露在自己视野中。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针岑溪就打得熟练多了,没有乌青,也没有飙血,带了点血珠的针眼在雪白的肌肤上仍然刺眼。

这代表着自己Omega嫌弃他。

Alpha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顾子风俯身,强势地想把吓得不能动弹的岑溪抱出来。

雪松覆盖过来,灼热感袭上脆弱的腺体,勾得腺体发热发烫,岑溪却猛然大叫:“离我远点!”

他甚至伸腿,一脚踢上了Alpha的昂贵,做工精良的西服。

顾子风看着黑色领袋上面沾染的深色血迹,眼神微微一凛。

这条领带是新的……也是胥珂前两天才送给他的。

顾子风将领带扯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才转过头看着惊吓过度的岑溪,压抑怒火道:“岑溪,你今天究竟在发什么疯?”

“别家的Omega是发热期,你是进入发疯期了吗?……”

岑溪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惊弓之鸟,趁着顾子风不注意,不计后果的从里面重新把柜门关上,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顾子风的西服。

……

想堆一个窝,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顾子风也不行。

顾子风目光闪烁,皮鞋踩在厚实的棕色大熊地毯上,发不出踢踢踏踏的噪音。

这个毯子还是岑溪买的。

岑溪睡觉不老实,加上顾子风睡觉不喜欢抱着人,所以岑溪只能退到床边,有时候半夜就会一个翻身掉下去。

多掉了几次,岑溪就买了毛绒绒的毯子,后来,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扯着小被子继续睡,更不会摔伤。

但是现在,却全是玻璃渣,成了块暗藏危险的地毯,不再能保护人。

和现在的岑溪差不多,像只竖满尖刺的刺猬,不再是以前甜软的Omega。

能把顾子风咬伤刺伤。

顾子风转身,将剩余的抑制剂拿出来。

好家伙,整整一盒。

岑溪是有多嫌弃他?

顾子风手中转悠着针管,将上面的尖细的长针摁在坚硬的床头柜表面掰弯。

他握着剩余的管剂,走到衣柜面前,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他询问道:“岑溪,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用自己的身体跟我闹脾气?”

“嗯?”

Alpha的声线冷得让人发颤,岑溪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臂弯中,泪珠还在脸上挂着。

他想哭出声。

好痛啊……脚掌痛。

打针的地方也很痛……

现在顾子风不再释放信息素,在房间外的安抚性雪松味,早就随着空旷楼梯间和客厅,散得几不可闻,还不如衣柜里残留的香味。

顾子风看着毫无动静的柜门,猛地把管中的液体摔到墙边,玻璃渣碎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洇湿了墙体,在壁纸上如雨水一样垂落下来。

岑溪终于打开柜门,崩溃着爬出来。

“别……别打碎!”

他以后只能靠这些抑制剂了!

顾子风有别人了,不会要他了。

岑溪哭哭啼啼地抓住顾子风的手,想从Alpha的手掌中拿出自己的抑制剂,他哭的眼尾通红,眼眶还盛着大滴大滴的泪珠。

他惊惶地叫道:“还给我!”

“顾子风,你把抑制剂还给我!”

顾子风不为所动,他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岑溪掣肘住自己的手指,发热期的Omega弱得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

继续将剩余的抑制剂摔到墙上。

“你住手,顾子风!”

岑溪哭得嘶嘶声力竭,无助的捶着顾子风的手腕。

他骂道:“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我用抑制剂又怎么了?!”

顾子风将所有的抑制剂打碎后,岑溪跪趴着,拖着两条绵软无力,血迹斑斑的腿往前跑。

哭得像死了亲爹似的。

不过,他亲爹也的确死了。

靠近墙那边全是玻璃渣,在岑溪即将要爬到时,顾子风抿紧薄唇,将人提溜在了床上。

差一点,膝盖上也全是伤口了。

以前岑溪发热期,只会绵软软地喊“要”,这次情况却这么棘手,情绪波动这么大,顾子风一阵头疼。

他摁住人,再次尝试释放信息素,想要安抚Omega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岑溪竟然会排斥。

在床上挣扎着像被猥亵了一样。

顾子风停止释放,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眼睛里已经有了一点血丝。

他跪住岑溪的两条腿,一只手把Omega白皙细瘦的手腕举过头顶,强行止住身下人儿的动作,另一只手虎口人儿钳住尖细的下巴,让岑溪的眼睛看向自己。

正色道:“岑岑,冷静一点,看着我……我是你的Alpha,不要害怕。”

岑溪盈盈的眸光瞥向顾子风漂亮凌厉的眼眸,只要他现在微微抬头,就能碰到他锋利的下颌线。

他停止摆动,在顾子风温声细语下,加上第二管抑制剂强制性的清醒下,神色微微柔和。

顾子风见人安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再这样一会儿,整栋别墅都怕要被岑溪摔得稀碎。

青色的床单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色,顾子风这次可以放心地释放信息素,雪松和小苍兰纠缠,如火一般,愈演愈烈。

温热的手抬起,顾子风指腹落在岑溪下巴上的痣上,轻柔的摩挲着。

岑溪的瞳孔微缩,他偏过头,抗拒道:“别碰这里……”

恶心……

顾子风的白月光、初恋情人——胥柯,在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一颗痣。

这让岑溪觉得生理性的不适。

他一直不是顾子风的A计划,而是B选项。

在这场婚姻中,他只是一道选择题,因为和正确答案长得太像,所以被选中了,成了替代品。

顾子风声线微哑,看到岑溪的拒绝,松了他腿上的束缚,怜惜又不舍地松开手。

“为什么不能碰?——明明很漂亮。”

因为情绪激动的哭泣,褐色的痣已经被染红,如同朱砂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他欲罢不能。

岑溪的眼神逐渐空洞,听到顾子风极少会出现的赞美,冷笑一声。

“是因为漂亮,还是因为像他?”

话音落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像窗外呼呼的冷风,冷得让人窒息,似乎空气都停滞了。

顾子风坐起身,彻底放开岑溪,问道:“像谁?”

岑溪蜷缩着还在流血的脚掌,咬着牙,戳穿道:“胥珂啊……那位优秀的古典舞演员Omega。”

顾子风的眼睫狠狠震颤了一下,看向平时温顺甜软的岑溪,此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质问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要把顾子风的心掏出来。

他难得没有反驳,静默下来,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岑溪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瘸着腿从衣柜里薅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界面,狠狠地摔倒顾子风面前。

落入眼帘的是顾子风和胥珂出入各种场所,拍摄角度刁钻,照片极多,画面中的两个人或暧昧或缠绵,明明是极其正常的并排在一起走场景。

但因为两个人身高容貌的适配度,就会引人遐想。

在外人看来,简直天作之合。

岑溪看着顾子风沉默的表情,气道:“我还去查了,他和你的契合度90%,比我高多了。”

岑溪和顾子风的契合度85%,在一众的夫妻里,匹配度还算高了,但赝品远远比不上真迹。

听到这句话,顾子风终于抬头,含着怒气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岑溪那张发热期才冷静下来,但因为受伤,所以脸色惨白如纸,加上脸颊两处微红的精致面容上。

他缓缓起身,Alpha高大的身形和凛冽的气息把岑溪笼罩住。

顾子风隐忍的怒气终于被岑溪牵引出来一点点。

他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说着,他身上烦躁的信息素愈演愈浓,他骂道:“岑溪,你竟然还私查契合度,你不知道你这叫侵犯别人隐私,已经犯法了吗?!”

曾经乖巧的Omega会咬人了。

不听话了……

岑溪拖着两条腿,脚掌因为接触地面,将玻璃渣扎得更深,他面色痛苦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人了?!”

“你这叫出轨,也是犯法,犯了婚姻法!Alpha婚内出轨,伤害Omega,关一年!”

顾子风起身,伸手,巨大的手劲儿攥住岑溪纤细的手腕,勒上一圈红痕,他情绪不稳定地否决:“岑溪,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在家里我随你胡闹,但在外面,我不允许你败坏阿珂的名声。”

“阿珂……”岑溪后退半步,将脚掌用力的贴着地面,残余的玻璃碎片扎得更深,疼痛让他清醒半分 他淌着泪水,两泪涟涟地讽刺道:“呵……竟然叫得这么亲密,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顾子风烦躁地将人抵在墙边,单腿卡进岑溪的双腿间,让人动弹不得,看着情绪又即将崩溃的岑溪放低声音解释道:“我和他没那种关系!”

“他只是国外进修回来,在宜城待不了半年就走了,我们以前是同学,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叙旧……”

顾子风神情看起来分外疲惫,他捏着眉心,郑重其事道:“岑岑,不要闹了,好不好?”

岑溪的眼底剧烈的颤抖一瞬,全身像是被抛进无边无尽的冰冷的海水中,冷得他血液近乎凝固。

他微弱的出声,像是小猫儿临死前的求救,在慢慢淡下去的信息素中,低得几不可闻。

“顾子风,你究竟要骗我多久?”

岑溪冷漠的看着自乱阵脚的顾子风,声线提了一点,冷静得判若两人。

说出的话却让顾子风难以置信。

岑溪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我是替身,我知道的,顾子风……我和胥珂长得太像了,你瞒不了我的。”

如果不是近一个月顾子风身上若有若无的白蔷薇信息素味,其中有一天浓烈得如同挑衅,否则,万分相信顾子风的岑溪也不会发现胥珂的存在。

Omega软软的依靠在墙上,尾音轻颤道:“胥珂优秀,清冷好看,又会跳古典舞,他和你上,床时,一定比我舒服吧……毕竟我骨头硬,不能满足你摆出各种姿势。”

顾子风目光震颤。

……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中。

岑溪微微偏头,舌头顶了顶火辣辣的右脸颊,耳朵嗡嗡地响,像被塞了棉花。

嗡鸣过后,就是两个人寂静的世界。

痛,像有一颗耻辱的钉子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岑溪胸腔共鸣地哭着,这是四年来,顾子风第一次打他。

竟然是为了一个破坏他们婚姻的外人。

顾子风的手掌微微发着抖,瞳孔微缩,他迅速抬手,想去触碰岑溪已经泛红的脸颊。

他轻声道:“岑岑……对不起。”

“滚开!”

岑溪一手推开顾子风,大吼道:“别碰我,脏死了!”

Alpha猝不及防,被自己Omega猛然推开,往后踉跄几步。

岑溪逃脱桎梏,任凭脚掌的鲜血淋漓,捂着半张脸,眼眸里蓄积泪水,泪眼模糊道:“家暴也犯法了,示情节严重情况,根据Omega弱势群体保护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顾子风看着地毯上沾染的血迹越来越浓,忧心道:“岑岑,你先冷静下来,你的脚受伤了……”

他不知道岑溪从哪里买来的抑制剂,这么劣质,尽把人的情绪往极端上引导。

岑溪往后退着,他跨过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跑到两个人的结婚照下面,从相框背后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戒指盒。

亮出里面的戒指。

璀璨闪亮的钻石,银质的戒环上雕刻了一朵小小的蔷薇花,配上银色,漂亮孤傲,俨然一朵白蔷薇。

岑溪指着上面的纹路,直直看着顾子风,问道:“顾子风,你告诉我,胥珂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顾子风赧然,“白蔷薇……”

半晌,他又滚动喉结,“可这跟胥珂没关系,这是……”

“闭嘴!”岑溪打开窗户,将盒子里的蔷薇戒指狠狠扔向窗外,掉进花园的某处草丛中,销声匿迹。

这枚戒指岑溪最是珍惜,因为这是顾子风和他结婚时交换的戒指,他害怕掉了,所以平时都不舍得戴。

只有顾子风不在家,岑溪自己想他时,才拿出来慢慢回味那天的幸福。

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扔掉了。

顾子风惊疑的看着发怒的岑溪,不过也只有片刻,便平静了下来。

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牵动他情绪太多。

他问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岑溪抬眸,那双眸子怒火漫漫,他看着冷静,事不关己的顾子风,心冷了一半。

只有自己骂胥珂时,顾子风才会像个人一样,会生气吗?

那自己呢……他这四年的陪伴又算得上什么?

岑溪手脚冰凉的走到衣柜面前,将里面一套套的风衣,黑白内衬往外扔,扔到顾子风脚下。

这些都是胥珂会穿的衣服款式,不是他的。

他不喜欢故作深沉的长款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顾子风买的,只因为一句“你适合穿这种,好看。”

岑溪四年就一直穿这种风格。

顾子风冷冷的看着一直发疯的岑溪。

岑溪又转战梳妆台,将上面带有蔷薇香的香水,全部扫在地上。

白蔷薇香水混合在信息素中,岑溪冷笑道:“难怪让我用这款香水,这样你在上,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在上的人是胥珂?”

片刻后,顾子风看着崩溃的岑溪,道:“我和他清清白白,岑溪,你不要想多了,自己给自己制造假想敌。”

“如果当初我想要和胥珂在一起,早就结婚了,他是去国外进修学习,我想见他也是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哪里还用得着找替身……”

说着,顾子风释放出大量的求爱信息素,浓烈到把白蔷薇的香气覆盖上去。

他抱起无力反抗的岑溪,将人抱到床上,抬起他的腿,检查着上面的伤口。

很深,需要镊子才夹得出来。

顾子风让管家送来医药箱,握住岑溪的脚踝,把一块块玻璃碎片夹出来,再喷上药水。

他清理的细心温柔,即使自始至终面部表情都是冷淡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末了,顾子风给脚掌包扎好,看着因为信息素压制而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岑溪,低声道:“还有……刚刚对你动手实属抱歉。”

“毕竟,诽谤罪判得也不轻……”

岑溪闭了闭眼眸。

浓烈的信息素让他的腺体滚烫起来,手掌搭在后颈处,能感受到它剧烈的跳动。

如脉搏一般。

顾子风眼神深了几分,“你的发热……又来了。”

岑溪睁眼,看着逐渐模糊的天花板。

他不能抵御身体的本能,还会义无反顾地去爱、去迎合顾子风。

这个世界,对Omega真的很不友好。

一旦被永久标记,只能被动地爱着自己的Alpha。

*

发热期大约三天。

两个人荒唐了三天。

岑溪清醒是在晚上,顾子风见他醒了,端来一碗补身体的汤药,道:“累坏了吧……喝吧。”

汤热气腾腾,喝下去暖胃暖身。

每次做完,顾子风都会让他喝。

岑溪看着满屋的狼藉,想起沉沦之前他们还大吵了一架。

他的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穿上鞋,翻身下床,拒绝道:“我不用了……”

说着,岑溪瞥了一眼刚刚洗完澡半露胸膛的顾子风,冷道:“顾总要解决的不止我一个人的发热期,汤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补补身体。”

顾子风的脸黑了下来。

他镇定道:“岑溪,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岑溪握了握拳,如果不是顾子风把他的抑制剂扔了,他也不会需要顾子风。

他偏过头,把已经打得稀巴烂的门又砸了一遍,外面的佣人表面上是自己在干自己的活儿,实际上都支棱起耳朵。

听这对夫夫吵架。

岑溪的脚底板还有些痛,但三天都在床上,没走过路,吃饭也是被顾子风抱着的,所以恢复得还不错。

他透过破碎的门,看着顾子风,就像在看他们现在千疮百孔,岌岌可危的婚姻一样。

“顾子风,随便你怎么办吧……”

“反正我以后,都不需要你了,你也不用推掉工作,来解决我的发热期。”

顾子风放下参汤,站在凌乱中,看向岑溪那双表面坚定的眼眸,明明深层是在害怕,但在故作坚强。

如同温室里的花朵,明明需要玻璃罩挡风遮雨,但拼命的将温室弄出一个洞,让外面的风雨吹进来,把自己柔嫩的花瓣摧残凋零,然后顶着这些可笑的,感动自己的伤口,对玻璃罩说:

“看,我能经受住风雨!”

但实际上,他的根还深扎在温室的土壤中,小苍兰只敢把头探出去,但根不会挪动半分。

顾子风和岑溪在一起四年,他最了解岑溪。

他是岑溪的温度,水源,阳光,养分和土壤,娇花因为这些会开得漂亮灿烂。

同样,娇花也不能失去他。

因为岑溪没了他,会死。

顾子风对他们的感情有一种天然的笃定。

他确信以及肯定,岑溪不会离开他,顶多闹闹脾气罢了。

顾子风将睡衣拉拢,稍微走进了些,沐浴露的香气仍然是蔷薇的。

他劝诫道:“奉劝你不要随便用外面的药店卖的抑制剂,它们不一定安全,小心你自己的腺体受伤。”

岑溪胸膛微微起伏,他忽而低笑一声,问道:“那你会舍得胥珂用抑制剂吗?”

顾子风闻言皱眉,他不喜欢岑溪在他面前提起胥珂。

只要一提起,就像个炸弹,把两个人炸的遍体鳞伤。

“他没有Alpha,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用抑制剂,那是他选择,与我无关。”

岑溪冷眼道:“意思就是,你会临时标记他吗?”

“够了!”

顾子风听到岑溪步步紧逼的诘问,将台上的汤猛地甩飞,和地毯,满地的衣服混合在一起,凌乱不堪。

为什么岑溪总是要和他闹。

之前那些衣服,香水,饰品不也用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要闹?

顾子风不理解情绪化,易敏感的Omega,他只觉得离谱和无理取闹。

岑溪被顾子风吓了大跳,他想起几天前那个扇得他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巴掌,下意识的地偏过头抬手格挡。

他浑身颤抖着,抬手时露出手腕间的红痕。

顾子风注意到岑溪这个动作,唇瓣蠕动,最后想说的话到嘴边兜兜转转,换成了:“岑岑,你为什么不听话了,你怎么变了?”

岑溪沉默半晌,回道:“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

他意识到顾子风不会再打他,就踩着拖鞋,慢吞吞地下楼去,在玄关架上拿了一件中长款的淡黄色羽绒服,动作有碍地穿上。

管家生怕两个人吵架,闹一个离家出走,不放心地走过来问:“岑少爷,您要去哪儿?”

岑溪换上鞋,冷冷道:“出去吹吹冷风,降火!”

顾子风走出房门,站在二楼围栏上,看着岑溪拉开门,顶着风走了出去。

他提醒道:“今晚有强降雪,你出去是要当冻死骨吗?”

岑溪片刻都不想和顾子风待在一块儿,他顺着话头道:“冷死我最好了,这样你可以把你的白月光风风光光迎进门了!”

这话说得太大声,信息太明确。

立刻,所有还在客厅的佣人退去,都表示自己没听到,没看到。

顾子风欲言又止。

未张口,岑溪就已经换好衣服,“砰”地一下,摔门而出。

家里的东西最近被砸坏的家具物品已经够多了。

再加一道大门也无所谓了。

管家走上楼,看见房间里被洒得到处都是的汤水,摇摇头,倾身过来担忧道:“顾先生,岑少爷这次没喝药……”

顾子风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用力,他看着那道还在一晃一晃的门,疲惫道:“没事,喝了那么多年了,一次不喝也没事。”

“医生也说过喝的时间久了,以后就不用喝了。”

顾子风回头,看着乱七八糟的主卧,又道:“让他们进来把这些收拾了吧,还有,铺上新的地毯。”

否则以后岑溪睡觉掉地上,又得受伤。

“是。”

管家一一应下。

顾子风揉着头,往客房走去。

临到开门,他不放心地补充道:“对了,给他留门,他如果回来了,没进我睡的房间,你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好的,先生。”

管家面带笑容答应道。

这两个人,明明互相关心对方的。

却又总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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